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对,熬粥,做顿早餐。最近一次吃早餐恐怕是半年前的事了,上次为枫做早餐估计距今已有七八百天了。
说动手就动手,枫醒来肯定高兴无比。
枫喜欢吃高压锅煮的粥,就用高压锅熬吧。
说来也奇,粥刚熬好,枫也起了床,以往枫在休息天一般要睡到十点。
“不睡了?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我还以为这么早你跑到哪里去约会了?”
“粥熬好了,待会我们就可以吃早餐了。”
“还有什么?”
“有榨菜,酱黄瓜,再煎两个荷包蛋。”
“蛋我来煎怎么样?”
“好呀。可我这里没有平底锅,要不你煎起来就方便多了。我们以前买那个平底锅,你有用过吗?”
“没有。你走了后,我就没进过厨房。怎么了?惦记那平底锅了?”
“不敢。”
“给我把蛋和油拿出来。”
“是。”
林沣跟着枫进了厨房。
“如果你搬过来,我就天天做早饭给你吃。”
“真的?”
“那是当然。”
“鬼才相信你。我要是真搬过来,到时你不遵守诺言,我拿你也没办法。”
“我说到做到。”
“你越是这样说,我越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我做不到,任你处罚;不过,你主动放弃除外。要不试试?”
“试就试。”
“好,我们现在就去搬家。”
林沣得意地笑了。
“瞧你那得意样,我才不上你当。”
“我是认真的。”
枫停顿了片刻,不言语地翻着锅中的煎蛋。
“说搬就搬,也太快了,我都没想好,可不能便宜了你。”
“还想什么?”
“也总得等到吃过早饭再去吧。”
“是,是,你看我一高兴,就弱智了。”
“是吗?!怎么我觉得关键时候都是我弱智?”
“又挖苦我了?”
“那么多东西用什么装?”
“我上回搬家不是留下很多编织袋吗?”
“够不够?”
“不够,再买几个好了。”
林沣还是颇感意外,没料到枫就这样答应了搬家。自己苦苦努力,却无结果;想不到无意的玩笑式表白,居然效果奇佳。枫搬来后,不管自己有多忙,一定要每天做早饭给她吃。
“我那边房子怎么办?”
“挂到附近的中介公司,那边的房子好租得不得了。”
“不许叫搬家公司。”
“我一个人能搞掂。”
两人收拾了整整一上午。枫的东西远远多于林沣,另外再买了三个编织袋。
“不要以为我搬过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我当然清楚,革命靠自觉,看表现嘛。”
“我有权随时搬回去。”
“老婆大人,我的明白。”
林沣学了回日本腔。
“哦,对了,你不用天天烧早饭,你上班很忙,就双休日做给我吃好了。”
“真的?”
“你看原形毕露了吧。”
“不是,只是我觉得我老婆大人简直太有风度了。”
“哦,对了,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不许叫我老婆。”
“那叫你什么?”
“叫我名字好了,总之不许叫老婆。”
“什么时候才能叫你老婆?”
“等我考察完了。”
“我怎么知道你考察完了没?”
“完了我会告诉你。”
“要是你不说,怎么办?”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耍赖。”
“那倒是。”
二人终于回到一起生活了。
两人的轨迹几乎照旧,枫除了上班,就是去学习;林沣每天忙于工作,顺便处理原先住处的出租;但林沣对租金坚持得十分厉害,不轻易让价,枫不去管出租的事,林沣承诺自己一人处理此事。
因此,二十天过去了,房子仍没租掉。
枫有些急了。
不过林沣认为他的坚持是对的。
二十三日的下午。
林沣溜出公司逛街,想着该买点什么圣诞礼物送给枫。
路过美特斯邦威专买店,人头攒动。林沣走了进去,原来是女式羽绒服在对折销售,花钱买的人真不少。枫冬季的长大衣很多,惟独缺少长的羽绒服,枫穿起来肯定漂亮,白色高雅纯洁。
给你买件长羽绒服如何?林沣给枫发了条短信。
枫收到短信,一定高兴极了。
几分钟过后,收到了枫的回复。
算了。
林沣有些不解,拨通了枫的手机。
“这里很多人买,又便宜又好看,你不是没有羽绒服吗?今年冬天流行羽绒服。”
“你看着办吧。”
“那我就买一件。”
“行。”
枫的语气比较平静,林沣略感意外,随即忙着选购衣服了。
在顾客中,林沣找了个跟枫身材差不多的女孩,让她帮着试穿了一下衣服,确信枫穿上漂亮无疑,爽快地掏钱买了件。
晚上,枫回家早,林沣更早。
“这是给你买的衣服。”
林沣指着羽绒服说。
“哦。”
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下。
“要不要试穿一下?”
“先放着好了。”
林沣觉得枫有些反常,她的表情好象是抽搐后的别扭。
“我要跟你商量件事。”
枫的声音不大。
紧张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林沣。
“算了,我还是直接给你说好了。”
枫没有直视站在对面一动不动的林沣。
“我要搬走。”
怎么可能,太意外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倏地一下被拉到了喉咙口。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说过,我有权搬走的。我想我们已经不合适了。”
“我以为等待我们的只有将来,想不到……既然已经搬来了,为什么又要搬走?”
“当初也不是我主动搬过来的。”
“我……”
“跟你没关系,只是我无法忘记以前的事。”
“这是全部理由?”
林沣的目光直逼透心。
“我必须搬走,不是跟你商量,只是告诉你而已。”
“一定要走?”
“一定要走。我已经答应做别人的女朋友了。”
“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如果你硬要为搬走找个借口,可不可以找个别的理由?”
林沣满脸的苦笑。
“今天晚上我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不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要搬走。”
说完,枫进了房间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林沣楞在那里,才清醒地意识到枫所说的全是真的,事情也全是真的。
“这是为什么?你在报复我?”
“我没这样想过,你一定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在那万分之一秒,林沣彻底地崩溃了。难道这二十几天都是在作梦?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我不是已经改变了吗?”
“我已经没有折腾的资本了,你就当放过我好了。”
“放过你,可谁来成全我?”
枫没有回答,走到客厅找了几个塑料袋,又回到房间,埋头收拾东西。
“我就这样被判了死刑?”
“没有谁判你刑,只是我自己做了选择。”
“既然是死刑,我总该知道因为什么招至杀身之祸。”
“这重要吗?”
“我想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其实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知道得少一点,就活得轻松些;以前我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才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我想知道。”
字字如扣。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就是你买衣服给我发短信的时候。”
“那为什么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不告诉我?”
“我怕你伤心,这种事当面讲好;再说当时我还没作决定?”
“什么决定?”
“做别人的女朋友。”
枫极力控制着语气,平静地讲述。
林沣愤怒的心理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体内全是悲凉,原来自己不仅心理脆弱,而且生理也脆弱;俨然一条菜板上剩下最后几口呼吸的鱼,生存的权利已剥夺,等待的只是刀落下的位置和刀落下的次数;未曾想却是一枪击中心脏,生命立失。
“在我的印象里,你好象没认识什么新朋友。”
“他是我华尔街的同学,就是你上次在地铁里碰到的那个人。”
“追你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
“我真傻,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感觉。”
“我都没感觉。平常我们聊得还可以,今天他约我去星巴克坐了一下午,说他刚认识就喜欢上我了,只是一直觉得我冷漠,他在感情上也受过伤害,本想再试试,不行就放弃,后来发现我不是表面那么冷漠,就有了今天下午的谈话。他讲了很多他的事情,再谈恋爱就要找个适合的人结婚过一辈子,他很直接地说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我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你就这么确信他会比我对你好?我可以说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你比我对你更好,除了你老爸。”
“这一点我不否认,那又怎么样?我相信他至少不会伤害我。”
林沣愤怒了,更准确地说是绝望了。猛地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发疯地砸在了地上,这台灯已经跟了他们六年。
“他妈地原来运气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许你走!”
枫显然被吓着了,恐惧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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