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森严,立有数人上前阻路,四名绿衣少女二前二后,且战且走,但谁也拦不住这主仆五人。别院的建筑庄严壮丽,古色古香,紫衣少女摸摸这,敲敲那,蹦蹦跳跳,兴奋已极,不知不觉已来到了通往精舍的那道月门前。两名绿衣少女跨步而过,忽然,有人喝道:“非请莫入!”立有一股强劲的掌风袭到,少女马步不稳,当场倒退回来。定目处,面前已多了一位美少年—;—;方少飞。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英俊飘逸的美少年,心儿似遭电击,怦怦狂跳不已。经过一阵四目相对,手足无措的尴尬时刻,紫衣姑娘上前数步,一脚踩住门槛,指着自己的鼻子,很调皮的说:“我是不是很丑?”方少飞实话实说道:“不!很美!很美!”姑娘娇滴滴的笑着道:“那是你讨厌我?”“那儿的话,我可没有这样说。”“既不嫌丑,也不讨厌,为何不许我进来?”“哦,原来是为了这,对不起,请!请!”紫衣姑娘真不含糊,单刀直入,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跨进入月门,也跨进入方少飞的心坎里。年轻人的交往多凭直觉,只要对上眼,搭上腔,距离就会很快缩小。紫衣姑娘在精舍外转了一个圈子,忽然说道:“喂,你叫什么名?”“方少飞。”“今年多大?”“十八。”“嗨!我们是同年,你几月生?”“三月。”“我是九月,你大我半岁。”姑娘大方的可以,甚至可以说有点野,方少飞陪着她在山边看野花,道:“我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呢?”“我叫张亚男。”“女孩子怎么有个男字?”“大概是我娘希望我是男孩吧。”“令堂大人是—;—;”“西仙。”“什么?你是西仙白芙蓉的女儿?”“是呀,我是跟我妈一起来的,你不知道?”“哼!”西仙闯寨的事方少飞当然知道,但他一直躲在精舍里,未眼见他们母女,及闻她是西仙之女,大起反感,冷哼一声后便不再开口。最细女儿心,张亚男自然晓得是怎么回事,陪着一脸的笑,道:“方少飞,你生气了?”“听说你娘要霸占我们姥山,能不生气?”“假如真有这一天,到时你可以留下来。”“谢了,在下不会那么厚脸皮,再说,你娘也不见得真能霸占去。”“别谈这些伤感情的事,谈谈我们自己的事好了。”“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好谈?”“小妹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在下不敢高攀。”“我娘的事归我娘,我的事归我,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抱歉,在下只知西仙要霸占姥山,我就不能跟她的女儿做朋友。”“哎呀,你这人真驴,为什么不能分开来看?”“母女连心,怎么分?”“哼!女大当嫁,迟早还是要嫁出去的。”“嫁不嫁,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请吧!”一名绿衣少妇一听方少飞下了逐客令,玉面乍变,冷声叱道:“你神气什么,我家小姐愿意跟你做朋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别不识抬举。”动口不足,继之动手,玉腕连翻,就是三招快攻,存心要给方少飞一点颜色看看,方少飞却未予理会,冷哼声中,掉头而去。这明摆着是憎恶西仙的霸道作风,对张亚男不屑一顾,逐客不成,干脆自己走开,落得个清静。这对张亚男来说,实在太难堪了,甚至是一种侮辱,四名绿衣少女互换一道眼神,走势如风,方少飞但觉绿影闪动,香气袭人,四女已落在四周,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攻上来。“住手!”一声娇叱,一条丽影,接着又是四声清清脆脆的巴掌声,四女压根儿就没有看清楚张亚男是如何起身,如何出手的,脸上热辣辣的,青筋暴现,身不由已的退下去。张亚男以愤怒的语气说道:“方公于是我的朋友,不得无礼。”早行发话的那名少女说道:“小姐,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这种朋友不交也罢。”张亚男的话好坦白:“我喜欢他,不管他是怎样对待我,我都把他当作朋友看待。”这一来,顿使方少飞为难起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西仙为人如何,起码张亚男对自己毫无恶意,再给人家脸色看,未免不近情理,一时间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傻呼呼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西仙的名头太大了,卜常醒、包布书、彭盈妹为了皇子的安全,又存心求全,除非万不得已,自然和为贵,以免两败俱伤。是以,三人冲出别院后,并未立即动手,卜常醒委婉陈词,希望西仙收回成命,勿存霸占姥山之心。西仙偏激成性,一向我行我素,却软硬不吃,谈判极为艰辛,彼此尖锐对立,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这时候,西仙白芙蓉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寒着脸说:“好了!别再啰;哩八嗦的,本仙做事向来说一不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让开,这座别院本仙子还不曾参观呢?”呢字出口,便大摇大摆的冲着四杰走过去。毫无疑问,西仙存心在向神州四杰挑战,甚至可以说是示威,无视于他们的存在,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在这种情形之下,四杰别无选择,只有诉诸一战。醉侠卜常醒第一个扑出去,全力封阻,结果失败了。铁掌游龙吴元俊是第二个,丝毫也阻不住西仙前进的脚步。牌仙包布书一下子打出三十二张天九牌,竟如泥牛入海,没有一张沾上白芙蓉的身,输了。玉面观音彭盈妹放出了十二条长蛇,悉被芙蓉仙子的“元阳功”震毙,近身不得。西仙白芙蓉连闯四关,面不改色,此刻已入院中,仰观雕梁画栋,俯视绿草如茵,频频颔首道好,一眼见女儿亚男在月门外,招手说道:“亚男,这个地方好不好?”张亚男像蝴蝶似的翩翩而来,兴致勃勃的道:“好,好极了。”西仙白芙蓉朝四下里望望,道:“将来,我们母女就住在这栋别院里好了。”张亚男喜不自胜的道:“好啊,此处清静幽雅,我可以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我爹。”西仙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消逝,转对神州四杰说道:“这个地方我们母女都中意,不论是买、是换、是霸占,悉听尊便,是要定了,快则一月,慢则百日,本仙子必会来此定居,请及早搬迁,告辞了!”说来言不疾,色不厉,从从容容,好似在对下属下命令,视巢湖姥山为掌中物,仿佛这个地方原来就属于她的一样。母女二人坐上轿子,在八女四十八男的簇拥下,离开总寨,登上画舫,扬帆而去。包布书、彭盈妹、以及吴元俊,再一次受屈辱,几次三番想将西仙截下,放手一搏,却被卜常醒阻住,只好忍下来。西仙白芙蓉去后的第三天,庐州知府万大智派他的亲信师爷来传话说,明天万知府要作客姥山,约午前可到,还送来美酒十坛,锦缎十匹,以及许多珍奇山产与时鲜礼品。万大智把吴元俊当作救命恩人,后者又存心巴结,二人过从甚密,万知府作客姥山,本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这一次情形不同,因为据师爷说,知府大人只是陪客,真正的主客是他叔叔万太师,韩师爷郑重其事的说:“老太师权倾朝野,德被四海,知府大人特别嘱咐,要好生接待,多准备巢湖特产金钱鱼,以飨佳宾。”吴元俊心里直犯嘀咕,弄不懂万太师此来姥山何意,以试探的说道:“老太师肯驾临姥山,是吴某的荣宠,不知此来姥山可有甚么特别的原由?”说话中,按照往例,魏总管送上来一包银子,孝敬韩师爷。韩师爷老实不客气的收下银子,笑呵呵的道:“老太师返乡省亲,为他的兄长,也就是知府大人的尊翁贺花甲之寿,顺便来此一游,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吴兄只要将闲杂人等遣开,别扫了太师的游兴,多备些金钱鱼就行,老太师吃饭就走。”吴元俊还是不放心,陪着笑脸道:“老太师位高权重,随行之人必多,请韩师爷明示,免得疏于接待,简慢了贵客,令知府大人失面子。”其实他是探听虚实,韩师爷板着手指头说道:“还有知府大人的堂弟万大人,侄儿万家栋万少爷,最重要的一位客人是皇子殿下。”“没有锦衣卫或大内高手护驾?”“大概没有,此来纯属私游,并非公干。”吴元俊最担心是消息外泄,引来鹰犬爪牙,话虽如此说,他的心情仍如绷紧了的弓,送走韩师爷后,马上来到别院,将上情告知众人。卜常醒揣摩了一下,说道:“就常情常理而言,可能正如韩师爷所言,老贼此来,纯粹是即兴游湖,并无任何特殊的意义。”吴元俊面带忧色的道:“小弟是怕,经西仙日前一闹,少飞在此的消息外传,老贼另有阴谋诡计。”方少飞想一想,道:“应该不会,果真如此,大奸臣何至于专程派人来通知咱们。”彭盈妹道:“少飞之言不差,万大智是个草包,或许有做糊涂事的可能,万太师则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没有理由泄自己的底。”包布书猛地一拍大腿,道:“这样最好不过,咱们大可以利用这个天赐良机,宰掉这头老狐狸!”卜常醒字斟句酌的说道:“这件事咱们必须好好合计合计,不宜卤莽,万德山虽然罪恶滔天,该杀,但暗杀朝廷重臣,毕竟非同小可,何况杀了一个万德山,还有一个万贞儿,非旦消灭不了他们的恶势力,妖妇还会借此大肆杀戮,株连无辜。”铁掌游龙吴元俊道:“依大哥之见,我们该如何面对此事!”忽见魏总管入内禀道:“总寨主,布笠人弓先生求见。”大家正为万德山来游湖之事忧心,不知如何应付才好,一听布笠人来了,不由皆喜形于色,吴元俊忙道:“弓先生人在那里?”“已经在总寨客室。”“快请!快请!”“是,总寨主。”魏总管躬身告退,四杰与方少飞迎了出来,不久,布笠人便来到别院,六个人马上进入一间花厅,闭门密谈。首先,四杰将方少飞的武功进境,生活近况,乃至西仙大闹姥山的事,细说一番。对白芙蓉,包布书至今仍耿耿于怀,愤愤不平的道:“说来真丢人,以前是被王立死追活追,急急如丧家之犬,现在可好,西仙那个老妖婆又看中了姥山,想要赶咱们走,照着我老包的性子,早就跟他拚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合神州四杰之力,我就不信打不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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