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宫两朝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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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宫两朝演义-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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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坊市?"叔谋见问及睢阳坊市,自然不宜直说,慌忙道:"睢阳地灵,不好触犯,臣未敢发掘!"炀帝面色一沉道:"朕贵为天子,百灵均当效力相助,有什么不好触动,显见汝挟有隐情,从中作弊!"叔谋一时无言可答,只得用谀辞答辩道:"圣上向来以爱民为心,臣见睢阳坊市繁多,仰体圣心,好免即免,乃改道开河,好得路也相去不远。原不必定要就道睢阳!"炀帝听了,觉言得尚有道理,但是远不十分深信。遂命刘岑查探河道,究竟远近如何。也是麻叔谋命中该死了,那个刘岑原和叔谋不睦,一经查勘,竟迂远至二十里左右。刘岑哪里肯替叔谋留情,便据实奏复,炀帝怎不恼怒,立刻命人将麻叔谋拿入,囚入了睢阳的狱中。

麻叔谋正在惶急时,哪知令狐达趁了这个机会,再上弹章,详奏了麻叔谋盗食人家小儿,保护盗儿贼陶榔儿先茔,私受睢阳百姓贿金三千两,因此易河改道等情况。炀帝见了这道弹章,虽是动怒,却又起了疑念。即问令狐达道:"卿为开渠副使,和麻叔谋接近,早知道了此事,理应立即奏朕,怎的迟至了如今,方始上章弹劾!"令狐达立即答道:"当时臣即有表上奏,谅被中门使段达所扼,未得上呈。"炀帝即命人查抄麻叔谋的私产,得黄金数千两,白璧一双,及一颗受命的符玺。黄金尚辨不出,是否是睢阳百姓的贿赂,这留侯所还的一双白璧,原是国库中物,一见便知,尤其是那颗玉印,字纹明显,确是国宝。

炀帝见了这些东西,怎不吃惊,即道:"黄金和白璧,还是细事,姑且不论,但朕的传国重宝,如何也会到了他的手中!"便召令狐达入问,令狐达道:"依臣愚见,叔谋常使陶榔儿盗人家的小儿,这颗国宝,谅也是他命榔儿所盗。"炀帝不禁失色道:"叔谋今日盗我国宝,明日将要盗我的头颅了,那还了得!"便命法司严讯叔谋,并命捕了陶榔儿,一并审问。麻叔谋据实招供,谓国宝实系徐偃王所赠,问官哪里肯信,说他凭空捏造,便指了陶榔儿为巨窃,陶榔儿供称窃儿是实,窃国宝却不敢。问官如何肯信,再三的严刑拷打逼问,榔儿承不起了重刑,竟毙命于杖下,乃定了罪案,请将麻叔谋处置极刑。炀帝道:"叔谋原是罪大恶极,姑念他开通河道,不无微功。

赦免了他的子孙,但将叔谋腰斩结案了罢!"

在结案的前一夕,叔谋在睢阳的狱中,又得一梦,梦见了一童子,从天而降语道:"宋襄公和大司马华元,特遣我到来,对你说道。感念将军护城的厚意,将去年所许的两金刀,命我奉赠了将军!"叔谋尚不知金刀为何物,便问童子道:"既蒙相赐,金刀何在?请赠与我!"那童子厉声叱道:"死在目前,尚是不悟!到了明日,汝便知底细了!"叔谋从梦中惊醒,仔细详猜,终觉不祥,乃凄然长叹道:"我的腰领,恐要不保了。"到了越日的辰牌时刻,敕文传至,将叔谋如法捆缚定当,由行刑的人,驱至了河滨,号炮声中,叔谋已是斩为三段,又藉没了他的家产。

炀帝又复传敕令,将助守东都的段达,贬为洛阳监门令,还算他侥幸,没有送命。那麻叔谋的尸身,在河滨示众,宁陵、睢阳两地的老百姓,没一个不附掌称快。老少男女,争先恐后来到河滨,瞧那麻叔谋的尸身。那般失去小孩的人,更是咬牙切齿,见了麻叔谋的尸身,便拾起砖头向他的尸身掷去。一个人提倡,众皆响应,便你也一砖,我也一砖,直把个麻叔谋的尸身,掷得血肉模糊,已成了肉酱,方始一哄而散。麻叔谋的残尸,也没有人去收拾,一任鸟啄狗食,化为了乌有。凶残极恶的麻叔谋,便如此的完了。

闲话丢开,且说炀帝到睢阳,小住了几天,复起程南下,中途无他阻碍,只是死去了一个宠臣,便是大将军许公宇文述在道病亡。宇文述之子化及、智及,本皆无赖,前次尝从幸榆林,坐罪当诛。炀帝因念宇文述功勋,特从宽免死。如今宇文述没了,炀帝也甚是凄怆,厚加赙恤,予谥日恭,且授化及为右卫屯将军,智及为将作监,仍命随驾同行。智及弟士及,尚炀帝长安南阳公主,还称循勤。一对青年夫妇,此时也随驾南下。只是一方面銮驾纵游,一方面的寇盗较前益炽,声势都甚是浩大。窦建德的从众,已是二三万人之多,纵横骁勇在饶阳一带地面。

原来窦建德他得了张金称和高士达的余众,才能如此浩大声势。原来张金称和高士达,都给太仆杨义臣所杀,其中还有一段详情,须待小子下文细细的表明。还有那聚众在瓦岗寨的翟让和李密等人,这时也布置了一切,图取东都,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惊人事业,只苦了小子的这枝秃笔,不能分写几处。且待小子依了次序,一一说来。正是:依将次序从头说,写出图王作霸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回 调兵遣将假计得真情 入营行刺虚言成实事  






五千精骑,衔枚疾走,偷进了河曲东村。村上有五个大营,结成梅花形式。营中静悄悄黑沉沉,无声无色,好似丝毫没有觉着敌人已经袭击了。在月色微明的下面,只见中营高悬着一面大旗,旗上斗大的一个张字,随着晚风,在空中飘动。那五千精骑到了营前,拔开鹿角,一声呐喊,分向五营扑去。猛的号角一声,鼓声大振,伏兵四起,火把齐明。袭兵见有准备,反中了埋伏,不禁自相残乱。伏兵四面包围。攻击袭兵,把五千精骑,杀得四分五散,七零八落。逃出了东村的骑兵,只剩了六七百人,由那司兵赵大通,率了狼狈回去,见他的主将高士达。

原来自从张金称杀了孙安祖,士达便不时的率了人马,攻打张金称,要和安祖报仇。无奈金称那里,兵马众多,金称又甚骁勇,手下便有一个军师,六员大将。军师乃是饶阳人士,姓公孙,单名一个雄字。这个公孙雄,巧计多端,狡黠过人。六员大将,乃是齐国治、方振才、施大猛、张金发、冯超武、甘起鹏,皆是能征惯战,千人辟易的勇将。其中尤以张金发,更为了得,乃是金称的胞弟,善使一对八角紫金锤,人不能近。孙安祖的性命,也是送在他的手中。因此高士达和他交锋,终是胜少败多。

高鸡泊的窦建德辄遣人传语士达,金称其势正盛,未可轻犯,待其势衰,再作报仇之举,便不难将他攻破,一鼓成擒。士达性躁,哪里忍得。只是若和金称交战,终是失利,把个高士达气得半死。这一晚,赵大通又愿率了兵马,前往河曲劫营。士达即命大通拨领五千精骑,司兵刘黑闼、徐元茂一齐谏阻,士达只是不信,任凭赵大通前去。果中了埋伏,失利而回。士达好不生气。

到了翌日,恰有高鸡泊的密使到来,探问近顷消息。得知了此事,便归报窦建德。建德闻知劫营中伏,不觉起了疑心,当下命窦成小心防守了高鸡泊。他和线娘却带了一千骁卒,驰往清河士达山寨。早有守卒报知了士达。

士达听说建德来了,急率众出迎。到了里面坐下,士达赧然道:"不听大哥的良言,屡次伤折兵马。"建德道:"愚正为了此故,特行到来。尚有要言须谈,请入密室见告。"士达点头起立。建德遂招了曹汝成、刘黑闼、徐元茂、赵大通四个,和了线娘,一同到了密室。建德却命线娘守在密室门外,倘若有人前来探视,即行拿下。

士达见建德这般防得严密,不知当作发生了什么大事。便是曹刘徐赵四个,也是暗暗惊疑。因此甫经落座,士达即问建德道:"大哥为了何事?"

建德正色道:"小寨里面,已是有了奸细,你们可也不知道?"士达等听了,各吃一惊。士达慌道:"大哥怎知小寨里面已是有了奸细?"建德道:"若是没有奸细,怎的劫营的消息,吃张金称会知道,早早设下了埋伏,等我们劫营呢?这是不消说得,一定有人走漏了消息。"黑闼点头道:"大哥一说,真觉可疑了。我们和张金称已是停战了相近一旬,前晚突然而去,他竟会早早埋伏,如此看来,山寨里面真有奸细混入了。"士达愤愤道:"不知是哪一个狗头,擅敢泄露军机,贻误大事。如今烦窦大哥想个佳妙法儿,捉出奸细,方能无事。"建德笑道:"不劳大哥相烦,小弟自愿效力。趁了这个机会还须与孙贤弟报仇。"士达大喜。当下计议定当,便即出了密室。

士达径升寨中大帐,集了众将道:"张金称屡败我军,本帅当一雪其耻,誓与决战。但将在谋而不在勇,本帅当用计破敌。"众将从未见士达用计,

今天听了他的话儿,都觉奇异,却要瞧他怎样授计。只见士达先命刘黑闼道:"今晚三弟可率了一千兵马,在相离河曲东村村口,五六里左右,拣树林严密的所在,埋伏在内,见有敌军追至,可突出袭击。"黑闼应命而退。士达又命徐元茂道:"二弟可率了一千兵马,在今晚到那东村村口埋伏,初见敌兵,不必出击,待其遇了黑闼伏兵往后退回,方可迎头痛击。"元茂也应命而退。士达又命赵大通道:"今晚初更时分,四弟可率了五百军兵,往劫金称大营,不论有备无备,只可败走,不能取胜,须将敌兵引出东村,待他中了伏时,即可回兵共击,痛杀敌军了。"大通唯唯应命。士达又命曹汝成道:"五弟可于傍晚时候,率了三千骁卒,绕道至东村村后,待到敌军追兵齐出,后防空虚,贤弟即可率兵突击,放火烧了他的营帐,劫夺他的粮草。"汝成应命退下。

众将见士达用计遣将,倒也井井有条,心中不由暗服。哪知他遣了四个结义弟兄,余将竟一个不用,便即退帐了。众将又不免暗笑,觉得士达终是个莽夫,这般大张声势的召了众人,却只用了四将,怎能敌得金称的兵马!

哪知这一番的调兵遣将,全是嘴上说说罢了,原不是真个要劫营杀敌。众将哪知袖里玄虚,其中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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