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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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缘-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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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842040。”
“Ok,那……”我怎么连句道别的话都说不出?
“那……我就先走了啊!”不知是被我那副傻痴痴的模样逗的还是出于礼节,她淡淡一笑,对我——抑或是我“们”吧,待考——说道。
“好啊,bye…bye!”
“Bye…bye!”
一大群男士在家中无所事事的混了几个钟头,端的是无聊透顶。
“什么时候了?”
“两点四十五了。”
“给她打call机吧!”风节和时慰一齐盯着我说道。
我总觉得仿佛从话外音里边听出了一种不轨的笑声。
然而所谓那“话外音”里的“笑声”总算还只存在于我的感觉之中,于是我淡淡一笑,拿起话筒,call了她一个。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些。
很快她就复了call,我们约定即刻出发,在中院大门口会齐。
记得3月下旬,’97法律全系去潭州市中院听了一场林国悌案的庭审。自然,同所有的大陆法系国家一样,中国的庭审总让人感到昏昏欲睡。于是中院留给我的印象除了像电影院一般大的审判厅和如话剧舞台上一般让人晃眼的灯光之外,就只有半梦半醒的感觉了。
半梦半醒……
或许法院也是人生的写照。
中院大楼里边廊道和阶梯纵横交错,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方方正正的修饰不乏庄重肃穆之风,然而一想起一位与林黛玉她老爸同名同姓的主儿曾经站在笼子里被法官呼来喝去,能够让人年轻十岁的行为便不自觉的在我脸上表露了出来。
除了张琳心之外,其余众位与我同行的仁兄对于我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都已感到习以为常。
不过她倒也没有问。
“时慰,你在把我们往哪儿带呀?”大概是因为每到一处所在,映入眼帘的景物仿佛都差不多一般,鲁英杰把住时慰的肩膀,不无疑惑的问道。
“你急什么?我带你们去政工科!”
尽管知道那里边不会撞出来一头克里特岛籍的牛把我们顶穿,我依然觉得在这种地方找人应该带上一团毛线才是。
“到了。”估摸着毛线已扯到尽头,时慰才在一双紧闭着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你要找的人呢?”张琳心可能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等等应该会来吧……”时慰话犹未了,忽然转过身,朝一位正缓缓踱着方步的男子迎上前去,满面春风的微一躬身道,“李科长您好,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去年暑假在这里实习的小时啊!”
“哦——你好你好!”李科长一边同时慰握了握手,一边说道,“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我们班上有几个同学想到这儿来实习。”
“哦……是这样啊……”李科长扫了我们众人一眼,一边取出钥匙开门,一边缓缓的说道,“真是抱歉,我们这里的实习生已经满了,要不这样,上次我听说芙蓉区法院要几个实习的,干脆我安排你们去那儿吧!”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的的确确是一句至理名言。
“联系好了,下个星期一下午三点,你们去芙蓉区法院找政工科的甘主任,他会安排你们实习的,啊。”这就是李科长清理完一摞案卷后替我们联系的结果。
“谢谢!”
“谢谢!”
“谢谢!”
一连声的道谢不迭。
从潭州市的克里特岛转回到认识路的地方,我不由得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现在……”风姐姐扫了我们众位一眼,用他那依旧“温柔&;磁性”的嗓音问道,“我们怎么办呢?”
“这还用说?”时慰用不可琢磨外加色情的眼光瞧了我一眼道,“我们往河西、我们的攸哥和张琳心同路……”
说着话,我兀自瞧见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容。
“哦……”风姐姐和鲁英杰一齐恍然大悟般的答道。
这种情形我从前仿佛只在电视当中见到过。
“那……我们就走了,bye…bye!”
“Bye…bye!”
“Bye…bye!”
互道离别时,时慰还不忘朝我投向暧昧的一瞥。
“我们……应该搭哪一路车啊?”俟那一干人走后,张琳心淡淡的问我道。
“搭201吧!你可以在贺龙体育场下,我就在天心宾馆下。”
“哦……那好吧!”
201这一路公车可算是潭州市相当有个性的一路公车。其路线是一道环行线,然而行到赤岗冲时,车上每一位乘客就被赶下车,强迫换乘另外一辆。
不过这倒也没有对我们产生太多的不便;而且,在赤岗冲换车时,我二人竟然抢到了两张并排的座位。
于是,闲聊就成为接下来必然的节目了。
“你喜欢看什么片子?”她仿佛饶有兴趣的问我道。
“恐怖片!”我淡淡一笑,开口答道。
“同志!我也喜欢看!”第一次闲聊就找到了一个如此相投的话题,难道我当真与她有缘?
无聊!
“噢,是么?而且我觉得看恐怖片应该半夜里看才有那个气氛!”既然无聊,就干脆无聊到底吧!
“哎——对对对!那样才有意思!”她应该不是叶公好龙吧。
“不过我到现在还没有看过一部让我真正感到恐怖的片子。”
“噢,是么?那我倒不是,我觉得许多日本的恐怖片都还不错啊!”
“是么?日本片子我看得少。”
……
胡天海地的闲聊一番之后,她便在贺龙体育场下了车。
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我当真是在胡思乱想!
回家坐定,正在仔细的反省着,忽然电话铃响了。
“喂?”
“喂?谭公子,是我。”话筒那边传来时慰暧昧的语音。
“哦,是你呀,有什么事?”
“今天下午怎么样啊……”时慰很少用“拖腔”的。
“什么怎么样?你不要胡思乱想!”
“嘿嘿嘿……”实在没有捉到我和张琳心的奸,不知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开心!
“哼,有什么好笑的?”
“哎,通报给你一件事情。”
“请讲。”
“我和风节他们回去以后啊,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去那里实习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所以我们就另外找了岳麓区检察院。所以呢,星期一就只好麻烦你和她两个人去芙蓉区法院了。”
霎时间,我的心仿佛被一道低于36伏的电压击了一下。
“那我跟那边怎么交代呀?”实在觉得本公子处变不惊的内功已经深到一定程度了。
“哎呀……就凭我们谭公子,啊,难道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么?呵呵呵……”
“好吧,我跟那边解释一下。”语气平淡得连我自己都佩服。
“好了,拜托了啊!再见。”
“没事,再见。”
他们竟然都不去了!
确实都想看我和张琳心的把戏。
“二十一岁……动心啦!”方志那坏坏的笑容和一晃一晃的镀金银戒指又闪现在了我的眼前。
难道……当真……是她?
第一章
    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可能!”我一遍又一遍理智的告诫自己道。
竭力让自己回复理智的状态之后,决定给张琳心打个电话。
“喂?”
“喂?你好,请问是张琳心么?”
“哦,等等啊。”
原来是她老妈。
我怎么糊涂到连老妈和女儿的声音都分不出来了?
“喂?”
“喂?张琳心么?”
“是啊,你是谭攸吧!”
“是啊,给你说件事情……”
接下来我便把时慰告诉我的情形向张琳心复述了一遍。
“哦……那……就我们两个去喽!”
语气十分平淡,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
其实我也没有必要知道。
“那……下星期一下午三点,我们就在芙蓉区法院门口碰面?”
“好啊。”
在芙蓉区法院门口又经历了一次掏出身份证的户口查验。
寻到政工科,时间还未到三点,大门自然紧闭。
“哎,其实你应该叫我姐姐呢!”或许她也闲得十分无聊,忽然带着七分神秘和三分得意的对我说道。
“哦?是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比你小呢?”我微微一笑,反问她道。
“肯定啦,七九年出生的一般都比我小。”她微微一笑道。
“是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哪年哪月的呢?”我也微微一笑,回道。
“我看了你的身份证啦。”她一双杏眼轻轻一挤,得意的说道。
是不是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都喜欢看男孩的身份证?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问题研究清楚,一个身材高大的法官缓缓走上楼梯,取出钥匙打开了政工科的大门。
“你们找谁?”他瞥了我们一眼,一边朝办公室里边踱,一边问我们道。
“请问您是甘主任么?”见张琳心微微飞了我一眼,我立刻意识到了作为一个男士的责任,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是啊,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总算是找到人了,把中级法院政工科李科长的大名一报,我们二人立刻就被安排到了刑事审判庭;而时慰人等的失约也给一句淡淡的“没关系”给轻轻的抹了去。
刑庭的庭长姓钟,富态的身躯总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他把我派给了一位姓陈的法官,而把张琳心派给了一位姓朱的书记员。
陈法官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帅哥,而朱书记员则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女孩。
其实依着“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自然规律,我与张琳心本该换个位置的。
而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我当时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无聊至极!
第一日的分配结束之后,离下班就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张琳心被朱书记员带去了一个本公子不知名的所在,我则坐在一张办公桌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卷宗。
也不知看了多久,我才意识到这里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基层法院,故意伤害案无非只是些小打小闹、轻伤外加个三二年了事;贪污案也不过是区区几万块钱。总而言之,《刑事诉讼法》里边关于级别管辖的规范当真是执行得一丝不苟。而且,很难看到那些可以引起我这一类百无聊赖的男生一点点不大健康的联想的案件。
毕竟涉及到个人隐私的案件是不能公开审理的,案卷自然也就不便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众人传阅。
离下班时间越发近了,刑庭的几位法官便都齐聚到庭长办公室里边,开始讨论案情。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庭长办公室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里,极度空虚的翻看着《法制日报》和《人民法院报》,对面办公室里的案情讨论自然听得不大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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