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叫你过来就过来!”冷诉眯起眼瞪著青岚,“才几天你就忘了自己的身分啦?”
抿了抿嘴,青岚赤著脚、技著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走向冷诉榻前。
还没等她走近,冷诉竟一把扯下她的被子,并且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将她拉人怀中,然后翻身躺下!
“你……”青岚有些无措地躺在冷诉身前,拚命挣扎著想起身。
“动什么动?”冷诉不耐烦的声音在青岚的头上响起,“再动我把你丢出去,让你在外面冻一夜!”
被冷诉这么一威吓,青岚再也不敢吭声了,只能乖乖躺在冷诉身前。
可是这个姿势,好羞人哦!他的大手抱著她的腰、前胸紧贴著她的后背,而且他的脚还缠著她的脚,让她根本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可慢慢地,她发现身子似乎不再那么冷了,因为他的体温缓缓由他身上流至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难道……他是在帮她取暖?这个冷面战神会顾虑他的女国的感受吗?
就这样四肢交缠地躺在冷诉胸前,青岚的神经渐渐放松了,可奇怪的是,她却感觉身后的男人肌肉异常紧绷,而且呼吸声有些急促。
悄悄换了一个睡姿,青岚将自己的脸挪到可以看清冷诉的角度,然后突然发现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太阳穴随著他的心跳跳动著。
小心地将手伸至他的手腕处,青岚闭上眼感觉著他的脉象,半晌径,她轻轻叹了口气。
头痛,而且看样子还是个疾……
不敢惊动他,青岚由被窝中探出半个身子,然后伸出手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按摩著。
她知道这种头痛虽要不了命,但一痛起来却是一种如影随形。无法摆脱的椎心之痛!
“你想干什么……”就在青岚的手抚上冷诉的脸时,他倏地睁开双眼,眼中有一抹寒光。
“放心,我没想谋杀你,”望著冷诉冷冷的眸子,青岚没好气地加大了手劲,“否则我就不用手而用剑了。”
“你这样闹我,我怎么睡?”冷诉眯著眼望著青岚。
“就算我不吵,你也睡不著!”青岚不理冷诉的控诉,自顾自地下了榻,打开药箱,取出一排银针。
榻上的冷诉坐了起来,望著青岚的一举一动。
“全身放松,要不针断在你身子拔不出来,可别怪我!”走到冷诉身旁,青岚拉起他的手,东捏捏、西拍拍,似乎乐在其中。
“你在搞什么?”皱起眉,冷诉望著青岚脸上那双光采四射的眸子。
“堂堂一个大将军不会连“针灸”两个字都没听过吧?”拈起一根银针,青岚毫不迟疑地捉起冷诉的左手,毫不客气地往他手中的穴位刺人。
“我不需要!”一把将银针拔起来丢到地面上,冷诉不耐烦地说:“更何况你这种江湖郎中的医术不可信!”
“我需要!”青岚狠狠地将银针连续刺人冷诉额上、后上的几处穴位,“你磨牙的声音吵得我睡不著!”
“我不可能磨牙!”冷诉抬眼望著自己脸上几根银针,“你少把我拿来当你的实验品!”
“我就拿,怎么样?”青岚又用力将两根粗大的银针由冷诉的手掌中间整个刺穿,然后板著脸瞪著他,“想再把我吊起来还是把我扔出帐外?随你便!”
望著青岚脸上的倔强与不在乎的神色,冷诉心中著实有些吃惊,因为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不会也不敢反抗的弱女子!
然而,最让他讶异的是,他的头竟真的不那么痛了!
那折磨了他一宿的头痛,那多年来都无法根治的宿疾,在她的银针“伺候”下,居然真的得到了缓解!
看著她单薄的身子又开始颤抖,冷诉略略沉吟了一下,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至怀中,将毛皮大毡盖在两人身上。
“你……”望著冷诉的举动,青岚愣了愣。”
半晌后,冷诉的声音由青岚的头上响起。
“我警告你,若你今晚再将我吵醒,我一定将你扔出帐外,绝不食言!”
从那天以后,北关的副将们常可看到冷诉手中扎著两根穿透掌心的银针,一脸不耐地坐在营帐开作战会议。
但他们也发现,以往经常不自觉皱著眉用手揉太阳穴的冷诉,已不再出现这个动作。
当然,大家都很有志一同地假装没看到他手中的那两根银针,眼神严肃又带点笑意地继续开会。
一个月后的某天,当青岚顶著寒风在为冷诉清洗衣裳时,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营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因为所有的人都面色凝重地进出自己的营帐,有的拿著兵器,有的牵著战马,虽然军士们的神情看起来多少有些紧张,但每个人依然如往常般有纪律地往校场上大步走去。
“怎么了?”略略沉吟了一会儿,青岚放下手中的衣裳站起身,走向一个穿护甲的兵士低声间著。
“夜叉国又来犯了!”兵士同样低声地回答,“前线有些吃紧,因此冷将军决定前往战场亲自坐阵,指挥作战,以保前方战线不至过于紧张!”
说_这句话后,兵士立即精神抖擞地往校场上行去。
望著校场上的人愈来愈多,气氛愈来愈诡异,青岚顾不得手上未完成的工作,抱起未洗完的衣裳,急急忙忙地便奔回将军帐。
她才一人帐,便发现冷诉早已穿戴完毕。
只见他一身黑护甲。手执白长矛,如传说中的战神般顶天立地地站在帐中。
“你……”望著那张英挺而带著杀气的脸庞,青岚愣了愣,“要出征了吗?”
虽然听到青岚的话,但冷诉只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逞自迈开大步往帐外走去。
紧随在冷诉身后,青岚望著他站到校台上,一脸坚毅地向军士们下达命令,军士们立刻排好队形,鱼贯而整齐地向营外开拔而去。
青岚不加思索地一个转身,很快来到存放护甲的营帐,手忙脚乱地将自己弄得跟普通兵士一样,然后悄悄地跟在最俊一批部队的身往。
最末尾的军士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影,警戒地转过身,立刻愣住了。
“天,青军医,你怎么未了?”
“嘘厂青岚急急制止住军士过大的音量,“小声一点。你就当没见著我!”
“那可不行!”军士著急地望著青岚,“先不说我知情不报有可能要受到将军责罚,主要是……你去那太危险了啊!”
“不危险!”青岚对军士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你忘了我是军医了吗?”
“那……”军士看到青岚的笑颜,更是口不择言了,“那还是不一样啊!毕竟你是那个……而我们是……那个啊!”
“阿三,行进间说什么话?想挨鞭子吗?”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前方传来一阵严厉的斥责声,而这个被称作啊三”的军士在了解自己无法说服青岚离去后,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假装没看到青岚的出现。
就这样,青岚与冷诉的作战部队一起来到了前线。
虽然知道青岚存在的军士愈来愈多,但一来苦于她的笑脸哀求与攻势,二来都已到了战场,三来战况确实吃紧,她的“军医”身分对受伤的弟兄们一定有帮助,因此所有知情者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地跟她一起保守著这个秘密。
但未曾到过前线的青岚,却从未想过原来战争竟是如此地血郴郴!
由于夜叉国处于半开化状态,因此战斗方式极为野蛮,而望著一天比一天还多的伤兵送到疗伤的营帐,青岚只能夜以继日地为他们疗伤、煎药,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弓箭手继续放箭,步兵营往右边包抄,前锋营随我来!”
就在战况最胶著的那个清晨,仍在营帐中为军士们治疗的青岚听到一声惊天的怒吼在战场上响起。
青岚慌忙跑出帐外,看见冷诉一脸杀气地骑在马上,手中高举著长矛,在北关军士的击鼓声中英勇无比地冲入远方沙尘滚滚的战场中!
“这……”膛日结舌地望著冷诉在战场上疾奔,望著他身旁的敌人一个个倒下,青岚不禁掩口惊呼,“他……他是将军。刚怎能亲自下战场搏杀?万—……”
“多日的征战让弟兄们的士气有些低落,”就在青岚诧异著冷诉的举动时,一个拄著拐杖的军士来到青岚身旁,他的眼中丝毫没有任何惊惶之色。门努军都如此身先士卒,弟兄们谁还敢不打起精神、浴血奋战?”
“战神亲自出马。夜叉国这仗是不必打了!”另外几个伤势较轻的军士,此时也站到青岚身旁,一同望著混乱中开始有些转机的战况。
战况究竟有没有转机,青岚不懂,但是她却知道这天夜叉国早早收兵,并将防线退后了三十里。
接下来的几天,由军士们的口中,青岚得知夜叉国的战线在冷诉出马后已是溃不成军。
而每当她趁著医疗空档远望战场时,总可以发现那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无惧无畏地穿梭于其间。
几天后,在弟兄们气势如虹,决定一举将夜叉国部队驱高至一百里之外时,青岚意外地发现博尔敦竟出现在伤兵营中。
”“搏副将,你怎么也来了?”
“青军医?”一看到青岚,博尔敦当下傻了,“天,原来是你在这,难怪最近弟兄们这么爱上这儿来,并且伤势也好得那样快!”
“这不重要啦!”青岚轻轻抿嘴一笑,“重要的是你哪伤著了?”
“唉!丢人,太丢人了广就见博尔敦突然懊恼地叹起气来,然后附耳到青岚耳旁,“别人都是作战受伤,我居然是踩著石子扭伤了脚,这等丢人的辜你可千万别告诉弟兄们啊!”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厂青岚抿嘴低笑,开始为博尔敦料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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