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大清-蕙质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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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大清-蕙质兰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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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未婚妻,也不是皇上的兰贵人,”我看着两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就是我,只属于我自己!”

“朕不准,”奕泞最先吼道。不管她的失忆是真是假,他都不允许她再离开。

“兰新,”奕䜣没有料到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如果兰新进宫,他会痛苦,但是至少还有见面的机会,可是,她又要走吗?一去不见?这种感受比得知她的噩耗更让他难以接受啊。

理清头绪,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明白,“我本来就不属于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你,”我看着奕䜣,“用谎言留住我,但是纸总有包不住火的一天,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你整日惴惴不安,生怕哪日你皇兄发现我的存在,这样担惊受怕换来的片刻的幸福,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你也给不起。”

“还有皇上,”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眼中盛满了深情我却视而不见。“我不记得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知道,肯定有不信任,你将自己满腔痴情托予,却不肯给我一个生存的机会,这样的感情我承受不起,命都没有了,一切又从何谈起?我自信不是大恶之人,却惹来灭顶之灾,事情起因我并不知晓,但你若爱我,必定信我,为何许了约指,又将我埋葬?”

说完这番话,我踉跄着走过两人身边,这一走啊,绝不回头。过去的都是不愉快的,就这么过去吧,没必要再想起,我依然回我的幽兰居么?怕是要搬家了吧!这个除夕了,发生了这些许的事,没有一桩是预料中的,难道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在意料之外么?

除夕夜本来天气晴好,此时突然飘起了雨丝,冬日里的雨,凉得彻骨,我往前迈步,偌大的院中,除了几个当事人再无别人,没有人看到我哭花的妆。

是幻觉吗?颈上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我将自己彻底投入黑暗中。

轻如羽毛的身体,她这一年多都生活得清苦吗?为何不见长胖?奕泞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儿,哭花的脸上,犹带着泪痕,这样骄傲霸道的人,在伤心的时候竟也这样脆弱,当日她被鞭笞后,是否也这样哭过?也是这样哭诉无用,倔强地承受了身体上的伤痛后沉睡过去么?

“皇兄,”奕䜣看着面前的兄长,“一切责任我来承担,你不要伤害兰新,她是无辜的。”

“我的女人,我知道该怎样对待,”他冷冷抛下一句,抱起怀中人,向外走去。

头痛欲裂,我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明亮的黄,我不是要回幽兰居吗?这是走到哪里了?

“主子醒了?”一个小丫头清脆地叫道,好像是在告诉同伴,“让安公公给皇上传话吧,说主子醒了。”

一块清香的手帕覆在我的额头,瞬间的冰凉让我舒服地吐出口气,“这是哪里?”我问。

“这是偏殿,皇上昨夜将主子送来这里,交代奴婢好生服侍的。奴婢叫玉蔻,她叫宝珑,”小丫头指指身边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主子有事请吩咐。”

还是回了宫了,紫禁城终究成了我的落脚点。“你们下去吧,我再躺会儿。”我翻身向里,颈子还是很痛,还有肩膀和手背,这都拜他所赐啊!

“主子,要吃些东西吗?奴婢马上去准备,您很久没吃了!”小丫头乖巧地建议。

“不了,你们出去吧!不要再来吵我。”

门轻轻掩上,果然乖巧,没有多大响动,我对着床帏,了无睡意。一个好好的婚礼成了一出闹剧,原来白头偕老的承诺都没来得及许呢,就先揭穿了许多的谎言,我还能相信谁呢?谁又相信我?

门轻轻响了声,小丫头又进来了么?

“不是说了,不要来吵我。”我懒得回头,烦扰的心绪让我片刻不得安宁!

“是朕。”奕泞站立在床边,“没有送你回储秀宫,尘封太久的地方,不适合你居住。”

“可是尘封太久的心灵,为什么要强逼着住进呢?”我根本就没有接受他的打算,即使我知道与奕䜣已不可能,但不代表我能与他重来,这个曾经亲手葬送我性命的人!

“我们之间有误会,夺你性命并非朕本意,此事奕䜣很清楚。”他急于解释,却不料我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朕已经让安总管吩咐下去,谁也不能来打扰你,你回来的消息,除了亲近的人,再无他人知道,不用觉得没有安全感。”

他似乎安排得很好,可我有必要感激他吗?我非得待在这里吗?“我不喜欢这里。”

“不准离开,朕既然带你回来就不会再给你机会逃走,”他快步走至床前,伸手掐住我的胳膊,这样细瘦的人,不知道昨日何来的勇气与他顶撞,自己对她念念不忘是否也是因着她的与众不同?

我回头,疲惫地看着他,“我曾经死在这里对吧?死在这后宫里,这样没有保障的地方,你忍心让我继续待下去?或者,你就是那样的残忍,再一次把我投入到看不见刀剑的战场上?”

“朕让你待在偏殿就是要保护你,你不明白吗?我痛恨你的欺骗,痛恨你与奕䜣的合谋,可是,我何时放弃过保护你的心?若要折磨你,朕大可以投你进冷宫,让你崩溃,让你绝望!”

看清我脸上的指印和红肿,“朕之前让人送了药来,现在给你涂上,”他伸手想轻抚昨日的杰作,被我扭头避开。“你该明白你昨天说的话,若是别人,朕早砍了他的脑袋了。”

终究,冰凉的药膏敷在脸上,感觉好多了。“你好好休息,朕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其他事情,以后再说,总之,不准再提离宫的事!”

 

第六十章 罗帏泪湿鸳鸯锦(四)

 正文 第六十章 罗帏泪湿鸳鸯锦(四) 我还有什么力气与他争执?没有可信的人,没有过去,我楚兰新就是一个白痴。混吧混吧,混日子吧,既然有人心甘情愿包吃包住,那就先待着,反正有了想法也实现不了,得过且过!

睡到晌午方才起身,服侍的丫头拿来换洗衣物,兰花纹的,看上去眼熟,心里喜欢,虽然是奕泞命她们准备的却也没有拒绝。泡了个热水澡,干干净净地换好衣服,一头长发松松挽了髻,又涂了些胭脂,没有了昨日喜庆的味道,倒也精神。

“主子,储秀宫姑姑求见。”玉蔻收拾了桌上的饰物,轻声告诉我。

“姑姑?”我原先住过的储秀宫?奕泞是这么说的,这该是个熟人,来做什么的?说客?可信吗?

“请她进来,你们都出去吧。”我起身坐至圆桌边,倒了杯茶慢慢抿着。

“主子,主子可还记得奴婢?”直觉上,姑姑不是恶人,虽然称自己为奴才,却也不卑不亢,我喜欢。

我摇头,“您坐吧,姑姑今日来找我,肯定是有话要说,站着说话累。”

她并未推辞,在我对面坐了,我又替她斟了杯茶,这倒让她有些无措。

“不用客气,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兰贵人,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主仆关系。你来和我聊天我很高兴,不过要是来做说客,姑姑喝完这杯茶就可以走了。”我开门见山。

“主子别误会,不是皇上让我来的,”她一脸坦然。“安总管差人去储秀宫搬东西,我送主子曾用过的物件来,就借机来见见主子。”

“储秀宫?我待得久吗?”被骗了N次,我还是选择再次相信一个陌生人,尽管她说与我熟识。

“不是很久,将近一年,后来主子去了,皇上就命人封了您住的房子,到如今已一年有余。平日安排奴才们去打扫,皇上都不让,说贵人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一辈子都必须是什么样子。”

还说不是说客?我摆摆手,“姑姑,这些都不要说了。”

“主子不信奴才吧,”她倒是聪明人。“奴才不知道主子究竟忘了多少,只希望有一天主子能想起别人对您的好。”

“想不想得起,可由不得我。储秀宫里都搬来什么东西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这面镜子,”姑姑起身走至梳妆镜前,“还有桌上的这些小玩意儿,都是主子从前喜欢的。”

“都是我的?”看到她点头,我笑了,难怪奕泞说我本性难改,貌似是真的,以前挺爱财的嘛。大小几个盒子里,装满了头花配饰,还有珍珠玛瑙。

“皇上吩咐这里一切按照储秀宫里那样布置,来打扰主子之前,问了安总管,说是皇上交代了,谁也不许来扰主子的清净。奴才巴着老脸,以为主子记得,所以来相扰了。”她歉意地笑笑。

“没什么,你能来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藏着掖着。”

“其实,皇上是为主子着想,主子大去的那件事,我是明白的,斗胆说一句,皇上绝不可能下那样的手,主子受刑昏睡的时候,皇上还来探望过,只是主子不知道罢了。暂时不让宫里人知道,也是想保护主子。”她解释得似乎很有道理。

“姑姑不用说了,日子久了,终归想得起来。”其实种种迹象都表明我确实是死而复生的兰贵人,只是自己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罢了。我叹口气,将茶杯斟满,一饮而尽。

“奴才说句不该说的,主子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

“大胆,这是你该管的吗?”我被说中了心事,心虚地吼道。

“奴才多嘴,奴才再不会问起丝毫不该问的。主子身体虚弱,好生休息,奴才退下了。”姑姑不再言语,低头退了出去。

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放不下也得放下了不是吗?隔着数重宫墙,他还是他,我却不是我了!

起身解下身上的外袍,着内衫再次缩回床上,昨日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闪现,奕䜣的欢喜,奕䜣的悲伤,我闭上眼,有清泪顺着眼角落至绣枕上。唉,厚重的床幔放下,掩住了我的一声叹息。

这几日,姑姑常来,捎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我,我已经不在乎奕泞会在什么时间将我公诸于后宫。过去的事,姑姑偶尔提及,却并不深谈,多数时间都只是话些家常,做些女红,有她陪我,日子便容易消磨。

“主子,昨日恭亲王来储秀宫找了奴才,”她小心地提到这个我讳莫如深的名字。

“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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