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萧文若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今天不开心么?”王杰似乎很关心萧文若,帮萧文若一起推起了手推车。
“还好,不知道自己能做多久,感觉时间过的好慢,离下一次发工资还有一个月。”
“你想钱想疯了喔。”王杰没好气,想点烟,但是看到包工头在不远的地方,又收了起来。
“嗯。”萧文若有点难为情,但还是继续说着,“想早点把钱还上,这样我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了一些,但是···”停顿了几秒,“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些钱,有时候又不知道当自己还了钱,心情会不会和自己想的那样坦然···”
“怎么?不是人家逼你还钱?”王杰有点惊讶,没听过这样的事。
“嗯,所以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现在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就算我继续这样做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不,只是有一点心里安慰,只不过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它是否值得自己这样去做了。
消极的想法
“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王杰停下了手推车,开始和萧文若一起搬运砖头。“背井离乡跑到这里来,没有亲人,没有好朋友,就为了做这样的工作吗?但是看看这里繁华的街头,看到那些漂亮富贵的人,忽然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可有可无,什么也得不到,活着就是受罪,不如死了算了。”
“王杰···你···”萧文若十分的纠结,这个憨厚的人竟然也会这么无奈沮丧地笑。
“没什么的,现在我一有这样的想法,就会去吃一顿饱的,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就没事了。”王杰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拍了拍萧文若的背,“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饭,心情就又会好了。”
萧文若答应了,虽然说每天都和王杰一起吃饭,但是今天的晚饭似乎更要有意义,看了一眼天空,烈日依旧毒辣,让自己不敢正视,萧文若收回了目光,心里坦然了许多,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幸,和许多人比起来,自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人了,至少自己曾经很快乐过,而不像那么多人那样从来就是生活在痛苦中。
下午活干的很卖力,自然做的也更多一点,虽然不会因此得到奖励,但是萧文若却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因为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再让自己绝望了,好好的做事,慢慢把钱还上,虽然很想和雨柔说明一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雨柔或许现在已经十分的痛恨自己,萧文若就一点也没有胆子了。
终于结束了,天也黑了,萧文若立刻和王杰朝着银行走了过去,把钱揣在怀里,鬼鬼祟祟的样子,害怕被别人惦记上。
有点远,但是王杰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萧文若并没有觉得寒酸,而是很乐意陪着他走路,既然选择和王杰同样的生活,那就要多看看别人是怎么生活的。
“先吃饭吧,饿死了。”看到一家小面馆,萧文若的胃向萧文若表示强烈抗议。
“好吧。”王杰似乎也被勾起了食欲,立刻带着萧文若进了面馆。
爱她的表现
青菜肉丝面罢了,不过加了个鸡蛋,这对于王杰来说就能算是大餐了,萧文若本觉得自己会想嘲笑,但是看到对面的人吃得狼吞虎咽,萧文若却又从中体会出丝丝的苦涩与欣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你对未来是怎么想的呢?”吃了几口,萧文若竟然主动说话了。
“呃···”忽然这样被问有点让王杰不知所措,但是马上又擦了擦鼻子,“存钱,娶媳妇,生娃。”
“要好多钱的吧?现在女孩子即使不看重钱,她们的父母也许都会看重的。”萧文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曾经自己最不会相信的观点,现在竟然被自己亲口说出来了。
“也许吧,但是如果真的是适合在一起过一辈子,钱够活就行了,父母嘛,看到女婿是真的为自己女儿好,也会听劝的。”王杰倒是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够活?多少是够呢?”萧文若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面,轻叹一声。
“不知道,也不一定非要搞那些场面吧,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有钱人啊,那他们还不结婚了?我反正慢慢存钱,几个月了才花几百,已经存了好几千了,我想以后应该够用的吧。”
“真厉害,我也要试着更节约一点了。”萧文若投去羡慕的目光,看到王杰继续吃了起来,萧文若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是的,也许以后还会遇到,遇到能简简单单,不被这些身份金钱困扰的感情,可是···雨柔···真的能有人代替吗?为什么自己不敢再去面对,只想这样默默承受,最后消失?这真的是爱她的表现吗?
吃完了,两人继续走起了路,天已经黑了,大都市夜晚的炫光又刺穿了两人的双瞳,不过两人也只能看而已,因为随便找个地方玩一下吃一下,就能把他们一个月的幸苦钱花得精光。
终于到了,看着对面的自助银行,两人都松了口气,走得可真是远,累了一天,萧文若没想到还要这样折磨一下。
“快点了,过马路。”王杰拉着萧文若就往马路对过走去。
渺小的希望
很小的马路罢了,一辆车都没有,黄色的路灯光让这里显得更加阴暗凄凉,两人掏出了钱,穿过了马路,踏上了人行道,就往银行里走去。
忽然,从旁边阴暗的地方,冲出来五个男人,一下抓住了王杰和萧文若,就要抢他们手里的钱,两人拼命的反抗,但是他们人多势众,萧文若挨了一拳,然后一下被推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钱被全部抢走,甚至还有几张被撕坏了;王杰力气要比萧文若大多了,想要打那些人,不过那些人似乎更加健壮,对着王杰拳打脚踢,看到路口有行人,立刻把他们呵斥跑走,然后继续对着倒在地上的王杰猛踩,就好像抢到钱之后的继续泄愤一样。
“哼,重新燃起的希望吗?真是渺小啊。”马路斜对面,柳雅熄灭了正在抽的纤秀,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之后,坐上了旁边了黑色迈凯轮,随着她淡淡地一声开车,迈凯轮带着呼啸瞬间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虽然没被打的厉害,但是从未这样被对待的萧文若还是觉得浑身疼痛,看到那些人也开车走了,萧文若赶紧站起跑到王杰的旁边,看到他脸上头上都留着血,很多地方都淤青了,萧文若心里慌了神,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走了···?”王杰喘着气。
“嗯,你这样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萧文若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出租车。
“拿我的卡,把钱都取出来吧···不然没钱到了医院···也是随你去死的。”王杰掏出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就是最后那几位。”
取出所有的钱,几千块,萧文若看到卡里的余额只有几角几分,心里难受到了极点,自己和别人幸苦挣来的这么多,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多感慨,还是先把王杰送到医院去比较好。
拦了出租,到了医院,诊断过后,还好只是些外伤,虽然短时间不能复原,不过对以后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萧文若听到之后,总算松了口气,看到王杰被包着绷带,萧文若忽然有种莫名的自责,觉得谁和自己在一起,就一定会不开心。
守了一夜,王杰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需要,只是睡,护士完全处理的来,萧文若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夜已深,静止的空气似乎让萧文若的思维也感染了,很快萧文若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宣泄愤怒
闹钟叫醒了萧文若,赶紧关上之后,看到王杰依旧未醒,萧文若立刻朝着工地赶了过去。
身无分文,只好自己跑步过去了,没有了昨晚来时的惬意,只有无尽的自责,恐惧与担心,那一点点坚持工作去还钱动力,似乎全部又消褪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对不起,来晚了。”萧文若赶紧和包工头认错,“王杰···”
“别说了!”包工头打断了萧文若的话,“我都知道了!才发了工资就到处惹事是吧?和人打架斗殴!这里没有你们这样的人,赶紧收拾东西给我走!”
萧文若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赶紧拉住了包工头的胳膊,“不是那样的,是我们遇到了抢钱的,王杰被打成重伤了。”
甩开了萧文若,“什么抢钱的重伤的,要我掏医疗费?我管你们去死!出了这样的事情,上边肯定不满意,万一以后户主觉得你们这样爱惹事的人修的房子不安全,那就完蛋了,赶紧给我走,正好才发了工资,谁也不欠谁!”
萧文若终于愤怒了,一下揪住了包工头的衣领,“最后一次!我和他!是存钱的时候遇到了抢劫的!对抗过后才成了这样!你爱信不信!但是别把你那些话拿来污蔑我们!不要我在这里了?!我不稀罕!该说的说完了!我走!”
立刻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并不多,萧文若转身就朝着出口走去,没有回头一次,没有去管有谁在看自己,呼吸变得深厚,自己却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好像压抑在心里的东西,全部释放了出来,再没有任何的遗憾与不快,再没有任何在意别人看法的感觉。
和王杰在医院陪伴了一会,虽然他极力让萧文若等他病好,再去求求包工头,但是萧文若还是拒绝了,记下了号码,答应一定会把拖累王杰的一切补偿后,萧文若走出了医院。
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并且欠下了更多,这种感觉令人觉得沮丧,萧文若依旧漫步在街头,看着王杰的电话号码,萧文若心中酸楚,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把一切都填补上。
人只要还想活着,就会努力让自己活下去,一声叹息过后,萧文若依旧在路边寻找着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地方。
水饺店,萧文若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是个没名气的店,不过优雅的感觉挺让人觉得惬意,想起自己早已经对做菜做饭十分拿手,萧文若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新工作与新美女同事
也许快要到中午了,店里的顾客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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