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趁热打铁地说:“你们看,皇上和皇后娘娘绝不会这样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凌大少你刚才说自己的脸,就是凌家的脸,就是皇后的脸,这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呢是收不回来了!可你想想,谁的眼睛是瞎的呀,谁的心又是瞎的。你先是想吃独食,这就扰乱了百姓的正常生活秩序,接着你又强拉人家姑娘的手,这摆明就是调戏嘛!又接着,您又打了人家娇嫩嫩的脸蛋一巴掌,这是个人都知道你蛮横霸道,仗势欺人嘛!咱这平山镇是不大,可也条条大路通京城呀,你说这要是谁走南闯北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今日所言所行带到皇城根底下,传到皇上和皇后耳朵里。你说说,皇上和皇后要怎么办?”
静月边说边看了一眼凌大明,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发白了,手也有些抖了,就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皇上一怒,没准会对皇后说:‘这就是凌家人口中的慈爱,实在可恨,杀!’皇后娘娘也委屈呀‘这都是那些八竿子也够不着的人,污蔑臣妾的名声,不用姑息,杀!’太后也生气呀‘这人竟让我的儿子和儿媳名声受损,真真是该杀,杀,马上杀!’”
最后这几个“杀”字静月故意说得又急又狠,让众人听得仿佛真的已经有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凌大明的脖子上,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凌大明更是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头的汗。
“你——你不要——不要胡说,我——我——我才没有——没有……”凌大明是真得被静月说得吓住了。他其实就是个草包阔少,那点胆量不过是凭着皇后姓凌,撑出来的。
“孬种,赶紧回家换条裤子吧!别到时候,皇城根底下都在说,凌家人都是属耗子的,就会尿裤子!”宋战明不阴不阳地看着快瘫作一团的凌大明说。
众人听完宋战明的话,才把注意力放在凌大明的裤子上,他裤裆那里已经湿透一片。人们想笑又不敢笑,全都使劲憋着。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的几句话竟然把凌家大少吓得尿了裤子。
凌大明哪还会管宋战明挑衅的话和众人脸上的嘲笑,赶紧爬起来,在几个狗腿子的帮助下,狼狈地溜回家了。
戏散了,明白过来的众人都佩服地看着静月,为她的胆量,更为她的机智。
冷雨、冷眉经过这次事件对静月更有了一层新认识,她家小姐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么厉害,几句话就把对方吓破了胆。哈哈,真是太解气了!
宋战明的脸上除了解气,更多的那是骄傲和自豪呀,这个口吐莲花的可是他们宋家的人,是他宋战明的侄女,凌家的一帮鼠辈,都等着瞧吧!
不远处的茶楼二层一扇打开的窗户旁,站立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年,他从一开始就关注着楼下事态的发展。
“主子,看来是宋家的人!少年身边的那名男子,是宋老元帅的小儿子宋战明!”少年身后站着一位浑身煞气,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查清楚她的底细!”少年肃冷的声音响起,像温暖的房间突然刮进来的冷风,让人忍不住打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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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京城来客
从镇上买完东西往家赶的静月哪会想到,自己已经被别人盯上了。刚才她由于太全神贯注与凌大明“斗法”,直接忽略了那些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也降低了警惕性。
一路无事回到千荒山下的小庄子,还没进家门,静月就看到大门外停着一辆深蓝油布的双驱马车,一个精瘦的汉子坐在马车上打盹,见到有人靠近,也没有睁开双眼。
“家里来客人了吗?”冷雨跳下自家马车,扶着静月下来,
宋战明看了一眼马车和马车上的人,没说什么话,直接让冷眉将自己家的马车赶到院子里。
静月带着疑问走进家门,就看到院子里祖父和一位中年俊美大叔在下棋,家里其他人像以往一样,各干各的事情。
“月儿回来了,快来见过京城的贵客,这是萧五爷。”宋老爷子一见静月进家门,就停下手中的棋子,抬头朝她望去。
静月心底一惊,她通过阅读《溪朝史志》得知,现在的皇帝就是姓萧,再看这位帅大叔腰上的青龙玉佩,得知他一定是位王爷。因为当今皇上佩戴的是金龙玉佩,而皇室的王爷和皇子佩戴的是青龙玉佩,以眼前这位大叔的年纪,他怎么也不可能是皇帝的儿子,只能是皇帝的兄弟。
祖父介绍他是萧五爷,也就是说他在家可能排行第五,而当今皇上的同母胞弟,人称贤王的萧硕便是五王爷。皇家王爷来到罪臣所待的荒山干什么?
静月先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按照平时苏氏所教的名门闺秀的礼仪,给萧五爷见了礼。
“不必多礼,来,月丫头,这是伯伯给你的见面礼!”萧五爷犹如晨钟的声音在静月耳边响起,这话中的亲近和示好,让静月心生警惕。
对方知道她的性别,并不让她惊讶,但是一个溪朝国最尊贵的王爷,这么亲昵地称呼她,可就有点不寻常。
静月抬眼看了一下宋老爷子,发现对方理都不理她,一心只放在棋局上,这是让她自己解决呀!
“怎么?嫌弃伯伯的礼物轻?”萧五爷举着手中的翠玉青龙扳指看了看,不轻呀,这可是最重的礼了。如果不是眼前的宋老狐狸不收,他也不会借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的手送出去了。
静月哪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她只是觉得这礼物有点诡异,因为她明显听到萧五爷说要送她礼物的时候,家里男人的动作都停了一下,眼睛不能观察,并不代表她灵敏的耳朵出了问题。
“多谢五爷厚赐,但请恕静月无理,这份礼物静月不能收!”不知什么情况,静月还是觉得拒绝比较好。
“哦?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不能收?”萧五爷并没有生气,而是对静月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他在来千荒山的路上,就已经知道大将军宋战远的小女儿,病了半年之后,痴病突然好了,而且人也变得机灵了许多。今日所见,他又觉得自己得到的消息可能不太准确,凭他多年的观人经验,眼前这文静温柔的女孩子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静月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静月虽不识玉之好坏,但也知道贵人所赠之玉必定珍贵异常,如果就此砸碎磨粉,岂不可惜!故此,静月不敢收!”
萧五爷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下疑惑,这丫头唱的是哪出戏?他故意不解地问道:“为何要砸碎磨粉?”
静月脸上一红,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静月自病症好了之后,就有一怪癖!”
“什么怪癖?”
“只要拿到好玉,必定忍不住将其砸碎磨粉,然后以鸡蛋、蜂蜜相调和,覆之脸上!”我做美玉面膜,你可管不着吧,只要你敢送,我就敢砸。静月在心中坏心地想,偷偷地笑。
这下别说萧五爷,院子里其他的人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怪癖,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不过,萧五爷脸上很快就闪现一丝尴尬,这个扳指可不能砸,看来也送不出去了。
宋战远有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家女儿,他没想到女儿胆子会这么大,不但直接拒绝贤王的礼物,还敢说出要砸碎磨粉的狠话。有种,是他宋战远的女儿!
萧五爷的确如静月所猜的那样,就是溪朝国大名鼎鼎的贤王。他此次千里迢迢来到粟州这千荒山,就是要送出这枚青龙扳指,可现在看来,宋家男人性子倔,个个狡诈如狐,就连这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少女,也不能小窥。
叹息一声,贤王只得无奈苦笑地说:“既然如此,伯伯也不强求你收下了。那就送点俗气点的东西,萧森,拿五千两银票出来!”
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够大方!静月这两天还在发愁没银子过冬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一位财神爷。虽然拒绝了她最爱的玉扳指,心中有些小小可惜,但银子也不错,总不能拿了扳指去当了吧!
如果此时贤王和众人知道静月心中所想,一定都会忍不住指责她:“你个败家孩子,那扳指能当吗!能当吗!你知道那是代表什么的扳指吗!败家孩子!”
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此时静月的心中都是欢喜,在这个地方,有了银子就好办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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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美食待客
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静月很坦然地收下五千两银票。这下又让贤王有点傻眼,按说这五千两就算在权贵之家,那也是不少钱,这丫头眉头都不动一下,脸上表情平静,没有惊喜和惶恐,那么理所当然。值得深究!值得深究!
静月收下银票,转身就交给冷眉收好,然后恭敬地问贤王:“不知五爷可会在我家多待一会儿?”
“有事?”贤王脸上已经一派闲适。扳指送不出去就送不出去好了,反正皇兄让他做的事情,他已经尽力办了。人家死活不要,他也没办法!
静月笑着说:“乡野之地,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作为回礼。静月今日正好要腌制一些过冬的小菜,五爷如果不嫌弃,静月多腌制一些,让您带回去品尝品尝!”
贤王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但人家小姑娘一片诚心地说出来了,虽说五千两换来了几碟咸菜有点亏,但也只好如此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点吧!
送礼插曲过后,宋老爷子和贤王继续刚才的棋局。宋景祁、宋景瑞、宋景宽、宋景云、宋静珂在静月的撒娇请求下,分成两拨人,一拨带着忠彪、忠义去田里砍白菘、拔萝卜和割韭菜,另一拨去捉鱼和打猎。
厨房里,静月让苏嬷嬷和夏氏蒸了两笼馒头,又让冷雨和冷霜负责制作鱼丸和饺子。冷叶和冷眉负责烧火,而她要大展厨艺,为远道而来的京城贵客做一桌好吃的。
先是精心烹制一道红烧肉,然后放在蒸笼上温着,再来一道清新美味的芹菜炒猪肝,然后是各种大料调味品汇成的汤汁中,放入洗好的黄豆,中火慢煮。
此时,两拨外出的人都回来了,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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