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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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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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有你,死又何憾!”这是她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或许是吧,作为她,一个孤儿,无牵无挂的来到这世上,然后在自己心爱的人怀里离去,或许真的可以无憾了。遗憾的只是我而已,她含笑而去,却永远活在我的回忆里,对我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遗憾。

    天妒红颜,把她的一切美好都定格在二十二岁的那个夏天的傍晚。而在我的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善解人意的乖徒弟。

    天意如此,夫复奈何!

    上天将如烟和李欣一起放到我的身边,让她们同时爱上我,又巧妙的让我同时爱上她们。这到底是对我的奖励还是惩罚?

    李欣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包括生命,这到底是伟大还是自私?她能为我献出生命,她的爱无疑是伟大的,但她竟又离我而去,把这爱的烙印永远刻在我的心底,难道不是一种自私?

    如烟呢?她同样是伟大的,她能忍受我在爱她的同时爱上李欣,这本身就是一种伟大。

    我又想起那天跟如烟一起,捧着骨灰去见老和尚时的情景。

    那天也是雨天,在禅室里,老和尚看着我手中的骨灰盒,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三人之间发生的故事,合十叹道:“皆有因果啊!”

    这老和尚说话,永远都是那么高深那么飘渺,我早已习惯。通常他说话都跟没说一样,那天我好奇的只是在事情没发生之前,他仿佛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因为在李欣死前,我们三人最后一次去庙里的时候,老和尚不但一反常态把我们送出山门,而且在离别前说了一句:“三界何须细认?眼中一叶飘零。”

    当时我一直想不明白老和尚的这句话,直到我们出事,李欣含笑逝去,我才觉得这话大有玄机,所以才会跟一起如烟带着李欣的骨灰盒来见他。

    我对老和尚说:“今天不是来跟你打机锋的,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老和尚说:“我不是佛,只是和尚。”

    “那你那天为什么会对我说那句话?”

    “佛祖掂花,迦叶微笑的时候,甚至连话也没说。”老和尚品着茶:“你为什么要问?”

    “我不知道,所以我问。”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说出来的话,你说不知道?老和尚也骗人么?”

    “你认为我说出来的话,自己就一定知道答案?”

    “难道不是?”

    老和尚看着我,微笑着:“你们一天到晚谈情说爱,那么你认为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你们谈的又是什么?”

    自己说的话,确实是并不需要知道答案的,我忽然发现自己谈情说爱,竟真的不知道谈的是什么,说的又是什么。李欣给我的,是情,献出生命的爱情。但她又跟我谈过什么?她只不过是默默的守在我和如烟身边而已,对李欣来说,只是观望,便已足够,所谓的情,有时候甚至是不用谈的,没有语言交流的谈情,或许才是真正的谈情吧。

    如烟跟我在一起,好像也没怎么谈情,我们谈的多是柴米油言酱醋茶。有时候我又觉得真正的情,好像只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罢了。

    那天,老和尚始终没给我什么答案。我也知道,老和尚不想说话的时候,我就算撕破了他的嘴巴,他也是照样不会说话的。

    但临走的时候,他居然又问我:“如何是禅?”

    我摇头,那时候根本没心情跟他打机锋,这个飘渺而不知答案的的问题,回答跟没回答的区别并不大。

    他指了指李欣的骨灰合,合十道:“顺其自然。”

    人死不能复生,不顺其自然,又能如何?人生于世,不过一尘埃而已,就如窗外的雨点,从天空落下的时候,还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还是雨滴,当它们落到地面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雨了。每一颗雨点的生命,只不过是从天空落下来的瞬间。人生匆匆几十年,在这历史的天空中,或许也不过是雨从天空落到地面的时间而已。

    我指着窗外的雨丝,对和尚说:“窗外有雨。”

    老和尚露出一种慈祥的微笑,点头道:“雨落到地面的时候,虽然不再是雨,但依然活着。”

    我明白他的意思,真的明白。那颗名字叫李欣的雨滴,虽然已经不再是雨,但却落在我的心上,渗进我的心底深处,跟我的血液思想灵魂生命融合在一起,或许,她活得比原来更好!
连载十
    不管回忆是痛苦还是甜蜜,人终究是要活在现实,面对现实的。这五年,我把所有的爱都放在如烟身上,就如她爱我一样。

    我已经失去了李欣,不能再失去如烟。李欣已经成为过去,我不希望如烟也成为我的过去。

    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站在深夜的阳台上仰望如烟的窗户,总要等她窗户里的光熄灭之后,我才能回房入睡。

    我不太愿意回忆,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但我和如烟的将来还漫长得很,人总是活在现实的,如果太痴迷于过去,只会连手中的现在也失去。

    今天的夜空居然有月亮,深圳的房子都太高了,把天空挤得如此狭窄。能在高楼大厦的缝隙中看到月亮,竟让我有点意外。如此良晨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为如烟?还是为李欣?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把我从思忆拉回到现实。转过身去,马上又是一阵头皮发麻!我又见鬼了!

    明明听到脚步声,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一只穿着白睡衣的鬼站在我面前仰望着我,在我发出惊叫之前,她把右手的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她又用食指和中指在嘴边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向我摊开手掌。

    “我求你了!”看着她一张鬼脸,我哀求道:“别再吓我好不好?幸好我没有心脏病,不然的话迟早会被你活生生的吓死!”

    她的脸上涂着面膜,乱七八糟,白森森的,活脱脱一个刚从棺材里跳出来的诈尸,说不出的恐怖。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摇了摇手,用手势告诉我,她涂着面膜,不能说话。

    我当然知道女孩子在做面膜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如烟也经常做面膜。每次如烟做面膜的时候,我都是远远的弹开,免得被她吓着。

    现在被这同屋的女孩子吓得我头发都一根根竖起来,马上就有点愤怒,感觉她是存心来吓我的,我没理她,绕过她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却拖住了我,又伸出中指和食指在做着抽烟的手势。活了这么多年,我真的没见过烟瘾这么大的女孩子,我冷笑着说:“你在做面膜,不能说话,还抽什么烟啊!”

    她也不说话,只是扯着我的衣服不放手。有这样的邻居算是我倒霉,我只好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烟递给她。

    她没有接我递给她的那两根烟,却把我另一只手里的大半包烟夺了去。她出手飞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烟盒已经到了她手里。

    那可是我下半夜写作时的最后精神食粮,我不甘心的想把烟抢回来。但她却仿佛看出了我的意图,我的手还没有伸到她面前,她就把烟盒从睡袍的衣领上丢了进去。

    她穿的是宽松的睡袍,腰间扎了一条布腰带,烟盒被从她的衣领上放进去,马上就顺着她的胸口滑到睡衣里面,停留在她的腰间,鼓起了一个小小的方型。

    她在原地跳了两下,然后挺起腰拍了拍肚子,下巴一仰,示威似的看着我,明摆着一副“有本事你来拿!”的样子。

    我先是被她那涂了面膜的鬼样子吓了一跳,然后又被她把大半盒烟抢劫了去,心里真的是生气加郁闷。但是要我伸到她的睡衣里去把烟拿回来,我却做不出来,只好作罢。

    我气冲冲的走回房间关上门,心想:以后只要这娘们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就坚决不把烟拿出来!

    这女孩有点可恶,我搬来一个多星期了,一共才见过她两次,却被她吓了两次,还被她抢劫了两包烟,但我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几下轻轻的叩门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谁?”我警惕的问。

    “我!”一听就是那强盗的声音。

    “干什么?”我想起那天敲她房门时她说的话,便原封不动的回敬了过去:“半夜三更的,敲什么敲!”

    “少废话!开门!”她说着竟“咚”的一脚踢在我的房门上。
连载十一
    我拉开房门,对那个野蛮的邻居说:“没有烟了!”

    “我不是来问你要烟的。”她双手报在胸前,倚在门旁的墙壁上看着我,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眼神竟写着一种野性的挑逗。

    无可否认,这诈尸退去面膜之后,真的是个美女。我后退一步,警惕的问:“那你半夜三更敲我的门做什么?还摆出这种诱惑的姿势,吃春药了?”

    她看着我,用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柔声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个漂亮女孩子三更半夜穿着睡衣站在我的门前,舔着嘴唇用一双挑逗的媚眼看着我,问我这么敏感的问题,我马上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我疑惑的看着她说:“我是相信一见钟情的。”

    我和如烟的相爱就是一见钟情。

    漂亮邻居往前走了一步,踏进我的房间,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马上就开始袭击我的呼吸。我忽然觉得天气太热了,热得我在心跳加速的同时,鼻尖上还渗出了汗珠。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聊斋志异》里蒲松龄笔下的那些穷书生一样,被半夜里入侵的狐仙挑逗着。

    眼前这女孩子,仿佛就是一只狐仙,竟让我忘记了她之前野蛮的强盗行径。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不敢和她那炽热的眼神对视。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就住在对面的二十五楼。”我把如烟搬了出来,我不能做对不起如烟的事!

    她一脸春意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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