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菜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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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菜也无忧-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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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小姐可没打算嫁到『残汤馆』,咱们不能为了这三年的食材银子把小姐给卖了,你倒是帮忙说说啊!」     
说?说什么说?     
「要么,这三年的食材银子我付?」赋秋不肯定地探声问道。     
「不!不用,咱不用你这么好心。」蔡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面,     
「这里有一本蔡家祖传的食谱,拿它来顶欠你的三年食材银子,如何?」     
「小姐--」     
众人齐呼,蔡家祖传的食谱那是何等的重要,拿它抵三年的食材银子,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她只是想做一回自己,「汤贵,斓彩楼给你,蔡家的食谱也给你,条件只有一个,你要照顾好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如果你同意,咱们就此定了。」     
「小姐,妳怎么办?」她的每言每句都是为他们这些伙计做打算,她怎么办?     
汤贵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走入这步田地,他不想逼她,更不想让她恨他啊!     
「妳不需要这样,我……」     
「你闭嘴!」凉夏不客气地踹向汤贵的小腹,踹到他闭嘴。这地方哪有他说话的份,她要为弟弟的终身幸福谋划,杀了他都不为过。     
蔡刀沉静地有些压抑,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咱好办,蔡家在姑苏老家还留有几亩地,几间房,咱回乡下怎么过不是过。」蔡刀的声音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认命的冷漠。     
她在后堂听了半晌,巴望着赋秋会出面解围。她等了又等,等到的只是他的吞吞吐吐,三天期限已到,她不想再为难他,也不想再给自己无望的希望。到此为止吧!才子哪能配母熊?     
手边放着面,她拿起调料瓶顺手将黑色的液体倒进碗里。正要吃面,小猴子惊叫起来:「那是醋!」     
她理也不理,依旧是一口一口吞下去。酸得眼泪直流,她只是吃着,却不言语。这场景赋秋曾见过一次,那次是辣,这次是醋,她存心要让他为难,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决定吓到了,汤贵有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赋秋手中的扇子打开、合上,挣扎了许久,「妳不再做厨子了吗?」     
「咱当不了厨子,你知道的。」就像咱配不上才子,同样的道理。酸酸的面汤充斥着蔡刀的舌头,她依旧什么也感觉不到,却酸得红了眼眶。     
赋秋不甘心为她的眼泪所折服,他试图坚持自己的原则:「无忧宴还在筹办中,妳不能在这个时候关闭斓彩楼。」     
「一切就拜托汤主子了。」     
「我……」汤贵还想开口,却瞥见凉夏杀机重重的眸光。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动起手来这般狠毒。他只好暂且闭嘴,把生命赔上那多不值啊!     
蔡刀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与赋秋之间的交集推得一乾二净,他却不容她轻易摆脱。     
「武后娘娘钦点『天下第一厨』的后人来办理这场无忧宴,汤主子即便收下斓彩楼,取得『天下第一厨』的招牌,可他毕竟不是蔡家的后人。妳难道想以欺君之罪害死他吗?」     
他想做什么?他不是一直不想办无忧宴吗?为何这个时候又牵扯上他,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他让她变得不像自己,他让她失去了原本那个耍着六把刀洒脱到可以不顾流言的蔡刀,也还想怎样?让她连退回乡下种菜的机会都不留?     
「不办了,我不办无忧宴总可以吧!要杀头,要流血,要抄家,我一个人担着,反正蔡家只有我一个人,我除了自己,谁也没有。」     
凉夏一怔,扑上去抓住蔡刀的衣领,「妳……妳说出『我』了!」     
所有的人用无比惊愕的眼神睇着蔡刀,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除非刻意否则她都称呼自己「咱」,从未这般自然地说出「我」这个字。     
赋秋依稀感觉到什么,上次她在说爱他的时候也用了「我」。那是刻意,为了爱而刻意,这一次呢?     
「我想和蔡刀单独谈谈。」     
「那我怎么办……」     
汤贵话尚未说完,凉夏便一脚将他踢飞到门外--这一脚换来一个伟大的教训:别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活在天地间而又没被风吹倒,她一定有制服你的力量。     
踢跑了汤贵,凉夏转身去拉蔡刀,她极力想撮合蔡刀和弟弟,或者说她很想看看弟弟这一生到底要背上多沉重的包袱,如今这个包袱……够沉,比凉夏看到的任何一个包袱都沉。     
「蔡刀,妳跟赋秋去中庭聊吧!」     
蔡刀沉默以对。j她怕自己的犹豫,更怕他冒出更多无情韵话语,她怕自己受不了。赋秋剑眉一挑,折扇轻舞。「妳怕了?」     
「我不怕自己会对刚才做出的决定犹豫,也不怕你说出什么无情的话语,我受得了,一定受得了--咱们这就去,谁怕谁?」     
赋秋轻笑着跟在蔡刀的身后,两个人甩下众人去中庭单挑。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对视了一眼,同时间道:     
「小姐真的不怕那公子吗?」     
。     
「欠汤贵的银子我替你还,条件是你要继续接受恢复味觉的治疗,然后跟我合作办无忧宴。」那赋秋看似清冷的话语中,蕴涵着无限权威,他的决定不容他人动摇,连她也不例外。     
蔡刀也不是省油的灯,手里操着六把刀,她气势汹汹地瞪着他,「我凭什么听从你的安排?我都说了我会用蔡家食谱顶那笔银子,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真抱歉,我就是属狗。」换言之,这个闲事他那赋秋管定了。     
他强盗啊?还要逼着人接受银子的强盗吗?     
手握紧刀,蔡刀有种想砍了他的冲动。「都说了不要你管了,你想干吗?不是说了吗?我失去味觉跟你无关,你赶快回无字酒庄做你的大才子,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你无聊啊?」     
她这是什么态度?赋秋被逼到绝境,脱口而出:「要不是妳说你喜欢我,我干吗没事给自己背包袱?」     
蔡刀的脸颊在瞬间燃烧成红云朵朵,如此壮硕的女子脸红红的模样甚是可爱,赋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他的衣角被六把菜刀削去些许。     
「妳……妳到底是不是姑娘家?」老天?你怎么让我碰到这种重量级包袱。     
「我又没要你背上我这个包袱。」她比他还凶,果然是熊字辈的!     
赋秋也不甘示弱,好歹他也是中原大才子,哪容得尊严被这样侮辱,这简直是对他学识的挑战嘛!挑战他骂人的文采。     
「妳以为我想啊?我最怕背包袱,还是这么重的!」     
蔡刀本想骂回去,可鼻子酸酸、眼睛酸酸,惟有张开的嘴巴嚼不出任何味道。她半张着嘴啥也不说,蓦然的沉默反倒让赋秋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是空气中惟一的语言,不知道是谁先拉着谁坐在了中庭的花坛边。花早就被当成做菜的调料拔光了;枯枯的几根枝竖在他们之间,找不到丝毫才子佳人的浪漫,却有着几分柴米油盐的真实。     
「我不想爱妳的。」     
她先开了口,心酸得不得了。他眉头一沉,倏地发问:「为什么?」他有哪里不好?她为什么不想爱上他?     
「因为你不会爱上我。」说出这些话比她想象中的容易,「爱上你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你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知道,从你第一天出现在我面前就知道。但我不死心,就像我明明不是成为天下第一厨的材料,可我就是不愿认输。只因我付出了,我不想空手而归。殊不知,在追求答案的过程中,我失去得更多。」     
她在说什么?她的文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出的竟是他不懂的深刻。     
「妳究竟想说什么?」     
「我曾经想过嫁给汤贵,了此一生。但我做不到,因为我还是喜欢拿菜刀吓你--虽然凉夏姐姐告诉我,你的轻功、内功绝对能排进江湖前三名,你若是真的想杀我,只要动动手指就够了。」     
「妳究竟想说什么?」     
「离你远远的,离你的世界越远,我就越有机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就像我惟有结束斓彩楼才能对自己的厨艺彻底死心,离开这段十六年的梦魇。」     
她眨了眨眼睛,眨去眼底的血丝。赋秋凝神地看着她,竟发现她的睫毛长长卷卷的,好漂亮。甩甩头,他怕自己中毒,中一种名为「母熊」的毒。     
「我不管妳怎么说,武后娘娘的无忧宴必须试着办下去,否则不仅我的无字酒庄因此受牵连,连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也难逃此劫。」他说得危青耸听,天知道凉夏一句话所有的麻烦都能结束。才子的脑筋都很贼!     
到底是人命关天,蔡刀不能全然不顾。她的肩膀塌了下来,连心底打定的主意电跟着松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妳怎么样。无忧宴一定要办下去,对妳进行的恢复味觉的治疗也不能停止。」至于其它的,赋秋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吗!他不想跟一头母熊过一辈子,在蔡刀的身上他找不到任何吸引他的亮点,他却坚持背着这个包袱再走一程,哪怕只是一小段旅程。     
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激怒了蔡刀,六把刚刚收回来的刀再度飞了出去。「有本事你自己做无忧宴,我不管了!」     
!做就做!我那赋秋聪明盖世,小小的菜肴还做不出来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息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他们四目在空中打仗,谁都不肯让步。终于,蔡刀为他的气势所动摇,将甩出去的菜刀再拔回来,转身的一剎那只丢出一句「随便妳」。     
好!太好了!这一战役那赋秋胜利。     
「可是,」他困难地歪着头自言自语,「为什么米和着水放进锅里,吃的时候就只剩下米,没有水了?」     
天!蔡刀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切掉她脚丫子前端的鞋底--他真的是才子吗?属猪的吧?     
。     
「你是猪啊?居然连火都不会生!」     
蔡刀卷着袖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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