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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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是怎样炼成的-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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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惹了暑气,那冰块可不是奴才变出来的,皇上去景阳宫也多,难不成要热着皇上?瞧贵人说的这话儿,这话儿你和贵妃娘娘说,也是这个理不是,贵人何苦来为难小的呢。奴才的苦,和谁说去?”

兰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瞧着那奴才脸上的傲气,心里气闷难平,而那彭三顺见兰芷不说话,又继续道:“得了,贵人,这宫里头,说句难听的话,这人在屋檐下啊,不得不低头。”

“彭公公真是大胆,竟然敢教训起主子来了。”后头一内监阔步入内,只讥讽道。兰芷回头,只见一个着九品太监服的年轻内监入内,不比彭三顺贼眉鼠眼的长相,那内监生的白白净净,气宇轩昂,眉目间倒是有几分英气。他似有若无笑着,嘴角微微上扬。

这…这脱了太监服,分明是一个精干飒爽的男子,实在是可惜了。

“安总管,今日怎么来了我敬事房,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这被称作安总管的管事太监全名叫做安德海,其师傅是著名的太监总管刘多生,自小在刘多生身边学习,明眸善睐,最懂讨主子欢心。在宫里头混得也是风生水起,又会油嘴滑舌,长得也如唱戏的小生一般,底下的宫女也大多与她亲近。如今是伺候在咸丰皇帝身边的,故而是御用之人。也因此,谁人敢不给几分情面?

安德海一笑,躬身到了兰芷面前,恭恭敬敬地打千:“奴才安德海给兰贵人请安,贵人万福。”

兰芷打量着来人,她早听子豫说过这些个奴才的党派之争,只知道这个安德海是彭三顺的死对头,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安德海这架势,也是想着自己个儿的。她忙笑道:“安总管免礼。”

安德海听了,这才起身,对彭三顺道:“这主子啊就是主子,奴才啊就是奴才。这奴才当好了,是本分,不算功劳。但是逾越了,便是惹祸上身了。”

彭三顺的脸色微微不悦,只道:“安总管今日有何贵干?”

安德海道:“我是来问一句,今儿个的绿头牌呢?皇上现下得空,请彭总管呈上去就是了。”

彭三顺道:“这传个话的事儿,怎劳烦安总管跑一趟,以往都是指派个小太监来喊话儿的。”

安德海一笑:“就是来看看,有些人的牌子好些日子没出现过,就算是信期也早就过了,所以我来核对核对,纵然彭公公做事细致,谁没个错漏的时候,这不都是要相互提点的嘛。”

彭三顺的脸色微微一滞,又笑道:“怎会呢,奴才可不敢得罪主子们,若是忘记递牌子,这样的罪儿大着呢,我可承担不起。”

安德海道:“哎哎哎,公公说话严重了,德海可无此意。”说着又看着兰芷,疑惑道,“对了,只顾着说皇上儿的事情,耽搁了贵人和彭公公的商榷。恕奴才斗胆儿问一句,有什么事儿劳烦主子娘娘亲自跑一趟敬事房,这敬事房是下人们的地方,可怕玷污了娘娘千金贵体呢。彭公公也不好好招待着,着实无礼。”

兰芷微微莞尔,启唇道:“我本就是闲人,倒没有各位总管这样忙碌。左右不过是我那宫里头的份例不知怎的总是少,便来问问情况。可谁知,彭公公说,竟是给了云嫔娘娘了,这听着总觉得别扭,何时来这样的理儿了,明儿晨昏定省的时候我去问一问贵妃娘娘,原是我进宫晚了些,不懂宫里头这些规矩。”

安德海接过,只道:“哟,这云嫔娘娘何时这般霸道,要别人宫里的东西,她本就是一宫之主,什么也不缺呀,我看呐,定是误会娘娘了,她出手大气,从不做这样的事儿,奴才入宫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般,我去景阳宫问个话,就怕是有的人借娘娘的名义使坏呢,这不但是对兰贵人这边不敬,更对云嫔娘娘不敬。这样的事儿定要查个清楚。”

此话说完,兰芷亦是会心一笑,而彭三顺此刻的脸儿都有些发绿,只讪讪不说话,安德海又道:“云嫔娘娘什么性子,我们入宫久一些的人儿都知道…若是有人借着她的名义,抹黑她,狐假虎威,想必…啧啧啧…”

彭三顺听了,忙接过话茬,道:“哪儿能啊,这事儿啊交给我,让我好好查一查,这帮敬事房的小兔崽子究竟干的是什么事儿,竟给我惹祸儿了。兰贵人主子,您放心,奴才这就去查,给您个公道。”

兰芷颔首,既然安德海暗中偏帮,她也该见好就收,不再多言。安德海笑道:“主子们的事儿就是大事儿,我们奴才的事儿再小也不过是小事儿,今儿个的绿头牌可别出了差错哦。”说着对兰芷又一福身,道:“贵人主子,乾清宫那里还忙着呢,小的先退下了。”

兰芷摆手,而彭三顺心里虽然不悦,却也笑脸送了安德海。彭三顺忙对兰芷道:“贵人主子,你看我糊涂的,这事儿我三顺记在心上,日后定然不会有差错,还请主子放心。”

兰芷不欲再见他的嘴脸,转身便离开。直到兰芷的背影消失,彭三顺这才低低咒骂一句:“呸,什么东西!”

深宫绮梦065祸从口出(上)【加更】

见兰芷回来,子豫这才放宽了心来,忙道:“主子怎这样耐不住性子,那彭三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狗奴才,小人,有道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太监都是没根的东西,您这样去找她,可是吓了我一跳,日后还不知要怎样苛责了我们长春宫呢。”

兰芷见其着急,只笑道:“看你样子,生怕我被那死太监吃了似的。虽然他确实不好对付,不过我今日遇上了安德海,倒是那彭三顺理亏,没占便宜还吃亏了,我走的时候还声声告诉日后会保证没有差错。”

子豫疑惑,只道:“安总管可是彭三顺的死对头,怎么会遇上?”

兰芷笑道:“正因为是死对头,这才丝丝盯着人家的短处呢,否则我这渔翁之利要如何坐收?不过话说回来,得空儿去趟乾清宫,找一下安德海,既然他暗中偏帮了我,也不能让人家白白帮忙。”

子豫颔首:“这是自然,交给奴婢就是了。只是…”

兰芷道:“你总这样小心翼翼,我叶赫那拉氏虽然不是高门显贵,却也不是让人随意捏的软柿子,那狗奴才欺软怕硬,一味忍让只会让他的气焰更加嚣张。也不光是我这,襄答应和我同住,我这情况已经是这般不堪了,她那里不知道要怎样被欺负,咱们也不能不管。”

子豫见兰芷这样说,也不再支支吾吾阻拦,只道:“主子心性自由惯了,才看不惯的,奴婢当时在打扫处的时候,受尽了人家脸色,这才变得诸事小心,再也不敢莽撞了。宫里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见的多了,也不稀奇了。”

兰芷看着子豫,心里也莫名的感慨。她也不过长了自己几岁,却被宫里的岁月折磨成如此性子,不敢大声笑,不敢用力哭。她轻轻拍了拍子豫,道:“放心,以后我保护你。长春宫的,我都会保护的。不让你们受委屈。”

她的话说的有些傻气,子豫也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连着好几日奕?都没有召见浣纱,她在宫里坐立难安,而那些墙头草们,自然风吹向哪儿便扎堆儿在哪,一会子是云嫔那边,一会子丽贵人那里,似乎已经快要忘记这个“头一份恩宠”的英贵人的存在了。

有些宫人本以为分配在了启祥宫是自己个儿的福分,却不想这个英贵人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中看不中用。浣纱听了那宫娥低低的碎语,气不打一处来,那宫娥转身才看见目光如炬的浣纱,忙哆哆嗦嗦下跪,支支吾吾道:“英…英主子…”

浣纱目光冷然,只道:“好你个妖蛾子,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儿来中伤我,那些闲言碎语是谁教你说的?”

那唤作如意的宫女此刻早就吓得脸色煞白,不敢抬头,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多嘴…”说着忙举起自己的说掌掴自己,祈望浣纱能够原谅了她。深闺之中,往往都是祸从口出,这会子她才幡然醒悟,心里头已经是莫大的惊慌失措。

浣纱并不是大度之人,而那如意所说的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心里本就因着被奕?冷落而倍感失落,却偏偏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儿撞到了枪口上,这口气如何能够咽得下去?

她抬起高底盆儿,对那如意的腰腹部狠狠踹过去,自己用力过猛还差点一个踉跄,幸而喜鹊忙扶住了,也啐了一口唾沫,道:“呸,这下贱的东西,这样爱嚼舌根。主子何须置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如意哪里经得住这样一脚,而浣纱所穿的话底盆儿更是极其硬的,她被踹后腹部疼得不行,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赶忙弓着腰跪在地上,眼泪水就这样生生落了下来。

浣纱狠狠道:“我这还没过气儿呢,这底下的狐媚子一个个都开始骚动了,昙花一现?真是笑话,我伊尔觉罗氏浣纱纵然不如,却也不至于让你这样的低贱的人儿来说。”

喜鹊道:“这如意也没有必要留在身边了,这样的人还是去行者库服劳役吧,小贱人!”

浣纱气不过,又是走近去踹她,道:“就这样打发了,还便宜贱人了,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交给彭公公去处置。”

她施令刚落下,如意便召集俯下身子,求饶道:“主子,主子,奴婢错了,奴婢嘴贱,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主子不要打发奴婢去辛者库,奴婢还有一年就可以回家了,不想去辛者库…主子奴婢错了,您打我,骂我…主子…。”

浣纱听不进任何一丝求饶,此刻心中依旧是满腔怒气。而正此时候却听见后头有人轻轻道了一句:“慢着。”

来人是延禧宫的容答应伊尔觉罗氏怜儿,位分虽然只是答应,却也是龙潜的老人。她在人群中总是淡淡看着,从不高调。虽然同为一个宗族,浣纱却并未与其接近。

浣纱是个高傲的人,而这个容答应虽然是龙潜,却是最末等的位分,她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两人更无任何交集。此刻她突然造访,倒是有些诧异。碍于情面她还是没有驳回怜儿的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

怜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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