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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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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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被捅了个这么深的窟窿还能保住一口气,他该满足了,不是吗穆鹰再次发自内心的疑问,已不具任何怀疑意味。
    他仔细端详那张找不到半点笑意的荏弱病容,漆黑如夜的瞳眸充满依恋的柔光与强忍的悲涩,一如连日来的习惯,在她耳边缓缓低诉。
    「想念秦府的话,等身子养好,我就带你回去。」
    沉睡中的人儿没有回应,小脸依然苍白如纸,让人几乎以为她早已香消玉殒。
    「回秦家就能见到你最喜欢的少主、小姐和其他人,你开心吗?」
    她的气息,依然虚弱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生气。
    「我把你的锦囊放在床头,你想吃糖时随手便可以拿到。」
    只不过,那袋锦囊里的糖块数目,自从她受伤后就没有减少过。
    穆鹰喉头一哽,将那似绞的心痛揉碎在惊颤的嗓音中。
    「你的伤,也跟我一样痛吗……」
    悄声来到床畔的阿清及燕燕,俏脸上虽然有著各异的心思,但同被穆鹰的深情所感动。尤其是燕燕,自秦从恩出事后就无法置身事外,亲眼看见穆鹰对妻子的眷恋情深、听到雍偃说明秦从恩代嫁的原由后,她彻底明白自己今生是得不到他的眷宠了。
    原来,穆大哥与从恩还有一段未了的缘分。
    除此之外,当时炤云哥在从恩失踪的同时也销声匿迹了,堡里有人说,看见他偕同从恩出堡,而穆大哥与雍大哥在她问起哥哥的时候,总是闭口不答……他们为何不回答她?哥哥与从恩的伤有关吗?他现在人在何方?有没有生命危险?
    「堡主,你歇会儿吧,我来替从恩换药。」阿清放下床幔。
    「那麻烦你了。」穆鹰仅是起身立于床畔,好让阿清换药。
    阿清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这男人连日来都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就杵在这儿,到底在干嘛呀,又不是守灵!重点是,就算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这番折腾,何况他是血肉做的!
    「你再不滚的话,我就叫雍偃来架走你、把你绑在床上陪你睡!」她语带威胁,随后又想了想。不成,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成何体统,她绝不让相公受到穆鹰的「染指」!
    「你换完我再来。」穆鹰像是没听进她的威胁,举步往门外走去。
    他不愿看见烙在从恩雪肤上的狰狞伤痕,因为那每每在提醒他,自己就是伤害她的元凶之一,然后,理智便成了致使他痛得几近崩溃的利刃。
    没错,他早有心理准备,却仍害了无辜的从恩……见穆鹰宛若一抹孤寂的游魂走出房门,阿清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种景况下的他,对谁都提不起劲去「染指」吧!
    「不回秦家……从恩……要去找……穆鹰……」
    断断续续的梦呓,自床榻上的病人儿唇中轻溢。
    最想听的人却不闻半语。
    从恩教穆鹰,好不好?
    教我什么?
    读书识字呀!
    你会?
    嗯,小姐教过从恩写名字唷,从恩写给穆鹰看!
    来到书房前的穆鹰,不经意回想起妻子捧著书册,一副学识渊博、吵著要教他写字的老学究模样。孰料,她也只会「秦从恩」这三个字,比他这个尚识得几个简单大字的人还不如,如此尔尔的程度也想教他?
    穆鹰紧抿的薄唇,情不自禁轻勾笑痕。
    倏地,一股沉滞氛围经由气流的波动而来,察觉身后有所动静,他没有回身防备来人,仅是敛容道:「燕长山之子。」
    「你知道?」来人脸色一变。
    此人,就是对秦从恩痛下杀手的凶手燕炤云,他留下那柄从不离身的配剑,便是要穆鹰看清是谁所为,让穆鹰一尝饱受背叛的迷惘与痛苦。没想到,穆鹰已经知道他痛下杀机的原因?那么,穆鹰为何没有为难燕燕?
    「你好奇,我为何没有把对你的恨发泄在燕燕身上?」穆鹰沉吟了半晌,才又道:「燕燕并不知令尊死在我手上,她是无辜的。」
    乍闻此言,燕炤云心头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咬牙压下那股缠上心口的紊乱。
    「没错!要报父仇由我来报!」
    「所以,十年前泄露我们即将围剿敌人的秘密、以至于受敌人出奇不意夹击的人,是你。」那一次,同伴们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徒留他与少数人迎战,战到最后寡不敌众,他亦因体力不支而身受重伤、摔落山谷,胸膛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没错。」燕炤云大方承认。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动了车轭手脚的人,也是你?」甚至这些年来几次他可能差点命丧黄泉的险难,都跟燕炤云有关。
    燕炤云凛愕地看著眼前淡漠得事不关己的穆鹰。
    既然穆鹰了如指掌,为什么不揭穿他?
    「炤云,取我性命难道无法消你心头之恨,而非得伤害从恩不可?」穆鹰转身看他,深敛的目光中透露一抹宿命恩仇的无奈。
    十一年前,他受官衙之雇剿了一帮马贼,年轻气盛的他,不但杀了他们的首领燕长山,连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后来他才得知,那场杀戮是不该发生的遗憾。
    翌年,父母双亡的燕炤云带著妹妹投靠他,他也暗中调查他们的身分,即便知悉自己就是手刃他们父亲的仇人,他仍接纳了他们,或许,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憾恨吧!
    让燕炤云在自己身边担任左使,等于给他太多报仇的机会,燕炤云却仍选择对彼此都极为残酷的作法,也教彼此都背负起牵连无辜的罪孽。
    「如你所言,杀了你当然无法消除我心头之恨,但我要你也尝尝失去挚爱家人的至悲至痛!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解脱的感觉也没有?可恶!最该死的还是你」燕炤云指著穆鹰痛吼。
    他无法欺骗自己,当他亲手将穆鹰推入地狱之后,反而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捆绑,让他不得动弹,这是为什么?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一点……」穆鹰不闪不躲,笔直走向他。
    电光火石间,燕炤云手中已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穆鹰一个反手让他将刀刃抵在咽喉前,只要他轻轻一使力,便能割断穆鹰的咽喉。
    「尽管动手。」穆鹰面不改色。
    第十章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一点,那尽管动手。
    燕炤云一怔,瞪著近在咫尺的杀父仇人,他信誓旦旦要报复的杀父仇人,手中的匕首却怎么也无法剌入仇人的咽喉,乍看之下,被逼迫的人反而像是他。
    该死……
    他就是明知自己办不到,才会朝他身边的人下毒手!
    他就是了解穆鹰不若世人所言,是个只懂残酷杀戮来营生的马队商主,才会选择伤害秦从恩呀!
    他眼不盲、心不瞎,这些年下来,他知道穆鹰霸气傲然的皮相下是个重情讲义的好汉,对待部属犹如对待亲人,对秦从恩这样一个痴儿也没失去过耐心,甚至没有对她开口喊出一个蠢字或笨字,他要如何去杀一个甚至把他当弟弟的「亲人」?
    但,穆鹰毁了他的家,不是他的亲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炤云哥,不要!」
    燕燕急奔而更,淌著泪水的眼底,有伤痛,也有恳求。
    「燕燕,你走开,秦从恩是我伤的,我和他之间必须做个了断。」燕炤云没有看向妹妹,寒恻低语。
    「你为什么要伤从恩?」
    「你不需要知道!」
    「我知道……」泪珠,自燕燕脱俗的脸庞滑落。「方才我,都听到了。」
    「燕燕?!」燕炤云一诧,穆鹰则是黯然看向她。
    「爹死在穆大哥手上,可你伤了从恩也算报复了,不是吗?我从未见穆大哥如此心痛过……够了,真的够了,我不要穆大哥死,不要……」如雨而下的泪水彷佛交杂著难以言喻的矛盾,一刀刀划过燕燕心口。
    「燕燕,你……」看著泣不成声的妹妹,燕炤云蓦然惊悟,困难地开口。「你爱上穆鹰了?」
    回答他的,是妹妹伏在穆鹰胸膛低泣的这一幕,他握在手中的匕首铿然落地。
    霎时多了一道更该死的难题。
    他能杀了穆鹰,然后让燕燕痛不欲生,怨他这个眼里只有复仇的哥哥一辈子,而这个女孩又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他能吗?!
    穆鹰沉默地任由胸前的女子拥抱、哭泣,又或者只是出于弥补的心理。
    对于燕燕,他有更多的愧疚,他不是没发现燕燕那总是追随他的爱慕眼光,但自己也只能视而不见,因为既然给不起承诺,就不该让她有所希冀。
    但到头来,仍注定令燕燕心伤。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至于爱你的资格,我应该是没有的。」他轻抚她的发,涩然低语。毕竟他是杀了她爹、毁了她家园的凶手之一。
    燕炤云闻言,眉纠目凝。
    「瞧,他根本不爱你,你还想替他求情?当年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他不但杀了爹,也杀光爹手下所有马贼!」
    爹是……马贼?!
    震惊与讶异涌上燕燕心头,却仍被心底最脆弱的那一部分收服,她退离穆鹰胸前,苦涩言道:「就算爹不是因穆大哥受雇之故而死,我还是会为穆大哥求情。」
    投靠穆鹰也有三年时间,她知道他们是以受雇剿灭马贼维生,后来才经营起马队货运商事。
    燕炤云双手凝争,愤愤咬牙,朝穆鹰低咆「我恨你!」
    「我知道。」穆鹰淡道。
    「我爹虽是马贼首领,但他当时正打算到官衙自首重新做人,你却杀了他们,这你知道吗?你一向不与官府打交道,当年为什么要与官府勾结,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说!」
    穆鹰默然了,燕燕听得又是一诧。
    穆大哥与官府勾结?!
    「你错了,炤云。」出声的,是走近他们的雍偃。「当初堡主并不知悉此事,因为官衙的人刻意隐瞒内情。」
    雍偃将当年憾事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当年,穆鹰并不知燕长山已向官衙言明弃暗投明的想法,官衙却为了想永绝后患」,便在燕长山投案之前,出钱雇用穆鹰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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