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岚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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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岚往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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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准确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好的念头。

那晚琳恩差人来,叫各小组的负责人去她哪里领取任务。我们最后一排的没有分到任何一个小组里,而且大都是些懒散的人,于是都嬉皮笑脸地说什么让我做排长,把我派了过去。

妁苜也在那边,琳恩小姐用她那决断而威严的声音严肃地宣布着她的命令,我却忍不住偷偷地用眼睛去看妁苜。

她站在灯泡正下面,柔柔的灯光照得她乌黑的头发照的闪闪发亮,照得她的面庞照得如同新凝成的牛乳。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感觉。初冬时节,灯光勾勒在她扬起的嘴角上,把她嘴里吐出的一团团寒气染得如同早开的晚霞,渐渐消散在了她起伏的胸膛上。想来那一年的冬天就是从那天晚上到来的吧,妁苜穿着一件黑色的小毛衣,冷得不时地抖抖细细的肩膀,搓一搓纤纤的手掌。

琳恩说完了,妁苜也终于看见了我,然后笑了笑,凑过来看了看我的卷轴。我想我那时的表情,肯定是很木讷又难看的,我知道我当时肯定没敢笑。

“你这里怎么了?”她指着我左臂上的绷带问。≮我们备用网址:。。≯

“没什么啦,昨天去诺伊佩拉附近巡逻时被一个暗精灵给偷袭了,其实也没事了,只是擦破点皮而已……”说着我赶紧行了礼退了出来。我们面对面,她吐气如兰,我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天从琳恩办公室出来,我抓了把凉水泼在脸上,我能明显感到那刺骨的寒冷,但也压不下去我脸上那灼人的红晕。她终于和我说话了。

第二天是难得的假日,下午,我鼓起勇气去找她闲扯了半天。

那天晚上,我告诉她,我喜欢她。当然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顺便帮她把拒绝我的话也一起说了。我以为,我没有让他尴尬的。

然后那晚,我躺在回忆好多好多的前尘往事。包括我们在拉布拉斯街上的初时感到的那种纯净圣洁的感觉,还有一起去请师父时,她散发的那种温暖人心的感觉。当然我也回忆起了,师兄们在南部溪谷遇害的那晚,她看到我手臂的惊恐的样子。那晚我还充满了希望,尽管我明知道对于当时的来说博得妁苜的爱来说太难,但是对我这样失去了父母的人来说,找到自己爱的人,为其守护一生,这就是最大的愿望,通往幸福的唯一桥梁。是啊,我有师父,有格莱西亚修女,有阿甘左,但我知道他们终究是不能和我相伴一生的人,我也终究不是能和他们相伴一生的人。我想父亲和母亲在天堂会理解我的吧。

我不禁抬起缠满了布条的右臂来看,在淡淡的月光下,这鬼手散发着飘忽的黑气。我隐隐地感到,它会成为我一生的羁绊,我最大的障碍。那晚我自信满满地在日记里写下:我一定会打败你的,鬼手!

共处

随后的日子里,时光飞快地流逝着。在我向妁苜表明心迹的几天后,阿拉德大陆进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皇宫里的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大衣,而国王更是裹得像个球球一样。我由于父母双亡,自己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只得还是穿着那件薄薄的灰布袍,幸而我在师父那里学过一些缓慢愈合之类的祝福之术,所以还能勉强御寒。而令我惊讶的是在那样的冷天里妁苜竟然也穿的跟我一样的少。拉布拉斯的气候是夏比寻常热,冬非一般凉,据说是前代的国王为了表明与臣子百姓同甘共苦的决心才定都于此的。我偷偷的看妁苜,她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和红晕,丝毫没有感到寒意。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她胸前那颗闪闪的王者之星有多大的威力。冬天里,唯一令人心疼的是她的嘴唇总很干燥,有时苍白得让人感觉都快要裂开了。不过对这事,我是丝毫没有办法帮忙的。

阿拉德大陆,冬天的最冷的日子里会有一个天空节。据说是因为很久以前连接天界与人间的天空之城——其实是一座通天的塔——在使徒之战中被破坏了之后,地上的女人和孩子们因为想念去了天界参加支援战争而没有能活着回来的男人们而设立的。发展到了如今,缅怀先烈们固然成为了习俗,但这个节日更重要的意义似乎应该是与家人团圆。每每到了天空节前夕,家家户户都会关上灯,在窗前吃上一顿团圆饭。在外工作、学习的后辈们会回家来,陪着老人们,在壁炉的火光,桌上的烛光,窗外的白雪反照出的月光交织里,感恩神灵,共进晚餐。我当然也还记得小的时候过节的样子,祖父祖母是虚祖的贵族,他们健在的时候,传统气息十分浓厚。人们会在街上都点满蜡烛。我祖父祖母很疼爱我,但是他们在我8岁那年便双双去世。然后到了天空节,只剩我们我们一家三口便紧紧依偎。父亲曾说过,等他完成了在虚祖的最后一次地质勘测以后,就带着我和妈妈去很遥远的地方。我在虚祖的山里长大,惯看了太阳东升西落,孤独,寂寞,对父亲说的“去很远的地方”十分期待。——那时候我的孤独,只是因为没有玩伴。

我正被回忆拖拽的无力翻身的时候,妁苜走了过来。

“到哪儿去呢?”我问她。

“去山里,”她指了指皇宫右侧的大雪山,笑着说:“这个时候山里会开出仙花,我想用它的汁液给长辈们做些防冻霜。”

我记得她笑的时候会眯起眼睛,露出白白的牙齿。还有那并不怎么好看的嘴巴,嘴角总是扬得很高很高。那以后有一段很成的时间里,我天天都会想起她,想起一次,心就会开裂般的痛一次。也无怪我经常做一些怪异的举动,比如叫小宇去把池里的月亮切开什么的。

“哦——那你不会害怕吗?我记得你一向都是害怕一个人到处跑的啊?”

“没啊,我可以拉着古力文也去给。”古力文是琳恩小姐的侄女。

“啊,万一人家不想去呢?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承蒙你照顾了多次。”

“好啊,只要你愿意。”她回答。我的心狂跳了记下。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随她一起去采花。为了采到最好的仙花,我很早就起来,走到雪地里去勘探路况,然后回来叫她起床采花。那学冬天,我确信我看到了雪地里的星空。后来没了妁苜的日子里,我只有写一些赞美大自然的诗来安慰我自己。我想大自然的确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即使和妁苜考得再近再近,近到仿佛她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我还是深切的记下了大自然的美丽。

早晨的妁苜也有些怕冷,虽说有一副威严的女王般的身躯,但是却给人一种纯洁的小孩子的感觉。慵懒的声音赛过了最动听的一切。山里的溪流固然动人,可是怎么也模仿不出她的声音里散发出的温柔。

我就那样一直陪着她,走过了我最难忘的18天。

7离别

离别

虽然妁苜从来不与我谈论他害怕鬼手的事,但是我看到出来她并不怎么加以掩藏的顾忌。我的祖父辈也只是没落贵族,俗称的小地主,我的父亲虽然为虚祖的地质勘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然而却没人承认他的社会地位。身体和身世的双重阻隔,使我遥遥地就知道了我是绝对无法和妁苜共度一生的。然而我也知道,我是怎么也忘不了她的。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又不时地想到,如果以后我有了妻子孩子,那该是怎样的罪过啊!我怎么能在享受着他们的温存之时,在心底偷偷地想起另外一个女人呢?——关于这问题的答案,我的回答是:打死我,我也不能结婚。

在拉布拉斯的第二年,春天,天气还是很冷,妁苜似乎坠入了甜蜜的爱河,对方是一位年轻有为的骑士。这位骑士,他也和我一样用白色布条绕着右臂,不过不是因为有鬼手,而是因为他的家族纹身;其他方面,他堪称完美了。

其实在前一年的前夕我就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妁苜在天空节前夕似乎有很多感慨,隐隐地只想某个人。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突然。可以说我是看见了妁苜与圆桌骑士卡戴隆的初次接触。是啊,我看见了他们是怎样坠入爱河的!就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一步步,一步步,一步步!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我不嫉妒,我不嫉妒,但是我就是很嫉妒。

国王图书馆里的古籍上说,只要能够得到一件霸道的神器,便可用它割开自己的灵体,释放出灵魂。我想我的灵魂总部至于这么的丑陋,于是我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想用干净的身体,认真的对妁苜说些什么……

人人都知道就在皇室的坟墓里,封藏着一把邪恶的妖刀。妖刀威力无比,但是却会摄人心智。它的前几次出世,都给阿拉德带来了不小的动荡。但是我似乎也没有别路可走了。并不清醒的我开始了我的计划。每天完成琳恩的课业之后,我就撇下伙伴们,独自逃到坟墓外围去招惹各种怪物,以为夺取妖刀做准备。彼时我用的武器,仍是师父给我的竹棍。

唯一令我难以忍受的,是每天回来还能看到的卡戴隆和妁苜卿卿我我的样子。他们的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朋友祝福,大众支持。我的夺刀计划也进行得很顺利。可能是因为心中对命运有着太多的仇恨吧,在面对坟墓里的守刀龙时我毫不留情,几乎将它打死。

“啊,为什么——”

我想我当时的嚎叫,决计不必悲鸣洞穴里的怪物好听一点点。月光里,妖刀散发着淡淡的黑光。我无论怎么诚心,无论怎么用力,我在右臂上割出了密密麻麻的无数条口子,就是没有释放出自己的灵魂。我气氛得甚至想要折掉这可恶的妖刀,但是他毕竟不属于我,我也不能干这样的事。

而妁苜,她的一切倒是仍旧进行得十分顺利。连我一直觉得有些不解风情的琳恩小姐,也似乎对他们的甜蜜表示出一幅很是羡慕的样子。这位戴着眼镜的,严肃的魔法师把最美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保卫阿拉德甚至魔界的魔法研究,我又怎么敢对她对后辈的祝福表示一丁点的不满呢。于是,我只得这样活在他们的夹缝里,一天一天。

值得一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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