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知青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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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部落-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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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

  梦婷三分撒娇地说:“哪儿啊!我只是想告诉外婆就是了,你是我外婆嘛。”

  “外婆支持他,只是你外公,见了他,就要他赔你娘,不知他会怎么想。”外婆说。

  梦婷嘟着嘴说:“外公要反对,我就一直喊他老头子,就不叫他外公。”

  “是那个坏蛋在叫我老头啊!我这个老头子,就这么不讲理吗?”袁云轩已经上了楼。

  外婆开心地迎去说:“婷婷啊,你听见没有,你叫他老头子,他都开心啊!只有你好叫他,连我叫他一声都不行啊!”在门口,接下他手中的包,随手给他掸去身上的灰尘。

  梦婷赶快去搀外公的手臂。撒娇地钩住外公的肩。“外公你同意了?!”

  “都二十岁了,还撒娇,就是长不大。”外公喜上眉稍地说。

  “二十岁算什么呀,到了四十岁,我也还是您外孙,外婆对吧。”“对!”外婆也帮着说。

  外公刚坐下,外婆就把茶送上来了,老人上了一天的班,忙起来,真是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的,回来第一件事,是先喝点茶水。袁云轩美美地喝了半杯水,这才说:“是谁给你爸解绍的啊。”

  “解绍什么呀,他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我奶奶过去说的贵人,就是指她,”梦婷说。

  “那她孩子多大了?”外公问。

  梦婷说:“什么孩子啊!人家跟我一样,大姑娘一个,恋爱也没有谈过。”

  两个老人相互看了半天,袁云轩又问。“没谈过恋爱,那怎么会是你爸的朋友呢?”

  “他们这也叫谈恋爱,二十年里,就见过二次面,连信写好了,也不发出去,关建是那个阿姨心里,一直有我爸,我爸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可不多了,我要是不是他女儿,就公平竞争一下,看谁赢!”梦婷很认真地伸出拳头说。

  “别胡说八道,天主听见要发怒的。”外婆赶忙制止她。梦婷吐了一下舌头,做了我鬼脸。

  外公说:“真有这样的人?我到要见上一见。”

  “又不是你儿子取媳妇,你见什么呀!”梦婷没大没小地说。

  外公在梦婷鼻子上括了一下问:“要真是像你说得这么好,我就要她,叫我一声干爹,你可以有干爹,你外公就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干女儿呀。”

  梦婷摇晃着外公说:“那不行,你外公多了一个干女儿,那你外公就要痛我少一点,我可要吃醋了,我不干。”

  “你这个小东西,不要吃醋了,快来吃饭吧……。”外婆的菜已经上桌子了。

  桌上一荤三素,一汤,外公面前有一小盅药酒,筷子如春燕点水,外婆却把清蒸鱼,大块的夹给梦婷。

  “外婆……,我要减肥。”外婆根本不理这一套,说:“小孩子,在长身体,鱼又不是肥肉,减什么肥啊!”

  梦婷向外公求救,外公说:“别看我,鱼是好东西,你见过几个鱼民是胖子啊,外公也好吃鱼,你看一点也不胖,这就是吃鱼的好处。肥肉到是可以少吃一点,你外婆也不会硬给你的。”

  外婆问:“梦婷啊,什么时候开始实习啊?”

  “还有半年,这半个月,是上大学的最后一个寒假了,先实习半年护士,考试合格,再实习医生。”梦婷说。

  “会静脉注射吗?”外婆问。

  “那当然会。”她说。

  “小孩子头皮上呢?”外婆又问。

  “小孩子的头,谁家孩子让你试啊?现在的孩子都宝贝着呢,一针打不好,就大骂护士。”梦婷拿筷子比划着说。

  “用兔子耳朵练习,先用白兔子,血管细而清楚,后用灰兔子,想当年啊!外婆在朝鲜战场上,伤兵流血过多,血管不好找,不即时输液,就是要牺牲生命的,外婆就靠这手绝活,立了功,被我们组长看上啦。”外婆看了外公一眼。

  “外公啊!您可是近水楼台啊……!外公!”外公一仰头,把小酒盅的酒,喝得干干净净了……。

  春节一过完,高德全感到浑身酸痛,七天来忙于应付各种聚会,唐珏妹也回来了,一个孩子已是高一学生了,小的今年也要考高中,表妹夫已经是个副县长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那维族人的率真和豪爽实在叫他喜欢,祥福里的住处,成了他们探亲回来临时的家。

  初五那天,他把新疆回来的朋友,全部请到自己开的海鲜馆聚了聚,人太多,一个圆桌子又坐不下,只好用两个方桌并成一个大长桌子,这里除了朱良材和一个会计外,谁也不知道高德全和这家海鲜馆的关系。

  老江西陈士军和杜美韵也回来了,但陈士军的左手已经残费了,左手臂的筋健,已全部拉断了,他从不对人讲起,这起事故的原因。在饭桌上,还是杜美韵说出了原委。她说:“那是前年的夏天,他在三团修理厂当厂长了,一个要漂亮的小姑娘,仗着老子是团长,就是不肯把长发剪短……。”

  “是老团长的女儿吗?”高德全问。

  “不是,是新调来的团长,你不认识的。”陈士军插了一句。

  杜美韵继续说:“她学徒都当了半年多了,一次开车床,还不戴安全帽,终于把头发卷进车床的夹头里,她的头,眼看马上要卷上去了,要出人命了,是他,用手臂,硬是把那个什么,在转的夹头抱停了,他手臂的筋健全断了,真是,他用了多大的劲啊。”杜美韵说着眼睛都红了,她一回想起来,就看见他当时在医院的惨状。

  一回想过去,曾经在一起的兄弟姐妹们,高德全的鼻子就会酸酸的。举起酒杯说:“第一杯酒,让我们敬知青中,把生命留在新疆的朋友们,他们是,孔庆芸、袁梦珠、沈贵卿,和我们认识的,不认识的知青们。”说完他侧身,把酒以一个弧线,倒洒在地上。大家同样把自己手中的酒,倒洒在身后的地下。高德全又举起一杯酒,同时向大家摆摆手说:“这是我个人的事,我有一条叫狼的黑狗,为了对主人的忠诚,五天不吃不喝,陪着它的主人,一起死了,这杯酒,我敬这条叫狼的狗。”周伟民和苏小月向周围的人,讲那条黑狗的事。高德全第三次举杯,对陈士军说:“你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我们知青中的英雄,我们大家敬你,来!一起干了。”

  “来!大家一起干了。”大家都站了起来。重新坐了下来后,吕国光说:“我来两句,听我来说两句。”大家一看是野驴,立刻起哄说:“你什么也不要说,说说你是怎么把小浦东骗到手的。”“对!说说看。”大家一起鼓掌来。

  “你们真要听啊,这可有点难为情。”说着,他把一块鱼卷海参,美咝咝地放进嘴里,这才放下筷子,大口地把美味咽下去。他看了高德全一眼说:“就是那年,我的脚被打断后,在团部卫生所养了一个多月后,回到连队,已经是鸟枪换炮了,牛车换成马车了,春天一过,就要穿汗背心,进疆带来的背心早穿烂了,在团部小买部,买了两件汗背心,人家不买,要买,一定要搭一只胸罩,这算什么事么,连女生都不用了,要买给男生,我跟他们磨了半天,人家就是不卖,没办法,你说,我一个男生买这个回去,人家一定以为我有那种病,叫恋什么僻,啊……,丢掉又可惜,我只能戴在马的耳朵上,回到了连队,是什么结果,大家是可以想的到的,指导员更是说的难听,我就是不拿掉,我说了,我给我未来的老婆买的,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不见了?谁拿去了,啊……。”

  “小浦东……!对吧,小浦东,你说,你当时为啥要拿,说来听,听。”大家又把矛头指向小浦东。

  小浦东到也大方,不改乡音地说:“妮乡下人,当小姑娘晨光,没有戴过,看到格拉有,总有点眼热,又不好意思自己去买,钞票又要寄回去,现成的两只,野驴又不好戴,妮乡下人试试看,就半夜里去偷回来了,第二天格拉就晓得了,啥人晓得野驴当时讲的啥……。”大家被她的浦东话逗得,笑的东倒西歪的。

  陈士军突然来了一句,拿筷子敲着桌子说:“年青无知,任轻狂。”

  周伟民紧跟了一句。“显知青,血气方刚。”

  “午刀弄枪,抖英姿。”杜美韵放下筷子跟了一句。

  “阿拉原来是红装。”苏小月也来了一句。

  野驴筷子一放,大声说:“知青统统去开荒……!”

  “为知青去开荒!干杯……!”在那艰苦奋斗的岁月里,他们没有流泪,当他们在这里举杯时,不少人流下了热泪,大家一至说:“我们不后悔……,为我们的过去,和今天再一次




  浦江春晓 第九章 心 烦 意 乱



  三月份一过,许银龙就忙的不开交了,孔宪邈在张国亮的物流公司,帮了三个月的忙,当时冯君瀚定下的计划,基本达到。高德全又请她帮许银龙筹建新公司,他自己也跑工地,了解那种设备,现在用的最多,同时,到处挖人材,没有这方面的工程师,在上海连执照也批不下来。直到三月二十日,新龙基础开发公司成立了。当两台新的,三点柴油锤,打桩机,开进工地,当头戴红色安全帽的许银龙,打下第一根水泥桩时,他激动的双手出汗,高德全和古月及孔宪邈都是戴红色安全帽,而高德全看着,打桩机顶上飘动的红旗,眼中竟然涌出了泪水,孔宪邈总不离他左右。

  几天后,两台新的振动打桩机,也开进了工地,新龙公司像一首迎着朝阳的舰船,起航了。

  这两个月,高德全瘦了一圈,孔宪邈尽一切可能,把公司的漏洞,和疏忽,消弭于无形。当她孤独地回到家中,看着退休的父亲,总尽可能地,多在家里陪伴着老人,夜深人静时,她总要疏理一天的工作,在电脑上记些什么,关于唐珏妹的故事,她只完成了一在半,一直没有个结束,那个当年的坏蛋,还没有绳至以法,她于心不甘。

  特别是近来,她心中隐忧地感到一丝不安,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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