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宫两朝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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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宫两朝演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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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东下的事如何了?"王爷微笑道:"已经决定了。"小子写到了此处,再不表白一番,阅书的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路了。原来,那个焚香的女子,便是上回书中说着的宋主刘裕的第三个儿子,封为宜都王义隆的王妃袁氏。

那个少年王爷,便是徐、傅、谢三相要迎他入都为帝的宜都王义隆。

上回书结束的当子,是宜都将佐劝义隆不要东下入都,防遭毒手。义隆一时莫决,袁王妃便在晚上焚香卜卦,今听王爷道已决定了,便问道:"还是决定东下入都?还是决定拒绝东下入都?"义隆王爷即在案上取了一道敕令给袁王妃,袁妃接了那道敕令观看,令文上道:皇运艰敝,数钟屯夷。仰惟崇基,感寻国故。永慕厥躬,悲慨交集。赖七百祚永,股肱忠贤,故能休否以泰,天人式序。猥以不德,谬降大命。顾以竞季,何以克堪,行当暂归朝廷,展哀陵寝。并与贤彦由写所怀,望体其心,勿为辞废。

袁妃看毕道:"王爷是决定东下了?"义隆王颔首道:"就是司马王华,他也劝我东下。他道先帝为天下立功,四海谁不畏服。虽因嗣主不纲(指义符帝),人望依旧没改。徐羡之是中材寒士,傅亮是布衣诸生,并非如晋宣帝(司马昭)时的王大将军(王敦)可比。并且他们受了先帝讬孤知遇的恩,决不敢突然背德。不过畏庐陵王严断,恐怕不能容他们,才将庐陵王先行除去。又恐废主存留,发生祸患,故也下此毒手,殿下尽可大胆入都!"袁妃道:"王司马所言,确是不虚。王爷此去,上顺天心,下负人望,贱妾敢为王爷预贺了!"义隆王微笑道:"接了帝位,贤妃要作王后了,也要向卿预贺呢。"义隆和袁妃闲谈了一会,便回寝室安睡。

一宿无话,到了明日,义隆便留司马王华镇守荆州,校尉刘彦之镇守襄阳。才自率将佐发江陵,召见傅亮,问及营阳庐陵二王的惨死,义隆悲恸呜咽,十分哀伤,左右尽皆流泪。傅亮见义隆王友爱之情如此重厚,想着了与谋营阳庐陵二王的亏心事,不觉汗流浃背,神情失措,几致应对不来。义隆询问一切之后,即与傅亮一同下舟。到了京师,群臣迎谒,导驾入城。乘辇入阙,百官奉上御玺,遂登太极殿,即皇帝位。称景平二年,为元嘉元年。

追尊生母胡婕妤为太后,奉谧曰章。复庐陵王义真封爵,彭城王义康进号骠骑将军,南豫州刺史义恭封江夏王、册封第六皇帝义宣为竟陵王、第七皇帝义季为衡阳王。司空徐羡之授司徒、左卫将军王弘为司空、中书监傅亮加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南兖州刺史檀道济为征北将军。王弘与道济仍各归原地镇守。独有个领军将军谢晦,前由尚书录命除受荆州刺史,权行都督荆襄等七州诸军,此时实行除拜,加封抚军将军。本来司空徐羡之,他恐义隆入都之后,荆州重地授与他人。所以先用录命,使谢晦接任,好教他居外为援,所有精兵旧将,尽行隶属。晦尚未登程,义隆至都,谢晦便也一同与百官朝贺。义隆帝年龄才十八,却是器宇不凡,与其兄义符之昏庸大异。他心中暗忌徐、傅、谢三人,面上却不露声色,故示优异。下诏命谢晦真除都督荆襄七州,谢晦好不得意,即出镇荆州。义隆帝便召回王华和到彦元二人,与王昙首、朱容予共襄都城戎政,这四个人俱是义隆帝心腹不题。

到了元嘉三年,义隆帝已是亲柄政权,便下诏杀了徐羡之、傅亮,又收捕了谢晦之子秘书郎世休与羡之之子乔之、乞奴二人,一并杀了。傅亮诸子,义隆念亮至江陵迎驾的诚心可嘉,恕了不杀。当时这个消息,传到荆州谢晦耳中,谢晦顿时晕了过去,倒在座上。左右急忙施救苏醒,又恸哭一回,先命江陵将士,为徐傅举哀不题。隔上不多几天,谢晦又接到义隆帝诏敕。敕上道:

盖闻臣生于三,事之如一,爱敬同极,岂惟名教,况乃施侔造物,义在加隆者乎?徐羡之、傅亮、谢晦,皆因缘之才,荷恩在昔,超居要重,卵翼而长,未足以譬。永初之季,天祸横流,大明倾曜,四海遏密,突受顾托,任同负图,而不能竭其股肱,尽其心力。送往无复言之节,事居缺忠贞之效。将顺靡记,匡救蔑闻,怀宠取容,顺成失德。虽未因惧祸以建大策,而逞其悖心,不畏不义。播迁之始,谋肆酖毒,至止未几,显行怨杀,穷凶极虐,荼毒倍加。颠沛皂隶之手,告尽逆旅之馆,都鄙哀愕,行路饮泣。故庐陵王英秀明远,风徵夙播,鲁卫之寄,朝野属情。羡之等暴蔑求专,忌贤畏逼,造构贝锦,成此无端,罔主蒙上,横加流屏,矫诬朝旨,致兹祸害。

寄以国命而剪以仇雠,旬月之间,再肆酖毒,痛感三灵,怨结神鬼。自书契以来,异常安忍,反易天明,未有如斯之甚者也。昔子家从弑,郑人致讨;宋肥无辜,荡泽为戮。况逆乱倍于往衅,情深痛于国家,此而可容孰不可忍!及宜诛殛,告谢存亡。而当大事甫定,异同纷结,匡国之勋未着,莫大之罪未彰,是以远酌民心。近听舆讼,虽或讨乱,虑或难图,故忍戚含哀,怀耻累载。

每念人生实难,情事未展,未尝不顾影痛心,伏枕泣血。今逆臣之衅,彰暴避迩。君子悲情,义徒思奋。家仇国耻,可得而雪。便命司寇,肃明典刑,晦虽据有上流,或不即罪。朕当亲率六师,为其遏防。可遣中领军到彦之即日电发,征北将军檀道济络绎继路,并命征虏将军刘粹断其走伏,罪止元凶。余无所问,敕示远迩,咸使闻知!

谢晦阅毕大怒,撕了敕诏,掷于地下。便即调集了三万精兵,整装待发克期东下。晦奉上一表自讼道:臣诲言:臣昔蒙武皇帝殊常之眷,外闻政事,内谋帷幄,经纶夷险,毗赞王业。预佐命之勋,膺河山之赏。及先帝不豫,导措末命。臣故与故司徒羡之、左光禄大臣亮、征北将军臣道济等,并升御床跪受遗诏。载贻话言,托以后事。臣虽凡浅,感恩自励,送往事居,诚实幽显。逮营阳失德,自绝宗庙,朝野岌岌,忧及祸难。忠谋协契,殉国忘己。援登圣朝,惟新皇祚,陛下驰传乘流,绝不加疑,临朝殷勤,增崇封爵。此臣等赤心,已亮于天鉴。远近万邦,咸达于圣旨,若臣等志欲专权,不顾国典,便当协翼幼主,孤负天日。岂复虚馆七旬,仰望鸾旗者哉!故庐陵王

于营阳之世,屡被猜忌,积怨犯上,自贻非命。天祚明德,合当昌运,不有所废,将何以兴。成人之美,春秋之高义;立帝清馆,臣节之所司。耿弇不以贱遗君父,臣亦何负于宋室耶?况衅积阋墙,祸成威逼,天下耳目,岂伊可诬。臣忝居藩任,乃诚匪懈,为政小大,必先启闻。纠剔群蛮,清夷境内,分留弟侄,并侍殿省。陛下聿遵先旨,申以婚姻(徐晦有二女,一字彭城王义康,一字新野侯义宾。宾为刘道怜第五子,故晦表中述及之)童稚之目,猥荷齿召,荐女遣子,阖门相送。事君之道,义尽于斯。臣羡之总录百揆,翼亮三世,年耆乞退,屡抗表疏,优旨绸缪,未垂顺许。臣亮管司喉舌,恪虔夙夜,恭谨一心,守死善道。此皆皇宋之忠臣,社稷之镇卫。而谗臣倾覆,妄生国衅,天威震怒,加以极刑,并及臣门,同被孥戮。元巨翼命之佐,剿于奸邪之手。

忠良匪躬之辅,不免夷灭之诛。陛下春秋方富,始览万机,民之情伪,未能鉴悉。王弘兄弟,轻躁昧进,王华猜忌忍害,盗弄威权,先除执政以逞其欲,无下之人知与不知,孰不为之痛心愤怨者哉!昔白公称乱,诸梁婴胄。恶人在朝,赵鞅入伐。臣义均休戚,任居分陕,岂可顾而不扶,以负先帝遗旨。爰率将士,缮治舟甲,须其自送,投袂扑讨。若天祚大宋,卜世灵长,义师克振,中流轻荡,便当浮舟东下,戮此三竖,申理冤耻,谢罪阙庭。虽伏锧赴镬,无恨于心。伏愿陛下远寻永初托付之旨,近存元嘉奉戴之诚。则微臣丹款,犹有可察。临表哽慨,不尽欲言。

这篇表文到了宋都,义隆看罢,不禁勃然大怒,正是:王师未向江陵下,反表先来宋帝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在服产儿母后知祸水 入宫生妒姊妹起风波  






话说义隆帝看了谢晦的自讼表,顿时大怒,便下诏讨谢晦背君的罪。恰巧南兖州刺史檀道济入都见帝,帝即与道济商议讨逆的计划。道济自告奋勇,情愿率军前驱,并道:"谢晦才智有余。讲到两军对垒,临戎决策,晦却不足。臣非故自夸张,定胜晦一筹!"义隆帝大喜,厚慰道济,并召彭城王义康进都。义隆帝便欲率六军,征讨谢晦不题。

是日,义隆帝回宫十分快活,袁皇后问及朝事,帝即将檀道济自告奋勇的事说出。袁皇后道:"檀道济昔日与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同是废立营阳王的人,怎可命他与谢晦决战?须防其诈。"义隆帝道:"昔日的事,道济被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所胁迫,不得不从。并且杀死营阳王,他更是没有干系。现在朕厚恩笼络了他,他定必为朕出力,以赎前愆,决不会有不测的事发生。故朕躬待一切整顿就绪,便须亲征。只是有一件事,朕却要在没有出都之前,要宣布出来了。"袁后问:"是何事?"义隆帝却指了袁后身后一个宫娃,怀中所抱的一个襁褓小孩,微笑道:"便是此事。"原来那个襁褓小孩,即是袁后所生,当产下的时候,袁后闻那小孩的啼声,恍如狼嗥豺吼。再看他的面目,又是凶恶异常。袁后深知相法,心知此孩不可留养。当时急命宫女请帝入寝殿,袁后对义隆帝道:"此孩他日恐是国家的祸水,万万不可留养,愿杀了此儿,好绝将来祸患。"义隆帝哪里舍得,忍将活泼泼地第一个亲生的孩儿杀死,遂不允袁后的请求,命她好好抚养,取名为邵。只是那时候,义隆帝也是孝服未满,不能够将生子的事传出,故禁止宫中人泄漏出去。到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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