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汽车就要进入长沙汽车站了。小伙子对着司机大喊:“师傅,麻烦您停一下!”
司机听到客气的招呼,就停了下来。小伙子迅速下了车,站在车下笑嘻嘻地向肖丽做了一个飞吻,然后扬长而去。肖丽羞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一个中年男子提醒说:“小姐,你看看你的包里丢东西没有。”
肖丽十分惊讶,他怎么这么问?莫非他看见小偷不成?肖丽赶紧去行李架上把行李袋拿下来,打开来看时,里面的500块钱不翼而飞!肖丽急得哭了起来:“我的钱没了,我的钱被偷了”
中年男子说:“刚才下车的那个小伙子翻过你的包。”
“啊,他是小偷?他不是做服装批发的吗?这你当时怎么不说啊!”
“我看你们有说有笑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呢。”
肖丽气得上下牙齿直打架,原来上当了!中了那个小偷的迷魂计!妮雷极力地安慰她,破财消灾,大不了白干了一个月。再说,已经到了长沙,马上就到你姐那里了,怕什么?你没钱了,我可以借给你。众人也劝她,花500块钱买了一个教训,值!肖丽哪里听得进大家的安慰,哭泣不止。
上车的时候还是一个晴天,可是下车的时候长沙正好下大雨,气温猛降了10多度。妮雷和肖丽都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衬衫,一条牛仔短裙,二人冻得嘴唇发紫,全身直哆嗦。妮雷到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商店门口给吕麦打了电话。吕麦说正在上班,不能来接她,叫她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妮雷又问,那你要什么时候才下班?吕麦说,要到晚上12点。妮雷想现在才5点多钟点,要到她上班的地方等那么久,多难等呀。肖丽看她一脸忧愁的样子就说,先到我姐姐家去吧,明天再去找她。妮雷说,那好吧。二人便打一个的士,穿过金碧辉煌的五一路,直奔肖丽的姐姐家。
晚上,妮雷感觉喉咙干痒,头有点痛,以为是轻感冒,就到药店里买了几粒康泰克和速效感冒胶囊。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眼冒金星,额头火一样烫,而且下腹一阵阵胀痛。肖丽陪着她来到一家医院。肖丽让她坐在走廊椅子上,帮她去挂号。接着,陪她去门诊科。可是,门诊医生帮她看完病后,叮嘱她去妇科检查一下。肖丽觉得奇怪,感冒了怎么要去看妇科?她想弄个明白,也跟了进去。可是妮雷叫她不要跟着,去外面等。肖丽更加奇怪了,反问:“我又不是男人,有什么怕羞的?”
妮雷被问得哑口无言。
当医生把病情告诉妮雷时,她吓得脸色惨白,几乎晕死过去,身子从椅上直往下滑。肖丽赶忙抚住她
妮雷躺在病床上;神志清醒过来时;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哭喊着;天啊,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让我得这种病?你让我如何去面对父母兄弟?如何面对朋友?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天啊,你可怜可怜我吧,别再折磨我,让我快点死了吧!
肖丽一边掉眼泪一边百般劝说;都无济于事。妮雷哭了一阵,伸手去拔针头。肖丽发现了立即制止。妮雷本来就在发高烧,加之对另一种疾病的绝望、恐惧、羞愧,心力交瘁,身体极其虚弱,以至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哭累了就昏昏睡去,醒来了,又是轻轻哭泣。这一天,她的眼眶哭肿了,眼角的泪水一直没有干过。
第二天上午,妮雷高烧已退,勉强可以下床活动了。肖丽陪着她一天一夜未合眼,疲惫极了,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斜躺到床边就睡了。可是到了下午,妮雷高烧又起,甚至还在哭泣中说梦话。肖丽仔细地琢磨她的话,最后猜出了一个大概,她在骂一个叫李飞的是流氓,骗子。肖丽便知道了,李飞骗了她的身子,而且把这个可怕的疾病传染给了她。等她醒来后,肖丽问:“李飞是谁?”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哭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李飞是流氓、骗子。他灌醉我,占有我,说要离婚,跟我结婚。可是,他骗了我,害了我。”
肖丽听了非常气愤:“我们去找那个臭男人算账!”
“没用的,没用的......”
第三天上午,妮雷的病情有所好转,神志完全清醒。肖丽累了二天了,感觉自己也病了,想请妮雷在长沙的朋友来替换一下,却不好直说。就问妮雷是不是给长沙的朋友打个电话?妮雷一听就哭了起来,她们要是到医院来了,肯定会知道我的病情,那么我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做人?肖丽又说,是不是给萧萧打个电话?他非常喜欢你,非常爱你,他一定会来的。提起萧萧,妮雷的脸色闪过一丝喜悦,可是,瞬间就熄灭了。她想,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病情,那么我以前在他眼里的美好形象不是彻底毁了吗?沉默良久,悲切地说,更不行。肖丽有些气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妮雷知道了她心里的话,就说,你走吧,我能照顾自己。肖丽觉得过意不去,又说,那你有事的时候就给姐姐家打电话。妮雷含着泪水说,好的,辛苦你了。肖丽起身要走的时候,妮雷又叫住她,千万要给我保密啊!肖丽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
第四天,妮雷一个人在医院里孤孤单单地度过了一天。
第五天上午,医生催她去交钱。可是,萧萧给她的1000块钱所剩无几了,她想向吕麦和三毛借钱。然而转念一想,她对不起他们,说好到长沙来为他们过生日的,可是,生日那天正好自己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没有为他们过生日,连一个祝贺的电话都没有打。于是,给肖丽的姐姐家打了电话。很不巧,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到下午,电话接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肖丽。肖丽的姐姐说,肖丽去逛街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有什么事,我转告。妮雷觉得非亲非故的,不敢说出借钱的事,只是说了声谢谢,非常痛苦地挂了电话。
医生等到下午都不见她交钱,就催着她出院。她哭着求医生再宽限一天,她一定会想办法借到钱的。然而,医生说,已经宽限一天了,不可能再宽限了,走吧,走吧。妮雷无奈地背起一个旅行袋,拖着虚弱痛苦的身体缓缓地走出病房。
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到处是灰蒙蒙的天空,街道,地面,还有小贩的叫卖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茫然四顾,不知走向哪里。身上仅有一百多元,就是不吃不喝,去广东的车费都不够。如果直接回家,那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而且,爸爸妈妈那么焦急地盼着妹妹回来,要是我没有把妹妹带回去,那不知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正在她痛苦徘徊的时候,肖丽远远地从对面的马路上边跑边喊:“妮雷妮雷!”
妮雷转脸望去,是肖丽!她原以为肖丽离开后就不会来的,现在她真真切切地如救星一样出现在面前,激动的眼泪一下就出来。
肖丽吃惊地问:“你怎么站在这里哭呀?”
“我我交不起医疗费,出院了。”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打了,是你姐接的,她说你上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那先到我姐那里去住下再说。”
“怎么好又去麻烦她。我还是去住旅店吧。”
“别说傻话了。我姐对我很好的,你是我的好朋友,她肯定会对你好的!”
妮雷还在犹豫着,肖丽拽着她的胳膊就走。
第十七章 相思之苦
那天萧萧与老婆吵架,气冲冲地甩门而出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遛哒。很烦躁,很委屈,很恐惧。他并不害怕离婚,甚至在心里盼望已久。只是非常害怕,妮雷会不会嫁给他。因为,他跟妮雷交往这么久了,妮雷一直守身如玉,没有把身体彻底交给他。这说明妮雷还没有下决心终身相许。如果,他离婚了,而妮雷又不肯嫁给他,那岂不是扁担没箍两头失塌吗?一路走,一路想。
不知过了多久,就到了郊区,忽听到久违的高音喇叭声。抬眼望去,前面立着一座山似的帐篷,帐篷门口灯火辉煌。围了好大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帅哥倩妹也不少。萧萧没有心事去看自己的同类,人的世界已让他够烦的。他绕着广告牌看了一圈,感觉那默默无闻的虎们,狮们,猴们,熊们,马们格外地陌生而亲切,于是,掏出五块钱递给守门人,走了进去。马戏表演早就开始了,一个青春亮丽的女子坐在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马上,手执马鞭,“加加加”吆喝着。马累得气喘呼呼却不敢怠慢,只得听从主人的吩咐,随着鞭子的节奏拼命地加速。萧萧想,一匹高大的马竟被一个弱女子驱使,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那不是马的悲哀吗?转念一想,我不就是那匹马吗?老婆不就是那个女子吗?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老婆的管制下,服从老婆的驱使!唉,我也是一匹悲哀的马。
看完马戏,往回走的路上,感觉肚子饿了,在路边小吃摊上买了二支火烧鸡腿,边吃边走。到家时,屋内漆黑一团,静悄悄的。看来老婆和孩子早睡了。轻轻地走进卫生间,洗了脸漱了口,到另一间卧室里睡下。可是,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他想,老婆明天会怎么样?她会去追查吗?假如她查到了,又会怎么对他?
半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跟妮雷在茶楼的包厢里卿卿我我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原以为是轻言细语的服务员进来送茶水,可是,打开门时,站在面前的却是像狮子一样咆哮的老婆。他吓得汗毛倒立,目瞪口呆。
余花指着他,狠狠地说:“好呀,萧萧,你原来一直在欺骗我!还说没有跟这个婊子喝过茶,只是在茶楼门口碰到的。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妮雷不知她是何人,对她误闯他们的领地很不高兴,愤怒地说:“你怎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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