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法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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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法师(上)-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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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迩卡用一种嘲讽与恶意的眼神看着他,“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啊!”
弗克尔斯觉得嘴唇都在发抖,那人的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看到他一动不动,费迩卡挑眉,“您的爱好真恶劣,想看我是怎么慢慢死去,或者您还准备客串一下牧师听我的临终忏悔?”法师爆发出一阵大笑,“不,你只能看到黑暗的信徒怎么不知悔改地死去,别指望看到我会把自己卖给光明之神的道德剧!”
弗克尔斯猛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他能感到那个金发男子依然恶意而嘲弄地看着他,这是……一个多么邪恶傲慢的灵魂!他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听着……”他艰难地说,“我知道弗卡罗更加危险,我希望你……”
“行了,”那个人不耐烦地说,“别跟我玩什么无聊的戏码了,弗克尔斯,滚,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傲慢!”弗克尔斯大吼道。
那个人仍被紧紧缚在地上,金色的发在黑褐色的树枝中明媚得让人难以直视,他曾那么的……那么的……迷恋这邪恶、却也耀眼得让人心悸的灵魂……
费迩卡发出一阵毫无温度的轻笑,弗克尔斯吸了几气,一切已经过去了,他告诉自己,然后转身离去。他应该离去,即使那个人会死在这里,他是个死不悔改的人,把灵魂卖给黑暗……
是的,他会死在这里,死在他的野心中,死在这片太古的幻境之下,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另一个费迩卡,那个傲然站在整个光明的背面,大声说出“我绝不背叛自己的灵魂”的男人—;—;
他停下脚步,缓缓露出一个苦笑。看,他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有妄想症的卑劣的男人……他转过身,慢慢走回去,在他身边跪下,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像是用尽所有的勇气,吻了下去。
费迩卡绷紧身体,他的四肢被紧紧缚在地面,那个人扳开他的下颌,唇舌在内部疯狂地掠夺。他眯起眼睛,眼中的光芒冷厉,而且狡猾。
好一会儿,弗克尔斯慢慢离开他的唇,费迩卡的唇因为亲吻而有些艳红,气息缠绕,四目相对,这种过于亲近的感觉让他几乎有些不习惯,可对方的眼睛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那双蓝眸清醒而精明,用仿佛可以看透他每一寸骨头般的目光打量着他。
“好吧,费迩卡,我帮你。”他用低哑的声音说,“邪恶的法师,我一点也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要报酬……”
费迩卡眯起眼睛,“你要什么?”
弗克尔斯的手探进衣襟,轻佻地抚摸那光滑的皮肤,他没想到有一天一个男人的身体—;—;而且还是凯洛斯的身体—;—;让他如此渴望。“你说呢?”
费迩卡愣了一下,好像觉得这种情况很奇怪。然后他笑起来,开始是低低的笑,最后终于变成不可抑制的大笑,“天哪,你真是杰作,弗克尔斯!”虽然被缚着不能移动,可他仍笑得肆无忌惮,“你知道我能给你什么,如果我成功,我将能给你整个大陆,让你成为人类的王者,你却要这个……哈哈哈,性,你居然要那种东西……”
他一边笑一边轻轻摇头,长发像一道道金色的溪流一样散落在黑褐色的树干上,和那完全不相衬的是他眼中的疯狂与冰冷。
“怎么样?”弗克尔斯说,一点动摇也没有。费迩卡收敛笑意,只是唇角仍挂着一丝讥诮的浅笑,“哦,成交。”
弗克尔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你会遵从诺言?”
费迩卡转头看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行了,弗克尔斯,我会蠢到说不吗?我说我会,你又信吗?如果你选择了这么做,就不要再疑神疑鬼。”
“不,我只是要先收定金……”弗克尔斯说,手指在他的衣服下缓缓游移,然后,进入那毫无防备的躯体的双腿之间……
下面的身体猛地绷紧,他可以感到费迩卡的四肢紧得像张弓弦,可是被树干紧紧缠在地上,丝毫无法移动。
他可以看到他大张的蓝色眼睛里一瞬间流露出极度的厌恶,以及快感,这两种东西竟能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一个人的眼中!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呼吸开始慢慢急促,然后破碎,有几次弗克尔斯以为他会喊出来,可是一丝声音也没有,他只是把十指紧攥着再松开,然后再次攥紧,随着动作加快,那双被欲潮沾染的眼睛竟然如此不可思议的蓝!
弗克尔斯凑近他,看着那个人无力挣扎,被压制的样子。“我经常想……你不会是第一次吧,不是吗,你似乎很厌恶这种事……”他愉悦地打量他被汗水打湿的金发,“滋味如何?快乐吗?”他加快手上的动作,那个邪恶男人眼中的痛苦让他有一种说不山的快感。
蓝眸瞟了他一眼,弗克尔斯抿紧唇,在憎厌与欲望之下,费迩卡的双眼最深处依然是极度的清醒。“性……是沉沦的迷药……”他轻轻说,声音因为快感而沙哑,弗克尔斯抑制住下身的蠢动,他从没听过他用这样诱人的声音说话。
“忘却一切的极乐天堂,因为它非常的愉快……”他停了一下,努力集中精神。“知道什么最可怕吗,失去你自己,活着却死了……我不能……啊……”
他的身体猛地绷到了极致,张大的蓝眸中变成一片空白,仿佛一切业已消失。
“沉沦,”弗克尔斯低低地说,“你为什么不肯沉沦呢……”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无力地躺在那里,被欲潮占领过的身体散发着极度诱人的气息。
但焦距迅速在他眼中聚集,失控不过是一个瞬间,他的自制力总是强到让人咋舌。
弗克尔斯收回手,看着指尖上白色的液体,轻轻舔舐。
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依然是那样的自制和冷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弗克尔斯扯扯唇角,是的,他就是他,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倒是自己,他从没想过他会对这种过程如此兴奋,也许仅仅因为对方是费迩卡—;—;让他想从高处拽下来,却又仰视与嫉妒的人。
“你的白老鼠试验结束了吗?”费迩卡冷冷地说,“放开我。”
弗克尔斯站起身,默不作声地抽出剑,他的剑上因为刚才的战斗留下了很多缺口,但用来解决这些树枝还没什么问题。他砍开束缚他手腕的枝条,看着他自己扯开其它树枝。
那人熟悉的身影在他视线里燃烧,他厌恶做出这样事情的自己,却又控制不住。他不能让他死,因为他害怕。世界上也许再也没第二个像这样的人。
他想要他,把他拉下地面,让他沉沦!明知道不可能,但这种欲望仍卑劣得无法控制!
费迩卡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弗克尔斯,”他扬起唇角,“你犯不着用这种眼神看我,像个怨妇。”
弗克尔斯生硬地转过头,即使经过那样的事,他看自己时眼中的冰冷没有丝毫改变。“我会帮你拿到你要的东西,法师。”他说。
费迩卡挑挑眉,“很好,这才是正确态度。”他整理了一下长袍,往前走去,弗克尔斯跟在他后面。
“我知道你相当讨厌那种事……”他说,观察着另一个人的脸色。
“因为我更愿意用那些精力做点别的。”费迩卡不耐烦地说。弗克尔斯咬了下唇,脑中不可自抑地回想刚才他在自己手下瞬间的破碎、以及失控。
费迩卡没有理会他,他感觉得到他的眼神,但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谈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探寻这片未知的大陆,以及那些太古遗留的记忆,这些东西太诱人,他无从抵抗。
他会不惜代价去寻求逸散的知识,而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虽然这家伙的要求实在是讨厌透顶。他叹了口气,他倒不介意帮他当个国王什么的,可对方偏找到了一件最让他心烦的事作要求。
他抬起头,注视远方。他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呼唤着祭品的牺牲与融合,却不知道自己正躲在凯洛斯的躯壳下,抱着反噬的野心。
“费迩卡,你最好靠我近点。”弗克尔斯说,警惕地看着四周,虽然视线中仍是一片空旷,可是他有不好的感觉。
“叫我凯洛斯。”费迩卡说。
剑士愣了一下,“为什么?”他说,他不习惯用任性的堂弟的名字叫这个人,虽然他们身体相同,可是灵魂天差地别。
“因为我是凯洛斯。”费迩卡说,弗克尔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虽然……他打量那灿烂的金发,和之下俊美的面孔,当然,他是凯洛斯,至少身体是。
他怔了一下,死死盯着费迩卡,后者不耐烦地回过头,发现弗克尔斯的眼神中充满说不出的怪异与骇然。
“你……没有影子……”他说,像见鬼一样僵在那里。
费迩卡嘲讽地扬起唇角,“我以为贵族的启蒙课程里有基础物理。为什么会有影子?因为有光照在物体上,也许你需要重念小学课程。”
“可这里有光!”弗克尔斯叫道,虽然天上没有太阳,可是这里光线相当充足,可那个人却诡异的没有影子!
“我是说物体!”费迩卡不耐烦地说,“没有物体,当然不会有影子。”
“没、没有物体?”弗克尔斯重复,实在难以理解法师深奥的语言,“可是这明明……”
“难道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笨蛋,我们是在温塔的意识里,你以为我们是在大陆某个被遗忘的太古实验室里吗!”他哼了一声,“你以为这些是什么?”他做了个手势,“树妖,土虫,巫灵,雷北克虫,大陆培育出的新品种吗?”
“在意识里?”弗克尔斯说,仍不大能理解这种情况,但他很快抓到了另一个重点。“那刚才,刚才我们……”他磕磕巴巴地说,“难道全是我在做梦?”
费连卡揉揉眉心,他懒得跟这种迟钝的生物解释,可是却又不得不解释,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他的问题。“不,只是‘规则’不同,我是说,我们形成的规则不同。在外界,我是费迩卡,你是弗克尔斯,兔子是兔子,石头是石头,这是基于造物的规则,实际上我们的基础都是纯能量,只是被规则束缚成现在这样子。而在这里,‘束缚’我们是谁的是温塔的意识,所以我们不能称之为‘实体’,但却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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