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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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蓠-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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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仗着有了身孕,才这样无法无天!我给的人,才跟你歇了一夜,她就有本事逼死人!”

徐夫人哭得徐楚良心里更加烦乱。

还没来得及就此事罚杜若蘅,第二日青绾家里一纸诉状把徐楚良告到了京城府尹处,告他□不成,逼死弱女。

这倒好,徐楚良后院失火成了京城最热门的八卦。

——————

朝堂里都传遍了。萧栖迟自然也听说了。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他这表哥除了有沈江蓠这么一个正室,还有一个叫杜若蘅的妾室以及三个通房丫头,加起来一共五个。

徐楚良本不是什么大家公子,而是草根出身,自来营造的都是克己有才的传统士大夫形象,原来都是假的。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比谁高贵不了多少!

本来就眼红徐楚良升迁之快的一众人抓住了这点,背地里真是下了大功夫来散播流言,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一听说府尹那边接了状子,不少人就约好了到时一起去看热闹。

徐楚良焦头烂额。

回府以后,也没跟沈江蓠商量,他自己就下令封了杜若蘅的院子,只留了采薇和奶娘伺候。杜若蘅哭得肝肠寸断,抱住徐楚良的腿道:“夫君,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能待我如此无情?况且我根本就是冤枉的。我不过骂了她两句,连一下都没碰她啊……”

徐楚良挣开腿,见杜若蘅这花容失色的模样,心下也不是不可怜的,但是想起她惹的这些祸,不禁怒从心起,道:“你们进府这些日子,夫人可有苛待你们一天?她来你这院子不过一日,就闹到要寻死!你还说冤枉!看来我往日真是太纵着你了,你就在这里思过罢!”

禁足了杜若蘅,依然于事无补。

外面的流言越发汹涌起来。杜若蘅先前与秦顾游的那点子事被众人挖坟,连带的人们还要绕上徐楚良,指他贪念美色,连这等不贞洁的妇人都敢弄回家!

徐楚良一夜之间沦为浪荡子,名声全毁。

事情闹得这样大,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背后必然有人推波助澜。

萧栖迟虽然不满徐楚良,但是这等从下三路攻击的手法他还是不屑为之的。

可沈江蓠是女人,她没那么多无耻不无耻的讲究。个人作风问题向来都是攻击一个男人,尤其是有心仕途的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即便在古代,齐人之福是众人艳羡的,但是闹到后院失火那就是家不平,是笑柄。

为了挽回颜面,沈江蓠与徐楚良商议,若是真的被提去衙门,那可太丢人了。不如多给青绾家里些银子,叫他们把女儿领回去算了。

徐楚良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可是不好意思向沈江蓠要银子,只得将自己以前放在杜若蘅那里的私房全都取了,陪给青绾家里。他们才撤了诉状。

事后,徐楚良对沈江蓠是满怀感激,说她大度有见识。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

因为宫里的帝后都知道了此事。

皇后特意宣了沈江蓠进宫说话。沈江蓠一句多话也没说,只是未语泪先流。看得皇后一阵心酸,只道她是有苦说不出,一肚子的难言之隐。都是女人,又都是要与无数女人斗心机的正室,皇后难免有些切身之痛。

待沈江蓠走后,皇后私下向皇上叹道:“那徐大人就是才高八斗,也不能这样委屈陛下的亲表妹!江蓠是堂堂县主,是陛下的血亲,岂能叫人如此作践!”

陛下叹了口气:“也谈不上‘作践’二字。”

皇后听了这话,虽然有些气急,但是这些年的涵养不是白练的,温和说道:“当年江蓠以县主之尊下嫁徐大人,彼时他只有个状元头衔,家中却是一穷二白。后来娶了妻,做了官,便贪恋女色。据闻他家里的姨娘竟然先江蓠有了孩子——可见的往常是冷落江蓠的。我只是叹惜虽然她受夫君冷落,却从未抱怨。如此贤良大度而不得丈夫欢心,岂不叫天下妇人寒心?”

那以后,陛下虽没当众责罚徐楚良,¨wén rén shū wū¨但是冷落是明白无误的。

沈由仪更是把徐楚良叫去直接骂了一顿。可是他骂完了犹不解恨,暗地里给徐楚良穿了好几回小鞋,整得他是有冤无处诉。

自此,朝堂上的人精心知肚明,徐大人得罪了岳家,皇上也不满,以后有坐不尽的冷板凳了。

——————

青绾家中哭哭啼啼接走了女儿,撤了诉状。沈江蓠暗地里使人又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叫他们搬出京城去了。

从一开始,青绾就是沈江蓠放在人牙子处的鱼饵。那一顿吵闹,甚至寻死,都不过是做戏罢了。

杜若蘅自以为有孩子傍身,又抓住了沈江蓠以前的小辫子,无人能奈她何。一时疏忽,与丫头置气却引火烧身。

而徐楚良不是没有嗅到幕后黑手的味道,但是他平步青云太招摇,树敌太多,哪能清查出到底是谁捣鬼?或者说沈江蓠起了头,后来流言遍布京城,不过是墙倒众人推而已。

这一局,沈江蓠占尽先机,赢得酣畅淋漓。

第79章 奋不顾身(捉虫)

萧栖迟接到正式调令,留任京师;重回御前马军。当年他从这里去镇守滁州;而今又回到此处。由他亲手组建的“萧家军”改名“滁州军”;新任统帅改为马颜。

也许是为了安抚,也许是为了显示天子的仁慈;萧栖迟被赐将军府第;也算是在京城安下家来;成为了京师一名中高级武官。

只是当时跟他一同进京的“萧家军”几个都尉、校尉仍要回滁州。

临别宴就摆在了新赐的府邸。

虽然说将领三年一换;按照常理萧栖迟仍可能统领“滁州军”。但是这支军队既为他一手组建;感情之深;根基之厚难免引人遐想。是以,从人情来说,萧栖迟不太可能再被指派回滁州了。

这顿酒喝得便有些沉重。

武将们,又都是边境来的,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不懂避嫌。

“他娘的,也不知道皇帝老子怎么想的!”邵都尉将口中的骨头狠狠吐到地上,嘴里一面嚼着肉,一面骂骂咧咧到:“马二那小子来了,别指望着老子会服他!”

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指挥咱们!老子杀人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干嘛!”

“胡闹!”萧栖迟沉声一喝:“你们几个,脑袋都是榆木疙瘩!他去了,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随便找个由头都能把你们给治了!你们少干鸡蛋往石头上碰这些蠢事!”

他说完,扫了众人一眼,见个个都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少摆这个脸给我看。”虽然萧栖迟明知以后皇上再不可能派自己镇守滁州,但为了安慰众人——也不愿意说这些朝堂的弯弯绕恶心他们,笑着说道:“老子以后还要来滁州管你们的……”他指着邵都尉道:“你要是还用不好火炮,看我不把你的皮给揭了!”

他们都是些实心实意汉子,听萧栖迟这样说,只当往后还真有重逢的机会,端起酒碗,重重碰了一下,齐声到:“将军可千万得回来!”。

萧栖迟面上带笑,与他们一饮而尽。

“将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啥时候才把你那心上的小娘子娶回家啊?”

“李重九这话说的在理。你不急,咱们众兄弟都替你急。将军又不出去睡花娘,这也太辛苦你那手指头了罢……”说得一众人都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萧栖迟自己也乐了,一口酒全喷在那人脸上。那人忙不迭地去擦。

众人见状,拍着手,更是乐不可支。

偏偏这时,府里下人走了进来,附在萧栖迟耳边轻声说道:“外面有人来拜,这是帖子。”

萧栖迟低头一看,上面只写了一个“沈”字,便知道是沈江蓠无疑了,不禁嘴角一弯,那笑意像是要从脸上淌下来。

邵都尉一看,连忙一把抓住通报的下人,连声问道:“怎么了?谁来了,把我们将军高兴成这样?”

“去,去,去,喝你的酒去。”萧栖迟立刻起身,就要去门口接沈江蓠。

众人敲着桌子一片起哄之声:“大嫂来了……”

说起来,沈江蓠今日本是去各个铺子里看一看,后来经过大相国寺,想起萧栖迟的宅子就在附近。本来是推算他在京城并无甚亲戚,又是新居,应该没什么人在才是,所以才想来看一看。

哪只萧栖迟正在里面宴客。

她听如此说,担心不方便再进去。萧栖迟却拉了她:“来都来了,进去喝杯茶再走罢。”古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连写封信都不甚方便。若心悦一人,其惦念相思真能熬成重情。

难得见一面,萧栖迟自是不希望沈江蓠就这样走了。

望着萧栖迟的眼睛,沈江蓠嘴边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一笑,走了进去。

邵都尉到底没忍住,溜到外面偷瞧了两眼,便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对众人道:“来的倒也是个小娘子,只是不是小姐装扮,却是个夫人模样。”

“莫非是将军的姊妹?”众人猜测不一。

沈江蓠来的本就冲动,细思一番真是不妥当之际,手里捧着茶盏,颇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要放在现代,不算什么大事罢。萧栖迟的态度自在许多,一个劲儿地问沈江蓠:“你觉得怎么样?院子里花草好看么?是不是人太少了些?你说再种些树可好?我还想多养些马,养北蛮的品种。”

沈江蓠干笑了两声,说道:“都挺好。院子也好,马也好。”她走到门边,望着明晃晃的日头,咬着牙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儿真是打扰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冲动,兴冲冲地来了。可真进来之后,却又心神不宁,好像做了天大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她这样身份,与他往来到底不妥罢。

可为什么,明知是错,还步步错?

萧栖迟觉得沈江蓠越发难以捉摸了,有时明明高兴着,也不知为何突然态度又冷冰冰起来。他伸手欲揽沈江蓠的肩,像安慰燥郁的猫咪那般。

可沈江蓠猛然往旁边让了让,萧栖迟的手落空了。她尴尬地笑笑:“真要告辞了,往后还是在铺子里见罢。”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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