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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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是怎样炼成的-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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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夜里没有侍寝的妃嫔,奕宁起身,唤了安德海,只吩咐安德海更衣,趁着微凉的晨色,步出散心。

不走几步,便听得远处悠然渐至的筝声,空旷辽远,意味深长。奕宁想起兰芷,她住的地方距离自己最近,那声音就像在耳边轻语,缓缓直入心扉。奕宁此刻的脚步怎么也不听自己使唤,只往着兰芷的院落走去。

兰芷日日早晨如此,今日也一如往常。这些日子的练习,她的琴艺已经有了较大的进步,加上这一把好的古筝,更让自己爱不释手了。奕宁远远望着在苑子里醉心弹琴的兰芷,回忆起初见时候她娇憨可爱的模样,一曲青花瓷小调儿让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个清新可人的女人。

蒙蒙晨雾之中,她身着浅色旗袍,还未来得及梳妆,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清风徐来,更添韵味,不施粉黛的兰芷比起那些妆容俏丽无比的戏子更多了几番清雅脱俗的味道,像是一个降临凡尘的仙子,不染世俗的尘埃,只一个人遗世独立,醉心弄乐。奕宁在远处深深望着,此刻聒噪的心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直到一曲毕了,奕宁才回过了神,大步走近,直直拍手赞叹。兰芷抬眸,这才发觉奕宁在场,忙起身行礼,柔声道了句:“臣妾给。。。臣妾给皇上请安。”这惊慌之中还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撒娇意味,在此刻的情景下更添几分暧昧。

奕宁忙伸手去扶了兰芷起身,望着兰芷带水的双眸,只道:“每日一早都要弹琴吗?”

兰芷轻轻一笑,引着奕宁落了座,这才道:“这些日子兰儿心思静不下来,总是胡思乱想。晨起弹琴可以让兰儿静心,也便就这样了。”

奕宁顿了顿,启唇,只是问道:“那…何以不静?”

兰芷望了奕宁一眼,只不说话,顿了许久,这才道:“皇上不是要兰儿回宫去了吗?可兰儿还赖着不走,如此不是要被皇上笑话,是被所有人笑话,这样,心儿怎么能静得下来?不过这些日子脾气倒是随着这琴音夜渐渐下来了,兰芷不想走,是因为行宫里的人都让兰儿牵挂。”

奕宁伸手去拍兰芷的肩膀,带了半分笑意,只道:“朕与兰儿之间,何时要计较这些东西。”

兰芷微微咬唇,此刻的奕宁安详和蔼,眸中情深,她微微莞尔,娇嗔道:“这样说来,这一切都是兰儿自个儿小气计较,皇上丝毫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奕宁拍了拍兰芷的头,笑道:”哪里是小气!你就是不愿意让朕顺心。日后好好陪着朕,不要耍小性子了。你是贵妃,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兰贵人了,载淳还需要你这个母妃照顾,自己怎能不端庄些?”

“是。”兰芷娇俏一笑,抿唇道:“兰儿再给皇上弹奏一曲可好?”

奕宁颔首应了,兰芷这才起身,款款落了方才的位置,轻轻拨动琴弦,只两三下,却停住了,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歌儿来。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庐州月光梨花雨凉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 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眼眸中尽是深情,这歌词落在奕宁心中,点点滴滴,直达心扉。两人之点点滴滴,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想来,却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子豫在远处静静看着,见奕宁兰芷修归于好,虽然开心,却也忧心。跟在兰芷身边这么多年,今日她笑得美艳动人,可她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寒意。

奕宁那日一整日都陪着兰芷,而后一同前往阿哥所看了载淳,直到晚上,也是顺理成章宿在了兰芷处。翌日清晨,待兰芷起身,奕宁已经离开,兰芷这才唤了子豫进来梳洗。

子豫替兰芷挽着发髻,却不见兰芷面上笑容,只淡淡道:“昨儿一日,主子笑靥如花,今儿怎么不愿意露了半分笑颜?”

兰芷苦涩,只摇头轻声道:“子豫,以色侍君者,能得几时好?本宫向来最讨厌这样的法子去讨好君王,可如今却也做了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事儿。”

子豫心疼兰芷,却亦是道:”主子这是为了小阿哥,便忍忍吧。”

人生转折135福寿膏祸

兰芷淡淡勉强对着案上的铜镜挤出了标准的笑容,末了,才缓缓道:“子豫,给我拿了那支白玉兰花簪子。”

她许久未用了那支簪子,此刻突然提起,子豫有些不解,却还是应了,从收拾好的盒子里缓缓拿出,兰芷接过簪子,只轻轻望了一眼上面的小字,像是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连子豫也不懂兰芷此刻的心思。兰芷轻轻拿着簪子,自己个人缓缓戴了上去。

自从那日与兰芷在阿哥所偶遇,成韵这些日子一直睡不好,再闻言兰芷与奕宁和好如初,更觉忧心,自那一次后,这一日彷佛就是注定的,只是来到也快,让成韵有些措手不及。

也由着这样的隔阂,她好些日子没有前往看载淳,连宫里头贴身服侍的人,也觉得皇后像是换了一个性子,终日念经诵佛,不理杂事。

身处圆明园的奕宁更加肆无忌惮,他爱听戏,身边的宦官就从外面引进了众多会唱戏的名怜儿,终日莺歌燕舞,那些女子起先倒真是会唱戏的,后面进来的,却并不如此,都是貌美无比,对戏曲一窍不通的女人顶着戏班子的名义给奕宁弄了来,以供私欲。

成韵得了消息,这才一改以往不争淡然的作风,忙匆匆赶往奕宁处,想要一窥究竟。自己是皇后,掌管六宫示意,对这样没有规矩的事情不能袖手旁观。

而巨大的幔帐背后传出的笑语翩跹而至,让成韵的步伐微微缩了回来。

安德海见成韵,忙近身过来,行礼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成韵耐下了性子,再问安德海道:“安总管,这皇上可在里头?”

安德海有些尴尬。为难地望着成韵,只颔首,有些迟疑地道了句:“是。”

成韵见状也了然了几分,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成分,只缓缓问道:“这几日都是如此吗?”

安德海再颔首,只道:“已经好久了,皇上忧心国事,只有这样的时候,才最为放松。如今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一两月了吧。”

成韵自然是知道这些日子的奏章都是兰芷代为处理的,这件事她早就明了于心。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希望借助朝臣的力量,打击叶赫那拉氏。只要这一点,叶赫那拉氏无论多么得宠得势,都是自掘坟墓。

可是如今眼前的情况倒是让自己有些恍惚了,若是没有叶赫那拉氏,以奕宁现在的情况。。。这国事家事要如何安置?奕宁怎么越来越荒唐了。

见皇后不说话。安德海又小心翼翼问道:“皇后娘娘是要进去吗?依奴才看,还是算了吧,皇上今儿个刚刚服用下福寿膏,如今儿谁也不想见。”

成韵听了,只道:“罢了。”便转身离开。

福寿膏三个字印在成韵的脑海里,多么可怕的东西。她听了虽然不发一言。但是回宫后便召见了太医院的院判李太医。

李太医得了皇后的懿旨,丝毫不敢懈怠,忙第一时间赶往了成韵的住处。

成韵已经久等。见李太医前来,忙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李太医虽然年近花甲,但是眼明心亮,皇后的面色极差,自己也绝对不能说错做错。以免惹恼了她。忙恭敬行礼,道:“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成韵微微颔首。挥手免了李太医的礼,只道:“李太医,坐吧。”

墨香忙在一旁指引了李太医落座,李太医心里有些发汗,却也是敛衽坐了,擦了擦额前的汗珠,恭敬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唤了老朽前来,所为何事?”

成韵缓缓并未直言,而是缓缓笑了笑,吩咐墨香看茶,只道:“听本宫的阿玛曾经说起过,李太医于我们钮祜禄家还有一段渊源,当年曾经救过我曾玛法,也算是我钮祜禄家的恩人。”

这事儿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若不是成韵提起,李太医万万不敢拿出来说事,见其如此说来,倒有些诧异,只笑道:“皇后娘娘如此说来,老朽惭愧之至。”

成韵再一笑,缓缓拿了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再道:“今儿个本宫找了你来,只想问李太医一句大实话,至于后果如何,本宫不追究,既然本宫愿意拿了您当做自己人,也请李太医不要将本宫当做外人。”

李太医听了,忙弓着身子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老朽自当尽力。”

见李太医肯了,成韵也不再绕弯子,只问道:“皇上的福寿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食用的?”

自虎门销烟以来,大清对福寿膏这样的东西向来十分避忌,而此刻这股子吸食福寿膏的风气已经传到了满洲贵族的生活中,大家已然习以为常。朝廷虽然明令禁止,但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奕宁也早已经染上了其瘾,与皇家而言,自是要瞒着外头的人的,否则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李太医听了,脸颊上冷汗直冒,见成韵一直等自己的回禀,这才道:“据老朽所知,已经半年多了。”

李太医说完,见成韵没有反应,忙跪了下来,只道:“原本太医院也是明令禁止拿这些药的,只是皇上身子不爽,易怒,气血虚弱,微臣等也着实没有办法,恰逢敬事房的彭总管举荐,在无奈之下,才在皇上平日的滋补药品中添加一味罂粟,用量极少,但是这药有奇效,任何疑难杂症尽了治疗,只是不能治了根本,需长时间服用。而后皇上知道了,也没有责备,只是吩咐太医院一直备了下来。”

成韵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又冷冷问道:“福寿膏对身体可有什么害处没有?”

李太医避重就轻,只是道:“一旦用了,就是不能停用,为此太医院对这也严格把关着,万万不敢流传开来。”

成韵微微咬唇,应了李太医的话,许久才问道:“宫里头还有谁服用了福寿膏的?”

李太医有些唯唯诺诺,见成韵正色,也不敢悖逆她的意思,只道:“据老臣所知,来太医院拿这药的除了皇上,还有玫常在和媛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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