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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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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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方捷轻轻一笑,不再有异议。
车到站后,区方捷陪杨絮去书店购书。书店就在汽车站的对面,区方捷才算明白了杨絮的用意,心想:“原来如此,现在就买好,不必再行花时间专门前来,枉费了工夫。”进入书店后,杨絮道:“你自己随便看看吧,我挑好了来找你。”区方捷打量了一眼书店,道:“我就在文学区那边等你吧。”杨絮“嗯”的答应一声,便自顾着找书去了。
区方捷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架后,才向文学区走去。他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认真阅读的欲望,都是信手拿来,随便翻看几页偏又换另一本,不过偶尔翻到一些页面,那的文字感觉很用力的撞击着他的眼睛,不免多读了几页,看个究竟,记住了一点细节和主要人物,这让他不禁萌生出个念头:“以后有人说起这本书,我也可以声称读过,说个把细节和人物也不含糊,倒也能显也自己的文化——不,假文化。”
这个想法让他哑然失笑,只觉自身堕落至此,可悲可叹。
正自自嘲,猛听得“嘭”一声,从他站立的书架对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随即便听得一个女子道歉的声音,声音很轻,听得不是很真切,想是她不小心碰掉了他人手中的书。区方捷也不在意,顺手将书放回了原位,正准备离开,只听那女子道:“真的对不起。”
声音不轻不重,正好敲在区方捷的耳膜上,听得真真切切,这个声音让他浑身为之一颤,僵在原地,虽然是一个很遥远的声音,却还是异常的熟悉,一瞬间将他的记忆之门彻底打开。
是错觉吗?一阵窸窣地脚步响起,区方捷忙追将过去,绕过书架,他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转过另一排书架,却显得并不真实。他顾不得许多,三步并成两步,迅速追上去,忽地背后被人拍,他紧张地一回头,却是杨絮。杨絮笑道:“我买好了,你有要买的书吗?”区方捷也不答话,丢下杨絮,转身又追了出去。显然他晚了一步,那排书架后并没有他要找的人,他变得完全不受控制,带着一阵小跑在书店里寻找,然而一无所获。
区方捷沮丧之情毕露,心道:“完全是不可能的嘛,她现在应该是在遥远的上海,看来真是错觉。”杨絮深感疑惑难解,跟着他半天,却不知道所谓何事,生气地质问道:“你怎么了?在找什么呢?”区方捷撒谎道:“刚才好象看到一个朋友,可一转眼就不见了。”杨絮一脸不信任地样子,道:“真的吗?看你很是紧张。”区方捷打了个哈哈道:“好多年不见的朋友了。看来只是我的错觉。”杨絮眼睛一闪,似笑非笑地道:“是女朋友吧。”
区方捷笑而不答,算是默许,他知道这样杨絮反而会相信。果然,杨絮见他不语,心想自己是猜对了,反倒不再生气,道:“看来是不在这里了。”区方捷笑了笑,瞧见杨絮脸色有点苍白,眉头微皱,似乎很难受,关心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杨絮直直了身子,道:“刚才一进书店就感觉头有点晕,好象很闷,现在又反胃想吐。可能是空调太热,人又多,空气沉闷的缘故。”区方捷抢过她手是的书,道:“那你先出去透透气,我去结账吧。”杨絮眉头一扬,区方捷的关心让她很受用,笑道:“也好,我在外面等你。”
区方捷结好账走出书店,发现杨絮蹲在大门右侧,背依着墙,似不能稳住身体,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深埋在臂弯中。区方捷心一紧,忙凑上去,蹲下身问道:“怎么了?”杨絮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答道:“没事,我只是蹲一会,今天可得听我安排。”区方捷把手探进她的臂弯,想去触了触她的额头,杨絮晃着身子,站起身,躲开了他的手,道:“那你现在陪我去公园吧,我想去走走。”杨絮显得站立不稳,区方捷忙扶着她,道:“我一定听你的安排了,不过要是病了就得听我的。”
区方捷想起她昨夜穿很少衣服站在阳台上,估计是染上风寒,生病感冒了,便道:“我送你回家。”杨絮一听,即想逞强,挣扎了一下身子,没能够挣脱区方捷的双手,只得有气无力重复道:“不行,不行……”区方捷也不再说话,扶着她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就把她塞了进去。
车内坐定,杨絮靠在区方捷的肩上,自嘲地道:“我真是不争气,出门被冷风一吹,既就浑身乏力,出了一身冷汗,象是一下子就病了。”区方捷道:“想是昨天夜里吹感冒了。”杨絮想起昨夜的情景,脑海浮现区方捷吻她的细节,脸颊绯红,忽地嗔怒道:“都怪你,是你害我生病,不肯陪我。你说话不算话。”区方捷那猜得透她的心思,只得暗暗苦笑,心道:“看来真是病糊涂了。”
春涩(七)
    杨絮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嘴里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就生病了,真是头痛。”
杨父则一言不发,坐在对面的沙发,直直地盯着区方捷,目光锐利似剑,刺得区方捷隐隐作痛,目光四处飘荡,害怕与杨父的目光正面相遇。杨父打量了他良久,才道:“去你家住了一夜,就把我女儿弄生病了吗?你家到底怎么了,新修的楼房还四处漏风不成?”区方捷脸一红,抢白道:“不是……”话没说话,杨絮就打断了他的话,道:“爸,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了。”
杨父瞪了她一眼,不再追根究底,关心地道:“你好生去躺着,等你妈买了药来,吃了药好好休息。”杨絮道:“我感觉好些了,我陪捷坐一会。”杨父也不强求,重新审视起区方捷来,问道:“去了四年总算是想起回家了。”区方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喏喏地点头。杨父接着道:“我看你这次回来是有备而来,打算做什么事情?”
区方捷心一动,道:“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商量着……”杨父不等他说完,抢着道:“无论如何,既然回来了,趁现在就把你和杨絮的婚事定下来。”区方捷“唔?”地一声说不出话来,本是他想先提出来的,反从杨絮父亲口中抢先说出,使其颇感惊讶,一时愣在了当地,心里道:“看来伯父也早就预谋好了的,不过也正合我的心意。”。
杨絮听父亲突然间提出她和区方捷的婚事,很是意外,脸涨地绯红,急道:“爸,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来。”杨父不快地道:“哪里突然?这么多年了,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还不谈婚事想谈一辈子恋爱吗?”杨絮争辩道:“可……可现在也不是时候嘛。”杨父脸色阴沉地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拖拖拉拉这么多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早定了也好让你自己舒心。”一席话正好说中杨絮的心思,杨絮脸烧得绯红,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便不再争辩。
杨父见区方捷半天不答话,心里很是不快,道:“犹豫这半天,找好借口了?你能拖,我女儿可拖不起,若不愿意,早断了地好。”区方捷忙道:“我这次回来,原是想找个机来给伯父说的,现在既然提到,就按你说的定了吧。”如此爽快的回答倒让杨父和杨絮都是惊讶,杨絮心中更是欢喜不已,心道:“原来他早就存了这个心,想来昨天的举动和语言都是出自真心的了。”想到这,被亲吻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情不自禁地暗自回味,暗自窃喜。
杨父一时眉开眼笑,突然间提到孩子们的婚事,内心不免紧张,深知区方捷并非容易屈服的人,若是拒绝倒让他下不了台,此时得到肯定的回答,总算安心,哈哈笑道:“既然这样,商量个时间先给你们两个办个定婚仪式。”区方捷连连点头,心里也是既激动又紧张,为自己能迈出这一步颇感欣慰。杨絮则假装斜躺在沙发里,深埋着脸,只喊头晕,怨妈妈还没有买药回来。
坐了一阵,等杨母买回药服侍杨絮服用躺下后,区方捷起身准备离开。杨母回来听到信息也是一脸的喜气,见他要走,便劝道:“很久没见着你了,等我烧几个好菜,陪你伯父喝几杯。晚上也就在这歇着吧。”区方捷推托道:“我一会还得去给大伯送东西,晚上就在他那住一晚吧。”杨父脸一沉,接过话道:“你把东西送了过去再来,还怕我们这没吃没住的吗?”区方捷一怔,话说到这份上,只得答应下来。
走出杨家,其时才刚到正午,外面依旧阴沉沉地,根本见不到阳光,完全不符合区方捷现在心情,不免让他失望,心道:“我已经走出阴霾,阳光也该是出来的时候了吧。”
这个想法让他很愉快,脚步也应得轻快,他感觉自己是跳着赶到大伯家的,将东西给大伯后,才知道大伯担心他急着要行李,一大早就安排堂哥给他送去家里——亲人呀,还是亲爱的亲人们最关心自己。
“那么现在是把她变成我最亲爱的亲人的时候了。”区方捷在心里欣喜地说道。
春涩(八)
    一瞬间,区方捷有“飞”到杨絮身边的冲动,细细冷风仿佛善解人意,在他的嘴角划出一道笑意,掩饰不住的幸福洋溢在脸上。
然而,想到回去又要面对杨父,不禁沮丧。双手插在口袋,使劲耸了耸肩,长叹一口气,自语道:“很久没回到这座城市了,去逛逛吧。”
虽然心生此念,人却完全不受控制,信步走来,转过一条街竟然不由自主的到了杨絮家所在的小区外。望着小区大门,区方捷不禁犹豫,踟躇了半天,依然是一副欲进不能、欲退不舍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这倒是怎么了?”终于转身离开,摇摇头道:“还是先去逛逛吧!”
区方捷漫不经心地踏着步子,城市的喧嚣、路人的美丽、商场的繁华划过他的眼睛,却完全没有在他脑海中留下那怕一丁点的残像,那对洋溢着笑意的眼睛,满载着杨絮的影子,恨不能透过目光,把她的模样印在每一片飘落的树叶上,随风飞舞。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打断了区方捷的思绪。他有着强烈地预感,掏出手机一瞧,果然是杨絮打来的。
区方捷自己都能感觉到堆在自己脸上的笑意在使劲的往外扩张,几尽占据自己的整个脸颊。兴奋地按下“接听”键,区方捷还来不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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