《铜雀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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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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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新其实一直偷偷留心着穆以辰,不过他来得实在少,除了帮她解围那一次,这只是第三次见到,三次他都喝醉了。他来总是一大帮人簇拥着,都是本城的公子哥,但他也不见和大家唱歌行令玩乐,只顾点了酒喝。更没见他点人,这次都是他身边的人认出自己来,帮他点了自己作陪。

穆以辰犹自埋头往池子里吐,随从的人跟过来,冷声骂咏新:"把他扶高点,想呛死他呀!会不会当公主啊!"咏新连忙使了吃奶的劲儿搀起他上半身。折腾半天他总算吐完了,人略微清醒过来,推开咏新和边上人,摇摇晃晃回包厢,瘫在椅子上闭眼不动。咏新忙拧了一块湿帕子来给他擦脸。

穆以辰由着那软软湿湿的帕子擦在脸上,心神游荡,荡回他那次夜里为了找小樵车祸受了小伤,小樵就是这样帮他洗澡,给他擦脸,连他缠着要亲热,她都一心惦记着不能碰到伤口。穆以辰这会儿才真醉了,睁开眼看着咏新,满眼里是咏新看不懂的柔情缱绻。

其实咏新长得一点也不像小樵,只不过同是纤弱乖巧的一类,刚开始上这个班,还不惯浓妆,在夜总会里就倍显清新。穆以辰平时不是这么古道热肠的人,但那天看见一个肥佬在包厢外摁着咏新灌酒的时候,他酒就上了头,说不上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家海揍了一通。过后领班的姐姐带咏新去见主管,主管觑着她说:"这种事儿只怪你,第一天上班就砸了场子。不过穆少既为了出了手,那我也不好为难你。你好好干吧,有慧根的话,别说你老妈治病的钱,这辈子都不用愁吃喝了。"

咏新自然懂"慧根"是什么,这个夜总会不算彻底的烂地,还算是正规,她们这些"公主"按规定是只陪唱陪酒的,只不过,有人私下要出台,那是暗底下和客人的事,老板乐得这样留住客。这此穆以辰为自己打了人,人人只道是穆少怒发冲冠为红颜,自己再不抓紧这机会,就当真是没"慧根"。

穆以辰盯着咏新毛刺刺的额间碎发好一会儿,眼底的光亮终还是黯下去了,酒劲又上来头越发沉,又闭上眼,身体倚着沙发越来越歪。

"他今天看样子回不去了,你照顾他,别让他吐迷了。"边上人拿出厚厚一叠百元钞递给咏新,咏新略一沉吟就接过去了。接着就有人帮着掺穆以辰出去,一直送进最近的一个酒店房间,咏新就一路跟着。

"你好好照顾穆少。"那人说完转身要走,顿了顿又折回来,把更厚的一叠钞票塞给了她。咏新望着仰卧在床上的穆以辰发了好一会儿呆,夜总会里多的是一掷千金的财神爷,但她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有钱人。穆以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一句什么。咏新这才回

过神,进浴室拿了毛巾给他胡乱擦了擦脖子和手脚。看他趴着睡,又伸手想把他翻正,奈何他太高大健硕,蚍蜉撼树。她才要放手,哪知穆以辰就翻身把她压倒在床,满是酒气的脸埋进她颈项,双手将她死死抱住。他开始吻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衣服。咏新被这突如其来地热烈震住,满脑子里是那两个字"慧根"、"慧根"……他的动作越来越出格了,饶是咏新这样不识男女之欢的丫头,也要被魔怔住了,口中急喘着,任他的大掌罩在自己的胸口抚摸揉捻。被他吻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全身软得像面条。他确实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怎么为自己打架,现在还这般……只是不该收了那钱,叫他过后看轻了去!咏新这样一转念,开始使劲推拒。穆以辰一开始感到被拒绝还硬来,但很快停了手,只抱着她伏在她身上:"你又不愿意了,你最娇气了,这都嫌累。"咏新听这话,一半不解,一半急臊,又想挣开他,他紧紧抱住,呢喃诱哄:"好好好,不欺负你,乖了乖了。"说着鼻息越重,咏新扳过他脸看,他竟睡过去了,也许刚才一直都是没醒的。她只有任他抱着,不一会儿也迷迷糊糊睡过去。咏新夜里醒来,觉得全身都被他压得酸麻,这才挪开他箍着自己的手脚,起身进浴室卸了妆洗了脸,才进来躺到床对面一个软塌上去。黑暗中看到他不满地双手扒拉着,搂住一床被子才没动,隐约听见他轻声喊:"小樵。"

穆以辰醒来的时候天刚微亮。他睁眼发现自己在酒店,小小吃了一惊,坐起来看到一边软塌上的咏新,大大吃了一惊。不过看她和衣而卧,心里倒是松一口气。对他来说,喝酒打牌狂放不羁的日子并不是没有过,年少时和发小们多荒唐的事都没少干过,只是年纪渐长后,知道那醉生梦死过后会是更深的空虚,于是渐减少了。后来有了小樵,更彻底离了那光怪陆离花花世界。只是现在小樵不要他了,他才忆起酒的好处来。

他下床来,拍了拍咏新的肩膀。女孩抬起干干净净的脸,惺忪睡眼看向他,他想起每天喊小樵起床地情景,她总是赖床,把脸埋进被子里不理他。他心里又软了几分,开口说:"你叫什么?"

"咏新。"

他点点头:"咏新。"看着她把脑袋支在膝盖上,一脸柔顺的样子,就偏执地觉得她和小樵是同类的,必也是娇气和骄傲的,怎么能去夜总会上班,于是又说:"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上班了。"

咏新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你缺钱?"

"家里有人病了,别的工作工资没这么高。"

"哦,"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身进卫生间洗漱。他出来时咏新犹自呆坐在塌上,满脑子是昨晚那一小段香艳,盘算着,他昨晚喝醉了没要成,待会儿……见穆以辰走出来,她鼓起勇气快步上来,把那两叠钱塞给他,支支吾吾满脸通红:"这钱……我不能拿。"

穆以辰好不讶异,但只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他们怎么跟说的?"

"说……要我好好伺候你。"

穆以辰扶额笑,出言很是恶毒:"伺候?你当这什么年代?如果我真把你睡了,你这就叫卖淫!"

咏新满眼包着的眼泪就要涌出来的时候,穆以辰把钱塞回给她:"反正,我也没睡你,你也没卖成。"说着再不看她一眼就走出房门。

"可是你亲我了!"鬼使神差地,咏新在他就要跨出房门的瞬间跑上去喊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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樨子的话:

不要打我哦不要骂我,边策一副要起大猫心肠的样子,又冒出来咏新这个有一抹多想法小丫头片子……嘻嘻。

没事啦,醋醋更健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们都不懂

"可是你亲我了!"鬼使神差地,咏新在他就要跨出房门的瞬间跑上去喊出这么一句,眼泪涟涟。

穆以辰后背一僵刹住脚步,回身看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怎么能亲她呢!我怎么能亲别人呢!我的小樵都不知道在哪儿,我怎么亲别人呢!他瞬间盛怒,折身进去目光吃人地喝她:"你乱说什么!"咏新怕了,声音低下去,微不可闻:"你就是亲我了,你还说我娇气不让亲。"

穆以辰骤然明白过来,心知道是自己酒后无德认错了人,遂敛了怒火,声音却变得暗哑:"我还说什么了?"咏新摇头,不敢再说。

他发了一会儿呆,抬眼对咏新说:"去洗把脸,陪我吃早饭。"

穆以辰让咏新坐在他的副驾位置上,带她到沿岛路吃早餐。其实那家小苍蝇馆子第一次也是小樵带他去的,她说这家烤的生蚝味道最正。咏新觑这男人的脸色,觉得深不可测阴晴不定,便不敢开口说什么,更不明白这有钱人的习惯怎么这么怪,大早晨跑这么远来吃海鲜烧烤。

穆以辰掀开一个生蚝放在咏新面前的盘子里,示意她吃,她便听话地用筷子夹起那蚝肉。一口还没咽下去,一个黑影倾过来,接着桌边一叠杂志报纸就被甩了过来。咏新惊诧地抬眼看向正怒气冲天站在她们面前的漂亮女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倒霉,第一天就遇上他太太了。她一慌就站了起来,牙根打颤也说不出话来。

"穆以辰!"那女郎柳眉倒竖直呼其名,另一个女子靠过来,竟比这连发怒都美的女郎还要妩媚动人,咏新一张脸垂下去,觉得自己丢人现眼。穆以辰倒是一脸无谓,犹自端坐着,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抬眼说:"苒苒你干什么。"

那女郎气结:"我干什么?你先回答我你要干什么!"说着手指向咏新的脸。

"我昨晚喝醉了才没回去,她只是照顾我而已。"穆以辰终于开口解释。

"照顾?照顾你一夜?那小樵谁照顾!她大着肚子在外面谁照顾!"

小樵两个字灌进咏新耳朵里,昨夜他就是喊着这个名字抱自己活抱被子才肯睡去。她明白了大半,苦笑一下觉得了无意思,抬头想解释:"姐姐……"

凌厉地一计耳光就甩过来:"谁是你姐姐!"

"苒苒!"穆以辰厉声喝止,好像也动了怒。咏新捂着脸浑身发抖,不敢再辩驳一句。

穆以辰没管她,却站起来,对着她们一句一句咬碎了牙根:"是她要走的,是她一声不响就走掉的!要走就走!再也不要回来!"说完没再看任何人一眼,拉着咏新离开。

穆苒苒看着哥哥拉着别的女人走远,气得坐在一边哭起来,戚嫣只推推她的肩:"好了,别哭了,人都看着呢,丢脸。"

"谁丢脸了!他才丢脸,小樵怎么就嫁了他……"

戚嫣也颓唐了,长叹一口气:"小樵究竟是多大的气啊,她到底在哪儿,连我们都不说一声了吗?"

咏新死死抓着安全带,脸色灰白,因为穆以辰把车子开得极快,最后嘎一声停在海边的道上。"刚才连累你了。"他没看咏新,自顾说着,咏新摇了摇头。他伸手从后座拖过一个公事包,然后问咏新:"你需要多少?"

咏新被问得愣住了,他又说:"治病需要多少?"

"十一万多。"

他取出一叠票据,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会儿,又取出私印盖上。递给她:"十二万,不够再说。"

咏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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