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严说:“他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她的眼中闪动着泪花。
“我伤你伤得那么深,辜负了你对我的爱。我还有什么资格奢望和你在一起?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特别是见到永耀后,我的意志力就越来越薄弱,想见你的心情就越来越强烈。我嘴上对永耀说不要告诉你,我在这里。其实心里巴不得他把事情统统告诉你,我每天都盼着能够在花田里看到你。可是我却……”
她呼吸急促,责问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半年前,我在报上看到有关于潘凡婚礼的报道,知道新郎不是你之后,我又诧异又欣悦。我天真的以为你会来找我,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可是你始终没有来。今天要不是永耀带我来这里见你,我真不知道还要再等多少年。五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1825天,每天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他有何尝不是倍受煎熬呢?他心痛的将她带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胛,声音有干涩的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害你受了许多本不该受到的痛苦。这样自私自利的我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的心中只有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始终只属于你一个人。”子瑢双手环保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
“这五年来,我都活在自责和懊悔之中,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对你说过那三个字。子瑢,我爱你!我爱你!”耿严一只手按着她的头,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他嵌入自己体内一样,生怕一不留神她会飞离他的身边。
她无语的淌着热泪,哽咽的说:“你怎么现在才对我说这句话?你知道吗?我等这就话等了五年。”
耿严沙哑而激动地说:“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对你说,我爱你!”
色彩缤纷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围绕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仿佛在为这对历尽磨难,终成眷属的情侣,欢呼祝福。
夜深人静的乡间,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蟋蟀的叫声,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为黑暗的田间带来了些许的光明。花田中,小木屋前坐着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朦胧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眼前的这一切似梦,又如此的真实摆在眼前。
“这里好美,像世外桃源。真想永远住在里。”子瑢头靠在耿严的肩膀上,低喃着。
耿严柔声道:“你喜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花田,我们的小木屋。”他紧紧搂着她的肩头,手握着她的,一刻也不肯放松。
子瑢嘴角洋溢出幸福的微笑。“严,离开潘家之后,你一直在住在这里吗?”
“嗯。”他的头靠着她的,缓缓地问:“子瑢,你还记得那年,你在天台上为我庆祝生日时的事情吗?”
“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呢?”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当时我许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生日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拥有一大片马兰花田,在田间盖一座小木屋。每天晚上,你和我坐在花田间欣赏着漫天的星斗。现在,我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你为什么格外喜欢马兰花?它们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花。”
“因为你。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绣在手帕上的马兰花,我喜欢上了这种看似娇嫩脆弱,实际上坚强的花朵。你就是一朵永不凋谢的马兰花,我爱你所以也喜欢马兰花。”
“严,送我一朵马兰花好吗?”她的眼中闪动着泪花。
“对啊,我还从来没有送过你鲜花呢?你等一下。”耿严跑下阶梯,从田间摘了三朵马兰花后,兴冲冲的回到她身边。“送给你。”
“谢谢。”子瑢满脸喜悦的从他手中接过花,闭上眼睛,陶醉的闻了闻花香。“严,你知道吗?其实马兰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她缓慢的睁开眼睛,温柔似水的双眸,凝视着他。
耿严摇头,好奇的问:“什么名字?”
子瑢指着手中的蓝紫色的马兰花,说:“你看,从这个角度看,它像不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小鸟。”
耿严拿过一朵花,在手中转动,定睛仔细端详着,惊奇的高声叫道:“真的好像!像一只正要起飞的小鸟。”
“所以啊……马兰花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做‘天堂鸟’。”
“天堂鸟。”耿严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曾经把子瑢比喻过为生活在天堂里的鸟儿。
子瑢深情地望着他,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中已久的话。“严,你就是我的天堂。我爱你!”他是她的天堂、她栖息的港湾。
耿严感动的无法言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倾注所有的情感,亲吻她娇嫩红润的嘴唇。用吻,来传达对她的浓浓爱意,诉说对她的眷恋,承诺直至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对她的爱永不变。
屋檐上挂着的银色风铃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丁丁当当地清脆悦耳的声响。风铃末端迎风摇曳着白色的手帕分外抢眼。微风吹过手帕时,上面忽隐忽现的露出了一株栩栩如生的马兰花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