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的！”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有了阴影。女孩微微甩开手臂。露出一脸的寂寞与倔强，“真的不要紧的！我……”
“你给我回去！”
秋天延续着夏天的天色，渐渐地黯淡起来。水气一直在蒸发，带来微凉的气息。
“……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曜翼先生……呵呵。”
“没关系。这也算是工作……”
蜻蜓低低地盘旋。在水塘上点一个小小的圆圈，然后慢慢扩散。透明的翅膀轻盈美丽，像是异常脆弱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所以，给周围人，带来了不少麻烦……呵呵。我……”
依旧有水顺着叶脉滴落下来。发出低低的声音。温婉柔软。
“姐姐她一直很辛苦吧。因为我的关系……呵呵。”
他看见她低垂的明亮眼睛。颤抖着，小心翼翼的亮着。仿佛马上就要熄灭一般……
“……你觉得自己是累赘吗？”
“…………”
她不说话。只是将手指一节一节地蜷缩起来。手指那么冰冷，嵌进肉里，这么突颓，莫名地带来了疼痛的感觉。
“……你姐姐，并不是因为不得不而那么努力。她是因为真的爱着你，所以才会那么拼命的。”
曜翼拍了拍林夕的头。
女孩只是淡淡微笑起来。却像是哭了一般。
“啊！小子！你回来了！”
一进门，曜翼就被莲一下叫住。她的声音有点抖，显然是喝了酒。
“……莲？你怎么又喝酒了？！”
“啊哈哈。”趁着醉意，女人放肆地笑了起来，还不时兴奋地手舞足蹈。
“……唉。莲，筱雪呢？她在房间里面吗？”
见怪不怪。这场景也算是经常有的吧。曜翼习以为常了，便开始习惯地收拾一桌的酒瓶、杂志。
“……”
“莲？你怎么不回答我？睡着了……么……”
他转身去看她。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杂志。只是，突然沉默了……
“莲……”
“……呵呵。为什么，那个孩子会那样……”
女人唇边残留着酒的液体。然后，她一用力，眼泪就和着酒渗进嘴唇里，苦涩的纹路从眼角开始蔓延。她几乎要失去光芒……
第十二回 天使的戏码
“曜翼，昨天真是麻烦你了，还特地送林夕回家。”
“没事的。呵呵。你不用放在心上。”
林全依旧是一副安静甜美的模样。笑得温暖平和，难起波澜。让人完全无法将她与昨天那副模样联想起来……
“……林夕她……大概也已经告诉曜翼你了吧……她的病……”
“……恩。稍微听说了一些。”
“呵呵。给你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林全解开洁白的围裙，因为经常洗，所以自然散发着一股肥皂和布质坚硬的香气，“林夕她，总是需要别人照顾……”
水管微微生锈。随着空气的涌入，似乎有什么联系，正在渐渐脱离……
“……林全小姐你……”
“啊。欢迎光临！”
终于是没有说出口。那句温暖亦或是冰冷的语句……
“曜翼，我还有点事情，你把这个带给林夕好吗？”林全匆匆递过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坚硬的饭盒。不断有食物的香味传出。
“这是……”
“呵呵。那是点糕点。林夕她一直说想吃。不介意的话，陪那孩子一块吃吧……”
曜翼提着塑料袋。依着记忆一步一步向林夕家走去。时间并不很赶。所以，他一边走，一边闲暇地欣赏起了街边的风景。
碧蓝的湖水安静地流淌着。托着暖黄的落叶。宁静，且温和。湖边种着大片大片的枫树，树枝间已经依稀可见一些叶子。只待等到深秋，这些红枫定是开成海，无法媲美。
曜翼这么想着。到达林夕家时，天已经见黑了。
“林夕！我是曜翼！开门！”
门前搭出一个很小的檐，一直开着一盏明亮的灯。于是，在这样的夜里，门上优雅的纹路依旧显得清晰。
“林……”
“嘻嘻。对不起。来迟了，曜翼先生你快进来吧。”
林夕穿着一身粉红的睡衣，棉质的衣服，给人温暖的感觉。
“林全小姐叫我带这个给你。”曜翼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熟练地打开了包装。林夕渴了，曜翼打开包装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杯清水从厨房走出来，“林全小姐说，这是你一直想吃的……”
“……姐姐真是的。呵呵。”女孩趴在桌子上，双眼直瞪瞪地注视着包装糕点的盒子，竟是有一点出神的，“……曜翼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一块吃吧，我一个人吃，也无聊得很。”
“……啊。那我不客气了。”
林夕的家和筱雪的家差不多的大小。只是感觉却冷清的许多。墙壁上挂着很多的照片，有人物的，但多以风景为主。
“这些照片是……”
“那是姐姐以前照的……姐姐以前的梦想，是当一个女摄影师。”
电视机里传出格格不入的声响。繁复的颜色印进瞳孔。她梦想的样子在她的眼睛里影射成寂寞和亏欠。
我是一直那么的爱着你……却又一直没有力量让你幸福……
第十三回 红枫叶
“曜翼！曜翼！”
“啊。早啊，筱雪……”
避不及，女孩孱弱的身体，一下就迎面撞到了男孩怀中。他几乎可以听到她身体里的骨头“咯咯”作响。
“……筱雪……怎么了……”
“曜翼！我们……我们去森林玩吧！”
女孩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皱着的眉目几乎快要挤下一滴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筱雪，我今天……还要工作……”
“……”
“……呵呵。太突然了吗？是啊。哈哈。”
女孩微笑着站了起来。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看见微微上扬的嘴角。于是，男孩以为女孩正在微笑。
“我只是看见今天天气特别好，所以……呵呵。曜翼，你快点吧，等会迟到了会挨骂的吧。”
“……恩。”
曜翼看着筱雪边说边走进房间。脑子轰隆窿地，竟不知不觉已经出了门，来到了街上。
“森林么……”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筱雪的时候……她就说什么想去森林的。好久都没有提，曜翼都快要忘记这档子事了……
“唉。大概是突然想去了吧。”
曜翼摇摇头。终于是径直向林全小姐的店走了去。
“呜哇啊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光从窗帘后透过来。她赤裸着脚，白皙的脚渐渐失去温度，冰冷地抵着地毯。
“不要！呜哇啊啊……不要夺走我的……啊啊啊！！！”
有鲜血从筱雪的耳朵里涌出来。那些鲜红的液体，溅在衣服上，迅速地渗了下去。
“林全小姐今天没有来？”
曜翼熟练地换上洁白的制服。听煮面的师傅说，今天林全小姐早上打来个电话，说是今天不来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道啊。呵呵，林全小姐没有说。总之今天可能会忙一点，曜翼你也要加油啊！”
“啊。我会的！”
枫叶一直在成长。吸取着地底蓬勃甘甜的液体，一点一点，准备着一年一次的绽放。每个路过的人都知道，她即将要美丽。于是都昂起头，企图成为第一个发现美丽的人。
“曜翼！你把这个带到林全小姐家吧。这是她托我买的。”
曜翼接过塑料袋。他认得那盒子，那是林全小姐曾经拜托自己送到林夕手上的糕点。
“好。那么大叔再见了。”
男孩打开门。风拽下湖边还未红透的枫叶。有微微温暖的香气弥漫。他突然感觉到悲伤的气息。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依旧有风从男孩身后吹来，他的衣服微微股起来，手上的塑料袋也发出刺耳的声响。
“为什么我要是姐姐……我……”
女孩注视着男孩的背影。莞尔一笑，眼泪竟是无力地从眼睛里垂下来。嘴唇翕张，她仿佛是在绝望……
第十四回 不可以说的语言
“姐姐今天没有在家啊。她没有去店里？怎么会……”
“……林全小姐大概是有自己的一些事情吧。”
“……姐姐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女孩涨红着脸。男孩突然无从辩驳。
“林夕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云像是干涸了一般萎缩起来。一点一点。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林夕！你知道些什么吧！”
“……不可能，不可能……姐姐她不会离开我的！”那些话，是怎样也不可以说出口的语言。
秘密的话。就是应当一直放在心里面的。直到死也不可以泄露的……所以，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夕……”
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甩开男孩的手。仿佛有风像眼泪一样从高空滑落。女孩的眼睛如一盏明灭的灯，渐渐熄灭开来。曜翼就这么看着她。有什么正在一点一点占据着她……
“林夕！”
来不及。一股无形的气流压迫住曜翼，他本能地举起双臂去防护。然而，当他睁开眼时。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恶！这个小镇到底是怎么回事！”
“……曜翼？”
“筱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住在这里的林夕曾经和筱雪是同学。她前几天拜托筱雪买了东西。”筱雪说着，从腰间的包里拿出一根手链。红色的绳子上系着一只水蓝色的海豚挂件，是一般女孩子的东西。
“……筱雪。你知道林夕平时都喜欢去哪吗？”
“……”筱雪摇摇头，“林夕同学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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