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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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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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在这里老死……我无法忍受。」景时吻着义经的手指。
「……景时,不要背叛我的兄长,我并无谋反的意思……弁庆告诉过我兄长的顾虑,我现在唯一可以表现诚意的做法,就是乖乖的待着,然后你继续辅佐我的兄长,就这样子下去吧……」
义经带着一抹难看的笑容说,有些逞强,有些难受,更多更多的是难以割舍的爱恋。
景时难受的发出低低的泣声,为什么他们会生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无法自由的相爱、无法自由的去留,太多太多的枷锁困住了他们,家人、权力、猜忌、害怕……好多好多的枷锁,控制住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呼吸,都好像在苟延残喘。
义经的笑容持续着,他将额头抵上景时的,轻轻的笑声勾回景时的思绪。
「别哭了哪……谢谢你,景时,不要忘记我喔,这样就好了。」像是要替他打气一般,义经露出开朗的微笑。
立场反而倒转过来了,景时太明白,这是义经的温柔。
这下子,景时落泪了。
再也不奢求、再也不执著,牺牲的不只是一个人的感情,而是双人份的爱情
结果到了这样的局面,ι义经还是不希望兄长辛苦打起来的天下,毁于一旦。
如果他没有加入源赖朝的阵营,如果他没有从平氏叛逃,如果他没有让义经从生命中离开,如果他没有认识义经……
如果他没有把义经当成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是不是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是不是本来,他们就不应该相恋,就不会有这样可笑的身不由己了?
义经嘟着嘴,他开始知道景时在想些什么了,他发现这个男人的思想很好看透,因为都表现在脸上了。
「……你后悔了吧,跟我有这段感情。」义经笑着问。
景时紧张的抬起头来看着义经。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什么都投有说不是吗?
「……不可以后悔唷,要不然付出的感情就都不算数了……」义经说着有些凄凉的话,似乎不是说给景时听,而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这样的再次声明,早已没有意义——义经从来都没有想过后悔这一个名词。
义经知道自己的用情已经太深,深到连后悔这一个词,都无法起作用了。
「抱歉,义经……我不是后悔了,只是我没办法好好给予你该得到的,我觉得我不配你而已……」景时难受的开口,却换来义经体贴的亲吻。
轻轻柔柔的吻落在景时的脸颊上,是种鼓励也是种凄凉。
「辅佐我的兄长,一直到权力的最高峰……就够了,懂吗,景时?」
义经坚定的表情,却让在不远处的源赖朝,有股想哭的冲动。为什么都到这样的地步,义经却还是……不恨他……
景时早已说不出任何话,义经遭受这样的对待,却没有放弃过爱他,而自己只不过因为这样,就后悔遇见他,甚至后悔与他有了感情……太过可笑了。
景时只能点点头,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表达他的情感了。
「好了,不要哭了啦……再哭下去眼睛会红的,明天会被别人笑的。」义经轻轻抹着景时的泪痕。
源赖朝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了,再继续待下去,他可能会无法克制的放声哭出来。
他到底……对一个如此温柔体贴、如此为他这个兄长着想的弟弟……做了什么?
第八章
    「您是说……要办场比武大会?」
景时愣愣听着源赖朝召他来营帐的理由:他想办一场士兵们之间的比武大会,一方面,可以借机挑选武功高强的优秀人才,并淘汰不适用的人选,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士兵们的默契跟羁绊增加。
也因为如此,除了源赖朝及景时之外,所有的士兵都得下场。
「嗯,到时候我希望所有的士兵都得参加,只要会武功的都必须上场打过,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可以吗,景时?」源赖朝有些心不在焉的喝着茶,语气当中有些许的意有所指。
景时不禁有些担忧。所有的士兵都要上场,代表当天的警备会大大不足才是,到时候源赖朝的安危难以保证;但是相反的,这却是一个救义经出去的大好时机。
「属下会尽全力策画的,赖朝大人希望举行在什么时候?」
景时得到的回答是「随你意就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答案,源赖朝说完这句话便挥手令他退下,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待在房内。
当景时退出去的那一刹那,源赖朝松了一口气。
这样子做,应该可以吧……我没有违背约定,我没有下令放走他……
源赖朝有些无奈的撑着脸颊苦笑,不是他下令的,是他给予他机会的……就某种层面来看,是差不多的啊……
但是,他多么希望他的弟弟可以顺利逃出去……他那个温柔体贴、善良勇敢的弟弟。
景时随即发布了比武大会的讯息,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士兵们都相当期待这一天的来临,一方面这是一个试身手的好机会,另外一方面可以说是一个升迁的好时机,只要比将军们出色,可能有机会取而代之的。
弁庆跟义经理所当然也接收到了这样的讯息,不过义经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正确而言他对什么都没有反应了,只有弁庆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但是他没有对义经说。
在一切都未成为定局之前,太过莽撞的猜测与发言会成为致命伤。
那次之后,景时都挑晚上来探望义经,有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上,义经好像也不急着说话似的,只是静静的待在牢里、手伸出牢外跟景时的紧紧相扣。
弁庆不明白这样的交流,有多让人感到幸福,但是他看得出来,每次只要景时做出这样的举动时,义经的表情都会变得好幸福好温柔。
有些苦涩的笑着,弁庆不知道为什么,义经居然这么快就放弃了求生意志。
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源赖朝对他存有戒心吗?这样好像说不太过去呢,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就甘愿放弃求生存的机会,弁庆可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有这么蠢……但是说理由,他又不敢乱猜想推测。
很快的,比武大会的日子就要到了。
「就是明天了,义经……明天就可以把你救出去了。」景时看得出来相当开心,义经则是皱了皱眉,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觉得悲伤。
「怎么了,义经?」景时担忧着伸出手抚上义经的额头,温度正常。
「没有……只是我一逃出去,是不是兄长又要认为我有谋反之意呢?我不想让兄长有这样的想法……兄长该成为霸主的,即使我没办法辅佐他,也不愿意他在征战的时候,心里还存有一份顾忌。」义经皱着的眉头不曾松开。
一旦离开这里,兄长就会不时的担忧他会起兵谋反,这样的担忧根本在慢性折磨着源赖朝,即使当上了霸主,精神也早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吧?
如果他逃出去是注定这样的结果,那不要逃了。
他最钟爱的哥哥,不该因为他而伤神;他最钟爱的伴侣,亦不应该如此。
有些惆怅,义经咬着下唇望着景时,好像给好多人添麻烦了,弁庆、藤原秀衡大人、景时、兄长……好多好多人呢,都因为自己而难过、猜忌、伤神。
「不用担心……这一次,赖朝大人不会有这样的顾忌的。」像是保证似的,景时握着义经的手坚定的说。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知道源赖朝大人的想法,从告知他要开比武大会到这段期间不着痕迹的嘘寒问暖等等,都让景时敏锐的察觉,源赖朝可能已经不在乎义经是否有谋反之意了。
他想让义经出去,但是又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景时请他救出义经。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真正的情况是不是这样又有谁知道?景时的自信有些空穴来风,但要是义经不相信的话,明天他就算死也不会跟景时逃出去的。
「为什么?兄长不是一直担心我会谋反才下令……迫杀我的吗,为什么不会?」义经瞪大双眼问着,他不相信兄长会变得这么快,明明格杀令维持了将近一年,没道理这么快就变卦的。
「明天等我们出去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现在告诉你就失去神秘感了。」景时笑嘻嘻的说,语气跟态度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轻佻的景时。
义经有些疑惑,还想再追问下去,景时的一个吻就封住了他的问题。
弁庆别过头去,这样的画面竟然让他有些心疼……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一阵苦笑。
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阴阴冷冷的光线,不知道为何让弁庆浑身发寒不同于往常的不安,这一次的不安是更加剧烈、更加庞大的,让弁庆几乎要忍受不住的全身颤抖,不知为何,突然对即将到来的明日产生了恐惧感。
好像是一种预兆,但是弁庆猜不透这代表什么。
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景时早就离开了,义经则呆愣愣的望着自己,好像在询问他为什么突然失神一样。
「明天就要出去了,九郎大人还是早些就寝吧。」弁庆轻轻的笑着,笑容还是跟之前一样,温柔而具有安抚作用。
义经嘟起了嘴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缩到他的身边,一脸安心的睡下了,夜夜如此。
而弁庆也一如以往的,伸出手在义经的头上轻抚着,大约是回到小时候的样子,夜晚总要他这样抚着才能人睡。
估计是他的母亲也曾这样子对他吧?弁庆陷入沉思。
他已经不敢再抬头去看月亮了,那种气氛跟光线,总令他感觉不知所措与心慌,今夜大抵又注定无眠,弁庆早已习惯了。
清晨来的很快,快的让人无所适从,弁庆一夜无眠,瞧见日光射进牢内,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没有叫醒义经,他知道没有这么快。
景时在天还没有亮时,就已经睁开双眼了,过度的紧张让他有些睡不着,只好早早起来到处看看情况,等一下的营救行动,要是有任何差池就不好了,因此他必须将四周的一切都控制好。
他走出屋子时,却发现一个绝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人,正在庭院当中散步。
微微的一愣,随后他上前去向那个人出声打了招呼。
「赖朝大人。」景时深深的鞠躬,他发现源赖朝的脸上有深深的疲惫。
「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景时,散步吗?」
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源赖朝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霸气,不过也有可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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