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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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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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狼奶长大,与狼为伍,茹毛饮血……越想,纳兰紫渊心里越是难受,手不自觉地按着胸口。不!别再想了,比起呼邪儿,还有更需要担心的。
放软身子靠在椅背上,他尝试拋开所有关于呼邪儿的念头。
回复冷静后,脑海里清晰地浮现的是乌儿戈最后说的话——他承认错误,而且言词间若有所指。
是暗示?是警告?或是他太过多心?
垂下墨黑如鸦翅的眼睫,仔细回想乌儿戈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久得青书以为他已经沉沉睡去之际,忽然见他的嘴唇张开。「呼邪儿还在外面等吗?」
「在!」青书早在等他这句话,忙不迭凑前。「公子,不如让他进来吧,我怕他的身子吃不消。」呼邪儿昨天深夜刚熬完打,就到外面等着,直至现在已经整整一昼一夜。
纳兰紫渊冷冷地道。「他自己做得出那种事,你还怕他承担不起吗?」
见他气在头上,青书机灵地绕个弯儿说。「他在外面已经很多个时辰,再等下去,就会传到大汗耳中,其他人也会议论纷纷。」
「你担心得对。」纳兰紫渊抬起眼眸,看着他瞬间露出喜色的脸孔,缓缓地道。「那就叫他滚。滚到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去。」
语气没有半点起伏,青书知道他气得实在不轻,唯有转身出帐,向呼邪儿传话。
「等一下。」纳兰紫渊叫住他。
「公子?」青书回过头,满脸惊喜之色。
纳兰紫渊咬一咬牙。「叫他进来吧……」
呼邪儿被抬进来的时候,纳兰紫渊没有抬头看去。
不需要野性本能的帮助,呼邪儿也感觉帐内的气氛与平常截然不同,非常不妙,偷偷地窥看他,悄声叫。「兰兰……兰兰……」
声音细如蚊蚋,也不知道是否没有传入纳兰紫渊耳中,他托头斜倚在铺虎皮的躺椅上,眼眸低垂,安宁沉静如同一座玉雕。
见他没有反应,呼邪儿的胆子渐大,叫得越来越频繁,声音也暸亮起来。
「兰兰……兰兰……」
「兰兰。」
「兰兰!」
一声又一声,似乎执拗地非要纳兰紫渊理睬他不可,但当纳兰紫渊真的抬头,漆黑双眸往他轻轻一扫,他却怯懦了。
「兰兰……」
「怎么?刚才不是很大声地叫我吗?再叫一遍。」纳兰紫渊冷笑,绝美的脸上是冰一般的神色。
「唔……唔……」呼邪儿连忙用手掩着嘴巴,头摇个不停。
年青英俊的脸孔,流露出独特的天真与傻气,湛蓝双眼在晃动中光芒晕化,如此迷人,纳兰紫渊脸上的神色柔和下来。
他想起乌儿戈口中另一个同样独特的女人,至少今天他应该对呼邪儿宽容一点。「过来。」招手,但呼邪儿没有像平常那样立刻向他扑去,而是愁眉苦脸地坐在竹椅上,双眉皱得极紧,连眉头上的两点白痣也聚在一起。
「我动不了。」
「哦……?」纳兰紫渊起初还不相信,但当走过去,拉下呼邪儿背上的衣服时,顿时心惊气恼起来。
他背上的伤,与第一次被娜拉太后下令责打时,暗红紫黑的瘀痕不可相提并论,是真真正正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是谁下的手?竟敢当真打你!」
「我想想……」呼邪儿竟似当真没有记住,歪着头想一想后,才答。「是博鲁特曼大叔亲自动手的。」
他说的博鲁特曼是铁血军团的大将,直接听命于乌儿戈大汗,忠心服从,人所皆知。
「大汗果然狠心。」数遍赤那,有胆量对呼邪儿下如此重手的人屈指可数,博鲁特曼就是其中之一。竟然派博鲁特曼行刑,乌儿戈这次果然下定决心了,纳兰紫渊想。
脸上的血色忽然尽褪,双颊白得透明。
「不要紧……打之前博鲁特曼大叔送药给我,擦了就不痛。」呼邪儿傻笑,从腰带拿出一个小药瓶。
那双期待渴望得星光闪闪的眼睛,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见,纳兰紫渊如何不明白,沉默片刻,柔声说。「那我帮你涂吧。」
呼邪儿登时两眼发光,兴冲冲地从衣袖抽出双手,裸裎上身。
站于竹椅侧边,纳兰紫渊用指头沾起芳香的药膏,弯身,轻轻抹涂在他的背上。厚实的背肌贲起如同一块块岩石,张扬地表现出凌驾他人之上的力量美,但此时全都被绽开的血肉所破坏。
瞧着那些暗紫干涸的血迹,翻开的皮肉伤口,纳兰紫渊的脸白了又白。
「你这个笨蛋!」想到整天时间,呼邪儿就坐在帐外,任由伤口流血干涸,他就忍不住生气,但更多的是后悔。
明知道他是个疯子,为何要与他一般见识呢?纳兰紫渊气恨地攥紧左挚,但在他背上抹药的右手依然轻柔。
呼邪儿嘴巴弯弯地笑着,傻气而满足的表情与斧凿的英俊五官毫不相称,也无法令人联想起他在战场上疯狂肆意的举动。在他身上似乎总是充满矛盾与不协调,但这些都成为了他独特的魅力。
纳兰紫渊不觉叹一口气,继而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呼邪儿仰起鼻尖在他周身嗅着,左转右转的眼珠在落到他身前的一点时倏然凝顿。随着纳兰紫渊弯身的动作,在室内穿着的淡紫薄袍不知不觉间松开了,由呼邪儿坐着的高度,从襟口看进去,正好看到胸口两朵淡红的小花蕾。
眼球瞬间胶着,跟随着两朵小花蕾的晃动而左右游移。
帐内忽然沉默得连笑声也不闻,一股热气从下方冒升,纳兰紫渊奇怪地转过脸。「呼邪儿,不舒服吗……」声音倏地中止。
顺着呼邪儿色鬼似的眼神瞧到自己敞开的胸口,一张玉脸顿时胀红。
「放肆!」恼怒吆喝,拂袖而去,却被呼邪儿一手扯住。
「兰兰,别走!」
右手手腕被呼邪儿的手掌圈住,莫说挣脱,手劲大得他连前后移动一下右手也做不到,纳兰紫渊的脸色倏然更红!由一时羞赧变成真正的气愤。
在他开口发作前,呼邪儿突然凑近头,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一吻。
「兰兰……兰兰……兰兰……」呢喃不断,就像喉头被火焰烧炙,嗓音低沉而性感。
舌头在手腕上来回舔过,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达一股令人晕眩的热气,纳兰紫渊把左手按着胸口上,感受到内心的微颤。
「呼邪儿,放手。」开口,已经是不愠不火的语气,这在呼邪儿的理解之中,代表了进一步放肆的可能性。
「兰兰,兰兰。」呼唤声殷殷切切,天空颜色的眼瞳内同时闪动着卑微的乞求与放肆的渴望。
「不行!」纳兰紫渊蹙眉,一点一点地把右手从他指掌中抽出。
但当想起某些事情时,他忽地迟疑了。
心思千回百转,他幽幽地叹一口气。
「呼邪儿,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好?」
言犹未休,呼邪儿连思索一下也没有,就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不好!」
不好什么?总之就是不好吗?纳兰紫渊苦笑。
出生于礼教森严的仕族世家,除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外,他从未与同年的少女有接触,其后家族遭逢大变,十七岁流落赤那,一心振兴家族,为亲人报仇,对男女之情就更加淡泊。但呼邪儿与他不同,生在民风开放自由的草原上,先不说草原上爽朗大方的巾帼英雄,单是每次征战后掳掠的女奴也以千百万计,燕瘦环肥,尽是佳丽。这些年来呼邪儿不把心思放在那些佳丽身上,偏偏要围在他身边打转。
教已教过,骂也骂得不少,到最后却总是纵容他……不!倒不如说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吧!自己到底在做甚麽?纳兰紫渊出神之际,呼邪儿已再次把他的手捉住,力度比刚才更大。
由手腕传来的疼痛令纳兰紫渊回过神来,垂首看向呼邪儿,却见他瞪大双眼,俊脸上流露出从未见过的认真与严肃。
「兰兰,我不要她们!我要你!我爱你!」
纳兰紫渊震撼了,欲退,却被他用力一拉,跌到他的膝上。
「兰兰,我只要你!我要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兰兰,兰兰!」呼邪儿一声一声地呐喊着,两颗白痣下,湛蓝眼睛光芒熠熠,纳兰紫渊心颤得不敢直视,别过脸,却被双手捧住,被迫再次凝视。
他的眼神充满期望且迫切,压抑而疯狂,流露出来的深情与饥渴,深沉得令心脏无法承受。心乱跳乱颤,纳兰紫渊生平以来第一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心乱。
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再睁开,他试图拉开与呼邪儿身体的距离。
眼见他的退缩,呼邪儿垂下头,神色沮丧。
察觉到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松开了,纳兰紫渊松一口气,但当看见他脸上的沮丧之色,忽地怜惜起来。
垂下眼睫,默默多时,他把手伸向衣带。
若注定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孽恋,那何不在伤害到他之前,让他快乐一次?
「只可以轻轻的……」声音细得几不可闻,语焉也甚不详,但呼邪儿却立刻明白过来,猛然抬起头。
「兰兰,可以?可以?」
纳兰紫渊咬咬牙,指尖抓着衣带轻轻一拉。
轻薄的长袍顺着滑不留手的肩头下滑,于眨眼间展露出胴体。
与长于草原上的男女完全不同,他的肌肤光滑细致,没有半点瑕疵,与呼邪儿黝黑粗糙的上身并在一起,更与白玉无异。
「兰兰……」呼邪儿艰困地咽动喉头,与之前仅有的三、四次,在黑暗中摸索身体的经历截然不同,第一次在阳光中见到纳兰紫渊赤裸的,比想像中更加美好的胴体。
呼邪儿单手环着他的腰肢,另一只手伸出,放在半空对着他的腰比了比,只见自己张开五指的阔度,似乎已能覆盖他的细腰。
若自己用力捏着,会不会断掉?他急急摇头,改为把注意力放在纳兰紫渊的胸膛上。
纳兰紫渊看上去虽是文人的纤细荏弱,但因自幼跟随护院习剑,这些年来又在草原骑马,身躯没有半点赘肉之余,亦颇为结实,胸膛微微的起伏与渐渐收窄的腰线,就似是工匠用整块白玉小心雕凿而成似的。
最令人驻目的当然是两朵点缀于胸膛上的花蕾,淡淡的粉红正在引诱路人撷取。
「兰兰,太美了……太美了……」呼邪儿痴痴地盯着,从嘴中吐出的色情的呢喃,令纳兰紫渊觉得羞赧极了,红晕从脸颊一直扩散到耳朵尖尖去。
羞红的颜色散落在肌肤上显得更加美丽,呼邪儿激动地把唇压向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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