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美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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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美味人生-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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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年再风光,如今老太太依旧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宋长平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若宋长平真的死了,老太太便是那个给刽子手递刀的人,若她知道真相,她真能如她所说一般坦然面对?

云欢确实想一股脑子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斟酌了下语言,道:“大爷和我得知是孙姨娘倒卖府里仓库的东西时,心里便存了疑惑,按理孙姨娘在府里不愁吃不愁喝,她的哥哥孙兴更是一店的掌柜,是大爷的左膀右臂,缺不了这几个钱。我俩一合计,生怕孙姨娘是有什么难处说不得,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所以让人又查了查。”

云欢吞了吞口水,在老太太锐利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说道:“祖母,孙姨娘,似是在外头……放印子钱。”

“咔嚓……”

老太太手中的柳树枝儿生生被折成两段。

“可有什么证据?”

“孙姨娘做事一向谨慎,那钱也是过了好几手才放到底下人的手里,一般人也想不到她身上去。只是前些时候,东街头有户人家出了些事情,出面的却也是这个翠萍,才让人有了些遐想。”

老太太眼风一扫,云欢也不等她问,赶忙道:“那户人家有个秀才想要考科举,可惜没钱赶考,便借了些印子钱,只等着中了科举好还这笔债。谁知道时不与他,他没考中,回到家来,放印子钱的又上门去追债,一来二去,他一时羞愤就投了井。那秀才的娘子便四处说是咱们宋府害死了人……后来不知怎么得就无声无息了,外头人说,那娘子收了一大笔钱,改天换面嫁了人,偶尔同人嚼舌根子,隐约提起孙夫人……还说大户人家就是好,能拿钱买人命……”

“咔嚓咔嚓……”

又是一根柳条儿断了。云欢一哆嗦,接着道:“确凿的证据,咱们没有。但是那个秀才娘子是个见钱眼开的,只要给了钱,什么都说。也是她,斩钉截铁地说,放印子钱的就是宋府的人,害死她相公的,也是宋府的人。孙媳想着,若是对这个翠萍严加盘问,总能问出些东西来……”

“……”

还需要问什么……其他不算,光是放印子钱这一条,就够孙舒兰受了。放印子钱那是什么行径?那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常常听说有大户人家的家属借着家里的名义出去放印子钱,最终自己被抓了不说,还连累家里坏了名声。

宋家一向是积善之家,怎能容这等贱—人?

原本还想缓一缓细细问问那个翠萍,此刻却是等不得了。老太太大手一挥,“去,仔细问问那个翠萍,究竟帮着她的主子在外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问仔细了!饶她钢牙利嘴,你去给我撬开!”

“是!”身边的婆子得了令,颇为雀跃便去了。

云欢只看她摩拳擦掌,心中只道这孙姨娘平日里为人着实太差,连老太太身边的婆子竟都瞧她不上。

当日能让老太太亲口许给宋元年的人,定然也是能看人脸色的。可惜过了这么多年作威作福的日子,人就飘上了天,做不到始终如一的低眉顺目。

可见这人啊,就是不能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云欢这么叮嘱自己,心里想着不出一会,大戏怕是又要上演,赶忙让身边的人去寻宋长平。哪知刚派思华出去,宋长平就出现了,说是刚送走了赵游焕,担心老太太生气,回来寻他们。

老太太又仔细询问了一遍宋长平,宋长平一五一十说了,连带着追查的细节也说地清清楚楚,所述内容同云欢所说并无二致。

老太太心中怒极,最后却是笑了,心中虽知宋长平夫妇所言非虚,也等着听翠萍还能说出什么事儿来。

不过一个时辰,去的婆子便回了来,也顾不及行礼,急急忙忙道:“老太太,出大事了啊!”

原来,那翠萍起先嘴还硬,可惜硬不过府里老婆子的手段,几个回合下来便告了饶,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吐了出来。

孙姨娘在外头放印子钱也有好些年,原本还经营地有声有色,没出什么岔子。可是渐渐地便有好几户还不起钱,半夜三更逃走了。孙姨娘心疼钱,在外头便雇了打手,专门上门讨债,其中卖儿卖女还债的便有好几家,更有甚者,便是如秀才一般跳井的。前些年,大户人家放印子钱,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命官司出多了,官府也抓得严了,孙姨娘这才怕起来。

她又不敢借着宋府的名义压人,只能偷偷摸摸拿钱买人命。她日子过得又太过奢侈,不懂节制,钱也挥霍了许多,偶尔便将手伸向公中。待她缓过伸来,公中已是亏空太多,待王氏进了门,她越发怕事情败露,索性将手伸向仓库,当起了家贼。头些时候死的芳儿,归根到底不是因为被诬陷偷了什么发簪,而是撞破了孙姨娘的事儿,孙姨娘看她不顺眼,私下里总折磨她,还时常说要将她卖入妓馆,芳儿这才想不开……

在自家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么龌蹉的事情。老太太扶着墙根越听越气,越气越哆嗦,云欢赶忙扶着她,她一撇手,声如洪钟喝道:“将那个贱人带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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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鱼蒙

一天之内;孙姨娘两次面见老太太。

第一次时,是孙姨娘自己存了心想诬陷向云欢;结果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方才老太太让人寻她时;她正抱着宋长明跪在宋元年的跟前痛哭流涕;只盼望能哭软宋元年的心,让他顾念往日的情分三分;不让宋长明离开。

可惜宋元年这次却是铁了心,任他们母子二人哭破了喉咙也不理。这一闹,竟连翠萍被人带走她也没察觉,失去了辩解的先机。

是以第二次孙姨娘再被召唤,反倒云里雾里;天真如宋长明还有些雀跃地抓着孙姨娘的衣角傻傻问道:“娘,祖母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让咱们分开?”

孙姨娘也是一怔,心里头竟是燃起了三分希望,随即却是被宋元年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老太太说话一向说一不二,你何曾见过她反悔?”

“是……”孙姨娘颓然倒地,倒是宋元年蹙了眉头,“莫非你又犯了什么错?”

“这……”孙姨娘心里越发不安。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竟是事事不顺,丢了自个儿的儿子已经像丢了自己的命,还会有什么更糟的等着她?

她惶惶然地跟着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往外走。片刻后,宋元年心中也觉异样,提了步也往老太太院子里走去。

宋元年将将走到门口,便见宋长平早已等在门口,身旁还站着孙兴。

宋元年走近,就听孙兴满腹疑问地追问宋长平:“大爷,是不是姨娘出了什么事儿,老太太这么急让人叫了我来?”

“长平……”宋元年也正要问,突然听到屋里哐当一声响,孙姨娘“嗷”地一声尖叫,声音尖利,似乎受了极大的苦楚,随即是老太太怒声喝道:“你这个畜生!”

宋元年赶忙进去,孙兴拉长了脖子往里望,又碍着主人家没召唤,不敢进去,只能焦急地问长平,“大爷,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老太太动了这么大的天火!”

孙兴在宋家多年,为了宋家鞍前马后奔波,不止宋元年倚仗他,宋长平也尊敬他。是以宋长平也不拐弯抹角,捡着重要的事儿同孙兴说了一遍,孙兴越听越惊,嘴里只道“不可能,不可能……”,宋长平也不反驳,将搜集来的人证物证说了一遍,孙兴一时呆若木鸡。

“老太太总说,孙掌柜是个实诚人,孙姨娘做下这等事情,孙掌柜定然是不知情的,否则孙掌柜也不会置之不理。今日叫孙掌柜来,恐怕也是商量孙姨娘的事情……”

如果是换做其他姨娘出了这档子事,怕早就被打卖出去,省得再污了门风,往后是死是活,再与人无尤。可是孙姨娘是孙兴的妹妹,宋府怎么处置都要看孙兴的半分薄面,宋长平等在这,也是想着如何安抚孙兴——听老太太的意思,最轻,也是让孙兴吧妹子领回家去,往后同宋府,就半分干系也没有了。

“早晨的时候,明哥儿犯了大错,才被祖母罚去母亲那儿受教。”宋长平又添了句。

孙兴脸色憋成了茄红色,半晌憋出一句话,言语里既恨又恼,更多的却是怒,“劳大爷同老太太说一句,姨娘既然入了宋府的门,就是宋府的人,今天犯了这么大的错,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打,要骂,要卖,全凭老太太做主,就是打死了,我孙兴也不多说一个字。我孙兴只当从未有过这个妹妹!我……我……老子觉得丢人!”

一句话落下,孙兴拂袖就走。疾步之下,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出不来,头晕眼红,走到荷塘边,扶着杨柳树,瞬间眼泪双行落下。

“畜生啊!”孙兴仰天长叹。

那是他的亲妹子,从小相依为命的亲妹子!那年父亲重病,母亲咬牙借了印子钱给父亲看病,最后,父亲死了,母亲被逼债的逼着跳了井……那一幕幕仍在眼前,他这一辈子恨透了放印子钱的人,没想到,他的亲妹子却走上了这条路。

“冤孽啊。”孙兴再叹,回头看老太太的院落,迷迷蒙蒙的,像笼上了一层雾。透过那层雾,他仿佛又看到,那一年,他的亲妹子跪在他跟前说要入宋府为妾,生死无怨,他不许,她就跪在雨里……到底,是他错了么?

宋长平望着孙兴的背影同样叹了口气,入了屋子,地上是瓷器的碎片,宋长平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老太太最喜欢的青花花果纹双耳抱月瓶,花瓶是碎了,孙姨娘也不好受,额头上大约是受了花瓶砸,青肿了一大块。

云欢悄悄靠近宋长平,低声道:“孙姨娘全都招了。”

宋长平默默点了点头,慢慢握住了云欢的手,捏着她的掌心安慰着。

她的心思,他懂。她怕老太太碍着府里的面子,不处置孙姨娘,她怕父亲心软,替孙姨娘求情,她更怕孙姨娘从此之后逍遥自在,再没有机会整治她。

可是老太太再好面子,孙姨娘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父亲再心疼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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