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之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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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之花1-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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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捉弄我的。”她不依的嚷着,欢乐,把她的时光倒退了十年,她像个撒娇的小女孩。
他的视线忽然定定的停在她脸上,有些火焰又在他眼里跳跃,她被他看得脸红。
“我想吻你。”他突然说。
“胡扯,这么多人!”她背转身去。
“我不怕!”他拉回她,并紧紧的拥着她的肩。“别胡闹,陈恺!”她提出警告,下意识的四周看看。
“你知道你这样子有多美,我一定要吻。”
她一怔,陈恺的唇已飞快的印下来,不等她的惊呼出口,她又被吻了。
“你真无赖。”她红着脸,心跳着,又是一种她不曾尝试的滋味。
“我血液里有着无赖的成分。”他笑着。
“那么,你还要读十年耶鲁,甚至永远毕不了业。”她嘟着嘴,“耶鲁那有你这么粗野的学生!”
“外在的风度,仪表,可以伪装,你别被那些骗了。耶鲁的学生不见得每一个都是君子。”他不以为然的说。
“没有人骂自己学校的。”
“我没骂,只是告诉你--哎,不谈这个,多无聊又枯燥的题目啊!”他大叫。
“那么谈你女朋友!”她说。似真似假的有着妒忌的意味。
“不,告诉我,连着三天出来,你家人会不会怀疑?”他严重的问她。
“怀疑什么?傻瓜!”她拍他一下。
看,我现在也变得庸人自扰了。他打着自己的头。
天上的乌云渐渐聚集起来,阵阵更深的凉意随着瀑布四散,浅开的水珠袭向人们,依蕾敏感的打了个寒颤,她抱紧了两臂,薄薄的嘴唇也有些发青。
“很冷!”她说。
陈恺看她一眼,忽然兴致很高的提议:“我们去比赛爬山,你可以暖和写。”
爬山?她从未尝试过,看着他的脸,她开始心动,他带给她所有新奇的尝试,为什么不试试爬山呢?便嚷道,好啊,现在去?
他牵着她的手,从大石步上岸上沿着斜斜的山路,他们开始往上走,他的脚步好大,每走一步,她必须小跑三步才跟得上,走了一段,她已经开始在喘气。
“别走那么快啊,陈恺!”她吃力的说。
“我已经是最慢的速度了。”他恶作剧的笑。
“你不该这样对待一位女士!”她笑着抗议。
“我说过,我不是君子。”
依蕾正想说什么,一阵强烈的昏眩袭向她,胃里一阵痛夹着一股热直往头上涌,和在东京旅社里同样情形又来了,嘴里涌出大量的口水,额上冒出大粒冷汗,眼前一阵昏黑,她摇摇欲坠的叫:“陈恺,我……”
陈恺恶作剧的表情还未收尽,已被这突来的情景吓着了,他拦腰接住了她正在下倒的身体,慌乱的在叫:“依蕾,怎么了……”
依蕾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脸色是苍白里泛出青色,完全不像个活人,她的手指僵直和冰冷,在他怀里……
渐渐的,她脸上的青色退了,手指也不再僵硬,手心也有些微的温暖,再过了一阵,她缓缓的吐出一大口气,张开失神的眼睛。
“好了,过去了。”她虚弱的说,好像打了一场大仗。
“好了,过去了?”他惊惶惊惶不定,不懂的反问,“这是怎么回事,以前的老毛病吗?”
“不是,第一次在东京,今天是第二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她摇摇头,从他怀里站直了。
“你该去看看医生。”他关怀的说。
“回国前我全身检查过一次,没有病。”她说。
提起检查,她又想到廷谆,心中一乱。
“那为什么会……这么可怕。”他心中犹有余悸的说。
“可能在恶性贫血吧!”她沉默了一阵,接着说,“我想还是早点回市区好。”
他们又沿着山路往下走,他扶着她,觉得她身体轻得很,为什么刚才那么重?他摇摇头,不预备再次想它。
到了车站,他们叫了一部的士。
“回到市区你预备--回家吗?”他定定的看着她,依恋的问。
“你说呢?”对着他依依不舍的目光,她已不顾自己的虚弱,她渴望和他在一起。
“去我那里,你休息,我看着你。”他痴痴的说,“只要能天天看着你,我就满足了。”
“别这么傻,陈恺。”她怜惜的看着他。
“我真不知道假期满了回美国后的日子怎么办?依蕾,让我们……”他有些激动嘘。“别讲!”她用手指对住了他的腰,“别为以后打算什么,冥冥中,我总觉得有办法。”
“依蕾,田纳西离纽约那么远,我怎么能不……”
“陈恺,我说别再提,”她再一次打断他的话,“人算不如天算,懂吗?”
“但是人定胜天!”他不服的说。
“即使你再强,也强不过命运,谁能改变命运呢?”她漠然的说。
“你总是那么悲观,那么灰色!”
她淡淡的一笑,很神秘的说:“以前我曾算过一次命,那算命的瞎子说我生于灰色,活于灰色,我自己在想,也许,我也是死于灰色的!”
“什么鬼话?胡扯。”他大声说。心里去隐隐升起一阵不安,一阵奇异的不安。
的士飞驰向前,沿途的景物向后飞退,依蕾不敢向外看,她觉得头昏,她靠在陈恺的肩上,玩弄着他运动衫的袖子。
“你以前最好的一个女朋友是谁?好到什么程度?”她眨眨眼,问道。
“一个叫梦娜的美国女孩,她很大方,很活泼,自然也很漂亮,我和她是高中同学。”他想一想,耸一耸肩说。
“好到什么程度呢?”她眯眯眼睛,有一股迷人的成熟风韵。
他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才说:“你真迷人!”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和她好到什么程度?”她打了他一下,故意装出嫉妒的样子。
“好到……很好。”他自然的又耸一耸肩,样子非常潇洒:“几乎订婚。”
“为什么又分开?”她问,这回真的有了妒意,他竞有好到要订婚的女朋友。
“性格不和,我们是两个骄傲的人。”他摊开双手。
“很可惜,对吗?”她偷偷看他,他在沉思。
“没什么,我喜欢快刀斩乱麻,性格不和的夫妻,将是终生的痛苦。”
她沉默了,性格不和,多么强硬的理由,她和廷谆--她几乎从来没想过这问题,好像糊里糊涂的就结婚了,她不知道廷谆感觉怎么样,至少,她很忧愁不欢,似乎,还不至于到痛苦的地步。
“想什么?”他抓起她的手,低声的问。
“想……自己。”
“你们,我是指--他,性格合吗?”他问。
她摇摇头,有些下意识的不自在,她是为结婚而结婚,为一个安定的生活而结婚,在他面前,她觉得羞耻。
“你……爱他吗?”
“很奇怪,没想过这问题。”
“可怜的依蕾,你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他拥紧她。
“也……不能这么说,”她费力的解释着,“他是医生,比较冷。”
“但是你热,你是个最热的小东西,一个真正的女人,你们不适合,听我说……”
“又来了,陈恺,不提这些,行吗?”她故意的板起脸,苍白的脸上闪耀着红晕,“我会脸红。”
“你不知道你脸红了多美,是吧!他从来不曾对你说过这些,是吧!”他夸张的说:“否则你一定常常脸红。”
“别胡扯了。”她脸上嫣红更浓。
“我又忍不住要吻你了,依蕾。”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不--”
他的唇已压下来,他是那么热情,那么狂放,他根本不管前面的司机。
“你总是那么蛮不讲理。”她用力推开他。
“如果讲理,我永远得不到你。”他得意的咬咬嘴唇。
车已驶进市区,他们态度都严肃多了陈恺吩咐司机去国宾饭店,不知为什么,依蕾听见国宾饭店几个字,心里立刻兴起一阵阵涟漪,有丝甜甜神秘的感觉。
前面似乎明明是个坑,她也明知坑里是什么,但是,她却那样渴望,那样不顾一切,那样狂热的走下去,走下去探那朦胧不明的梦境。
她知道自己右脚已陷入泥潭,但她不愿拔,也没有力量去拔!
深夜,依蕾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
她轻轻打开大门,站在院子中,竞发现客厅的灯光依然亮着,她有些惊异,家人没有迟睡的习惯,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独自坐在客厅看书,这是极少有的现象,依蕾明白,定是她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她谈。
“妈,还不睡?”她装作很自然的叫。
叶老太抬起苍白的脸,透过镜片,眼中射出炯炯的光芒,有关怀,有疑问,也有责备。
“依蕾,一连三天你去那里去了,一大早就出门,弄得三更半夜才回来,张伯母请客你不去,陈老太为你接风你也推了,告诉我,你在忙什么?”
“一些同学,以前的老同学,”她垂下眼睛,不敢正视自己的妈妈,她不善于撒谎。
“你是从国外回来的,不要让人说眼睛长在额头上,失了礼教,懂吗?”叶老太教训女儿,好像教训一个孩子。
依蕾沉默的点点头,心中却好厌烦,回国探亲,度假,不是回来应付那些虚伪的应酬。
“你爸告诉我,你的脸色好苍白,又……”
“没有,廷谆刚替我检查过。”依蕾说。
“那就好。”她顿一顿,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依蕾,有一件事,我一直还没有机会问过你,你和廷谆的感情好不好?”
“妈……”依蕾愣然地抬头,她不明白母亲的,难道她已有所发现?有所怀疑?
“别怪我这么问,你们在美国结婚,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人品怎样,学位怎样,既然是个医生,必然不差,我关心的是你们的感情,你结婚得太快,认识不到三个月吧!”叶老太絮絮不休的说。
“很好啊!”依蕾敷衍着。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你回国后连一封信都没有给他写?”叶老太一针见血的指出。
依蕾心中大震,写信?是啊,她为什么不写信?快十天了她竟是忘记给廷谆写信的事,虽然她曾许诺过,她不记得,她只是不记得,她心中充满了另外一个人,另一个人的事。
“我……写了!”她勉强的说,谁都看出她在撒谎。
“依蕾,不要瞒下去,跟妈妈还有什么事不可说的呢,闷在心里是自己受苦。”叶老太靠近了一点。
“我没有瞒什么,妈,真的,我何必瞒你呢?”依蕾一连串的说。
一些泪水,已闪动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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