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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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幽灵-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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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希望时间停下来,它就会快的如同飞一般,每天看着太阳落下去又升起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惆怅,这种惆怅渐渐影响了我的情绪,我都变的有点多愁善感,被肥八和猴子取笑了n多回。
终于有天我们的日子熬到了头,傍晚时分,狱卒端来一个食盒,五大层的藤筐,一看就是内容丰富,等拿出来我们仨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哈喇子:胭脂鹅脯,葱花土鸡,大碗炖红烧肉,辣子鸡丁,干笋清蒸鲤鱼,一大盘酸菜粉条,一盆羊肉泡馍,还有两罐花雕外加四个大碗,比红妆楼还丰富。
稍顷,我的眼眶有点潮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果子,这恐怕就是我最后一顿饭了,我抬眼看看窗外的暮霭,想到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我不由得叹息一声。李靖拍拍我的肩:行乐须及春啊,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了,我一咬牙:成,兄弟们,我们喝!
从来没有一顿饭吃的这么痛快,一通扫荡下来风卷残云,我们仨横七竖八睡了过去。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活二十年也好,一百二十年也好,只要有几个过命的兄弟,有酒有肉,有长歌大笑,指点风云的日子,死了也值得,就是上法场,我也没什么遗憾的。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押了出去,坐着传说中那种木板囚车,粼粼上路,背后插着木牌,好象写着:钦犯斩立决,写的歪歪斜斜一点官家的气派也没有,也罢,要死的人也不忌讳这个。
我本来以为会有痛哭流涕的乡亲和大黑狗,不想空荡荡的大街上什么也没有,等到了刑场才看到三五个群众和几队士兵,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个。
想不到我会死的这么默默无闻,我本以为会有排山倒海的群众来为我们送行,毕竟我们杀的也是恶霸吖!不想和我的想法大相径庭,想必还是宣传力度不够,事先炒作一下会好点。
打住,我们是杀头不是拍电影,我又神游了,忽然想起了好莱坞电影的最后一分钟营救,会不会等刀架到我脖子上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刀下留人…好俗的电影桥段,这是生活,不是故事。
过了半个时辰,又押来几位难兄难弟,面有菜色,营养不良,不晓得罪名,不过大家都是一个法场赴死的,这叫缘分,说狠点叫生死之交,到了下面做鬼当苦力也是一个车间的。
看看日已近午,监斩官准备下手了,正要撂签子,忽听的远处鸣锣开道,来了一队仪仗,我还以为我们的救星来了,不想那人一下轿子,居然还是我们的煞星宇文化及。
监斩官恨不能把腰弯到地上,连旁边那几位等宰的难友也急忙老老实实跪好,五体投地一副孙子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十级,全世界的人都这个奴才样,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要是老子将来有发达的一天,谁他妈也别想叫我下跪。
我现在也没跪,虽然被刽子手死死按着,我还是支着一条腿怒视宇文化及,这垃圾还敢现身,也不怕被我们四个的怒气点着。他当然也没闲着,一双丹凤三角眼迎着我的目光,竟然还带着一丝傲岸的笑容。
监斩官恭恭敬敬把宇文化及迎上首座,声色俱厉地扔下一根红头签:来吖,把行凶杀人的司徒寒,李靖,凶犯甲凶犯乙就地正法!
宇文化及带着淡淡的笑容挥了挥手:且慢!监斩官一脸惶恐:大人有何吩咐?宇文化及屈指在脸边,微微一笑:先杀了旁边那几个,给好汉开开眼。监斩官会意,马上吩咐刽子手把那几个人踹倒在地。
我见过杀人,只是在电视上,在现实里我连尸体都没见过,至于如此近距离观看杀人那更是想也未曾想过的事。宇文化及够贼的,光杀了我们不解恨,还要在杀人之前尽情欣赏我们的恐惧感。
血红是最能冲击视网膜的颜色,我被按在正视行刑场面的位置,看着那把决定命运的板刀挥下去,能听到骨头铿然断裂的声音,从视觉到听觉,骇人至及,不知道刽子手是不是故意的,一刀下去砍断脖筋头却没有掉下来,犯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嚎…我能感到后背上粘粘的汗正汩汩地往下流,湿透了衣服。
不是我胆怯,实在是这场面太有冲击力,我听到身后肥八咕咚咕咚咽吐沫的声音,想必他心情和我一样,我毫不怀疑等我们几个死的时候会难看百倍。
很快刑场上就剩下了我们几个,宇文化及似乎很满意效果,动动指头,刽子手一脸淫笑向我们走来,我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还站了起来,使出毕生力气大喊一声:宇文化及,爷爷我当鬼也不会放过你,有种你二十年后跟我单挑。
宇文化及的脸马上变成了酱油色,刽子手不失时机地薅过我的领子,往断头台上一按,刀高高的举起。
我感到那刀带起的一阵冷风,却不见落下来,估计他正抡刀玩花样,一方面讨好宇文老爷寻个出路,一方面能把我吓的尿裤子最好。
别了,爸,妈,紫蝶,悠悠…
第25章 大赦
    第25章 大赦
刀—下—留—头—
我以为我的耳朵出现了幻觉,那阵喊声由远至近,喊的分明是:刀下留人!一声紧似一声,我微睁已经闭上的双眼,过午的阳光刺的我看不清楚情况,只看到一抹殷红如风一般飞来,而臆想中撕心裂肺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刽子手仿佛被什么钉在了地上。
宇文化及看也不看来人,伸手把整个签筒扔了下来:快动手!刽子手答应一声,却听的啊~一声惨叫,我踩他一定是腕子被飞蝗石命中了,电影和武侠小说都是这么写的,等我转头,才发现他老兄比我想的更惨,整个手腕被一支箭贯穿,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正钉在刑场的柱子上。
看来这人身手甚是了得,我心情马上好了起来,仔细打量才发现那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传令兵,穿着号衣,扎巾箭袖,身手矫健,我端详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台前,扳鞍下马,跪倒台前。
宇文化及恢复了平静,那传令兵头也没抬,跪在台下说:“将军原谅小人卤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宇文化及眉毛一挑:“奉命?谁的命?”那人似乎踌躇不定,宇文化及招招手:“近前来说。”
传令兵走上台去,耳语几句,宇文化及直视前方的目光忽然僵直,脸渐渐变成猪肝色,突然站起来拂袖而去,那传令兵把一张黄色的东西递给监斩官,他展开看了看,似有不信,老大不情愿地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特大赦天下,以安万民,以慰社稷…”
念完他便摇摇晃晃带着他的狗腿子闪了,连被钉在柱子上的刽子手也被人扶着离开了,偌大的法场就剩下我们四个人。
潜意识里我一直在等待老天救我,但这一刻真的到来,我却不敢相信:我难道真的自由了?身后响起肥八和猴子击掌相庆,喜极欲泣的喊声,遥远的不太真实,我想我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赦免砸晕了,心理上不能接受。
我忽然站起,对着远处的天空长啸,空谷回声,响彻原野。
傍晚时分我们四个才回到红妆楼,实在是不认识路,差点反方向走内蒙去。失踪数月,我做好了被老板娘海K的准备,K不要紧,给口饭吃就成。
不可思议地是我们几个刚扣门环,老板娘就满面春风跑了出来,浑身四五个游泳圈抖的喜孜孜,看的我们四个大眼瞪小眼,她跑到跟前,一说话更是吓的我腿肚子转筋:“司徒公子,早就等您回来了,哦,还有这三位,快进来快进来…”
我抹抹眼睛,没错,是我的顶头上司,不过她正在大放秋波,完全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肥八手足无措:“老板娘,您这是…”她马上打断:“以后别叫我老板娘,叫我秋姐。”
姐?呕…她比我妈还老。
等进了大厅发现有什么不对,窗户纸糊过的,地上居然还铺红绒毯,我记得她平时小气,根本不舍得让人踩,今天过节吗?天下大赦,莫非她亲戚有坐牢的?
再看桌上的饭菜,了不得,日子不过了,能做成菜的她全做了,海陆八珍,熊掌鱼翅,居然还有地道的山东菜糖醋黄河鲤鱼和菜丸,亏她从哪里弄来的,虽然我在山东呆日子不长,但鲁菜我了解,当年我专门写过一篇论文,叫做《八大菜系历史沿革与发展》,交选修课的。
秋姐(呕…)看我盯着这两盘菜,得意非常:“知道司徒少爷是山东来的,专门请一鲁菜厨子做点家乡菜给您尝尝。”
我看看她,忍不住说:“老板娘,我是您的杂役啊,这一桌子菜我就给您白干十年也吃不起。”她顿时笑的花枝乱颤:“呵呵嘿嘿嘻嘻,那能收您钱呢,这是孝敬您的,放心用就行。”既然如此,不要怪我,我们四个摩拳擦掌占了四个角,大吃特吃,吃相难看你甭介意,昨晚吃过大餐我们的馋虫都勾了起来,今天在法场上虚耗一天还没顾上吃东西。
吃完饭,秋姐引我去了我的屋子,嚯,家具摆设焕然一新,墙都粉刷过的,当地一张橡木床上铺着雪白松软的被子,散发着淡淡的阳光清香,让人一看就想睡觉。秋姐把灯摆在床头:“收拾的太急,您先将就睡,横竖以后您有更好的,这次先怠慢了。”说罢风摆杨柳般扭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一夜无话,第二天秋姐没来,来了许多我不认识的人,清晨三点门外就开始喧哗,硬把我从睡梦中叫醒,门忽然洞开,挤进来一个瘦长男人,笑的一脸菊花纹:“这位就是司徒大少吧?”
司徒,还大少?是说我么?我看看周围,确定没有第二个人,那人已经一脸色迷迷坐到了我床前:“大少刚醒啊?小的初来京城,没早点来跟大少请安,实在不知道您下榻在这里,晚了点您不会介意吧?”
他云山雾沼扯了半车废话,期期艾艾地说了些什么候补京官之类的话,大抵是想寻个好出路,说完后殷勤地把东西放在我床头,飞也似地跑走。我抓抓头皮,不太懂他的意思:寻个官场上的好出路,有必要来找我咩?开玩笑,肚子好饿,顺手拿起他的点心,沉甸甸异常压手,解开一看,我靠,这是点心?明晃晃金灿灿的,一看就是通用货币嘛。
我还茫然,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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