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嫁做商人妇- 第1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李洁伸手拉着她的衣袖,笑道:“表嫂,玩笑话,莫恼。”

“谁恼了。”程心妍在床边坐下,笑笑,“跟你开玩笑呢,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李洁靠在床头,摸着隆起的腹部,叹了口气,“若非刘姨娘出了事,我那能留在这里静养。说起来,刘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她进府有四年多了,听那些妈妈们说,她先前怀了一个,六个多月小产了,是个成了形的男婴,这次好不容易又怀上,谁知道又没了。”

“她的事轮不着你来操心,安心养胎才是你要做的事。”詹家的事,程心妍这个外人管不着,也不想管,淡淡地道。

“我知道,不过感叹两句罢了。”

“感叹也不能感叹,没听人说,娘不开心,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不开心的,你想生个愁眉苦脸的小老头出来吗?”

“不想。”李洁忙摇头。

“不想就乖乖养着,把身子养结实了,好赶路,别的事不要想。”

“知道了。”李洁笑。

程心妍怕扰了李洁休息,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去,下楼来,见原牧白他们已经用完饭,笑道:“如今天黑得早,就不歇午觉了,出去逛逛吧。”

“好。”原牧白欣然同意,伸手抱起小原祯。

詹远和见原牧白跟在程心妍身后出门,又皱了皱眉头,本不欲同行,可枯坐店中也很无趣,只得与原牧白一家三口上街闲逛。

虽然大旱几月,田地收成减少,好在官府开仓放粮,不至于让人饿死,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这个不大的城镇,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一行人走马观花,到也有几分乐趣。

逛了一会,程心妍就嚷着累了。一行人拐进了前面的茶楼,点了一壶,几碟糕点,坐在楼上休息。

隔壁桌边有人在闲聊,有一人拿出一幅精致的竹编画向同桌之人炫耀。同桌另外三人见画心喜,对工艺更是赞不绝口,纷纷向他打听在何处购得?价钱如何?

程心妍侧目看去,那是一幅竹编兰花图,长叶飘酒,疏花数朵,静雅无言,精巧别致。花是嫩黄|色,叶是草绿,不再是黑白相间,彩色编织,栩栩如生,扬唇浅笑,这江河的手艺又精进了,回头对原牧白道:“现在可以写信到徐州去,让他们开店了,这竹编画价格要翻上一倍才行。”

“翻一倍?”原牧白差点被茶水给呛着,忙把嘴里的茶水吞下,“会不会太贵了些?”

“艺术品就得这个价。”程心妍咬着糕点,笑得眉眼弯弯,又要有大笔银子进账了。

原牧白不懂何为艺术品,但是娘子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笑道:“好,那我回去就写信。”

詹远和的眉又皱了一下,生意上的事,原牧白居然也听从妇人之言,眸光一转,看来上次原牧白教训他的事,也是程氏这女人出的主意,唇边闪过一抹冷笑,管着她自己的男人就算了,还敢来管他,太过份,太不知所谓了。

品茗是雅事,只是小原祯年幼,没耐心坐着附庸风雅,吃了几块糕点,就吵嚷着要走,一行人就出了茶楼往回走。回到客栈没过多久,天就黑了,用过晚饭,让伙计送热水上来,小原祯拽着原牧白去洗澡了。

程心妍无事,坐在二楼的栏杆边听楼下的食客说闲话,詹远和走了过来,“表嫂,远和有一事请教。”

程心妍一愣,问道:“什么事?”

“表哥上回找我之事,可是表嫂的主意?”詹远和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原来是兴师问罪,程心妍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挑眉道:“没错,是我的主意。”

“表嫂你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詹远和冷冷地问道。

“我不觉得我管得太宽。”程心妍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路见不平,尚且拨刀相助,更何况洁妹妹是相公的表妹,乃至亲骨肉,她的事,我们这些娘家人不帮她出面,难道任由你欺负她不成?”

“我何曾欺负了她?还请表嫂说清楚!”詹远和怒视着程心妍,他对李氏还不够好?

“怎么?表妹夫敢做不敢当?你当我们真是傻子?那天我们在街上看到的那名女子,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程心妍冷笑一声,继而又感有些心酸,“不过是为着你的面子,我们才假装相信你的话而已。洁妹妹她没有找你说、没找你闹,那是她贤惠大度,那是她心中装着你,不想让你难堪!你有没有想过,洁妹妹为你孕育子嗣,有多么辛苦?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她为了你这般辛苦,你却与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这还不是欺负她是什么?你怎么对得起她?”

“我,我原本就无纳妾之意,本来就是你们多想了。”詹远和压下心底的那一份心虚,目光闪烁,偏开头,不敢与程心妍对视,“再说,这律法上都规定男子可以纳妾,我就是纳妾,也合情合理。她要是真的贤惠,就该在怀孕后主动为我纳妾的。”

“律法上可无妻怀孕,夫可纳妾这条。”程心妍冷冷地提醒他道。

“我纳不纳妾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干涉我房里的事?”詹远和心有不甘地反问道。

听到詹远和并无纳妾之意,程心妍怒气稍减,想到李洁已嫁给他为妻,若是能让詹远和从心底里断了纳妾之念,对李洁会莫大的一件幸事,眸光微转,放缓语气,劝道:“表妹夫的生母是姨娘,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嫡庶之别,也看多了妻妾之争,难道表妹夫还没过够那样的日子,还想让自己的子女也过那样的日子?没有哪个女人真心愿意将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共享,所以嫡妻和妾室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所以,后宅里女人越多,就必定越乱!刘姨娘的孩子为什么会掉?她的孩子流产了,她会不会甘心?难道表妹夫也想过那种妻妾表面一家亲,背地里斗得你死我活的生活?难道你非要将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弄成那样妻妾争宠永无宁日才高兴?”

詹远和想起生母向姨娘与詹夫人面和心不和的情形,想起在詹大人和詹夫人面前,他坐着,而向姨娘却只能站着伺候的情形,想起詹夫人在为他兄弟三人选妻上的差别,想起过往的种种,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程心妍见他变了脸色,知道此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打铁趁热,接着道:“表妹夫,这内宅阴私之事,你身为男子的远不如女子知道的清楚,我可是听多了这样的事,有养女不教,累及父母的;有妻妾争宠,败光家业的;有嫡庶争斗,损伤性命的。这样的事,在内宅之中是多不胜数,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你的生母,向姨娘一定比我知道的更多。”

詹远和想起向姨娘他从来都不准他吃詹夫人送来的东西的事,神色微凛,若不是生母的机敏,他或许早就胎死腹中了。

“表妹夫,不是我们想管你房里的事,我们这么做,只是希望你们夫妻能和睦相处,白头偕老。”程心妍轻叹一声,“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呀!”

詹远和闭上了眼睛,片刻,睁开眼睛,眸底已是平静无波,向后退开两步,躬身退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路遇

休养了三日,刘姨娘的恶露还没有止住,不方便上路。詹远和也不放心让李洁挺着大肚子在路上奔波,与原牧白商量后,让有皇命在身的原家人先行上京,他们则留在此镇多休息几日再走。

程心妍见詹远和这几天都守在李洁身旁照顾她,细心体贴,颇有痛改前非之意;又见李洁眉间眼角都带着化不开的娇羞和喜悦,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她已无须再管。毕竟跟詹远和过一辈子的人是李洁,外人参与太多,万一引起詹远和的反感,那就弄巧成拙了,以后就全看李洁如何做了。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前行,天明赶路,日落投栈,行程不急不缓。

夜静更深,城中只有数盏萤灯还有闪闪发亮,四下悄无人息,万籁俱寂。

“啊!”一声惊呼,程心妍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只觉得额头上凉凉地,伸手一抹,尽是冷汗。

“娘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原牧白被吵醒,伸手搂着她,连声问道。

“没什么,做了个恶梦。”程心妍喘了口气,瘫软在原牧白的怀里,努力不去回想梦境里那张熟悉的面孔。

“娘子莫怕,梦都是反的。”原牧白柔声安抚她道。

虽然黑暗中,原牧白看不到,但是程心妍还是闭上眼睛,遮掩起眸底复杂的神色,轻轻地道:“夜深了,我们睡吧!”

原牧白搂着她躺下,把被子扯好。他很快就睡沉了,而程心妍却睁开眼睛顶着帐顶发愣,好好的,怎么会梦到她呢?一个已死之人。

清晨起来,程心妍精神不济,正好天明时分又下起了倾盆大雨,索性多住一日。

小原祯精力十足,不肯困在客栈里,吵嚷不休,他二十四孝的爹为了哄他,决定打着伞带他出去逛街。

“你这样,会把他宠坏的。”程心妍板着脸道。

“他还小,大些了再教。”原牧白乐呵呵地抱着他儿子出了门。

程心妍百无聊赖,又不愿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就坐在客栈大堂角落,捧着杯清茶,听被大雨阻了行程的人聊闲话。

男人聚在一起,会谈论的只会是女人。良家妇女,他们不敢多嘴多舌,说的是青楼里的那些烟花女子,扯着扯着就扯到开封府最负盛名青楼去了。

锦绣阁、倚红院和添香馆,本是开封府齐名的青楼,可是自四年前,梦笛首次于锦绣阁登台,一首歌舞,艳惊全城。这锦绣阁一跃成为三大花楼之首,梦笛也稳坐花魁之位。

一个男子大声赞叹道:“我走遍大江南北,唯有梦笛才称得上艳压群芳。”

“老兄,你那是老黄历了,如今开封的花魁早就不是锦绣阁的梦笛,是玄机楼的小小姑娘。”另一男子不屑地道。

那男人惊讶地问道:“这小小姑娘又何本事?居然比梦笛姑娘还厉害?”

“这玄机楼原叫桃花馆,本是一间小馆子,今年六月,有个叫小小的女子突然出现,自卖自身,她搞出了许多前所未见的花样,引得大家都往玄机楼跑。经她这么一玩,玄机楼的生意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