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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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之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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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头牛。
她是瑞洁的继母,是去年嫁到曹家的,瑞洁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妈,从来没有。
他们结婚大喜那几天,瑞洁都是在网吧过的夜。
当然,对于这些,他们不知道。
第四章
    大家都恭称的曹总
也就是瑞洁叫的爸
可是在瑞洁心里
时常在问自己:“那是父亲吗?”
想到这里,刚才的那点凉快,惬意,现在荡然无存,瑞洁挪着沉重的步子向车子走去,这时手机又响了:
“怎么回事,还不回家,客人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你还要人等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啊!”
“知道了,马上就……”
“嘟,嘟,嘟”,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掉了。
一脸的烦闷,放下手机,瑞洁加快了几步,熟练地打开车门,上了车,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压下,毕竟自己开车,绝对不能大意,好歹自个儿活了这么大了,不容易啊!
这种搞笑的想法是基尔传授给瑞洁的。现在想想那死样的还挺乐观的。
轿车以飞般的速度离开“天英”,向郊区驶去……
一部“宝马”极速驶进“豪嘉”,这是一栋豪华别墅,H市这样级别的别墅也就三处,分布在郊区,“豪嘉”是其中的一处。
车在内门右侧停了下来。门口宝马奥迪停了一片。
这是一个三米多高,足有八米长的门,前后共八根蜡白色柱子,支撑着诺大的蓝色门顶,门前的浅灰色横额大书四个字:“曹氏府邸”。
数秒后,一个少年下了车,在车旁边立住,一个略显消瘦而高大的背影,膨胀的发,蓝白相间的短衫后面映着显眼的28号,浅米灰色休闲裤,白色的运动鞋,和旁边的“宝马”,前面的豪华内门组合的相当完美。
没错,就是瑞洁!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似有万斤重的门,亲切点说是自家的门,可是这和家能联系到一起吗?
每次经过这扇门前瑞洁都会不停的这样问自己,可是答案永远是那一个,有时累了,就干脆不去想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循着台阶穿过门,一左转,就是一个环形的荷花池,水面上漂着好多艳绿的荷花,散布在池子的中间环内,最里和最外面则是喷泉,当然里边的要比外面喷出的水高的多,在这座辉煌的建筑物里,这是唯一能让瑞洁感到心情舒畅的所在,虽然瑞洁心里比谁都清楚,荷花是假的。
那是他亲眼所见,当时是一群打扮也很不错但事实上和民工性质相差无几的男人们把这些没根的假荷花抬进去的,所以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时正是喷的最欢的时候,仿佛是在欢迎小主人的回来,瑞洁特意放慢了脚步,特意沿着池子边的没加盖任何砖板的路走过,特意让水溅在身上,仿佛希望水滴能冲去身上的什么东西似的,泉水溅贴在身上,一点一点湿湿的,很清凉。呼吸着潮湿的混有泥土气息的空气,感觉很自然,很亲切……
但是这段路很快就走过了,尽管池子很大,自己走的也很慢。
穿过一节环饶了大半个池子的走廊,再入一个装修精致的小门,门两边过道的内墙上嵌着用一块块很小的方形大理石拼成的“蟠桃盛会”和“最后的午餐”。
瑞洁当然不会太留心这些,而是径自向门对面的大厅走去,他知道那个女人所说的他们一定是在那里。
进入眼帘的有是两扇门,两扇乳白色金边门,混黄色的扶手呈现出半凹状,握起来一定很舒服,但这只是瑞洁的想象而已,他没摸过,因为每次都有人会替他开的。
门口站着的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帅气的男子,很黑的那种西装,让人感觉压抑的透不过气来,每次瑞洁都想将两人海扁一顿,然后仍到荷花池喂鱼,但今天却来不及再多想,加快走了几步。
看到瑞洁走近,那两个男子半鞠了一躬,齐声喊“少爷”,然后抓住扶手打开那两扇门。
瑞洁心里尽管不快,但还是露出一丝能同时迷倒三只猫的微笑:
“谢谢”,然后迈入大厅,这是家里的规矩——对下人一定要谦和。
那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也是这栋别墅里最耀眼的所在。
大厅足有六米高,正前稍微偏右的是螺旋行的楼梯,台阶是和清一色的乳白膜板铺成,今天与往常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前段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再往右便是一圈陈列古玩字画和一堆连自己都叫不上名字雕塑品。
瑞洁只是急急的扫了一眼,就赶紧向左边走去,穿过一段仅十步多的细长过道,一转身,便看到一张很大的椭圆行古铜色漆木桌,半围着它的是一溜半抛式的加宽沙发,最抢人眼的是那一些虎头扶把,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两排沙发上坐着的都是些在H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沙发中间微微仰坐的是一个很富态的中年男人,国字形的脸,一身横肉堆下来,双下巴很是明显,用红光满面修饰绝对不过分,一身米黄色西装,撑起显胖的身子,那双半拉下两侧皮的眼睛不时扫视着两排的那些也是西装革履的绅士们,不时流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闪亮。
大家都称他为曹总。也就是瑞洁叫的爸,可是在他心里,时常在问:“那是父亲吗?”
瑞洁也不再去想了,没有答案的问题想多了就不再是问题了。
曹总时不时会在一群人的谈话中爆发出一阵浑亮的大笑,于是两边的那些绅士,绅士太太们也都跟着齐齐发出一阵很变态的笑,于是大厅里时不时会弥漫着一种很温馨的活跃气氛,在顶上那架豪华的吊灯发出的略带橘黄色的光笼罩下,这种气氛显的更加强烈。
微侧着身子靠向中年男子的是一个打扮的光彩艳丽的三十出头的女人,那些挂在脖子上的,缀在耳上的,套在手指上的,锁在手腕上的金的银的钻石的自然闪亮夺目,但更值的观摩一番的是那双金边眼镜,稍有点常识的人的都能看的出来是一双老花镜,随着头不时的转动,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白光,有时竟看不清镜后面那双略凹下的眼睛。
应着中年男子不时发出很沁人心扉的笑声,给人一种很变态的慈祥,很变态的平易近人。
看到瑞洁进来,曹总抬起眼皮看了眼右侧沙发后的那座摆在一架墨绿色钟框里的古铜色座钟,然后把目光落在瑞洁那一头膨胀式的发,鼻子里哼的一声:“你自己看表!”
两排都是些H 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官场商界摸爬滚打了那么久,岂不会看个眉高眼底,一发觉气氛不对,赶紧停下了谈话,一时间大厅鸦雀无声,用小学老师教的应该这么说:教室里,哦,不,是大厅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到。
“哦,今天放学晚了点,路上堵车,所以……”
“还骗我,去哪个网吧了?上大学就牛啦是不是,还不到一个月就敢顶撞教授了,啊。”
瑞洁心里咯噔一下,父亲怎么会知道?肯定又是教导主任那个讨厌的老货。算了,先不想他,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我……”
“好了好了,文君,孩子回来就好,况且今天是洁儿的生日,有什么呆会再说”,那女的握了一下文君的手,在他耳边又轻语了几句。
他好象明白了什么,点头不语,过了一会说:“秀丽,你还护着他,看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那女的浅浅一笑:“会好的。”
然后将头微微一抬,对瑞洁招了一下手:“洁儿,来,坐妈这边。”
瑞洁听到那个的女人说这句话就想满地找痰盂吐死算了,刚才还在电话里把自己数落的格外欢畅的人这会子自称妈,还态度好的能吓死头牛。
她是瑞洁的继母,是去年嫁到曹家的,瑞洁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妈,从来没有。
他们结婚大喜那几天,瑞洁都是在网吧过的夜。
当然,对于这些,他们不知道。
生日,其实就是人出生的那一天
    八点刚过
这会子的右厅灯火闪亮
人们各个西装革履,光彩艳丽
席间触光交错
祝福赞美之语时时传出……
瑞洁心里就是再郁闷,但毕竟人家里子做了,自己好歹也得把面子给补足了,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大家子教育出来的,能少了礼数吗?于是从左边绕了过去,在那个女人的左边坐下。
“早就听闻贵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今天一见,果然不假,曹总有福气啊,能得此一子真是值的庆贺啊!”靠近瑞洁坐着的一个穿着入时的太太,拉起瑞洁的手,不住的赞道,好象自己没儿子似的。
瑞洁倒是很不好意思:
“刘姨,您太客气了,我哪有那么好。”
客气归客气,瑞洁一见刘**那肥肉堆积得只剩一条缝的眼,就升起一股莫名的要往洗手间跑的冲动,心里边倒是一直在担心那沙发被她那两片大的离谱的屁股坐得以后还能不能再用了。
这刘**乃是当地纺织业的大亨,也许您看不出来,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那就是H市几乎70%的服装原料都来自她的手中发的。
曹总听那肥女的一顿海夸,早乐晕菜了,但面上还是不太高兴地说:“小刘啊,你也别夸他,都是让他妈给惯坏了”,说是这么说,可脸上那股得意劲就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更不用说这些精于世俗的绅士们了。
“怎么会呢”,刘**边说着边就近递给给瑞洁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说了些生日快乐,好好读书将来学业有成之类的话。
于是众人也一迭声的送过奉承话,左一句帅得全G大出了名的,又一声成绩好将来前途无量的,外加好多用盒子或者袋子包装的礼物,估计乾隆爷知道了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再活他几百年。
曹总用力甩着那一脸自我感觉很洪金宝的肉,一边客气着一边一一谢过。
大厅继续弥漫着温馨的活跃气氛……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一保姆模样其实就是一保姆的五十出头妇女敲了一下门:“曹总,酒席准备好了,是不是该让客人们到右厅用餐了。”
她是瑞洁自幼跟大的保姆,简单点说就是曹家最牛B的下人,是曹家的大管家。
曹总用那只特熊猫肥的右手一拍那特馒头化的宽额,爆出一声洪笑:“唉,你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还是梅姨提醒的是,赶紧赶紧安排客人们到右厅”,一堆人也恍然大悟似的,爆出“曹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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