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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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在路上-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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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论摩托骑士)

    关于高乌风诡云谲的境况,除了你们和大榕树下的他们,我和三伍同样阴森狰狞地把其视为销度光阴的笑之源泉。原来,快乐就是这样信手可捞。

    那些时间我已第一百次对三伍说,高乌一定穿着女人的内裤出街逛市,他不可能舍得扔掉它们。三伍竟比我还要肯定这些,然后就开始格格格格地笑。何况我还着重把高乌一次吃掉一大煲——两斤半米饭的事情提起,这一点三伍从一个亲身受害者的角度对这些事实频率地点头示认,岂但如此,连饭煲也被吃烂了。我说,你看看高乌走路的那种姿态,像炊烟袅袅,像美人鱼。他说,你看看他说话时扭弄那嘴巴,像要把人吞掉一样。我说,你看看他披着的那牛皮袋,有两根木棍从袋里戳了出来……
第十四章 01 论摩托骑士
    关于高乌风诡云谲的境况,除了你们和大榕树下的他们,我和三伍同样阴森狰狞地把其视为销度光阴的笑之源泉。原来,快乐就是这样信手可捞。

    那些时间我已第一百次对三伍说,高乌一定穿着女人的内裤出街逛市,他不可能舍得扔掉它们。三伍竟比我还要肯定这些,然后就开始格格格格地笑。何况我还着重把高乌一次吃掉一大煲——两斤半米饭的事情提起,这一点三伍从一个亲身受害者的角度对这些事实频率地点头示认,岂但如此,连饭煲也被吃烂了。我说,你看看高乌走路的那种姿态,像炊烟袅袅,像美人鱼。他说,你看看他说话时扭弄那嘴巴,像要把人吞掉一样。我说,你看看他披着的那牛皮袋,有两根木棍从袋里戳了出来。

    三伍还说:“你知道吗?他骑摩托跌得像个死猪那样,哈!”

    “上次你说过了,摩托的刹车被撞坏。高乌的膝盖受伤,他因腿长而拣回一条命。哈哈!”

    “你还不知道,他简直是个亡命徒,即使在人多的街上,油门也被拉到了顶峰,跟子弹一样快。”

    “不会吧?”我愣了一下。

    “这算什么,你还不知道,更惊心动魄的还在后头,有天下午,我亲眼看见有一辆摩托直往桥下冲去。我一眨眼即刻发现那就是高乌,车后还搭一个人。你猜猜他在干了些什么——简直就要命送黄泉,他双手脱离那车的护手,在行驶中解开衫钮、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肆意大展双臂,让摩托自动飞冲下去。后面那家伙死死地搂住高乌,魂魄早已飞散。你知道吗?当时就有一辆大卡车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稍有差错一定酿成大祸。”

    “啧啧!”我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我就在三伍的说话中如临其境,俨然就从桥上跌了下去。这使我发誓从此要远远避开那亡命之徒。

    三伍也这样警告说,从此以后万万不可骑上高乌驾驶的摩托,乃至他驾驶的任何交通工具,莫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也说,千万不要一时糊涂,贪图一时的潇洒而一命呜呼。

    从此就让高乌把那威风搁置于铤而走险中无限度地凛凛下去。一切会变得安然无恙的——只要我们更好地做到明哲保身,而这一点,你们做得常妥当。

    ●02亡命徒、玫瑰、我

    到了后来——过了一个学年,我愿意尽快地接受你们的训诲——我为什么竟一时糊涂地把那些宝贵的警言忘得一干二净了。

    仅仅是为了买那一大摞象征爱情的红玫瑰,贪图那一时潇洒——让亡命之徒当上骑手才落得人仰马翻、皮青肉肿的田地。就在那个倒霉的晚上,哪怕那摩托在榕树底下摔得一塌糊涂,我也能把它们稳稳地搂住,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我迅猛用左肘撑住胸膛,双膝已经跪下,便立即以弹虾的本能把腰背拱起,这样就能形成一个广阔的空间,让玫瑰们毫毛未损地找到它们最可靠的避风港——没有半块花瓣零落。

    而那亡命徒立刻对我发笑——他仅仅作了一个短程冲刺而已。诚然他还显得有点虚脱。

    “你是否喝醉了?要不然——在拐这弯时——你还……”我站起来的时候就发觉脚崴,痛到极点,膝盖一定肿且手肘出血——幸好这一切没有在女生宿舍那边发生。

    而你们将立即质疑我的计划是否得以继续进行。只见高乌用脚拼命地踹着摩托,看来它已永远死火。我趁机把花递进他手里,“指令”他帮送到女生宿舍那边去。可他立刻翻着金鱼眼表示他并不愿意捧着这一大堆东西步行到那边去

    ——他没理由这样做,很显然他刚刚还是一个光彩照人的摩托骑手。

    “你还用考虑什么,我还行吗?”我试走两个瘸步,“你就跟那位门卫阿姨说,我是某某花店的,有位先生托我把这花送给413宿舍的一个女孩,请阿姨暂时把花放在保安室,等一会那女孩就来取了……当那阿姨问那女孩叫什么,高乌,还记得吗?叫汤莉。”

    可高乌硬要这样认为,不应该随便说成“某某”花店。

    “对,高乌,就叫‘天使’吧!”

    可高乌说这个名俗到了顶点——“猛鬼”会好一些。

    “好好,‘猛鬼花店’。对了,小心——花里面还有一张纸。祝我成功!”

    “去葬送吧!”你们奸笑着说。

    高乌利索地撩腿而去,我只被叮嘱把这摩托看好。而那一刻你们不必对我的得逞提心吊胆……等一阵高乌回来,我就立即打电话到413给汤莉,看看那调皮的音乐女生是如何地因她将得到丰厚的礼物而神魂颠倒——我感到她一定征服于它们的光环之下——她的芳心已“在劫难逃”。

    是汤莉吗?送一大札红玫瑰给你,你知道——那原本是白玫瑰,我用鲜血把它们染红。现在我把它们放到保安室——就在你的宿舍楼下,请你去领吧!嘟嘟……

    是汤莉吗?猜猜我是谁,哈!猛鬼花店的……

    是天使花店的!你在干什么?请现在马上到你宿舍楼下的保安室,你就会得到用我鲜血染成的红玫瑰,快去快去!嘟嘟……

    汤莉,你什么也不必想,不必等了——立即马上到你楼下那门卫阿姨那里领取一捆玫瑰,快去快去!嘟嘟……

    汤莉汤莉:不要拖拖拉拉,立即马上即刻到门卫阿姨那里,有你惊喜,快快!嘟……

    汤莉汤莉汤莉,门卫阿姨那里有你惊喜,快!

    只过一阵我就大喊着:“高乌!高乌!”

    他一步一步地荡了过来。

    “怎么这么快。”我立即产生质疑。

    可这一质疑又立刻被高乌说话时昂着头颅的姿态全然焚毁——接下来,在他眼里对摩托车的修理将被视为当务之急,我的因跌摔而造成的伤疼则紧跟其次,像自行车的后轮那样永远永远。

    无论如何,没有谁能阻止我立即去打一个电话给汤莉,当我瘸着往那边走去,高乌骑在车上双腿一蹭一弹地跟着划行像大海龟游动一样。

    “请问汤莉在吗?”我挺有气魄地说。

    “还没回来。”诚然接听的那女生的声音也很动听。

    “去哪里了?”

    “不知道。”

    “她一般什么时候回到宿舍?”

    “不知道,你是谁啊?”

    “……”

    我很快把线挂掉。高乌却搂住那头盔,在路灯的照耀下装模作样。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摩修店。高乌一下子就跟着拾起铁锤螺丝刀,你们得坚信连那摩修师傅也务必尽可能地甘拜下风。

    “汤莉在吗?”

    “还没回来。”依然是那女孩的声音,“有事吗?”

    “没事。”

    很显然高乌工作的认真程度已经达到顶峰,他就要汗流浃背——用锤子把那“护手”敲得吭吭作响,还亲手装上一个新的反射镜,摩修师傅只完成把离合线拆下然后换上一根而已。

    “汤莉呢?”

    “没见。”很显然那女孩的声音一点也不好听。

    “嘟嘟……”

    我给摩托付了四十九元帐,那师傅找回的一块钱随即落入高乌手中——请你们相信,我是在用一块钱去收买一丁点他对我伤势的关注,而他对那玫瑰的状况冷漠如铁。当我利索地说我们先到处狂一狂——他所呈现出的亢奋有如一只橡皮蟹往一片丰饶的椰树林横行而去。

    刚开始使我感到很满意的原因是那车速在我的监督下效果十分可喜,没有任何一点令人心跳加快的嫌疑。一个个行人、一棵棵大树都沥沥可见地往后甩去。我们还缓缓地越过先前那一街花店,那里依然使人眼花缭乱。再过一阵我们就暂且停了下来。

    “请问一下——”我说,“汤莉回来没有?”

    “不在。”

    “嘟嘟……”

    我再次叮嘱高乌小心一点,我们俩都没有驾照——高乌他可以加快一点,但千万不要双手脱开然后脱下衣服。高乌他逆道行驶。快转车,快快停下停下!

    “汤莉呢?”

    “没有。”

    “……”

    可麻木的高乌,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们就要远远驶出这个城市了。停下!

    “汤莉……”

    “……”

    很显然我们又来到市中心,穿过火车站、一座座桥梁。“高乌。”我凑近他耳边喊,“把那些花领回来,然后‘兜售’出去。”

    “我说高乌你听到没有,我已打了足足二十个电话。”我拼命叫喊,“慢一点慢一点,准备没命——你听到没有?那女孩今晚夜不归宿了。”

    “高乌高乌,太快了太快了!我的膝盖痛得要命,一有什么差错我就完了。”

    此刻你们势必渴望那摩托飞倒于地。而我得马上叫其他女生代领那玫瑰。停!

    “请……”

    “……”

    很显然我们继续在街上纵横穿梭,有时,我又一次对着高乌的耳朵大喊:“太慢了——怎么像头蜗牛似的,快一点,快快!”

    高乌就迅速把油门拉到顶峰,我非常需要这样的速度(你们内心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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