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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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官场-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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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辩状上写明:以上材料足以证实“傻大个”一直是孝顺的孩子,守法的良民,从不争强斗狠,没有暴力倾向。他到州城后因生活所迫,从事这样一份在外人眼里卑微贫贱的工作,生活窘困,收入微薄,却始终没有去坑蒙拐骗偷盗抢掠,没有去参加黑帮,没有去贩私运毒,甚至没有制假售假。他只不过想做点小本营生,可是当他赖以谋生的饭碗也要被夺走时,将心比心,谁人在当时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克制和忍耐?我们的大元律例、我们的州衙门究竟是要使民众更幸福还是要使他们更困苦?是要和谐社会还是要喝血社会……
蓝知州最见不得这些以下犯上的质问语句,看得火冒三丈,正待发话,我扯一下他的衣袖低声道:“大人,你忘了这是我说过的‘陷阱工作’吗?此案广受关注,挺棘手的,搞不好会妨碍大人的前程。不如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刘通判,咱们马上出发!”
有道理!蓝知州依言行事,吩咐公差去请刘通判应付场面,我们二人趁这机会悄悄下楼,登上马车一甩鞭子,径直往京城去也。
第二十一回 莫道世上无青天(1)
    因是提前上路,时间十分充裕,我们并不急于赶路,一路上驾着马车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蓝知州风流成性,少不得发生一些拈花惹草处处留情的故事,如此走走停停,数日之间也不过走出数百里之遥。
这一日来到富州地界。我们入住当地最豪华的九星级大酒楼。本来我想飞鸽传书给上回在米国结识的马州判,蓝知州却说道,官场上的应酬无非吃吃喝喝,腻味得要命,难得有自由放纵的机会,岂能空度良宵?
当下决定,晚饭后去酒楼内设的野种会散散心。何谓野种会呢?便是酒楼提供的娱乐场所,内中乌烟瘴气淫乱不堪,若是防护不周,便会有野种诞生,故得此雅号。
身在野种会之中,里面的人那叫一个多呵!边上一溜的架子大鼓,鼓点打得正急,感觉耳油都要被震出来了,连身边的人说话也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别看蓝知州在光州自己的地盘上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到了外地就摇身一变,成了十足的流氓+恶棍。
我们二人进了包房,吩咐妈妈桑带来一队的候选女郎,像是市场上待售的牛羊般站成一排,蓝知州以指点江山的手势,点名留下几个陪酒。
狎笑嬉闹之间,蓝知州玩骰子已经连输十几把,人头牛KO一气灌了十几杯,不觉酒劲上头,左拥右抱意欲上楼寻欢作乐,孰料那些女郎好不识趣,居然推开蓝知州说她们只卖笑不卖身。
这还了得!蓝知州勃然变色,一脚踹翻茶几,怒骂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货!又要做粉头又要立牌坊,老子今晚非要不可,看你们谁敢说个‘不’字?!”
妈妈桑的动作好快,蓝知州话音才落,她已然推门进来,向那些个女郎问明缘由,陪着笑脸对蓝知州道:“这位爷,真是对不住,女娃们不懂事,惹您老人家动气,老身这厢赔个不是!只是本会乃高雅场所,并无色情服务,万望您海涵则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人家已经这般言语,另行找几个五陪女郎也非难事,何必强人所难?
换在平时,或许蓝知州会顾及名声,不便强求,然则此时他却酒后性起,不依不饶,强行拉住一个美姝欲回房间行非礼之事。
妈妈桑亦非善类,轻轻一拍手掌,门外闪进两个看场子的喽罗,只听得她冷笑道:“这位爷喝高了,你们拉他去门口醒醒酒!”
我一看不妙,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悄悄放出飞鸽去搬救兵。
几个随从迅疾赶来,恰好将两个喽罗堵在楼梯口,喽罗见势不妙连忙摇响警示用的铃铛。然则远水救不了近火,随从们的凶狠决不在那些喽罗之下,抓住就是一顿暴打,等我赶到喊停的时候,那两个家伙只有抱头在地上打滚的份。
随从们犹自恨恨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动我们的老大!”蓝知州平时就喜欢客串帮会大哥,心腹手下当面都不称呼他的官职,而尊称他为老大。
便在我们骂骂咧咧转身想要离去之时,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旁里突然蹿出几条黑影,一抖手中锁链喝道:“呔!大胆狂徒,竟敢在此行凶伤人,站住!”
呵,敢情这富州的捕房行动迅捷,工作效率还真是没得说,摇摇铃马上就到,回去我立马要求光州衙门的捕房,也成立这般的快速反应小组,恩,叫“摇摇铃”似乎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便叫“遥要铃”如何?
耳边听得那两个喽罗在叫:“杨老大,就是这几个小子来砸场子的。”
我没听错吧?转眼看那为首之人的腰牌,那人是个捕头,人高马大,腰圆膀阔,看来不是好相与的人物。看场子的喽罗竟跟捕头是一伙的,难怪人人都说这年头流行“老鼠爱上猫”呢!
杨捕头的眼睛好毒,只看一眼便知我们并非寻常百姓,反手两记漏风耳光打在喽罗脸上,怒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休得无礼,竟敢跟本捕头称兄道弟!”
两个喽罗脸色登时雪上加霜,由青紫变成酱紫,心知自己闯下祸事,诚惶诚恐作声不得。
杨捕头转头过来,脸色缓和许多,带着几分歉意道:“几位贵客在此受惊,实为在下之责,还请勿怪。”
恰恰这时妈妈桑过来,一看躺在地上的是野种会的人,也没来得及细想,囔囔道:“杨老大,这班人……”杨捕头狠狠剜了她一眼,她还算识趣,惊疑不定,没敢继续往下说。
我对杨捕头的来历已然了然于胸。他一定与这高级娱乐场所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否则不可能这么及时赶到这里,而妈妈桑和小喽罗也没理由叫他老大。
众所周知,大元律例不允许色情行业的存在,这些多少有此类服务的场所,自然要找寻各自的保护伞,不然,没开张两天就会被捕房连窝端的。如若说杨捕头是这家野种会的幕后掌柜,也许言过其实,但他私下拿了不少好处费,暗中罩着这里,是毋庸质疑的。有这样的人物在此保驾护航,黑白两道都得给几分面子。
我也不便点破,免得人家难堪。杨捕头又道:“如若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诸位想必也是官家出身,何不移步到雅座共饮一杯?”
既然对方这么识相,我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当下让随从扶蓝知州回房歇息,自己跟着杨捕头进了雅座,另开一席,把酒言欢。
杨捕头道:“还没请教尊驾是……”待我自报家门,他忙“哎呀”一声,倒头便拜:“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蓝大人和王大人驾到,适才下人多有冒犯,死罪死罪!”
我摆手示意不再追究此事。杨捕头又道:“不知二位大人到敝处有何贵干?”
能有什么贵干?只不过是蓝知州想大干一场罢了,当然这话我是不能说出口的,随口找了个堂皇冠冕的理由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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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莫道世上无青天(2)
    杨捕头既已知晓我的身份,自是曲意奉承。听他口气,似乎在富州混得不是很顺心,想巴结我到光州大展宏图。我见他机灵,也有此意思,当下满口答应回光州后即可办理调任手续。杨捕头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叩谢不已。
大家同是六扇门中人,也不会见外。说了会闲话,话题不知不觉转到本职工作上面,说的自然是两州的治安问题。
杨捕头免不了吹捧一番,好似光州在我的治理下,即将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最高境界。
忽地,他想起一事,说道:“光州城内发生的‘城治’凶杀案,近日闹得沸沸扬扬,大人想必不会不知,听说此事已然惊动了朝廷,宰相大人亲自过问,二位大人出来的时机把握得不错,闪得及时啊!”
“惊动朝廷”算是什么规格?
何等事件能够惊动朝廷?
通常说来,大元帝国有三类事件,能够达到上达天听,惊动朝廷的地步——
第一类是特别重大的事故,这类事故影响范围大,后果严重,造成的社会影响也不可估量,有时甚至关系到国计民生,地方官府无力解决,或者说能力有限解决不好,故此由朝廷出面,派出钦差大臣携带大批赈灾银两赶赴到事发地方上,展开慰问受灾百姓,组织生产自救等一系列行动,譬如特大的矿难、火灾、地震、洪水等自然抑或非自然的天灾人祸,均属此类;
第二类是涉及到地方官府利益的事件,地方官府、官员与这些利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个别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高层官员指使各级部下,千方百计掩饰、推诿、干涉、阻挠,只要能保住自身利益,哪怕天怒人怨人神共愤那又怎样?那帮草民胳膊还能拧过大腿不成?往往要历时数年之后,因为某种意外的事件或特殊的原因,得以进入朝廷高官的视野,于是天威震怒,于是拍案而起,于是御笔钦点,于是朝野轰动,于是国家最高权力机构——枢密院、中书省、兵吏刑户工礼六部等部门纷纷介入,于是新闻舆论如梦初醒一哄而上争相报道,于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于是涉案人员不是中箭落马便是落荒而逃,或是丢车保帅叫替罪羊帮助自己逃过一劫。譬如来尝鲜的案子、秦知县灭门惨案,还有大元朝某州绰号“官帽批发商”的州同大人,短短三个月时间,反反复复提拔、调整基层官员近300人,最后干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只要你看中哪个官位,没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价廉物美包君满意;
第三类事件最易惊动朝廷,那就是所谓的“典型事件”。典型意味着史无前例,势必会引起各方的关注,有了关注就有了热点,有了热点就有了“眼球经济”,最最要紧的是,曝光这种事件不会得罪某个关键部门某个权势人物,不会吃力不讨好,没有后遗症,这般有百益而无一害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啊!难怪各大日报主笔们无不趋之若骛。譬如因没有带五证被收容的国子监“本客生”郝某离奇暴毙,身上伤痕累累,其状甚是可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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