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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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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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斜眼连续数次把用过的餐巾纸沾落到沸腾大火锅里。当林夕梦第三次把餐巾纸从锅里捞出来时,她对马斜眼这种慌慌张张表现忍不住笑起来,说:“大家看到没有?像马经理这种麻利迅速的男人,实在不多见。”大家闻听此言都窃窃地笑。樊田夫也掩口而笑。马斜眼更是添水添酒忙不迭。宴席接近结束时,樊田夫把酒杯端给林夕梦,说:“你帮我干这杯吧,我实在喝不下了。”林夕梦很想替他,但碍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好先推辞一下,说:“今晚我也喝了不少。”马斜眼迅速站起来,把这杯酒从樊田夫手中端过去,斜着那只眼,说:“林小姐,我以我的名义请您把这杯酒喝掉。”林夕梦实在不耐烦马斜眼这种自以为是了,为给他以无情讽刺,她从马斜眼手中接过这杯酒,一声不响地送回樊田夫面前。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一(4)   
马斜眼面红耳赤地呆立在那里。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二(1)   
宴会结束时,天上下着小雨。送走客人,樊田夫和林夕梦步行回到公司。走进办公室,林夕刚伸手要去开灯,被樊田夫一把按住手。黑暗里,他抱住林夕梦,急促地说:“快点儿,急死我了!” 
自从公司搬迁到这栋小层楼房,在林夕梦意念里,一直渴望躺在这新铺地毯上,与樊田夫长久地疯狂地做爱一次,以示纪念,因为这是一间仅仅属于樊田夫和她的房间。楼房设计时,樊田夫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令她遗憾的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做爱,并非躺下,而是站着;并未疯狂,而是草就;并没长久,而是短暂。她心里明白,樊田夫一定有让她意外惊喜的消息要告诉她。为快告诉她这个秘密,樊田夫草草做爱;为早听到这个秘密,她也迁就了这种做爱方式。 
樊田夫拉亮灯,坐到办公桌前,让林夕梦坐到他对面,以示重大。他喘息口气,郑重宣布: 
“从下星期一开始,我这位同学马正岩就正式来咱这里上班。” 
林夕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定是耳朵出了问题──从下星期一开始,我这位同学马正岩就正式来咱这里上班……从下星期一开始,我这位同学……没有。没有。樊田夫说,从下星期一开始,他这位同学马正岩就正式来这里上班! 
当她完全肯定耳朵没有出问题时,怔呆在那里。一股凉气从她头顶透到脚底。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那顶军帽上。军帽放在桌面上。直到她把视线转移,盯在樊田夫那张兴奋脸上,她才有了思想。她用同样郑重的口气,分明地宣布:“从下星期一开始,林夕梦正式不来这里上班。” 
说毕,她起身离去。 
樊田夫意还没退尽就已经目瞪口呆。 
林夕梦回到办公室,借着窗外街灯的光亮,打开所有抽屉,开始收拾东西。 
樊田夫跟随而来。他阻拦她,说:“夕梦!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翻着抽屉整理东西。樊田夫强硬地抓住她衣服前襟,把她从椅子里提起来。林夕梦奋力挣脱,抬脚将一只纸篓踹翻在地。她被这突如起来的刺激击晕了,浑身无力,趴在桌子上,好久没有抬起头来。稍微缓和一下力气,她便开始继续收拾。 
樊田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收拾。她收拾完毕,提上两个包就往外走,樊田夫上前把她连人带包,如同抓小鸡一般抓起来,摔到墙角那圈沙发上。待她爬起来坐稳,刚要起身,又被樊田夫顺势抓住。他压低嗓音:“夕梦!你不能这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 
林夕梦知道一时无法脱身,可怒火已把她整个人给燃烧了。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抓起茶几上一个盛满凉水的搪瓷茶杯,一仰脖子倒进嘴里去,然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茶杯粉碎立刻不见一点踪影。 
“夕梦!我是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我们的明天!” 
“明天?!谁和你的明天?我们的明天?!与你这样的男人有明天?可笑!” 
“夕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请你告诉我。如果你为此而离开我,我会冤死的!” 
“为什么?如果你愚蠢到还要我解释为什么的话,那我就应该在这之前离去。” 
“夕梦!你听我解释!” 
“不要向我解释!” 
林夕梦吼完扯身又要走,又被樊田夫抓牢了。 
“夕梦!你不能走!我可以得罪我这位同学,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走。我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的明天,才这样不择手段抓人才的。” 
“请听明白!不要再说‘我们’!我们没有明天!” 
“夕梦!你就这样绝情?” 
“情?!我没有情!” 
“夕梦,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离开我,我从此就毁灭了。” 
“毁灭?!很好!像你这种男人毁灭也不足惜。” 
“夕梦……” 
“田夫,我看错了你,我高估了你,我实实在在高估了你。现在,我看你的时候,仿佛从山顶向山下看……”她盯着樊田夫的眼睛,两双眼睛之间距离仅有几厘米,她极端地恶毒地贬低他、侮辱他,直到他体无完肤。“你知道吗?在那一瞬间,失望从我头顶一直透到脚底,就在那一瞬间,我已决定离开这里。”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二(2)   
她拿起包,又被樊田夫抓牢。 
夕梦,”他跪下来哀求:“你不能离开我!” 
“除非你就地杀死我,否则我不会在这里。” 
“夕梦,原谅我!你听我解释完行吗?” 
“不必了,田夫,请你明智一点,不要阻拦我,已经十点,我必须离开这里。明天我来办理交接。” 
樊田夫放开手, 林夕梦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林夕梦没有去办理交接。她病了,腹痛,便血,鲜红的血不停地滴落。她怀疑肺脏破碎或是肠子断裂。樊田夫一连来三次电话,都被她听清是樊田夫后而挂断。她无法从愤怒状态中解脱出来。第三天,她才稍稍安静下来,猜想樊田夫一定已与马正岩摊牌,最起码告诉马正岩暂缓报到。樊田夫可以为此找出上百个理由。有这样一层心理基础,她的愤怒才逐渐平缓下来。然而,另一种东西却渐渐膨胀起来:思念。 
思念的痛苦,开始折磨她。一种残酷的折磨。仿佛她所有神经都死死地系在樊田夫那里,只要樊田夫身体任何部位稍一动,便就牵痛她的神经。一个明明白白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她今生此世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她的根已深深地扎入樊田夫那块肥沃的土地。她从这块土地中汲取的养分滋养了她的心灵,让她成长得越来越顶天立地。离开他,就意味着将一株千年的古树从地里连根拔出。 
思念的痛苦分分秒秒地折磨着她。这是一种生命的几乎熬不过去的苦痛。这使她甚至分明地想到自杀。她终于抓起电话,听到樊田夫那被痛苦扭曲了的哀求声“夕梦!”时,她失声哭了起来:“田夫,我要你过来。” 
樊田夫在听到林夕梦那一声召唤时,像一个接到了冲锋命令的士兵一般,神速地赶了过来。卓其上班去了,小小的房间里只有林夕梦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樊田夫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手,短短两天时间,他似乎苍老许多,他握住她的手,慰抚着她。 
“夕梦,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我给你带来的伤害。” 
一看到樊田夫,仿佛一位疼痛难忍的病人,被注射上强烈的镇痛剂,突然间发生效力,几分钟前还在思念的痛苦中煎熬的林夕梦,在看到樊田夫那一瞬间,痛苦随即化成了水中泡影,消逝了。 
他们相互凝视着,似乎灾难已离他们而去。 
林夕梦安安静静地躺着,安安静静地听他诉说让马正岩来公司的详细经过。马正岩考大学时因眼有疾遇到挫折,他是怎样向那位大学校长下跪不起来;马正岩婚姻又是怎样地艰难,被岳丈岳母驱逐出门;社会上人们对他抱有怎样的歧视、误解和偏见;马正岩对他樊田夫发生怎样的誓言,说将来有一天,一旦他樊田夫的事业干砸锅,如果他樊田夫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他马正岩。他被马正岩的经历和誓言所打动,一念之间,决定让他来公司,并为此而兴奋几天。 
“夕梦,人不可貌相。凡有怪相的人必有奇才。马正岩相貌不佳,我也知道。但他对财务很内行,谈起来很有一套;他对工商、税务也很熟,有许多东西他知道怎样偷税漏税;还有银行,他对银行也很熟,能直接贷到款;再就法院,他对打官司讨款也很有一套。我认为你听后会同我一样兴奋、激动,分享我这一决定的里程碑意义所带来的快乐,没想到结果却是天地之差。” 
林夕梦安安静静地听完,平静地问:“说完了?” 
“夕梦,我……” 
“你可以走了。” 
樊田夫听到逐客令,不得不站起来。他整整衣襟,无奈地走了。 
林夕梦为樊田夫的幼稚所无奈,他曾经对马正岩的印象并不佳,却在一瞬之间被马正岩的经历所感动,改变自己的感觉,然后作出一个错误决定,幸好——在林夕梦的猜想里──还没有形成事实。然而,是否没有形成事实,樊田夫并没有告诉她。她更没有勇气问。直到下午三点,她拨通公司电话,电话里传来樊明夫的声音,她问:“你哥呢?”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二(3)   
“今天下午同马经理一起巡视工地去了。” 
“马经理?哪个马经理?”她一时没弄明白。 
“怎么?林经理,您还不知道?就是这些日子常来咱公司的那位马正岩,斜眼的。今天早晨我哥开会宣布马正岩为经理助理,对内负责公司财务管理,对外……” 
林夕梦如雷轰顶。电话还没放下,她已失声痛哭。她知道自己已阻止无效。她这才明白樊田夫说“我给你带来的伤害”这句话的含义。樊田夫!残忍的樊田夫终于向她心脏戳下第一把利刃。 
“林经理,是怎么回事?”樊明夫莫明地问。 
“明夫,我已决定不去公司上班了。” 
“什么?”樊明夫大吃一惊,“我不懂,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明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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