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谭老师看了看常宽。只见他在小本子上记载着:“陆,喜交友,艺术细胞,有早恋史,赵良平。
从常宽的表情看来,她提供的信息是有用了。谭老师也就越说越兴奋起来。
谭老师一谈到她过去教过的同学她就异常的兴奋因而滔滔不绝起来:“还有一个叫周清的,是个复读生,复读过很多次都没考上理想的大学。那个周清野心挺大的,他也喜欢过陆婷婷,可惜陆婷婷拒绝了他,好像陆婷婷就拒绝过这么个人。当时陆婷婷正和赵良平打得火热。他都气疯了,还和赵良平打了一架,后来就离开了学校。中途退学了,说是和他父母出去做生意去了。这个同学是所有同学中野心最大的。后来听说发了大财,还资助过我们学校过。人还算不错就是心眼太多,也有手腕,当时是班长。他很有能耐的哦!你知道吗?他离开学校时冲着全班所有的同学说过一句话:陆婷婷,你等着,我发财会来找你的。你看这孩子从小就蛮有个性的。我猜测呀!周清能发财在精神上有陆婷婷的力量。我是研究青少年心理学的专家。我能读懂他们。一定有这原因在里面。”
常宽又在小本子上记下了一笔:陆婷婷,周清是同班同学。
谭老师看了一眼常宽接着说:“我看当年陆婷婷唯一动过心的男孩子就是赵良平。唯一真爱陆婷婷也只有赵良平。”
“有什么依据吗?”常宽大惑不解的问道。周清要的是充足的人证和物证。而不是个人推测。
“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要不,赵良平怎么连书都不读了,去照顾陆婷婷的家人呢?!”
常宽再次在小本子上记下了赵良平这三个字。
常宽决定马上去会会这个叫赵良平的人,谭老师多次提到他。
常宽想:也许见到他谜底都解开了。
谭老师谈兴正浓,怎么舍得放常宽走。多帅气的一个小伙子,还是一个上海的律师,律师这个职业可是谭老师梦寐以求的职业,她做老师十几年了,都厌烦了,也写过些小说,因为内容平乏一直未能发表。非要邀请常宽去她家坐坐顺便吃个晚餐,她想把那时的全班合影找出来给常宽看看。
很明显谭老师很久没和别人这样坦诚的聊天了。也很少有人和她聊起过她过去教过的同学了,她渴望有一个像常宽这样的人作为她的倾诉对象。
看着谭老师殷切的目光和神态,常宽都不忍心拒绝她。但是常宽手头上有着比这事情更紧要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所以盛情难推辞。但还得告辞。
谭老师望着常宽逐渐远去的身影还在招呼他:事情处理完了一定在家里坐坐。
谭老师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她渴望与人倾诉。
在前往建设西路的路途中,常宽可以想象到那场大雪,可以想象到周清的心情,可以想象到周清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同学和他曾经心爱的女孩——陆婷婷道别的。
那时,周清正处于和赵良平为同一个女孩——陆婷婷较劲的情绪里,怎么会去关心身边的其她女孩子?怎么会去关心嫒嫒凝视的眼神呢?
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常宽能够理解。
常宽也是男人。谁都不愿意服输。
这事要真较起来可以忘记自我、忘记世界、忘记人类。忘记所有的一切与较量无关的事情,只关心结果,只在乎输赢。更重要的是自己在那个陆婷婷的心里是不是比对方占据的位置大些、重要些。就算只得到陆婷婷的肉体,也算胜利的一种,也算可以折磨对手的一种方法。
这与周清究竟爱不爱陆婷婷已经毫无关系。周清只想得到陆婷婷,只要打败赵良平,只想让赵良平输给自己。
所以这种较劲是非常自私,忘我,并且异常的残忍。比什么都残忍。所有当事人都异常的无辜。
因为折磨的是心灵,是灵魂。
常宽可以想象得到:那天周清站在大雪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的狂嚎:“陆婷婷,我发财了,一定会接你走的。”
常宽可以想象得到,那张永远不愿服输——周清的脸。
常宽可以想象得到,周清那张坚信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够带给陆婷婷幸福生活的神态。
那个时刻,周清是怀着伤感而留恋的心情离开母校的。他舍不得,他心里有股撕裂般的疼痛。他不想孤独的离去,他其实不想跟父母一起闯天下,赚大钱。他只想和陆婷婷生活在一起。
生活由不得他自己选择,他必须做一个真正的武陵人。他必须要离开心爱的地方和其他武陵人一样把深深的眷恋暂时留在心里,往前冲。做敢为天下先的武陵人。
周清走了,远远的离开了陆婷婷的视眼。他过起另一种陌生的生活,雪地里仅仅留下一串串的脚印。依依不舍的脚印,而已。
周清离开了。
当然常宽也不能马上下这样的结论:因为周清的离开,所以证明周清对陆婷婷的爱情掺了假。
也不能因为周清的离开,因此就推断周清肯定没爱陆婷婷,没爱过陆婷婷。
谁能说得明白究竟什么是爱情?怎样才算叫爱情呢?怎么做才算是爱?
谁都没,明白过,至少常宽至今没;弄明白。
常宽爱嫒嫒吗?他真爱嫒嫒吗?还是仅仅爱上了嫒嫒的爱情?
常宽也同样的说不明白。
二十六: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二十六: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从筒子楼朝巷子里面走;一直走便到了”。
“谢谢您了。”
“不用。”
其实这巷子才500米距离;巷里巷外,错纵复杂,常宽硬是问了7个人。走了三次冤枉路。
幸好,当年陆婷婷与赵良平的爱情“感天动地”;人人皆知;要不,常宽非得跑一趟居委会不可。
走过大街上的繁华,再走进这片居民区,其感觉就仿佛突然的步入了“万恶的旧社会”。
站在那里历史都倒退了50年。
在这小区里“文革时期”的痕迹依然残存。垃圾坑的口正好是以前的一个老防空洞,就连防空洞它也喝大着嘴企图呼吸点时代的气息。何况是人呢。仅存的一点现在气息是,停放在木墙壁前的几辆还算时髦的摩托车。走廊深处星星点点的挂着些女性长丝袜随风招展。有传统的肉色,还有诡秘的灰色,竟然还有双性感的黑色。
天呀!!!这里还留得住女人,还有女人愿意生活在这里。
陆婷婷的离开,也许就是这原因吧!
谁愿意把人生最美好的几年时光耗在这里?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常宽是这样分析的。
“赵良平在家吗?”常宽冲着黑暗的门洞问道。没人应答。
“是赵良平的家吗?”常宽见没有回音又问了一句。
“哪个?”屋里有了回音。是个男中音。
“我是常宽,陆婷婷的一个朋友,你认识陆婷婷吗?”
常宽觉得以陆婷婷的朋友的身份和赵良平交流更自然些。所以他没把这次来武陵的目的和其身份告诉倒了床的赵良平。
“认识,你推门进来吧,门没锁。”阴冷的屋子里总算有了点动静。男中音的语气由“冷色调”骤变成了“暖色调”。
“婷婷还好吗?”声音是从床上传过来的,常宽终于找到了床。
赵良平看到常宽诧异的目光连忙说道:“我都躺几年了。没事,你既然是婷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随便点,就当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常宽看到赵良平的样子不忍心问其倒床了原因。倒是赵良平安慰起常宽起来。
“婷婷,她还过得好吧?!”赵良平又问了一句。说明他还放不下陆婷婷这个已经离开了他的女人。
“还可以,你还在和她来往吗?!”常宽一针见血的问赵良平。
“算是有吧!常兄弟,你把右边的那个抽屉打开。麻烦你了。”赵良平如实回答道,同时他请常宽帮他的忙。
“就这个是吗?”常宽指了其中的一个问道,他吃不准。
“嗯,就这个,你把它抽开。”常宽有点吃力的点了点头,同时要常宽帮他拿个东西出来。
“看见个信封没有?就那个特快专递件。”赵量平问常宽。
“看到了。”
“拿给我。我有事请你帮忙。”
赵良平接过那个信封,打开了它。
“这是几张储蓄卡,麻烦你拿回去还给她,她一个人在外地也挺难的。你转告她就说我在家挺好的。要她以后不要再寄钱了。你看我这样子也出不了门,这钱也用不上。她在外面可少不了这些钱,不比在家里,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还有家人和邻居的照应,再说我这病我心里有数一时半会也治不了。我只是担心她受苦,担心婷婷在外面受苦。钱对她来说更重要。”说着赵良平眼睛里闪起了泪花,虽然这样常宽仍然能看得出赵良平在强忍着眼泪不让其流出来。
赵良平继续说:“我了解婷婷,她心肠软,别人不了解她,净说她的不是。其实是他们不了解她。她就是耳朵根子软,听不得别人求她,她从不知道怎样拒绝别人。她其实很好的。你说,常兄弟。哪个漂亮的女人喜欢过穷日子?跟了我她只会受苦的。看我这样子。我恨呀!我恨我没用的身子。恨我不能照顾好婷婷。”
“你认识周清吗?”常宽依然一针见血。
“认识,他是我同学。我和他有过矛盾。我们对情感的看法和认识有些冲突。婷婷选择的男人。选择了和他一起过。我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祝愿他们过得好。只要周清对婷婷好。过得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欣慰。”
“他们过得好吗?”赵良平盯着常宽的眼睛问道。
常宽没敢抬头只是应付着:嗯了一声。他不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赵良平这个倒了床的人。他担心赵良平背不住这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