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不上夜玉。
不一日,二人来到了京城,投了先前曾住过的那家“喜客来”。刚安顿了一下,李幽忙叫了那店掌柜的来,问他:“掌柜的,我问你,三个月前在贵店曾住过两位公子,哥哥叫林隐秋,弟弟叫林夜玉,你还记得这二人吗?”掌柜的看了一会儿李幽,试探着问:“你就是李公子吧?”李幽点了点头。
那掌柜的见是老客,喜滋滋地说:“那林大公子可交了好运了,那一天他上街去,不意被公主瞅见,公主看他长的英俊,就接他进宫去了,去后不久,就招他做了驸马。这不,连柳强也成了驸马侍卫队的队长了。这真不知是他几世修的福呀!”
李幽一听,顿时怔住了,他不料隐秋竟成了驸马,顿了一顿,他问掌柜的:“林公子真的成了驸马?”
掌柜的哈哈一笑:“我还能骗您吗?公主和驸马已于七月初七完了婚,宫里大庆了三天,驸马还赏了小店五十两银子呢!哎,只是不知那林小公子怎么不见了。”
李幽被搅得心烦意乱,他赏了店掌柜的一贯钱,让他下去了。
接连三四天了,李幽天天出去搜寻夜玉的消息,却一丁点儿消息也没有。这天是八月初六,快过中秋节了,大街上热闹非常。李幽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一个人在叫:“李公子,慢一慢,李公子!”
李幽回头一看,是柳强,只见他一身侍卫装束,疾步赶了上来:“李公子,你来了就好了!”拉着李幽往一酒楼走去。
进了酒楼,拣了个干净位子,要了几个小菜,一壶酒,柳强就把李幽和夜玉走后的情形大概说了一下,说到隐秋成亲,柳强显得十分不平:“我们家公子根本不喜欢公主,可公主拿林家全家的命相要挟,公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老爷,夫人,小姐,他也只有忍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姐现在在哪里?”李幽急忙问。
“我家小姐?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柳强不解地看着李幽。
“唉,皇上下令全国搜捕林小姐,我于是将她带到山西太原我家里,可还是被官府发现,已经被押解进京了。”
“什么?公主不是说已经不再追究了吗?怎么又全国搜捕?原来公主骗了我家公子!”柳强惊诧不已:“李公子,你先回客店歇息,我回去告诉公子,让他打探一下消息。”说完,柳强匆匆离去了。
一连又过了五六天,李幽白天就外出搜寻有关皇宫的消息,晚上则潜入皇宫寻找夜玉,但皇宫那么大,他根本无法知道夜玉在哪里。上次他幸运地在诺大宫里找到了夜玉,但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发现夜玉的蛛丝马迹。虽然他也曾逼问过一个小太监,但毫无结果,况且他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还杀死了他,这毕竟是皇宫,他再也不敢试第二次了,为了自己,更为了夜玉。
这一天,李幽正在皇宫附近转悠,后天就是中秋节了,这几天,不断地有杂耍班,戏班被召进皇宫,宫墙外十分热闹。李幽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见灵儿走了来,她一边急走,一边向他招手,李幽忙迎了上去。灵儿喘了一口气说:“公子,我家公子找你。”
一听是隐秋找他,李幽大步向客栈走去,把灵儿远远地甩在了后边。来的客栈,隐秋正在那里焦急地等着,见李幽来到,隐秋上前一把抓住李幽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灵儿呢?”李幽指了指远处:“那里。”隐秋拉着李幽上了车,迎了灵儿过去,把灵儿拉上了车,大车一直向城外驶去。
见隐秋一言不发,李幽不禁问:“林兄,有夜玉的消息了吗?”隐秋握了李幽的手,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夜玉死了!”
“什么?”听到这个晴天霹雳,李幽和灵儿都懵了,灵儿急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公子,小姐怎么了?”
“公主骗了我,”隐秋抹了一把眼泪:“她说我只要和她成亲,她就不追究夜玉的事,可是皇上还是下了搜查夜玉的圣旨。直到刚才,才有宫里王公公来通知我,夜玉已于八月初一被太原府主薄解押进京。进宫之后,皇上封她为华绮宫华妃,但夜玉至死不受,她苦苦地哀求,可皇上却派人看住了她,把她关押在御花园里的享翠楼,派人看押着她,不许她和外界接触。”隐秋停了一会儿,擦了一下眼睛,灵儿递过来一块手帕,他接住了,又接着说了下去:“直到今天夜里,夜玉乘看守的人睡着了,就把一块不知是什么的金器吞了下去,等侍从发现时,她已经咽气了。”
“那,林公子,夜玉现在在哪里?”
“王公公通知了我,我就去向皇上肯求让我负责安葬夜玉,皇上恩准了。我让柳强和红艳把夜玉载到了城外的普恩寺中的广临庵,就匆匆的来寻你们了。”说完了,唏嘘不已。
李幽听了,不禁眼泪断了线般往下流,灵儿更是大哭不止,一个劲儿的叫车夫赶的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大车飞速驶向城外,车后卷起了一股浓浓的尘烟。
第十章
大车出了城,直奔广临庵而来。到了广临庵前,车刚一停住,李幽就飞下车去,直奔庵内飞去。来到观音殿,只见红艳正在那里祈祷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来看是一个不太面熟的人冲进来,忙站了进来:“你是李公子吧,林小姐就在后殿。”转身向后走去。
李幽听了,就往后殿而去,刚一进殿门,只见夜玉直挺挺的躺在一张竹床上,面目和生时没什么两样,似乎还带着笑的。
李幽扑了上去,放声大哭,他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夜玉冰凉的身子,一边一遍遍地念着夜玉的名字。隐秋和灵儿也已走了进来,看这情景也泪流不止。这时,红艳走上前来,交给李幽一封信:“李公子,这是从林小姐的身上发现的。”
李幽忙接了过来,拆开了,只见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幽哥: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进宫十几天了,皇上始终不曾听进我哀求的一字一句,但是我的心中只有你才是至爱,我又怎肯为了贱命和荣华富贵而舍弃了与你的一片真情?记得那天晚上你亲手给我佩上的那枚金蝴蝶吗?我将它带走了,它将永远的陪伴在我身边。我将我的玉佩留给你,希望你能把它常佩身边。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悲伤。珍重,珍重。
爱你的,夜玉,绝笔
八月十二日夜
李幽看罢,怔了半晌,他轻轻地握住了夜玉的右手,忽然,一块碧玉从掌中滑落,掉在了他沾满泪水的衣衫上。李幽轻轻的拾起了它,拂去上面的尘埃,凝视着上面的“金玉弦圆”四字,呆了好大一会儿。
李幽轻轻的将玉佩在了身上,他走到隐秋面前,抱拳一揖:“林兄,夜玉的葬礼就烦劳你了,李幽走了,后会有期。告辞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隐秋看着李幽离去,不解他干什么去了,只得派人一面飞速通知家里父母双亲,一面派人准备灵柩,他要亲自护送夜玉回苏州。
大约一个月后,林家祖坟旁边,新添了一座新坟,幡旗招招,哭声震天,林老爷,林夫人哀声连连,他们无法接受宝贝女儿一夜之间香消玉陨。
为夜玉做的法事延续了七七四十九天,这天,众和尚正在念经,灵儿发现其中一人酷似李幽,于是在经念完后把那个和尚拉到旁边,悄悄地问他:“李公子,你是李公子吗?”和尚和掌一揖:“阿弥陀佛,小僧法号了缘,施主你认错人了。”说完后走了开去。灵儿却分明的看见一块碧绿的玉佩挂在了他的腰间。
天一天天的冷了起来,秋风扫着落叶,在地上刮起了一层层的落叶,飞舞着。每个月的十二日,人们都可以看到苏州城外的林家祖坟地里有一位和尚在一座新坟前久久地站立,并不说什么,只是站立着。
这一天,已是草长莺飞时,又是十二日,和尚又来到了坟前,他将一束小黄花放在了坟前,对坟倾诉:“夜玉,我要走了,去云游四海,但你放心,我还会再回来的。这小黄花,我叫它‘思夜玉’,我会年年送给你的。”
和尚走了,他捧着一个钵,去四方化缘,修桥补路,做他所能做的善事。但每年的八月十二日,都有一束‘思夜玉’放在夜玉孤零零的坟前。
从那以后,苏州多了一座孤坟,世间多了一位了缘,他云游四海,行善吃斋,挂单念佛,做一切和尚该做的事。他与众不同的是腰间常年佩着一块玉佩,玉佩上的“金玉弦圆”四个字被拭的一尘不染。
萧萧风雨留过客,落落红花不尽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问苍天,情在何方?了缘永结不了缘!
后记
大车出了城,直奔广临庵而来。到了广临庵前,车刚一停住,李幽就飞下车去,直奔庵内飞去。来到观音殿,只见红艳正在那里祈祷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来看是一个不太面熟的人冲进来,忙站了进来:“你是李公子吧,林小姐就在后殿。”转身向后走去。
李幽听了,就往后殿而去,刚一进殿门,只见夜玉直挺挺的躺在一张竹床上,面目和生时没什么两样,似乎还带着笑的。
李幽扑了上去,放声大哭,他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夜玉冰凉的身子,一边一遍遍地念着夜玉的名字。隐秋和灵儿也已走了进来,看这情景也泪流不止。这时,红艳走上前来,交给李幽一封信:“李公子,这是从林小姐的身上发现的。”
李幽忙接了过来,拆开了,只见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幽哥: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进宫十几天了,皇上始终不曾听进我哀求的一字一句,但是我的心中只有你才是至爱,我又怎肯为了贱命和荣华富贵而舍弃了与你的一片真情?记得那天晚上你亲手给我佩上的那枚金蝴蝶吗?我将它带走了,它将永远的陪伴在我身边。我将我的玉佩留给你,希望你能把它常佩身边。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悲伤。珍重,珍重。
爱你的,夜玉,绝笔
八月十二日夜
李幽看罢,怔了半晌,他轻轻地握住了夜玉的右手,忽然,一块碧玉从掌中滑落,掉在了他沾满泪水的衣衫上。李幽轻轻的拾起了它,拂去上面的尘埃,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