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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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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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说的甚没有底气,乌林也不禁起了调侃之心,“采薇能喜欢的定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之翩翩佳公子。学富五车,人品出众。”

如月笑着接话道:“还得眼烂烂如岩下电。嗯,神清骨秀,器宇轩昂。”

采薇的脸更红,她瞪着这两人道:“你们的脸皮可真厚,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说我就走呀。”

如月哈哈大笑:“鹿肉还没吃呢,走什么。原来嵇康和王戎不是你喜欢的型。难不成是卫玠那种的病美人?”

见采薇真要恼了,乌林岔开话道:“其实我倒是觉得男儿容貌在其次。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才是英雄。”

“比如?”

“西汉霍去病,南朝陈庆之。”

如月一听便乐了,这二人正是济兰欣赏的将领,平日里也没少听乌林称赞,果然是将门虎女。她咯咯笑道:“一个少年英雄,一个晚来名就,不过确实都是军事天才。我们的巾帼英雄耿大格格果然与众不同……”说着她忽然想起现世父亲写过的一篇短文。便感叹道:“你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另两个人,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冉闵是中华第一大英雄,曹孟德是中华第一真小人。我都欣赏的紧,你们以为呢?”

采薇和乌林听了都笑着要打趣她,却听门外华铤的声音:“哎呦。下雪了!”

这一声让几人都离了座儿,争先恐后的奔到窗前,如月推窗望去,果见暗黄的天空下飘起了雪。这些雪花很是细小,又凌乱不堪,有许多在风中便融化消散了,好几个丫鬟聚在廊下仰着脖子看雪,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啊。”如月出神的望着。感慨道。“北京的雪呢,不晓得会下的怎么的大。”

“你还记得在江宁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下的那场大雪么。”采薇也出神的望着雪,回忆道,“那么大的雪走路都极费事,多年难遇呢。后来你我在曹家的路上论起了灾情……对了,那会儿你写了首咏梅诗。真是惊艳四座。”说着她便吟诵了一遍。

“瞎写着玩的。我自己都忘了。”一提到写诗,如月的脸便红了。却听采薇幽幽道:

“还记得赵雅吗?”

“当然记得,那日也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位赵姑娘可是大儒之后,才华横溢,不过她并不喜欢我呢。”说到这里她想起在吴县遇到赵雅的贴身嬷嬷的事儿,“好像她嫁的也是书香门第吧?不晓得现在过的怎么样。”

“什么书香门第。”采薇冷哼道:“他家也配!她那个丈夫虽说是进士出身,却最爱风流,两年里不晓得里里外外纳了多少妾。赵雅那人刻薄了些,又是个清高的,哪里肯跟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妾室们争风吃醋,只是一味跟丈夫赌气,结果人家哄了几次后便烦了,我行我素还大有宠妾灭妻的架势。前两日江宁来了故友,闲聊时提起此事很是唏嘘,说她现下过的很不如意呢,而且身体又不好,不晓得将来会如何。”

如月听到这里呆住了,一时不晓得说什么才好,那时见她遣人当东西便觉得不好,未料竟过的如此。屋里沉默下来,大家都不再言声只是看雪,此刻雪下的密集了许多,随着风势和鹿肉的香味一起飘进屋里,如月抚了抚胳膊,流苏忙把披风给她加上,其他人的丫鬟也都取了披风给自家主子披上了。

采薇伸手接住一颗雪粒,轻声吟道:

“朔风狂,雁无行……遥忆金陵,斜倚朱栏望……”

说完她便停住,似在思索,稍后看了眼好友们道:“这阙苏幕遮我们一起作完好了。如月?”

如月的脸顿是僵了,她的文学水平在这几年里是有所提高,可也没高到张口即来的地步,正尴尬间只听乌林笑道:

“姐姐这不是为难我们呢么,我可只知道耍枪弄棒,有你们两个大才女在,就把词做完好了。我等庸人洗耳恭听。”

采薇听她这么说便不强求,“既如此,那我做上阕,月儿做下阕好了。”

她沉吟片刻道:“六出花飞皆来赏,岁暮凄凄,孤影红绡帐。”

乌林去拿笔墨,她铺好纸,记下采薇的上阕苏幕遮,又看向如月。如月红着脸道:“我才疏学浅,还是姐姐都做完罢。”

采薇只当是推辞也不说话,抿着嘴儿对她笑,如月实在挨不住尴尬道:“那我可就说了,莫要失望。”她叹了口气,毫无底气的接过笔斟酌着慢慢写道,“炉烟直,满庭香,王谢旧事,闺中话名将。昼短疏月寒枝上,海棠深深,错乱花期忘。”

采薇看着她的字,两眼发亮道:“我都忘了你的字最是出色,现下看又有精进!却是我所见女子中写的最有风骨神采的,嗯……”她回首看了看看天果见浓云后依稀有月,墙角仍有几丛海棠倔强的开着,诗写得应景,忽然又想起初见那人时正是海棠深深细雨绵绵的暮夏,这一见便是劫。她怔忪想道:“海棠深深,错乱花期忘。若能相忘,又何必相识?”

一旁的乌林和如月见她神色有异,知晓必有心结,且怕是难以启齿之事,二人都想到一处去了,不免忧心的互视一眼。此时门外缦缨叫喊道:

“姑娘,鹿肉烤好啦!忒香了,赏小的一串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病重

一九刚过两日,本想抓紧时间好好玩的如月不得不放下闲心——若迪病重。

如月一得了信儿便急着去探望,驾着马车来到八贝勒府,府邸气氛凝重,八福晋朱赫见了她红着眼圈拉过她的手道:

“给你递信就是想着怕晚了就见不上了,这么多年,除了我她就你这么一个好姐妹,此时你能来实在太好不过。”

如月含泪道:“前几日来看不是还好么,怎么这么快……会不会诊错了?”

“她的身体那个样子,唉,几乎每年冬天都会生病,次次皆是要命。这回太医说了,怕是真不行了。加上前两日不小心弄伤了手,血流的就止不住,看得人心慌,眼见着脸就那么白了下去,要不是贝勒爷请了太医来,当日就不行了。”

说着朱赫的眼泪就下来了,“若迪是个苦命的,若不是这病早该嫁人了,也不至于在家里待不下去,连族谱都未入……”

“今日她如何?能去看么?”

“在炕上躺着,她额涅守着。你去看看吧。”

当如月见到了若迪,几乎不敢再去看第二眼,这才几日啊好好一个人成了这幅样子!她的脸像蜡人似地白而僵,她的眼睁着却没聚焦,茫然的不知道在看哪里,墨染的黑气围绕着身体,这场景实在是骇然!在如月进来时,黑气翻滚的格外厉害,像是挣扎般稍稍离远些若迪,若迪听道动静侧头看到如月,像是不认识如月似地望了一会儿方勉强笑道:“啊,你来了呀。”

如月也强笑道:“是呀,来看看你。精神瞧着还不错。你看,这是我新折的,像不像?这是在路上买的糖葫芦。要尝尝吗?”

“当然要。”

见女儿挣扎着要起来,佟佳氏忙道:“你还是歇着吧。别起来了。”

若迪嘲笑道:“额涅,我记得最后一次吃这个是在我七岁过生日时吧,那天你知道阿玛不想要我了,所以才让人去买了我一直想吃的糖葫芦,到现在我都记得那味道。现下我也没几日好活了。也没人再管的着我啦,您就随我高兴吧。”

佟佳氏愣了愣哇的一声哭了,若迪却不再理她,而是看向倾城,后者忙过来扶主子起来坐好,又拿靠垫垫在她背上。

如月把糖葫芦给她,若迪咬了一口。立刻捂着腮咧嘴笑道:“啊,好酸。跟想的一个样。每次你一来我精神就好的多,”说着她接过纸象道:“这个做的可是比原先那个复杂了许多,不过也像了很多。”

如月折象是想讨个长寿的彩头,希望若迪能渡过此劫能活得长长久久,未料却听她把玩着叹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神仙都会死,我这么个凡人能活道今时今日,已然很好了。月儿这般手巧,今后不晓得还会折出多少好东西,到时你可要记得烧给我呀。”

如月跺脚道:“浑说什么呢!”她一把纸象夺过扔到地上:“早知道我就不带这东西来了!”说着她实在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你一定要好好的。咱们还要一起玩折纸玩蹴鞠放风筝呢!”

若迪淡然的拿过帕子递过去,“我自己都想明白了。你又何必难过呢?再说这些假话有什么意思?”她看着犹自呜咽的佟佳氏道:“额涅也不必哭了,我这一去,只剩了你,你可要好好的,阿玛虽然不近人情。但碍着朱赫姐姐的脸面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上回我说的过继一个儿子的事儿。额涅还要早做打算的好。”

佟佳氏一听她这话哭的更加厉害,若迪微微笑道:“其实这对我来说也是解脱。死并不可怕,大师也说来世我一定会活得很好,没有病痛折磨,还会有段好姻缘。所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来世。若在以前她定是不会信什么来世的,可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呢。虽然她知道巽元子不过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也许如此才是最好的方式吧。从八贝勒府出来如月心里极为压抑,临别时朱赫对自己的嘱托她牢牢记在心里。我一定会陪她到最后的。我们是朋友。如月想如果我死的时候也能如此坦荡无畏那就好了。

当琅家的马车离开,打马回府的胤禛回头望了眼,进了府门后他低声问道:

“方才可是琅家的车?”

随行的是海保,是胤禛|乳娘的次子,也是他从小的伴当之一,这个圆脸胖胖笑容可掬的年轻人欠身道:“回四爷的话,正是呢。听说这位琅格格跟八爷府上福晋家的妹子交好,那位病格格好像快不行了,家里都开始准备入殓的东西了。琅格格可能是来看望她的……就是奴才想不通,她哥哥既是十三阿哥的侍卫,怎么能由着妹子跟八爷家的人走的近呢。”

胤禛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倒是挺会为十三爷想的。十三是我弟弟难道老八就不是我弟弟?当初琅家救的可不只是十三弟一人。”

海保看不出主子的心思,斟酌道:“奴才也就是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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