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36大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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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36大悬案-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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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和客氏合流,则朝里、朝外,都是他一家的天下了。

第三,这两个人阴狠毒辣,不遗余力地清除政敌,为他们的擅权奠定了牢实的基础。

魏忠贤的阴狠首先表现在对待有恩于他的“金兰好友”魏朝身上。首先他以“惊动圣驾”为由,把魏朝发配到凤阳去守皇家的祖陵;接着,又假传了一道“魏朝谋反,途中伏法”的圣旨。据《酌中志》卷十五记:“魏朝中途截至献县缢杀之。”

太监王安为人正直,在后宫是三朝元老,其地位是不易动摇的。熹宗即位之初,曾秉承父皇遗命,在绢扇上亲书“辅朕为仁明之主”赐给王安。这份殊荣,在大内无人能比。

天启元年(1621)五月,掌印太监卢受去世,这宦官二十四衙门的头把交椅理应由王安入座,熹宗也下了“随奉旨掌司礼监印”的上谕。但王安却书生气十足,照例地推辞一番。在一般情况下,皇帝都会挽留。可是“客巴巴”进言了。她说:“王公公是皇上最贴心的内臣,也是我们的恩人,年老人体弱多病,司礼监掌印事儿多,他的推辞看来是真心的,皇上不要叫他为难了。”

我们说过,这熹宗本来就是个“二百五”,哪里分得清真辞假辞?听“客巴巴”这么一说,他恍然大悟,就立即恩准了。

随后,魏忠贤唆使给事中霍维华上疏,攻击王安埋葬宦官冯保的骸骨,是有意彰显神宗的过失。接着,魏忠贤又以王安对“惊动圣驾”的魏朝管教不严为由,把王安降到南海子当差。

南海子是明朝的皇家林苑,是个安置有罪或待罪宦官的地方。更为恶毒的是,魏忠贤把刘朝派来当南海子提督。

刘朝是什么人?是在“移宫案”后期因盗窃舞弊被王安抓获判罪的宦官。正所谓冤家路窄,这里天高皇帝远,刘朝按照魏忠贤的部署,不给王安吃喝,几天之后,等不得王安饿死,就把他“扑杀”了。其余王安门下,均以“不轨”之名,有的绞杀,有的流放,从此,后宫这一块,便成了魏忠贤的一统天下。
 据传,“客巴巴”担心皇帝的妃子产下皇子,母以子贵,导致自己失权和失宠,于是就串通魏忠贤,在后宫大开杀戒。杀了光宗的选侍赵氏;又把身怀有孕的裕妃张氏关进黑巷,张氏仰脸接屋檐流水充饥,竟呛死;不听客、魏摆布的吴贵妃深受皇帝宠爱,魏忠贤将其毒死后向皇上禀为暴死;客氏见皇帝同张皇后感情很好,妒忌,怂恿皇上废张皇后,仅这一条皇上没有照办。后来张皇后怀孕了,客氏竟派宫女给她服了打胎药,使孩子流产。

熹宗一共有过三个皇子,但都在一岁左右夭折,没有留下后代,后世学者推断,这大约都是“客巴巴”的杰作。

史载:“帝性机巧,好亲斧锯髹漆之事,积岁不倦。”魏忠贤每每趁熹宗兴致勃勃埋头干活时,传奏紧急公文。熹宗一边干活,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朕已悉矣,汝辈好为之。”既然皇帝听任大权旁落而无所顾惜,魏忠贤以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总督东厂太监的身份把持朝政,就毫无障碍了。

熹宗对魏忠贤的忠诚从不怀疑,对他的褒奖是至高无上的:“尔忠贤之念急公家,勋高磐石……故特举尔大节,载在汗青,以作楷一时,流芳百世。……朕用是耳目四达,政事肇新。皆赖尔任劳任怨于一身,展经展纶于三事,苦心茂绩,轶古冠今。”

屠杀东林党

揭开反魏忠贤序幕的不是久经沙场的朝官,而是一位初入官场的“牛犊”。

天启二年(1622),新科状元文震孟上了一道奏折,指责皇帝没有真正承担起经国大任:“皇上昧爽临朝,寒暑靡辍,于政非不勤矣,而勤政之实未见也。鸿胪引奏,跪拜起立,第如傀儡之登场,了无生意。”这样直言不讳,一针见血,目标直指傀儡皇上和傀儡的幕后操纵者魏忠贤。振聋发聩,令以忠义自许的东林党人汗颜。

魏忠贤见疏大怒,立刻下旨,要对文震孟廷杖八十。然而,朝臣们坚决反对,大力救护,文震孟被免除了廷杖,仅被贬秩调外而已。

有了这番“试水”效应,东林党人跃跃欲试了。
天启四年(1624)六月,杨涟上了有名的《劾魏忠贤疏》,对魏忠贤进行了愤怒的弹劾。他开门见山地指出,魏忠贤“怙势作威,专权乱政,无日无天,大负圣恩,大干祖制”,希望皇上“立赐究问”。

接着,他洋洋洒洒,层层深入,列举魏忠贤二十四条“大罪”。在内宫方面,杨涟列举客、魏罪行,如后妃不育、裕妃之死、王安被害等等;在朝政方面,杨涟弹劾魏忠贤破坏明代祖法,肆意擅权,排斥异己,滥封滥赏,伤财害民,等等。

奏疏最后指出:“掖廷之内知有忠贤不知有皇上,都城之内知有忠贤不知有皇上;即大小臣工积重之所移,积势之所趋,亦不觉其不知有皇上,而只知有忠贤。”杨涟希望皇上立即将魏忠贤就地正法,将客氏驱逐出宫。

这篇奏疏写得气势磅礴,淋漓尽致,很有震撼力。尽管魏忠贤企图把杨涟的奏疏扣留不发,以消减其影响,然而京城百姓纷纷传抄,拍手称快。据吴应箕《留都见闻录》说,京城百姓“几于家抄户诵”,“忠义之气鼓畅一时”。

杨涟的大无畏精神鼓舞了朝廷内外的正直大臣,奏疏一出,举朝响应,短短两天,弹劾魏忠贤的疏奏不下百余份。由于魏忠贤控制了熹宗,所有奏疏,熹宗都不能过目。魏忠贤见有如雪片似的奏疏,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决心进行报复。

首先受到惩办的是工部郎中万燝。因为他弹劾了魏忠贤,熹宗不问是非就降旨:“杖一百,斥为民。”有了圣旨,魏忠贤的爪牙们把万燝打得死去活来,有的太监还用铁锥在他身上乱戳,四日后,万燝死去。

天启四年十月初一,皇帝行祭天大礼时魏广微迟到,被魏大中、李应升弹劾。魏忠贤非常生气,说动皇帝把东林党首领高攀龙、赵南星、魏大中、杨涟、左光斗、袁化中等革职。此后,内阁院部几乎全部被魏忠贤亲信控制,魏忠贤磨刀霍霍,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

为了斩草除根,魏忠贤启动了所谓的“熊廷弼案”。
 原来,天启二年时,明军与后金作战,丧军六万人,经略熊廷弼被下狱,判斩首。熊廷弼想托汪文言用四万银子贿赂掌权的东林党人以求缓刑,但没实行。此时,阉党就用酷刑逼汪文言诬供,说杨涟受贿,汪文言活活被打死,临死大叫:“哪有受贿的杨大洪(杨涟)啊!”

但是,阉党捏造口供,逮捕了大批的东林党人,如杨涟、周朝瑞、左光斗、魏大中、顾大章、袁化中等,关在锦衣卫的监狱里,锦衣卫镇抚司头目许显纯假借皇帝名义,“五日一追比”。所谓“追比”,即用大刑逼他们退赃。实际上六十天就“追比”了二十四次。第一次“追比”后,“诸人裳上浓血如染,狱卒挟持才能移步”;第二次则“股肉俱腐”;第五次,“杨公大号无回声,左公声呦呦如小儿啼”;第六次,“杨、左伏地若死人”。先后有六人因酷刑毙命,史称“东林六君子”。

接着,魏忠贤开列黑名单,用皇帝的名义发布了《东林党人榜》,上榜的有三百多人,按名搜捕还健在的东林党人。

天启六年(1626)二月,魏忠贤假借圣旨,逮捕了东林党又一批主要人物:周起元、周宗建、缪昌期、周顺昌、黄尊素、李应升、高攀龙七人。除高攀龙以“大臣受辱则辱国”,拒赴诏狱,当晚投池水自尽外,其他六人在狱中受尽折磨而死,史称“东林七君子”。

从个人崇拜到碎尸万段

东林党被镇压后,魏忠贤的权势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一批无赖投机之人,如傅木魁、阮大铖等纷纷投其门下,争当他的干儿义孙。

大学士、礼部尚书魏广微,因为同姓魏,托阮大铖说情,求做魏忠贤的侄儿。内阁首席大学士、身份相当于宰相的顾秉谦,竟然在一次家宴中对魏忠贤说:“本欲拜依膝下,恐不喜此白须儿,故令稚子认孙。”竟无耻到如此程度!

在魏忠贤的干儿义孙中,较出名的还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读者千万不要以为他们只是一帮流氓打手。不!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三榜进士,朝中中级以上官僚。如,主管谋议的“五虎”,是以崔呈秀为首的文职重臣,崔是兵部尚书、少傅兼太子太傅,仍兼左都御史。主管杀戮的“五彪”,是以田尔耕为首的武职重臣,他是少师兼太子太师,掌锦衣卫。至于吏部尚书周应秋、太仆少卿曹钦程则只能入“十狗”之列,其声势之浩大可想而知!他们为虎作伥,无恶不作,是魏忠贤迫害反对者的急先锋。
 祠,即祠堂,原本是祭祀死去的祖先或先贤的处所。为活着的人建造的祠堂,称为“生祠”。

天启六年六月,浙江巡抚潘汝桢上疏:“请建魏忠贤生祠,用致祝福。”熹宗立即准奏,还亲赐匾额曰“普德”。生祠很快在西子湖畔建起来了,其规模超过了岳庙和关庙。此例一开,善于钻营者则趋之若鹜,唯恐落后。在极短的时间内,魏忠贤生祠在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冒出,各地都抚大吏、一般商人乃至流氓无赖都起而效尤,他们对着魏忠贤的泥胎五拜三稽首,山呼“九千岁”,大江南北,一片乌烟瘴气。

明朝规定,秉笔太监不得在城外住或远出。但魏忠贤却常常出游,且每次出游千骑,随从上万,射响箭,有礼乐,百姓焚香,大员侧跪,他所穿衣服上龙的纹样比藩王仅差一爪,颜色比皇袍只逊一色。魏忠贤的生日是正月三十,从正月十五开始,祝寿送礼的每日挤满乾清宫台阶。三十日那天,群臣拥来祝寿,高呼“九千岁”之声,响彻云霄。其权势之重,堪称登峰造极。

天启七年(1627)五月,熹宗在西苑湖中荡舟,不慎落水,既感寒凉,又受惊吓,染病后医治无效,于八月死去,年仅二十三岁。熹宗没有儿子,临终前召他的弟弟信王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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