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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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流年纪事(续)-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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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辰细心擦拭我额头的汗水,问我,“坏宝,是不是还很疼?”

“嗯,抽疼。”我的手指绞紧他的衣摆,仿佛这样可以将身上的疼痛传递给他,帮我分担一半。

他俯下身,亲我的脸颊,难过又内疚地说:“坏宝,是叔叔不对,我一时激动,弄伤你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叔,是我坏,是我先撩拨你的。”我忍住小腹的抽疼,亲他,安慰他。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

周子辰直起身,扬声说:“请进。”

护士姐姐送来了热水袋,周子辰向她道了谢,接着她出去,把门关好了。

周子辰将热水袋放在我的小腹热敷,话语间仍是自责,“唉,我年纪比你大,我应该克制住的。今晚回家,咱俩分房睡吧。”

不知是不是出于心理原因,暖暖的热水袋贴住小腹的时候,我整个人好像缓了一大口气似的,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

被窝里,双手按着热水袋,我瞪着周子辰,嘟嘴,带着孩子气的霸道,说:“才不要,没有热乎气,我睡不着,不准和我分房睡,会失眠的。”

这人刚才还自责来着,也不知我说的哪一点让他感觉到好笑,他竟然乐了,两根手指夹住我的上下唇,捏成一个香肠状,“哦这样啊,是要热乎气才能睡觉啊,那么坏宝是离不开男人,还是离不开我?”

那醋光闪闪的小眼神,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借题发挥。

我一手拍开嘴唇上的爪子,免费送他个白眼,反问他,“你是不是男人?”

“是啊。”

“对嘛,那就是我离不开男人嘛。”

他这才回过味来,捏着我的脸颊戏谑,“真是个吸食男人精气的小妖女。”

我呸他,“是谁说要用他的精气血养着我的?我吸你也是应该的!”

这么一说,他不捏我了,开始脱鞋脱袜脱衣脱裤,瞬间剥了一个干净,只留一条裤衩。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他腆着脸嘿嘿笑,爬上了我的病床,“里面挪挪。”

“干嘛呀?”

“陪你躺会。”

“不要。”

“衣服都脱光了,空调吹得好冷,我会感冒哦。”他苦兮兮瞅着我。

没办法,我挪了位置,往里面睡,他动作迅速,跐溜着钻进了被窝。

果然,我没料错,他一进了被窝,就往我身上起腻。

周子辰一胳膊横来,将我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覆着我的双手,与我交叠按住热水袋,暖暖的气儿尽往我脖子里灌,唤我,“宝宝……”

“嗯?”

“呵呵,我想说,要是分房,我肯定也失眠,我肯定在想啊,小坏宝是翻身了呢,还是平躺了呢,还是做什么好梦呢?我一人睡,好孤苦伶仃。”

“嗯。”

“嘿嘿,宝宝,叔叔的精气很足的,你想想,叔叔哪次弄你,你没舒服呢?等你好了,叔叔逮着空就拿精水儿浇灌你,天天给你施肥,保证你茁壮成长。”他越说越起腻,腻到我脖颈处,啃啃咬咬。

他狎昵得我脸红且无奈,他刚被警告,又是保证,又是自责,怎么躺着又不老实了呢?

掐他手背一把,我凉凉地提醒他,“您老还是悠着点吧,别哪天精尽人亡,我还得费心再去找一个。”

“再找一个?你找谁?那野小子?”他不摆弄我了,十分警觉地问,整个人紧张兮兮地。

真受不了,我翻个白眼,“你怎么那么像怨妇啊?”

我说他像怨妇,他顿时哀怨了,“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那么招人,谁让那野小子比我年轻,他小年轻一个,长得又朝气。要不是我脚快,抢先一步,你哪儿有份给我吃呀?!你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他,你就暗地里拿我和他作比较了?”

朝气……

他竟然说二哥长得朝气!

我头一次听见可以这样形容二哥的词,他承认一句二哥长得英俊帅气会死么他?

很想笑,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我得憋住了。

我一本正经地训他,“你没事老吃醋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么?你不是情场的老手么,我喜不喜欢你,心放没放在你身上,难道你一点感觉不到?你和他各有千秋,你有你的风采,他有他的味道,完全没有可比性。好比这土狗和狗熊吧,俩都带个‘狗’字,但你能说这俩都是一个玩意吗?完全是两码事嘛,你说,它们有什么可比性,你和二哥又有什么可比性?再说了,他以后是别人的,我惦记那干嘛呀我?你怎么越来越没自信呢?”

男人真是贱骨头,非要我训他了,他才舒坦。

周子辰前半段被我训得一脸受用,后半段,不行了,他眸光一变,精光四射,追问,“诶,不对,土狗和狗熊,俩都不是啥好玩意,算了,这不计较,我就问你谁土狗,谁狗熊?”

你……

你大爷的……

我就随口举那么一个例子,他至于么他!!!

我身子一翻,滚到最里面,不让他搂,背对着他,“不说了,睡觉。”

“坏宝——”,他拉长了声音唤我。

我懒得理他,面朝墙,不动弹。

“坏宝……”,他凑到我后背叫我。

我装没听见。

“坏宝。”他手指戳我。

我装死人,偏不理他。

“坏宝!”他开始磨牙了,“你不说,好,那我要那野小子赔钱!”

赔钱?

赔什么钱?

我通身一个激灵,立刻翻身,面朝他,“赔什么钱?”

“哼,我说要他赔钱,你就来理我了,你果然是惦记他的。”他满脸嫉妒,贼精贼精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什么。

他说这话,我不爱听,“你干嘛呀你?是不是非说着我烦了,我跟他跑了,你才痛快了?他是我二哥,二哥是什么,你明白吗?我和程家的关系多深,你明白吗?姑姑多照顾我,你明白吗?我和他做不成夫妻,那也是兄妹,我是他妹妹,他是我哥哥,是自家人,是亲戚。以后,我嫁给你了,他就是你二舅哥,你们俩亲戚,明白吗?我话说到这份上,你要还不明白,当我没说。”

“二舅哥……”,周子辰喃喃重复这三个字,一脸快恶心毙了的表情。

我瞪他,“他是我哥哥,不是你二舅哥,还能是什么?你要不承认他,也行,那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坏宝,别呐,你生什么气啊?”他笑嘻嘻地,软了身段向我赔罪,黏了吧唧地搂住我亲,“我这不都是因为在乎你嘛。还有啊,你二哥做事也忒绝了,用推土机把咱们院门给铲平了,这破坏文化古迹不说,还给咱俩晚上的安全照成了影响。这多气人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院门是他破坏的,我作为苦主,我还没法伸冤了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今天还真的发生了挺多事儿,搞到最后,居然又把我搞进了该死的医院躺着,今天是不是犯冲啊?黑道日,不宜出门。

二哥刚回国,他还没赚钱呢,姑姑姑父平时对他的零花钱控制挺严的,本质上来说,他穷学生一个。

姑父那个级别的军干部,吃穿住行有公费报销,工资一类的,基本没地儿用,一般存着,相信赔个十几万,还是赔得起。

就怕那院门……不止……十几万……

姑父比较讲究军人作风,一贯要求革命军人艰苦朴素,二哥今天这事要让姑父知道了,非用武装皮带抽死他不可。

不行,我得护着我二哥。

稍微琢磨,我决定绕个圈子,我说:“那院门修复要多少钱?”

他神情估算,“好几十万吧,还不一定修得好,不说院门吧,就是碎掉的那些砖头也是明朝年间制作的,恢复原状,可能要接近百万元。”

我追问他,“你缺一百万吗?”

“不缺。”

“不缺,那不就得了,你和一个穷鬼学生计较什么?”

“好啊,好你个小丫头,又把你老公绕进去了。”说着,他“哼”了一声,“穷鬼?军队干部子弟能穷到哪里去,你别为他扮猪吃老虎了。”

“老公”两个字真让人害臊,我还没嫁他呢。

我忍住羞,挨他近点儿,“你不知道,姑姑和姑父不是那种人,家里可能存了点钱,但是,上百万,肯定没有,要是知道这事,非打死他不可。你说啦,你是我老公,二哥这人常犯浑,你别和他计较嘛。”

他斜眼睨我,“再叫几声‘老公’听听?”

他的目光好像是把小钩子,一个劲儿勾我,说不出的风情潋滟。

娇怯怯,我低声轻唤,“老公……”

只叫了那么一声呢,他便蓦然情动,按着我好一顿狂吻,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当周子辰意犹未尽,离开我的唇瓣儿时,他哑着声儿说:“记住,只有我是你老公!”

***********************************

那天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黑了,家宅的院门被二哥铲平,没法过夜,生怕不安全。

我和周子辰收拾了一点东西,装了换洗的衣物,暂时住进了北京饭店。

新家的住址,是周子辰和我共同选的,房子在东长安街,毗邻王府井,不仅交通方便,购物也方便,刚开始装修,要过一、两个月才能搬进去。

五天后,到了复查的日子,周子辰陪我去医院。

临行前,我和周子辰都很担心前几天浴室的孟浪造成什么不良后果,直到检查报告出来,沈医生说我一切正常,身体恢复状况良好,我和他才松了一大口气。

回到饭店之后,周子辰接到一个电话,需要出门,他让我乖乖呆在房间里等他回来,他晚上要带我去看戏吃饭,出门透个风,以弥补这些天关禁闭似的日子。

我答应了他,叮嘱他早点回来。

周子辰出门没有多久,我的BP寻呼机响了。

BP寻呼机,是二哥给我买的,方便我们之间的联络,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还将它带了出来。

除了二哥,没人知道这个寻呼机的号码。

我按键,看了看屏幕,显示的电话是程家的座机号码。

于是,我拨了过去。

二哥的口气很淡、很平静,似乎接受了事实的样子,再不见热络,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首长爷爷从瑞士疗养回来了,让我马上回程家,为他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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