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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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蓠-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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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前一日,沈江蓠去钱庄算账。

萧栖迟走之前,将一切都打点妥当,没了他,钱庄照样运转。有了这两年磨砺,沈江蓠对钱庄事务已经十分熟悉。

现在的永通钱庄也称得上颇有名气了,在京中开设了五家分号。前些时日,掌柜的还来说应该在江南再开家分号,不少商户都在江南有生意,大笔的银子带着不方便,若能带了银票去那边去银子会方便很多。

沈江蓠早已想到这点,只是自己一介女流,出门不便,而开分号这样大事全权交给下人去办,她又不是很放心,就耽搁了下来。

她算完账,去清点现银。走到库里,不知怎么就想起第一次萧栖迟带她来看的时候,自己望着满库里白花花的银子,差点流哈喇子,还无限懊恼地问他:“这些不是我的啊?”

想起来,她自己噗嗤一笑。又好些年过去了。

不知他几时才得回来,二人才得见面?

清点了账目,沈江蓠又与掌柜的说了一番话,才叫人备车准备回府。不想刚刚还碧蓝的天突然被乌云遮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初时,雨还细,像缭绕的雾气让街边的檐角、高墙变得温柔缱绻。后来,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黛瓦上,沿着屋檐一道道滚落在青石街道。

沈江蓠本来都要走了,却被大雨挡在了屋檐下。她不免有些着急,这雨看样子得下好一番功夫了。于是叫车夫赶紧牵车进院里,等雨停了再走。

就在此时,滂沱雨声中传来一串惊急的马蹄声。沈江蓠不禁探头去看,想哪个倒霉的遇上这个天还在赶路。

大雨茫茫,哪里看得清楚?只觉一人一马,灰色影子奔腾而来,越来越近。

却在钱庄前停下了。马上人一勒马缰,灰色骏马长嘶一声,双蹄腾空而起。

沈江蓠突然觉得马上之人的身形怎么那样熟悉!

她身体都僵直了,胸中似擂鼓一般,咚咚咚响个不停。

心中想着绝不可能!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弯起,恨不能一下冲进那人怀里。

萧栖迟从马上一跃而下,一个箭步上前,猿臂一伸,就将屋檐下的沈江蓠捞进了自己怀里。

被雨水浇得透湿的衣衫下传来皮肤的热度。沈江蓠把头深深埋进萧栖迟的肩窝,闻到一阵熟悉的气味。那气味一瞬间就唤醒了记忆。

刚刚萧栖迟的动作太快,她只来得及看见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长长的睫毛上好像停了水珠。还有他的一闪而过的眼神,似乎炽热无比,又似乎静水源深。

萧栖迟感受到沈江蓠的僵直和不习惯,她连拥抱都不会么?于是一只手仍揽住她的肩,另一只抓起她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

沈江蓠欢喜得忘记了羞涩,半晌才抬起头来,犹似做梦般,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萧栖迟对着她低头一笑:“明日不是你的生辰么?”

沈江蓠只觉得心都酥了。

却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栖迟无奈一笑,调侃到:“你抱得挺舒服嘛!你瞧瞧你旁边,车夫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沈江蓠闻言果然偏头去看,看见目瞪口呆的众人,面上一热,赶紧从萧栖迟怀里退出来,故作镇静到:“湿哒哒的,还不赶紧去换衣裳?”

萧栖迟这才笑着去了。

沈江蓠吩咐人烧了热水,炖了热茶,在另一间屋子里等着萧栖迟。

萧栖迟在这里存放着衣物,稍稍擦洗了下,换了干净衣衫,便去找沈江蓠。

他逆着光走进去,两人对视一眼。沈江蓠乍见他的喜悦褪下去,此刻只觉得羞涩又尴尬,好似心中有鬼一般。

若以前萧栖迟还不太能肯定沈江蓠对自己是否有意,此刻他已前所未有的清楚明白。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第75章 阴谋要开始(捉虫)

“我只当你要在边疆吃一世沙子;不得回来了呢。”沈江蓠先笑到。

萧栖迟一笑;挨近沈江蓠坐下;骄傲地说:“我们滁州可是千里草场,没有沙子的。”

沈江蓠把刚刚下人送来的姜汤递给萧栖迟:“给,快喝了罢。去去湿气。”姜汤是刚煮好的;隔着瓷碗依然烫得指尖发麻。

萧栖迟甫接过去,沈江蓠就赶快撒了手;嘴里嗤嗤吐着气,叫到:“好烫。”

萧栖迟皮糙肉厚的;拿在手里到没什么感觉,只是闻不惯那浓浓的僵喂,皱了皱鼻子,正打算心一横,一气灌下去。

沈江蓠瞟了他一眼:“你小心,烫得很,仔细烫哑你的喉咙。”

萧栖迟只得停下来,拿手扇了扇:“好呛的味道。算了,我不喝了。爷什么风雨没经历过!”他将瓷碗搁在桌上,打量了沈江蓠一眼,两年没见,她倒是没怎么变。

沈江蓠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盯着他问到:“看什么?”

萧栖迟笑了笑,叹道:“我们也认识好些年了罢。说来也奇怪,我初时见你,你还是个小丫头,才十七八岁罢。可那时候你就不像个小丫头,倒像经过许多事情一样。这好些年了,现在才觉得你的气质和年龄开始相符。”

这其中原因自然只有沈江蓠一个人知道,可她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斜睨了他一眼,故意道:“你是说我从小时候开始就老气横秋是么?”

萧栖迟默默将“老气横秋”四个字改成了“老谋深算”,嬉笑到:“哪有……似你这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的意思是你打小就与众不同……”

沈江蓠这才噗嗤一声笑了,问起了正经事:“是有旨意传你回来的?”

萧栖迟点点头,又有些骄傲,故意叹道:“没办法,战功太显赫,圣上非得传我回来,说慰劳慰劳我。”说着,他又加重了语气:“我想着你生辰不是快到了么,就赶了几天路。”

沈江蓠心下无比欢喜,伸出手来:“既这样,怎么没有贺寿的礼?”

萧栖迟迅猛地在沈江蓠手掌上拍了一下,只听一声脆响,接着是他调笑不平的话:“我回来不就是最大的礼!”

沈江蓠抽回手,嘟囔到:“真小气,不给礼还打人!”

萧栖迟没奈何,说道:“有啦有啦,你明儿在家等着罢。”

两人嘴上不说,都知道明日是正日子,沈江蓠必然要在家中陪侍客人,于是心照不宣地不提起明日安排。

帘外雨渐歇,日头早已经沉下去。一轮朦胧的月渐渐爬高,撒了一地的暗影。钱庄里安静下来,不少伙计已经回家,只有留下守夜的几个人吃了饭,点了蜡烛,低声说着闲话。

沈江蓠正打算去点灯,又想起时辰已晚,该回去了。站起的身形就顿了一顿,闷闷地说了一句:“我该走了。”

原本欢快的气氛骤然遇冷。

“那我送送你。”萧栖迟也站起来,黑暗里,两个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不知怎的,当日徐楚云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在沈江蓠脑中响了起来。初见时太过欣喜,欣喜到什么也顾不上。而离别临近,才发现有许多事情竟这样无能为力。她突然说了一句:“楚云她嫁人了。”

萧栖迟本来以为徐楚云早就嫁了,想起她曾经待自己的情意,不是没感动过的。可仅仅只是感动罢了,再无其他。连她嫁给何人都不想追究。

他侧身拉住沈江蓠的手,只说了个:“嗯。”

沈江蓠轻轻抽回手,道:“又不远,不用送了。”她竭力笑了笑:“反正你还在京中,有的是见面的机会。”这话像是说来安慰自己的失落。她拢了拢袖子,轻轻道:“那我走了啊。”

萧栖迟知道这肯定只是多巴胺在作祟,他看过阿兰德波顿原文的《爱情笔记》,他知道爱情被剖析以后的运转全过程。可是当那点化学物质抵住心脏的时候,竟然让人柔软得如此无能为力。

说着要走,沈江蓠忍不住又回了头,才发现萧栖迟近在眼前。借着亮起来的月光,看见他一双眼睛,亮得像快要燃尽的炭火。

心悦一个人,恨不能拱手河山讨她欢。可是沈江蓠缺什么呢?她什么也不缺。在这个时代里,她有身份,有财势,还有不为人知的强大内心。

萧栖迟暗想,他要给她,任何人都给不了的,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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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的肚子渐渐隆起,乐得徐夫人整天都笑呵呵的,逢人就夸个不停。徐夫人现在最大的乐事就是观察杜若蘅的肚子。

“让我来看看,这肚子呀是有讲究的,若是尖的那就必定是个儿子……”

杜若蘅羞涩地笑笑,挺着肚子歪在榻上。虽然她心里也很想要个儿子,但徐夫人这赤*裸裸的态度却让她有两分不乐,毕竟无论儿子、女儿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是儿子那自然更好,若是女儿自己也照样疼爱。

她看徐夫人待徐楚飞也是好得很,怎么放自己身上就好像非得生儿子一样!

不满归不满,杜若蘅还是不会与徐夫人正面冲突的。她只是笑着说道:“有了身子以后,不仅不能常去给姨母请安,还要劳姨母过来看视我,实在心下难安。”

徐夫人虽然是个小气又斤斤计较的性子,但是耳根子软,受不得别人好话,赶紧说:“你的孝心我还不明白么?只要你平平安安诞下儿子,就是大功臣。”

杜若蘅懒得就儿子、女儿的话题再与她多说,便吩咐采薇:“有前些日子买的燕窝、人参,你挑好些的给姨母装上。”转头,她又对徐夫人自谦到:“姨母也知道,我手里没东西,以前空有一颗孝心,却没得东西孝敬您老人家。因着我有孕,夫人额外给了银子叫我买补品,我想着我要吃,姨母年纪大了,更要吃。所以早就留了心思要给姨母送一份,今日正好给您。”

几句话说得徐夫人从心窝子里暖透了,想徐楚良待自己都没这份心思,不禁爱怜地拍了拍杜若蘅的手,道:“要是阆风他娶你为妻,该是多好……”

杜若蘅赶紧打断徐夫人的话,小心翼翼到:“姨母这话万不可往外说,夫人她千金之躯,岂是我能比的?”

徐夫人哼了一声:“论性子,论模样,你哪点不比她强?只是可惜……唉,可怜的孩子,真是个命苦的……”

说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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