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战场归来 -唐师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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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战场归来 -唐师曾-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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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原载《人民摄影》1991年2月13日头版)

    

附录四 红色在行动

         ——记新华社摄影记者唐师曾
      新华社记者 罗更前
    影星阿兰·德隆到京,在一个不允许任何记者拍摄的场合,却有一台相机硬是挤了进 去,操作这台相机的是个穿红色上衣的青年记者。
    京津公路上,一辆“奔驰”牌轿车,以140英里的时速,紧紧尾随着公安局的警车,车 上坐的又是这个身着红上衣的青年,在抓获杀害北大研究生的凶犯时,他按下了快门。
    外交部招待所起火,迅速到达现场,冲进火场,端起相机的,还是红色上衣……
    这个经常身着红色上衣活跃在新闻现场的青年是新华社摄影记者唐师曾。他喜欢红色, 需要红色,他认为红色有紧迫感,红色热情、好胜,容易给人留下记忆,为下次采访提供方 便。
    一年半之前,他是中国政法大学的教师,再往前,他是北大国际政治系的学生。凭着他 的勤奋,凭着他那一张张用草板纸裱糊的半生不熟的作品,去年1月,他敲开了新华社的大 门。从那时起,摄影部的发稿栏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几乎每天都有。同行们很快就将这 个名字和那来去匆匆的红色身影对上了号。就在小唐担心自己的潘太克斯相机不定哪天就会 因劳累过度而罢工的时候,他领到了尼康。
    “发我两台尼康……”,他激动得像范进中举一样逢人便讲,以致在工作时不慎被裁刀 铡破了手。几天后,他又因如愿地领到了镜头,高兴地一跃,头撞在门框上,打了“补 丁”。小唐的确兴奋过度,只有那些亲身经历过战火的士兵才懂得武器精良的重要。
    就在大家认为唐师曾踌躇满志、如鱼得水的时候,小唐突然感到心虚了。他拼命向有经 验的记者学习,希望能集众家之长于一身,他有一大帮师傅。他一面向周围的同行拜师求 教,一面像当年着迷于世界战争史一样开始津津有味地研究世界著名的新闻摄影记者是如何 工作的。
    他敬佩美国的罗伯特·卡帕,在踩上地雷的一瞬间还不忘按一下快门,并含笑死去,他 觉得为自己所酷爱的事业献身是值得的。
    他把路透社驻菲律宾首席摄影记者维科所说的“我为我的传真线拼命”作为自己的座右 铭,他只着眼于他每天的发稿量,只关心他的“老板”需要什么样的新闻照片、人民想看什 么新闻、自己怎样拍到这样的新闻。他希望他的读者能在采访现场、在见诸报端的新闻照片 署名中结识他、承认他。从他领到相机到现在的400多天里,他已经向国内外发出了700多 张照片,这样的工作效率确实令新华社的同行们刮目。
    有人觉得他不像是官方通讯社记者,这大概是因为他不够气派,或许是因为他的采访途 径太不正式。确实,小唐获得的许多采访线索是有点邪门儿,这是因为他的人缘儿好、交际 广,从掌握实权的政府官员到某传达室的看门老头都是他的结识对象,都有可能成为他的 “眼线”。
    人们看他憨厚、滑稽,而且又姓唐,便给他冠以“唐老鸭”的外号,他欣然纳之。其 实,这在某种程度上掩盖了他的机敏。谁能相信他曾经采用被值勤人员抓进去的方法接近采 访对象,他曾经大敞着镜头,风风火火地将一张张新华社摄影部的广告煞有介事地塞进值勤 人员手里,当人家展开阅读时,他已混进了包围圈,到达了拍摄现场。
    唐师曾这位27岁的年轻记者,尽管所拍摄的照片水平还有待提高,尽管他还很不成 熟,但他那红色的身影毕竟在行动……
     (本文原载《中国青年报》1988年9月8日)

    

附录五 唐师曾印象

          中央电视台导演 辛少瑛
    1994年末,在我赴南美拍片的前一天,意外地收到了你寄来的这本小册子《我从战场 上归来》。由于这是一个小开本的“口袋”丛书,我没有多想就把它顺手塞进了已很满的行 囊中。飞行途中,当我不经意地翻开它时,却一下子被你的清新生动的叙述风格所深深的吸 引了。那跳动在字里行间的诙谐与亢奋,活脱脱地把你跃然在纸上,仿佛我又听到了你那滔 滔不绝的诉说……说实在的,你的确有一种魔力,凡接触过你的人,都会被你的真诚和热情 所感染,你似乎也特别愿意把你那旺盛的精力尽情地挥洒给你所有的朋友们。在异国他乡的 漫漫征途中,你的这本小书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后来我们的摄制组开始传阅这本书,它 成了我们旅途中的最好的伴侣。尽管你并不陌生,尽管我曾不止一次地听你绘生绘色地谈起 你那不平凡的经历,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你的小书给拽了进去,拽进了你那特有的情感世 界和你幻想中的战争狂想曲,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那样……
    1993年,埃及的开罗,我们中央电视台摄制组正在此拍片。这天傍晚,中国驻埃及大 使朱应鹿先生邀请我们来到大使官邸。在昏暗的厨房中,我偶然发现了一位正在胡吃海塞的 愣头小伙子,那样子活像一只饥肠辘辘的狼,这就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我记得你是这样介 绍自己的:“我叫唐师曾,外号‘鸭子’,刚从西奈采访回来。”我心里一振,这就是那位 在海湾战争中从炮火纷飞的巴格达不断发回独家报道的那位新华社记者?因爱穿红色T恤而 被中青报称为“红色在行动”的那个唐师曾?不错,这一天你当然还是穿着红色的T恤,那 褶皱的衬衣上浸着汗渍。我连忙向你打听西奈岛的情况,因为第二天我们将奔赴那有着著名 的巴列夫防线的昔日中东战场拍摄。谈到战争,你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你自诩为“沙 漠之狐”隆美尔,以当年德国皇家军校给隆美尔的评语“热情、坚强、守时、自觉、智力超 人、高度责任感”而自律。你推崇的是隆美尔作为一个军人所具备的卓越的指挥才能和与士 兵同甘共苦、身先士卒的献身精神。你还把自己喻为巴顿再世,在形容你自己只身开车闯进 以色列时,说是“就像当年的巴顿强渡莱茵河”。我觉得你一定是精通世界战争史的,因为 你如数家珍地一一例举了发生在北非沙漠中的历次战事,从当代由拉宾指挥的那奇迹般的 “六日战争”、二战期间惊心动魄的阿拉曼之战、一直到古罗马的著名统帅恺撒和安东尼, 你都有极生动的描述和独到的见解。我猜想着,你之所以崇尚红色,可能就是因为当年的恺 撒大帝身披红色战袍,打赢了一场场战争的缘故。我记得你曾经巧妙地把德军闪击战的理论 腾挪到记者的采访方式上:最好的通讯设备、最强的体力加上灵活机动。正是根据这种理 论,你于1987年就装备了“二哥大”,同时你也是全新华社最早安上BP机的记者。正是通 过这台BP机,朋友们为你提供了无数的信息,你也正是凭借着灵通的信息和年轻强悍的体 魄,闪电般的四处奔波,为我们拍回了《故宫的墙塌了》、《卢沟桥的狮子被雷劈了》等不 为他人所在意的好新闻。你把自己比喻成一辆坦克,具有极强的突破能力。这一点早已从你 一次次突破重围、终于采访到那些世界风云人物的成功经历中得到证实……
    在开罗的那一晚,我们过得特别的愉快。我记得那是一个月光皎洁之夜,你开着吉普车 送我们回饭店,已沉静下来的开罗街头和月光粼粼的尼罗河散发出更加神秘和迷人的景色。 伴着阵阵和煦清凉的晚风,你边开车边喋喋不休他说着你希望回国后能去拍摄中国的珍稀野 生动物……以至于这周围宁静而优美的和平环境根本不能使你所动似的,我知道,你所神往 的似乎只有战场和冒险。
    不过,我更觉得你从来都像是个富于幻想的大男孩儿,你好像只认得武器装备和各种类 型的汽车,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吉普车和尼康相机早被你当成了不能割舍的一妻一妾。
    后来,我曾经请你作为嘉宾,参加了《正大综艺·埃及专集》的节目,我记得在演播室 内,在强光照耀下的嘉宾席上,你显得极为的局促不安,你的手脚一直在动。当时,我在导 播台上就想,这里不是你自如驰骋的地方,只有广阔的大自然和炮火连天的战场,才真正属 于你。
    尽管平日里我们接触不多,但我总是从《世界博览》里你的文章中,追踪你的足迹,知 道你后来真的为拍摄野人去了神农架自然保护区,知道你去了美国尝试当农民,而且还驱车 横贯了美利坚……你是那样的天马行空,来去无踪,以至于连《世界博览》杂志的任幼强主 编都曾经无奈地说过:“我们只能等待他的消息。”
    去年,在著名的诺曼底战场遗址和巴顿将军墓,我都不由得想到了你,因为你对战争的 幻想和对军事天才的狂热和执著追求,于是我又想到,或许你此刻正把你的这辆极具突破能 力的坦克,轰轰隆隆地驶向一个个采访的战场,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会住进了医 院!
    作为同行,我欣赏你的才华,敬重你为事业献身的精神;作为朋友,我享受你坦诚的友 谊,喜欢你那孩子般天真纯洁的心灵。此刻,在病床上,你还能是一辆突破能力极强的坦克 吗?我想,如果真有上帝保佑的话,那我一定会虔诚地为你而祈祷。但我更坚信,你还会创 造奇迹的,我期待着你奇迹般的康复,期待着你所有美好的一切。
      1998年6月于北京

    

多余的话(代跋)

          陆军少将、军事学教授、装甲兵学院副院长 许延滨
    有师曾的书,有萧乾先生的序,有德生老的题词,我的话似乎是多余的。但年轻的编辑 说,既然老一代文人武将都如此赞赏师曾,作为中年坦克兵指挥官,且熟识鸭子,又何必避 讳说几句多余的话呢?在我们的这个古老的国度,缺的怕就是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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