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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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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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知晓江慕白就是许华晨。她原本以为永远失去的人,如今能再度拥有,谁要阻挡他们在一起,她赵锦绣就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幺蛾子存在。

所以,这一刻,她站在一旁,拉了拉江慕白的衣袖,有些不忍地,小声说:“九少,方才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看是不是?”

说着,还一脸的恳求。

江慕白瞧着她,道:“好吧,原本我是要让她去暴室的,既然如月开口,我如今就去洗衣房吧。”

那丫鬟一听,立马匍匐在地,激动地说:“多谢姑娘。”

“不必多礼。”赵锦绣说了这么一句,江慕白将她的手一握,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赵锦绣跟着他跨出门,抄手回廊里,红灯笼已经点亮,二人一路往兰苑的厅堂里去。

厅堂里与别的地方布置一般无二,不外乎是椅子桌子的。

韦管家已经在厅堂里,指挥着几个小丫鬟布菜。赵锦绣这下才觉得饥肠辘辘,昨晚到现在可是一点都没有吃,但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赵锦绣一点都没意识到饿,现在看到喷香的食物,竟是饿得不行。

“看看,喜欢不?”江慕白拉着她在主位上坐下,拿筷子为她夹菜。

赵锦绣哪里又不喜欢的,全是她喜欢的菜式,有很多还是令州的菜。她不由得看他,鼻子有点泛酸。

江慕白漫不经心地说:“不用那么感动的样子,碰巧我也喜欢吃这些菜而已。”

这话很欠揍,赵锦绣眼眶是湿了,一顿饭吃得无比淑女。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真好,真好,没想到,这辈子还竟真的有机会再跟他在一起吃饭。

江慕白也是不说话,偶尔为赵锦绣夹菜。

一顿饭吃得无比期文,然后桌上的菜却是全部扫光,赵锦绣不光是因为包,而是觉得这样吃饭很幸福,于是就一直吃,一直吃,简直有些舍不得。

韦管家在一旁,眼睛睁得有些大,他似乎没有料到两个人会吃这么多,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九少。是属下没有安排好,这会儿,您和姑娘还需要用点什么吗?”

赵锦绣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貌似自己很久没有吃这么多了。江慕白也有些不好意思,说:“ 用好了,赵姑娘也用好了,你不用担心了。”

韦管家沉声应答“是”。

江慕白拉起赵锦绣,往厅堂外走,那碧叶却是急匆匆地赶来,一下子跪在江慕白的面前,道:“九少,今日事,是奴婢大错,奴婢愿意以死谢罪。但奴婢请求九少,要以大局为重。宁园的安危在此啊。”

江慕白整张脸都沉下来,冷酷的神情让赵锦绣想到那一年,那个为富不仁的企业家来找许华晨的情景。

“碧叶,看来我平素是太纵容你了,今日的事,竟敢以死来威胁本公子?你是在怀疑本公子的判断?”江慕白的声音很平静。

赵锦绣不由得一颤,这是属于许华晨独有的。赵是沉静,赵是生气得严重过。

“奴婢不敢,只是让众位大人等,今日还是第一次,众位宗族的大人都有些恼怒。所以——”碧叶不卑不亢,倒是挺有大丫鬟的气度。

听她这言下之意,是将她赵小姐当作让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红颜祸水。只是不知这女人到底狠毒到什么程度,对自己做了什么,会令江慕白这么生气。

不过,话又话回来,许华晨向来对女子没有多上心,这会儿在这个时空对这样一个女子这么好,不得不令人生疑。

不知谁说过,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疑惑的叠加,解惑了,疑惑了,解惑了……许华晨穿越过来,有了太多的改变,有了太多的不一样,对于赵锦绣而言,他目前还有很多的秘密。

所以,此刻,赵锦绣只作壁上观。

江慕白沉默了一会儿,冷哼一声,道:“碧叶,你只是个大丫鬟,就做自己分内的事。政务上的事,本公子自有分寸,何况那些老家伙是什么人,本公子清楚。”

碧叶匍匐在原地,没有说话。

韦管家也站在一旁,这会儿,对江慕白说:“碧叶丫头向来单纯,忠心护主的,九少,您看——”

江慕白也不看两人,只说:“碧叶的秉性,本公子自然知。所以今日之事,才让本公子甚为愤怒。韦管家,将之丢到桂所思过,每日抄写宁园的侍女训诫。大丫鬟一职,你让紫苏担任吧。还有,以后,兰苑就由你亲自安排伺候,谁若擅自闯入,杖毙之。”

韦管家躬身,道:“多谢九少。”

碧叶也匍匐在地上,说:“多谢公子不杀之恩。”那声音很虔诚,却到底是有些不甘。

江慕白“嗯”了一声,轻轻一挥手,韦管家立马会意,将碧叶拖走。

屋内的小丫鬟们也战战兢兢,纷纷退出去。屋内只剩两人,江慕白牵着赵锦绣的手,柔柔地说:“方才吃得多了些,去外面走走。”

二人一路走,在外面的回廊里,赵锦绣忍不住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我第一次看到你发火。”

江慕白停下脚步,瞧着赵锦绣,说:“没事。只是那小丫鬟不懂事,用了不好的梳子与发油,以后这些事,不会发生的。”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十九章  洞房花烛?

沉沉雾霭,弥漫在兰苑,回廊里红灯笼的幽光、林间投射下的那一点夕照,混着雾气在周围涌动。

盛大的归鸟入巢仪式已经结束,树林阴翳中,已没有鸟儿鸣声上下,四周一片宁静。

当江慕白轻描淡写地讲出小牧与碧叶用不好的梳子与发油时,赵锦绣停了脚步,继而靠着廊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江慕白眉宇间立马浮着几丝着急,他依旧握着赵锦绣的手,轻声问:“如月是不相信我?”

赵锦绣轻轻摇了摇头,略微笑道:“不是不相信。只是在想,小牧的表现太令人疑惑。如果她们是想对付我,根本无需今日出手,也无需让九少知道,所以我想她们是想要借今日之事来提醒九少,不要为了我这个红颜祸水误了大事。”

江慕白听闻这话,脸上显出光华的神色,眼眸也为之一亮,啧啧地赞叹道:“你倒是越发聪慧了。”

赵锦绣耸耸肩,掩面一笑,柔声说:“九少此言,到底是在夸奴,还是在损奴呢?”

江慕白哈哈一笑,伸手来刮了刮赵锦绣的鼻子,轻柔地说:“你这丫头,好好在我身边就好,不要想那么多。”

赵锦绣听着这疾,面上一愣,颇为疑惑地瞧着江慕白。暗想:他这话是让她当他的宠姬,如同那些没有名字与过往的女人一样作为他三千美姬里的一员,成为展览品一般的存在吗?或者,安安分分如同一只猫咪一样呆在他的脚边,兴致来了,与他承欢,厌倦了,便如同收藏一幅画卷,收到案几里,几月不看,铺满灰尘。抑或就这样红颜老去,如同许多古典版本的悲情小说那般。

前世里,许华晨就是这样要求他的那些莺莺燕燕的。不许她们废话,擅自做主干涉他的事,一旦有介入他生活的迹象,便统统扫走,毫不留情,偶尔一两个宠而骄,以为可以掌握许少心意的会来闹闹,后果和下场都是很惨不忍睹的。

但许华晨对赵锦绣从来都是严厉,有时候严厉得甚至像是一个父亲,在赵锦绣不求上进的时候,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情愫。

他总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给赵锦绣。每每逮着机会,就会与赵锦绣讲论很多。从文学、哲学、经济、艺术、美食、古典礼仪、兵法、医药、西方神话体系,东方历史体系……诸如此类的东西,他会见缝插针地讲论给赵锦绣听。并且每一次讲论,都怕赵锦绣听不懂一般,会手舞足蹈地举通俗的例子,试图让赵锦绣听起来不那么吃力。

可那时,赵锦绣的思想总是抛锚,因为眼前的许华晨那样好看,渊博的常识和年轻的面庞,总是让她浮想联翩,如果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大学的任何一个讲台,是不是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每次,想着想着,不由得微微笑。

所以,许华晨很多时候发觉自己在对牛弹琴,总是抿着唇,脸上波澜不惊,点着烟到窗前,任凭赵锦绣道歉,也是半天不予以理会。

这样有几次,赵锦绣还听到他低低的叹息。那一声声轻叹,让赵锦绣觉得自己真不是人,辜负许大少的一番栽培啊。

许华晨也是气个一两天,又开始习惯性讲解,甚至还为赵锦绣列了法语修习入门,报了意大利语培训班。

并且闲暇时,还亲自教授钢琴。只是最后,无奈地发现赵锦绣的手还真不适合弹钢琴,才停止了让赵锦绣弹钢琴的举动。

赵锦绣都觉得许华晨真是自己的亲爹,似乎要竭力将她打造成名门淑媛。到最后已经发展到批评她走路站立的姿势,不扫峨眉,衣着品味,诸如此类生活巨细。

到后来,在一次出去吃河鱼时,许华晨批评赵锦绣新买的那件羽绒服像是垃圾堆里刨出来的。

赵锦绣发飙了,“嗖”地站起来,说:“许大少,我受够了。我就一乡野村姑,资质平庸,我的常识、美貌都达不到你需要的期望,你不要再费神了。”

许华晨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赵锦绣瞧着他越来越淡然的神色,自己是先怯懦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尔后,一言不发,许华晨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上海,辗转去了意大利。一个多月后回来,倒像是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有带礼物给赵锦绣,仍然又是雷打不动的开始他的许氏教育法。

赵锦绣总觉得这些东西,有一半以上对她来说都是没用,何况自己又报了提高班,工作也很忙,整个人累得不行。所以,终于按捺不住问:“许大少啊,为什么要让我学这么多啊?我又不用像你一样担负家族使命。我家能出一个识字的,已经是祖宗八代的荣耀了。”

许华晨突然没有说话,手中的咖啡缓缓放在一旁。其中,他在讲解咖啡的历史,以及咖啡的调配与磨制。

他微敛眉目,瞧了瞧赵锦绣,忽然轻叹一声,说:“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是想你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能与我并肩一起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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