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挺羡慕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相敬如宾。”
“枫真的不错,漂亮,脾气又好。”
“哪有你这样称赞自己老婆的。”
“我说得都是事实。”
“那倒是。”
“前段时间我们差点就分手了。
林沣低声道。
“怎么?你又有了新的目标?枫如此之好,我想你不会不懂得珍惜吧?”
“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前几个月枫不是还没到上海吗?她父母一直反对我俩,她的几个热心的长辈受她父母所托,拼命地给她介绍对象相亲;我那会情况糟糕,枫被说得有些心动,只要是相亲就去。我心情糟透了,又相隔两地,决定放弃,不再操办她来上海的事。现在想来也许是我们的缘分还未尽,碰巧那晚赵原打电话给我,询问我这边的情况,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叫我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他说如果要放弃早就放弃了,何必等到现在?他让我再努力一次,如果不行再放弃,心才甘。我觉得他说得对,拼尽全力说服枫来上海,陪她一起找工作。倘若当初选择放弃,我会愧疚一辈子,为自己的懦弱和不负责任。”
“难得呀。有些事也许我们多坚持点,就变了。对了,赵原现在在干什么?”
“提起他,头大。这家伙刚毕业工作不顺心,经常意气用事拍拍屁股走人,现在高不成低不就,就这样闲呆在家里。他跟我们不一样,反正有家靠着,吃穿不愁;但人有些颓废了,成天除了打牌,就是睡觉。上个月突然打电话向我要钱,你猜怎么着?”
陈成摇了摇头。
“这家伙居然是嫖的时候被逮着了,要钱去赎人;更搞笑的是同一天李平在老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李平是他们的大学校友,同系不同班,与林沣同属学校风云人物,经常来寝室玩,所以互相熟悉得很。毕业后回老家做了公务员。
“这帮人怎么老这样?”
“有些事不能光看结果的。”
“又要给我说教了。”
“没兴趣。你个人简历搞好没?”
“我把盘带过来了,明天找时间打出来。”
“我的房间有台破电脑,没有打印机,不过你可以在上面修改,到时我拿到公司给你打印好了。”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在上海找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学识背景和社会基础,只有两种时候最合适来这里,一是刚大学毕业,二是功成名就来此拓展新的事业;你我都是半途来此,你慢慢体会好了。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前前后后寄出去一百多封个人简历,持续了两个多月,才勉强在春节前结束了那种惶恐的日子。你想想一百多封个人简历需要复印多少,这是笔不少的开支,我当时没办法,你现在有这种条件,干吗不用了?还有我要告诉你,一般单位招人前后时间拖得很长,有的甚至一个多月,初试,复试,再复试,搞得你都可能麻木。”
“毕业后我几乎没找过工作,说实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也需要想好。慢慢来吧。”
“也没什么,工作肯定有的,关键看什么样的工作;大本饿不死的,只是看生活到什么程度。提起找工作,那段日子的经历让我终身难忘,刚开始我的目标是低于三千绝对不考虑,自信得有点拽,随着时间一天天过,我把薪资要求降到了两千;再过了一段时间,我惨不忍睹几乎是抽血般的降穿了一千,甚至都去找快递,他们嫌我没有助动车。不过你的情况比我好,英语至少还不错。”
“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我哪有你有能力!”
“少跟我来这一套。早点休息吧,我们以后聊天的机会多得是。”
陈成进房睡觉。
“陈成休息了?”
枫洗完澡,用毛巾擦着湿发问。
“嗯。”
林沣点点头。
“你还不去洗澡?我们准备睡吧。”
“今天有些累,可不可以明天洗澡?”
“今天你干什么了?你可别忘了今天休息?”
“休息是不错,我不是去接陈成了吗?”
“接个人有这么累吗?不想洗就不洗好了,为什么懒一定要找借口?”
“谢谢老婆大人。”
“你自己去看看你睡的那个枕头,跟我那个比简直黑白分明。”
枫嗔怪道。
“我怎么能跟我老婆大人比呢?你玉洁冰清,知书达理,漂亮又爱干净,简直是我林沣上辈子休来的福气。”
枫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林沣的头,微微地笑着说。
“你怎么每次说这种话都不觉得恶心?我都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我就是要你起鸡皮疙瘩。”
“少跟我来这一套,还什么玉洁冰清?早被你给玷污了。”
“metoo。”
“不跟你说了,那你去洗脚吧。我还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先说,说了我的脚才洗得干净。”
“先洗,我们上床再说。”
林沣见枫的表情有些正经,不再玩笑,自觉地倒水洗脚。
“现在说吧,什么事?”
林沣上床时,枫正靠在床上开着热黄的台灯看报纸。
“其实也没什么,要不改天再说?”
枫半响回应道。
“你怎么了?这不是你的性格。”
“真的没什么?”
“好吧。”林沣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小方今天下厨烧菜给你吃的?”
“小方跟别人合租的,我不认识,好象小方也跟他们不熟。”
“他现在怎么样?”
枫没理林沣,表面地阅着报纸。
“我问你呢,小方怎么样了?”
枫无表情地盯了林沣一眼,时间大约五秒。
在与枫相识五年的记忆里,没有过枫的这种片段,林沣隐约感觉有事情发生。林沣没有再问下去,他突地不想去明白,这似乎与自己的性格不吻合。在年轻的岁月里,没有东西可以隐藏,也没有事情不想刨根问底。
“我先睡了。”
林沣轻轻地说。
枫心理并不舒坦,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林沣。认识林沣至今,从未隐瞒过什么,包括结交异性朋友,去相亲等等。
“你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兄弟好了。”
枫说得不高,但很清楚。
换作以前,林沣一定要追问几个为什么;但这次他止住了,更准确地说此刻他并无这种念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我知道了。你也睡吧。”
关了灯,枫侧躺而睡。
二人背靠着背,这是二人各自睡觉的习惯,一切无异样;但二人都无法入睡。
林沣想尽力控制自己的脑子,强迫自己睡着;可脑海里飞速地闪过许多镜头,好象电视里的场景,一幕接一幕,没个结束。
小方拉住枫的手,不管枫的表情(枫的表情有些不快,但并非讨厌不平),尽情地倾诉:枫,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如果硬要说我有什么错的话,那就是我认识你太晚;我不要你离开林沣,他是我的好兄弟,但你总不能不让我想你吧;我只是希望有时能跟你聚聚,聊聊天,或是你有事可以找我帮忙,我将乐意至极。别跟我谈小璐,我会对她负责,我仍会想你。枫挣脱而去。
小方不管枫的反应,使劲抓住枫把她揽在怀里,口中喃喃自语:“我不让你离开。我管不了那么多兄弟情谊。只要你跟林沣分开,我马上就跟小璐分手。我真的受不了!”
“这是你的事。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认为爱一个人就是不顾一切地得到她,不管伤害多少亲朋好友?”枫用劲推开小方,继续说,“我当你还是朋友,所以没有完全跟你断绝往来;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们只好成陌路人了。”
“不要……”
枫带尘而去。
……
林沣觉得头痛,但不愿意动弹。枫知道林沣睡觉的习惯,倒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准能进入梦乡,除非白天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林沣不敢再胡乱想象,再恣意想下去,挑战的不仅仅是承受力。
他相信枫。
这事跟枫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正证明了枫的魅力,自己的眼光。
小方跟自己相比,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去担心什么了?再说感情无所谓对与错,小方也没错。
林沣不停地开导自己。
可有一点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兄弟?如果不住在一起,也许就没这事了。曾有年龄大点的朋友提醒自己,这方面要注意点,自己只是一笑了之。
别想了,什么事都未发生,庸人自扰!
睡觉!
枫没有告诉林沣细节,她不想让林沣惆怅;更何况只是一半的事实,不去谈论就是无形。好朋友,有些错误犯上数次都无妨,但有些错误哪怕犯了半次都可能荡尽所有情谊缘分。
林沣以前追女孩子可疯狂了,但也从未涉及到朋友的朋友。
但枫还是有些不悦,针对自己。
明知道小方有想法,就不应该去看他,更别说单独,即使是与林沣同去,也要尽可能找理由推掉。如果不去,就没事了,时间久了想法就淡了没了。可枫隐隐约约听到内心深处断断续续的呼唤,好奇或者说是猎奇在推动自己,不管量为何,只要质相同,尝试了解一下,否则总存在心结。
是不是自己骨子里有些坏,枫这样问自己。
枫第一次有了这个念头,或许真的存有好奇的心理。
傍晚那一幕滚动播放在脑幕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品味完小方烧的饭菜,枫进了小方的房间参观。因为与同住之人陌生,枫不便停留在所谓的厅里。进与不进只是瞬间的决定,或是根本不用决定,去看小方,又怎能不进房间?
枫随意坐在床沿,浏览房间的布局。方松半靠在书桌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