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意 楼上黄昏(宫廷战争文、帝王攻、将军受、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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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意 楼上黄昏(宫廷战争文、帝王攻、将军受、强强)-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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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激灵,立刻翻身下了床。打开窗子,只见昏暗的夜色下,无数马匹正在几人的牵引下缓缓走过街道。

观此我不由一笑。今日运气着实不错,正好撞上了这扮作马贩的周军。看了看马队末尾跟随着的大轿,心道这定是个重要人物。

心中忽生一念,便赶紧套上外衫出了门。经过宇文师房间门前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决定独自行动。

*****

借着月色,隐约看见前面的马队正在不远处有条不紊地缓慢前行着。

我见状挑起嘴角笑了笑,忽地扬起鞭子,狠狠地朝马身上一抽。身下的马吃痛地嘶鸣一声,失控般猛地超前冲去,一转眼已经追上了周军马队。

几个赶马的人闻身纷纷回头朝我这边看,我冲他们一笑,忽然掉转马头,又是一鞭子,下一刻已经连人带马地冲进马队。一面冲还不忘左左右右地在临近的马身上挥上几鞭,马匹之间的惊吓顷刻间传染开来,一时间嘶鸣阵阵,惊走四散。

事发突然,赶马的人一下子慌了神,纷纷奔走追马而去。我猛地一提缰绳,横过马匹,挡在了队尾的轿子前面。那几个轿夫定住了脚,时不时惶恐地回头看看轿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吩咐。便只能这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看着我。

“在下一时不慎,冲撞了马队,还望阁下见谅。”我朝那轿帘一拱手,淡淡笑道,自知话语中远没有什么歉意,“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在下无意中放了马,倒也算替阁下积些功德了。”

帘子后没有声音,但却能感知到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已被他悉数听去。轻轻哼笑一声,又道:“不过,功德虽攒下了,但跑了马匹,少了军马,司马大人恐怕要怪罪罢……”放低了声音,却依旧未听到轿中人的反应,顿了顿,继续悠然道,“如此也无妨,阁下回去不妨告诉司马大人,说他暗中策划之事,后殷已然知晓。宇文师倒是很期待与他战场相会。”

“宇文师?后殷丞相宇文师?”轿中人依然沉默,但那几个轿夫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这人……这人是谁?不会?”

我自知意图已为那人所知晓,此刻便缓缓打马走到一旁让开道路,作恭敬状朝轿子一拱手道:“耽误了阁下赶路,不胜歉意。于是后会有期罢。”

这时,轿中才徐徐地传出一声轻笑。接着那人低低地吐出一个字:“走。”

轿夫如梦初醒,稳了稳轿子赶紧继续往前走。

我如木雕一般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轿子从面前擦身而过,那一刻竟又陷入一片恍然。

那声音,毫无半分慌乱,从容之中反倒有几分睥睨傲然之意。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应声在脑中勾勒出一人的形象,但恍然之间,终究只落得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仅仅是声音而已。一定是我听错了,定是如此。

我恍惚地立在长街的这一头,看着轿子一直远走,逐渐隐没在夜色中。忽然听到背后一声懒懒的轻笑,回过头,看见宇文师摇正晃着身子走了出来。

“好你个公表,半夜三更不好好歇息,倒藏在暗处窥伺!”我瞥了他一眼,立刻笑道。

“也不知是谁大张旗鼓,弄得满街尽是马嘶之声,还怪别人不好好歇息?”他佯装嗔怪地用手点了点我,又道,“还有,好你个子翩,竟敢拿我的名号四处招摇!”

“你此刻不是自称韩楼了么,倒哪里还有宇文师在此?”我恢复了神智,亦是徐徐笑道,“不过比起独孤鸿的恶名来,宇文师自然是响亮许多。公表自然不会介怀借我一用罢?”话已出口,才忽地意识到,那“独孤鸿”之名,或许真将在自己如此的自我调侃之中被逐渐弃置,销声匿迹。终有一日散入尘土,也许纵是自己,也要忘却了。

“子翩你已先斩后奏,再说还有何用?”宇文师哼了哼,又忽然问道,“方才那轿子之中乃是何人?我初还以为今夜时机难得,你倒要擒下他的。”

提及轿中之人,方才那一声轻笑和那简短的一字又再度浮出脑海,思绪不由乱了几分,却又不愿过多思考。赶紧笑了笑,道:“据我观察,那人许是中等以上的官吏。如此之人,不放走作通风报信之用,岂不可惜?”

宇文师笑着微微颔首,又似是别有深意道:“不过方才听子翩将我知晓司马洛阴谋之事告知那人,岂非是故意放出风声,迫其改变策略?”

我闻言徐徐笑了笑,道:“宋州此战,无非水陆二法。于南周而言,二者皆可,然而之于后殷,五万水师,加上暂驻于汴州的三万,总共便是八万水军,然而观之陆军,若调遣完毕,大约七万之众。”

“如此观之,水战或者陆战,差距倒并不太大。”宇文师沉吟道,“那么在你看来,司马洛将如何决断?”

“我亦不知。”我反倒并不在意一般淡淡笑道,“倒是希望早日知晓其决断。”

宇文师开着我,起初有些惊异地挑了挑眉,不过很快面色沉静下来,亦换做一副慢条斯理之态,笑道:“子翩,原来你心中还暗藏这番心思。”

我一笑,反问道:“何种心思?”

“若这水陆两军人马加总,便足有十五万之众,此便是后殷之优势矣。”宇文师思量片刻后,缓缓道,“若司马洛执意水战,则水军迎敌,陆军进攻;反之则反。”

“知我者,公表也。”我笑得明显了些,“如今只要等司马洛早择日发兵,方可对症下药了。”语罢翻身下了马,牵着缓缓往前走,“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客栈罢,打点一下,便要赶路了。”

“子翩,你该知,你之前所言,我已全然相信。”宇文师似乎没跟上我,反而在身后道。

我回过头,淡淡笑道:“我自然知晓,你若不信我,又如何布置那么许多?”

“那么,”他看着,目光里有几分犹豫,“既已放出风声,又何须继续前往旅镇?”

“公表难道不想看看南周劲旅是何样子?”我笑着反问道,又回过身子,继续朝客栈方向走去。

“好啊子翩!”身后再度传来宇文师不大不小的喊叫,“原来你早便有此打算,倒让我入了你圈套了!”

我耸耸肩,也不回头,只是看着前方笑了笑,道:“公表快些跟上罢。”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我居然这么多天没更了 罪过啊罪过 乃们抽打我吧T T




第三十九回 狭路脱身

旅镇以北的河道上,大小船只整齐地靠在岸边,船头“司马”的战旗猎猎随风。

此处本就人烟稀少,加之战争缘故,百姓已几近东迁。周军拿下此地,才短短数月,便将这里变为其后备之所,用以补给军粮。

而实际上,确实在此暗中筹备陆军之需。

我和宇文师一路探听摸索,终于在旅镇荒郊发现了这番秘密。其实对我二人而言,早已不是秘密,然而亲眼所见,却依旧不免有些震撼。

暗中潜伏窥伺了三日,见每日均有船南北只来回数次,每每停泊在此,便有众多兵士将粮食武器一类的军需运至船上。照此观之,其数量不可小觑。而与此同时,筹马之事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或水运,或陆运,亦在陆续朝北而去。

当然,在那些负责运送物资的将领中,我也看到不少熟识的面孔,皆是副将级别人物,由此观之,司马洛对此事果真重视有加。

然而我们暗中静候了数日,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司马洛改变初衷的迹象。心下揣度,这老狐狸即便知晓风声已经走漏,却还是执意如此,看来此战十有八九要在陆上进行了。

“子翩,”藏于林中,正盯着远方思量着,忽然觉得被人捅了捅,随即听到宇文师在耳边道,“我一直好奇着,那轿中乃是何人?”边说着边伸手朝远方一处指了指。

我懒懒地斜倚在一棵古木边,目光却一直密切关注着岸边的一举一动。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台轿子从忙碌的兵士中缓缓走过,如入无人之境。由此观之,轿中之人定是身份非凡。然而轿子偶尔停下来片刻又继续朝前,一路走过,无论是兵还是将却无一人停下行礼,竟也视其为无物。

照此看来,着实有些蹊跷,倒不枉宇文师心下好奇。

但我盯着那轿子的花色,一时间竟有些恍然。直到宇文师再度用肘捅了捅我,才回过神来。

“子翩,我忽然想起,那轿子不正是前些日子咱们夜里遇上的么?”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挑了挑眉,顿了顿,感慨道:“果真如此!”

“却不知里面是何人物,倒这般神秘,不露真身。”宇文师盯着那远去的轿子,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倒惹得我想要一探究竟。”

“若真是个重要人物,你能把他抓来做个人质,倒也不错。”我心道他不过随口胡言,便亦是调侃道。

谁知他眉尖一挑,居然笑道:“子翩好主意!”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他那番话原来并非玩笑之语。

于是当夜亥时,我二人便从落脚歇息的旅店出发,再度朝水畔而去。宇文师执意要前来,说此人神秘,纵是带不回去,逼供些消息或者干脆杀了,对后殷都是有利无弊的。我拗不过他,终是被迫和他一道前来。

此举只身涉险,看来许是有些冒失。然而我心知宇文师此人,看来随意不羁,实则却别有心机。这如此乱无章法的招式背后,或许别有其他盘算。于是便随了他来此,干脆担下这护卫之职。

然而到了那里,却只惊见一片空旷之所。物资、人马、军帐,早已杳无踪迹。

“不好!”宇文师见状忽然大悟一般叹道,“此处周军已动身北去,只怕不日便要向我后殷宣战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处储备物资众多,即便有船只运送,仍商有不少剩余。故此行累赘,行军速度应不会太快。”我盯着远处望了片刻,沉吟片刻道,“况且观此情形,许是并未离去太久,若快马加鞭,兴许能够……”

“子翩,莫非你……”宇文师不待我语罢,急急开口。顿了顿又质疑道,“听你此言,又如何断定周军是走陆路而去,而非水路?”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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