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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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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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白却没理会赵锦绣,自顾自地在赵锦绣耳边跑题,“要知道,企图独宠,不体恤夫君,谓之妒,这可是可以被宗族族长宣布沉湖的。你应该是主动为为夫物色淑女,加以练习,让她们伺候君上。”

江慕白自顾自地说着,语调里全是欢快,喋喋不休。

赵锦绣想到那场景,自己要选一批一批的美女,加以训练,他小子洗澡要十个陪同,赏花要五个,吃个饭要七八个,睡个觉就不知要多少个,自己累死累活,跟他说句话都不得,要隔着花花绿绿的美女们,然后,自己得个宠幸,还要感恩戴德的,沐浴更……呸,呸,呸,谁要这样的生活?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赵锦绣怒火中烧,立马将江慕白推一把,自己坐起身,阴沉着一张脸对着他,不悦地说:“江慕白,你不要再发疯了。赶快回去休息,咱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你看过狂傲的人,蔑视敌人的人,有好下场?”

江慕白倒是闭上嘴,眉头微微蹙起,打量赵锦绣一番,这会儿语气倒是严肃了,说,“这几日,我总在想,如月是不是要留在桑骏身边,如果如月是想了,我该怎么办。”

赵锦绣一愣,瞧着他的脸,没有恶作剧的意味。江慕白慢慢转过身,往床边沿挪去,一边挪一边说:“如今看到你这番模样,明明就是记挂我,担心我,在有危险时,想到我。我便对自己说,即使这个女人想留在桑骏身边,也是不可能。她——,只能是我江慕白的。”

赵锦绣也是女人,对这种表白怎么可能有抵抗?一颗心,原本早就死水一滩,如今却是狂跳不止,像是要跃出胸膛。

脸上全是滚烫,却还是如所有的小女人一般,问了经典的三个字:“为什么?”

小女人在表白里问的“三个字”自然是再一步确认关系,以便确定这个密码是正确的,可以提取爱情现金。

可是赵锦绣脱口而出,问出这三个字,她就后悔了。江慕白一旦说是因为爱情,那么自己会觉得虚假,如果他说其他原因,自己又终究不会开心。

这三个字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赵锦绣这会儿是丢下了石头,就等着脚痛。江慕白却是慢腾腾地坐在床边,侧过身来看着赵锦绣,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知,只是想你不能跟着别人,只能是我。”

这算哪门子理由?赵锦绣眉头一蹙,心里冷了几分,语气微带嘲讽:“江九少,难道很喜欢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你爱人的影子吗?”

赵锦绣这句话不过是一种试探,尽管答案很昭然,但赵锦绣还是抱着侥幸,暗自祈祷:不是这个原因,不是这个原因。

可是江慕白一下怔住,脸色也变了,只望着赵锦绣,脸上全是抱歉。

果然还是这个原因。听得这般表白,皆是因为“替身”二字。赵锦绣轻轻挥挥衣袖,平静地说:“好了,九少,我要休息了,今晚,多谢你出手相救。”

一说完,就躺在床上,拉上了被子。

江慕白安静地坐着,尔后缓缓地说:“我承认,对你格外不一样,除了你是凤楼三公子以外,还因为你身上,我总能时不时地看到我妻的影子。你有时说话的语气,处事的方式,还有笑容,都很像。有时候瞧着你,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不过,你们也有不同,她比较安静,鲜少张牙舞爪,你倒是跟刺猬似地——”

赵锦绣相信这是江慕白的实话,可也是最伤人的话。原本,赵锦绣想过:说爱自己的男子,萧元辉与桑骏(桑木森)都因为自己披着林希的马甲,他们对自己好,其实是对林希好而已。只有江慕白并不认识林希,他对自己好,自然就是只是对自己好。

其实,赵锦绣相信自己也清楚,她对想明白是有过微小的期待的。方才,听他说那些话以及那句貌似旺仔牛奶广告词的话,她竟巴不得她就是许华晨,那么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抢过来。

“那时,以为什么都可以失去,即使是生命。可是后来,失去了她,仔细去回想点点滴滴,才发觉,其实很想念她。”江慕白自顾自地说。

赵锦绣心里像是无数猫爪子在抓着,这语气该死的像许华晨当年说到陈秀丽。赵锦绣见过陈秀丽的照片,盘腿坐在青草地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倾泻的日光下,那一张脸,长长地睫毛,笑容妩媚,有着不羁。断断续续听许华晨讲过,陈秀丽比他大,总是包容着他的任性,笑意阑珊。

许华晨有一次,也如今夜的江慕白一般,落寞地说,“那时年少,不知珍惜,总以为时间还很多。”

那时的赵锦绣还是纯净的少女,一听闻便是低了头,偷偷落了泪。许华晨却是发现,转过身,抽了至今替她擦泪,轻笑着说,“小锦绣,都过去了,我不难过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可以再遇见她,我一定不会放她在我之外。”江慕白慢慢地叙述,口气淡淡的。

但赵锦绣听来偏偏是狂风骤雨,这男人这在他的妻那里留了遗憾,因自己像他的妻,他便要从她赵锦绣的身上来弥补这个遗憾。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赵锦绣凭什么要给别人当替身?就算死江慕白真是许华晨附身,替陈秀丽当替身是上辈子的事,这一辈子,自己说什么都得是正牌。

所以,赵锦绣冷冷地再次下逐客令:“我无意听九少怀念尊夫人,如今乏了,想要休息了,请九少离开。”

江慕白叹息一声,道:“如月,我知这实话,你不爱听。但是,我必得要说。因为我有些混乱,有时因为你像她,有时,却又觉得不是。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必须是我江慕白的女人。”

“九少,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赵锦绣一脸怒意,语调却是不紧不慢。

“从我送出那块玉佩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过你。”江慕白从那种淡淡的落寞中突出来,语气恢复一贯的狂傲。

赵锦绣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咬着唇,没说话。心里暗想,这厮那个时候就这么想了?心思真是可怕。

“看来你总是心不在焉,江某应该早点烙下印记。”江慕白突然转过身,将面上易容的皮慢慢扯掉,龇牙咧嘴地说:“这个破烂货,还真是不舒服。”

先前,赵锦绣认为江慕白不会做啥,就是笃定这个狂傲的男人不会顶着别人的马甲去爱抚女人。

所以,此刻这举动让赵锦绣不由得捏把汗,还没问这人要做啥,江慕白拍拍脸,将外套一脱,往竹篮里一扔。

第二卷第六十一章 老鼠逮耗子的过程

江慕白扔掉外套,一跃上床,坐在赵锦绣身旁,对着她一笑。

赵锦绣只觉得即使是灯火幽明的夜晚,他的笑还是有着不可思议的灿烂,周遭的天空都陡然明亮。

这男人长着一张祸水的脸,明明是劫掠如火的气质,偏又透着徐如林出的淡然,仿若这淡然才是他的本形。

暮然间,赵锦绣只觉得有种强大的气势铺天盖地弥漫而下,压迫得人喘息不过,身子不由自主往里侧挪动,本能想离他远一些。

江慕白见到赵锦绣挪动,手支在床上,故意俯身过来,一头乌发纷纷垂落,一张脸魅惑人心的笑,在红烛下,像是芳醇的酒酿。

“如月,总是如此善解人意。”他的嗓子褪去平素的澄澈干净,带着略微的沙哑。这声音像是纤细的手指在轻轻弹拨心弦,引得赵锦绣轻颤,她同时又不甘心被这男人控制,于是,将眼神挪开,不看这男人魅惑人心的容颜,将呼吸调整得缓慢绵长,静下心来。

江慕白偏生不放过,支着头看赵锦绣一会儿,突然俯身下来,温热的气息里带着轻柔的笑:“近看如月,更美。”

赵锦绣眉头一蹙,将手一挡,横在彼此之间,颇为不悦地说:“九少,自重。”

江慕白哈哈一笑,倒是听话地推开了。

赵锦绣刚松一口气,谁知他竟是将锦被一拉,像一条行动敏捷的鱼,倏然钻入锦被内,将赵锦绣搂到他怀中,脸枕在他胸膛上,隔着薄薄的深衣,不仅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更是感受他的温度的灼热。

适才虽也是被他抱,但好歹还隔着厚厚的被子,如今自己与他都褪去大氅、外衫,这古人的深衣虽不是透明,但到底只是薄薄一层,尤其是自己还着丝质的深衣。

江慕白的气息倏然充满被子,在周遭形成灼热的大浪。

“快放开。”赵锦绣觉得自己像要溺水而亡,于是不停推搡,想要将他推开。

“安静点,等下,我带你上云端去捕风。”江慕白紧紧箍着,容不得赵锦绣一点的动弹,低下头在赵锦绣耳边轻柔地说,然后咬住她的耳垂,舌尖裹挟。

赵锦绣又羞又恼,使劲地摇头,躲开他的挑逗,头狠狠撞在他的下颌上惹得江慕白倒吸一口凉气,低低地咒骂:“你这个恶婆娘,居然想谋杀亲夫。”

赵锦绣暂时脱离他的紧箍,冷哼一声,不悦地说:“先前,我道九少人虽风流,到底也算是雅士。倒不曾想九少也是个强迫女人的主。”

江慕白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翻身,轻轻压在赵锦绣身上,秀发纷纷垂落,在彼此之间形成一个暧昧的空间。

他低声说:“我从来不强迫女人。要不,我们打个赌——”

赵锦绣瞧着近在咫尺容颜,借着微弱的灯火,可看到他半眯着眼,瞧着自己。

“什么赌?”赵锦绣轻声问,不想自己的气息有半点挑逗的嫌疑。

江慕白登徒子一样吸了口气,啧啧说了句“真香”,尔后,缓慢地说:“等一会儿看,到底是你主动求着我,还是我对你用强。若是你输了,便没有条件可讲,你就要跟我回大夏,做我的女人,不得违抗;若是你赢了,我便让你自己选择。如何?”

赵锦绣静静地躺在他身下,脸上神色巍然不动,只是看着江慕白。

虽然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且这男人还可能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许华晨。但那种事,在她赵锦绣的观念里,只有情之所至、水到渠成才可以做。如今与江慕白没有名分上的牵绊,也没有炙热的爱情可以让自己完全地交出自己。

所以,便不可能任由他这般巧取豪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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