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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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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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行,那些钱将由利底镇的银行保管到法庭裁定所有权。文件由一位法官签署,但没有一个行员能够辨认签名。
银行总裁原来并非鲍力的拥护者。他没有仔细审视文件,一分钟也没有浪费地就把钱转到利底镇。但是他的确哈哈大笑了好几回,像雷丹尼一样,好象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两位出纳员帮忙制作了一张又大又醒目的布告,钉在银行外面的栓马柱上,昭告大众,鲍力的钱被查封了。
消息似野火燎原般迅速传播开来,不到两个小时,受雇于鲍力的二十五个人中至少有十五个离开了甜溪镇不知去向,他们的忠心跟着钱一起消失。剩下那些决心等鲍力回来澄清状况的人,遭到雷丹尼执法官员和他约两位副手逮捕,并名正言顺地关进监狱裹。
柯家人那天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合法的,瑞森不只十次地指出那个事实。寇尔有可能因为冒充执法官员而被判服二十年苦役,而瑞森会因伪造文书而跟他同住一间牢房。
寇尔拒绝担心后果,他衷心希望雷丹尼会听说有人冒充他而来找他,到时寇尔就终于可以讨回雷丹尼从梅丽妈妈那裹拿走的指南针了。
道格去追捕鲍力。他不肯让任何一个兄弟跟他一起去,也不肯透露他打算怎么做。他要席医生告诉柏文德下个星期天带家人上教堂,并且在十一点整步出教堂,到时会有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在等着他。
不用说,那天教堂人满为患。史托玛牧师看到教堂客满而兴奋异常,于是决定好好利用。他丢掉事先准备好的布道内容,改讲地狱之火。他痛斥大骂、恐吓威胁,没有按时上教堂听他布道的人,都注定要下地狱受尽各种折磨,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牧师讲得口沫横飞,声嘶力竭、手舞足蹈,拚命想使教徒们自觉罪孽深重而对上帝心存敬畏。
他正在高喊“下地狱”时,柏文德和他的家人站了起来。
牧师减到下地狱的“地”时,突然住口。“是不是时间到了,文德?”
“快要十一点了。”文德高声回答。
群众鸦雀无声地屏息等待文德离开座位、领头走出教堂。他的妻子挽着他的手臂走在他身旁,他们的两个小女儿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甜溪镇的镇民连作梦也猜不到他们即将目睹的情景。
沿着大街中央朝教堂而来的是鲍力,道格走在他后面,用猎枪枪管戳他,催促他前进。
镇民开始放声大笑。鲍力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凶狠,他从头到脚只穿著一件脏兮兮的长内衣。他的头垂得低低的,轮流用赤裸的双足单脚跳跃前进。虽然笑声压过了其它的声音,但是每个人都看得出鲍力在哭。
他现在看起来对任何人都不足以构成威胁,甚至是对二岁孩童。欺压善良的恶霸面具终于被揭去,剩下的只是懦夫一个。
席医生后来告诉依莎说,道格找到比死更好的方式来惩罚鲍力。他利用鲍力的自尊心来毁了鲍力。
鲍力一路哭泣到教堂门阶,然后跪在文德面前哀求他的原谅。文德不肯原谅他,所以固执一言口不发。
奉公守法的甜溪镇镇民把鲍力赶出甜溪镇。没有人认为他会回来,但是万一他回来了,他们会再一次伸张正义。他的权势盾牌使那些被他欺压的人觉得他是打不倒的,但是现在镇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就不再害怕他了。
马厩老板顾彼得自告奋勇地担任警长。仍然假扮雷丹尼的寇尔不怕麻烦地花时间使他宣誓就职。
柯家人在几个小时后离开甜溪镇。
道格虽然也离开了,但他的心却留了下来。
终曲
    继续过日子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道格设法使自己在清醒的每一分钟都忙碌不堪,以免自己有时间想到依莎。生意日益兴隆,买主远从纽约市来到蓝贝儿镇选购柯氏兄弟饲养的骏马。
道格买下与玫瑰山庄的牧场相邻的土地来拓展业务。寇尔和亚当捕获的野马被带到青翠的牧草地饲养训练,直到能够出售为止。蓝贝儿镇的马厩也扩充加大,道格在汉蒙镇郊外买下的第二座马厩也越做越大。
他从日出工作到日落,但是时间、距离和辛苦的劳动纾解不了他每次在无意中想到依莎时的心痛。
他一再告诉自己,他做的没有错,但是为什么他会如此痛苦呢?
他的兄弟们尽可能避开他。亚当给他起了个绰号“大熊”,大家一致认为这个绰号很适合近来脾气坏透了的道格。他对每个人恶声恶气,只有梅丽妈妈和妹妹玫瑰例外。他终日愁眉深锁,脸上很少有笑容,顽固地不肯告诉任何人他的烦恼。
但是他的兄弟们早就猜出他是为情所苦,因为他们见过葛依莎。在跟她和道格同处一室五分钟后,他们就看出道格和这个美女坠入了情网。
她是个轻声细语、温柔善良的好女人,而且显然比道格聪明多了。她不曾尝试掩饰她对道格的感情,这一点使柯氏兄弟更加喜欢她。
但是道格却决心像骡子一样执拗、固执。如果他们都知道他爱依莎,他们猜他一定也知道。但是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觉悟和采取行动?
寇尔猜道格需要三个月才会有所行动,并且以五块钱打赌他预测的没错。达维认为只需要两个月,拿出五块钱跟寇尔赌了,追加十块钱的赌注。亚当认为两个弟弟拿道格的苦恼来打赌是令人厌恶的行为。但他认为道格需要四个月才会去找依莎,以二十块跟达维赌了。
道格一点也不知道赌注的事。从离开甜溪镇至今已过了六个星期,他没有一天不想到依莎和派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才会放弃和回去找他们。
他刚离开汉蒙镇要去参加河湾镇的拍卖会时,就收到亚当叫他回家的电报。
道格以为是他的妹妹提早要生了;玫瑰要她的四个哥哥保证在她生第一个孩子时会到场。她不需要他们的安抚和打气,她担心的是她的丈夫。她的哥哥们有责任使瑞森保持镇静。
道格在下午三点左右赶回玫瑰山庄,午后的阳光火辣辣地直射在他肩上,他已经两天没有刮胡子了,现在只想来杯冷饮和洗个热水澡。
他策马骑下最后一道山坡时看到“贝格”,那匹阿拉伯种马在畜栏裹面轻快地跑来跑去。道格朝刺眼的阳光瞇;起眼睛。他看到亚当和寇尔坐在阳台的阴凉处把脚跷在栏杆上。
他在经过畜栏时放慢马速。他在下马时马厩门开启,达维牵着“娜娃”出来。
“很漂亮的马,对不对?”达维喊道。
道格不敢置信。他沙哑地高声间:“牠;们怎么到这裹来的?”
达维耸耸肩。“这你得问亚当,他或许知道。”
道格朝屋子走去。他还没来得及发问,亚当已递给他一瓶冰啤酒。
“你看起来口干舌燥。”亚当说。
“我觉得他看起来有点苍白。”寇尔说。
“牠;们怎么到这裹来的?”道格问。
“谁怎么到这里来的?”亚当反问。
“阿拉伯马。”道格咕哝回答。
“牠;们或许走了一段路。”寇尔说。
“或许也跑了一段路。”亚当告诉他的弟弟。
他们相视而笑,转头继续折磨道格。
道格靠在柱子上,隔着纱门凝视玄关,痛苦的眼神令亚当良心不安。
“也许我们应该告诉他,寇尔。”
“我认为他应该再受点苦。过去这一个半月来,跟他住在一起简直是活受罪。
何况,我打赌输了,或者该说是一等他见到她就会输。”
“这么说来,她在这裹?”
“本来在。”亚当说。
“她现在在哪裹?”
“你犯不着对我们吼,我们的听力好得很。”亚当说。
“葛依莎是个表裹不一的女人。”寇尔说。“她看起来是那么温柔纯真,但是她有她凶狠恶毒的一面,道格,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她的原因。在你去找她以前,你必须了解你将陷入什么样的处境。”
“你在胡说什么?依莎没有凶狠恶毒的一面,她是完美无缺的。她的心地善良、心胸宽大、为人……”
“慷慨?”亚当间。
“对,慷慨。”
“我同意你的看法,”亚当说。“但我也同意寇尔的看法。那个女人的确有凶狠恶毒的一面。她希望你拥有那两匹阿拉伯马,因为你帮了她恨多忙,那使她成为一个非常慷慨的女人。你说是不是,寇尔?”.
“对极了。”寇尔说。“但她也是来杀他的,”他提醒亚当。“而且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也许我不该替她把子弹装进猎枪裹。”
“对,我认为你不该那样做。”
“她还在这里吗?”道格问,两只膷;开始往纱门移动。
“是的,她在这裹。”亚当回答。
“如果她杀了你,我们仍然可以拥有那两匹阿拉伯马。”寇尔喊道。“依莎答应我们了。”
道格已经进入屋内了。他找遍了楼上的卧室和楼下的客厅、书房、餐厅,但是都不见她的踪影。最后他走进了厨房。梅丽妈妈站在炉子前。她在他进入厨房时转过身去,这时他才看到派克在她的臂弯裹。
他倏然止步,呆若木鸡地凝视着宝宝。
“道格,他是不是你见过最可爱的小娃儿?哦,他一直在微笑。你看,他这会儿就在微笑。”
道格伸出手去摸宝宝,他的指尖轻拂过他的头顶。
派克抬头望向他,然后露出了微笑。
“他的妈妈呢?”道格沙哑地间。
“朝马厩去了。”梅丽妈妈说。“换做是我,我就会小心。她在生你的气。”
道格突然微笑起来。“我听说了。”
他走出后门,绕过屋子的转角,跑向马厩。寇尔尖声地吹了声口哨叫他回来。
他转过身,依莎就在那裹。她站在门阶顶层看着他。
他突然忘了怎么走路,他不敢相信她就在眼前。她看来怒不可遏,但无疑是他见过之中……或爱过之中最美的女人。
去他妈的荣誉!无论是对是错,他再也不会让她走了。他朝她跨出一步。她提起裙摆走下台阶,但被寇尔拦住。
“别忘了你的猎枪,依莎。”
“噢,对,谢谢你提醒我,寇尔。”
她拎起猎枪,转身继续步下台阶。她在离道格约十五呎;处停下,然后举起手阻止他靠近。
“待在原地别动,柯道格。我有话对你说,你非听不可。”
“我想念你,依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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