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9-莲花次第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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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9-莲花次第开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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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渐渐与之亲近交谈。师父以自己单薄之躯,孤身一人,劈柴担水,做饭洗衣,上课礼忏,读经回向,笃实行之,问心无愧。过往好奇的人见师父一人住小屋,数年如一日,日日精进,很多人感叹生信,来问佛法。法莲师又予人方便,广结善缘。三年之后,宝林寺收回。如今,大殿已修葺过半,琉璃佛像已端坐莲花,经由太原往谒五台的比丘尼们终于有了如法歇脚的去处。而法师父依然清净故我,笑声爽朗,步履矫健,一如当年。     
    记得当年,我考学惨败,就是经法莲师引见,来到普寿。她是我的大善知识,是我头一个要顶礼的师父。她的指点,让我在自己小我的苦痛中看到了大的担当。     
    那时候的普寿寺还未完全建好,围墙、大殿都未落成。师父们和工人们一起动手,往来劳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如师父。我看见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尼众,在她的带领下深入经藏,安居自恣。大家自己种菜,自己施肥,一砖一瓦,凭自己双手垒建。师父在课堂上殷勤譬喻,常常拿世间诸法来观照经论,每个听闻她讲课的尼众都欢喜信受,如饮醍醐。在殿堂之外,师父却又和讲课时的妙趣横生判若两人,她沉默自尊,进退有序。出家以来,过午不食,卧不倒单,那恪守戒律的威仪风范,仿佛噤声雷霆,让人心底产生极大的震动。     
    如瑞和妙音因通师遗愿,发心修建和合道场,以供十方尼众,使她们有场可聚,有戒可修。这便是普寿寺的由来。两位师父以通老的教诲为宗,奉行“三不主义”。第一,不收徒弟。以为要维护一个道场,弘法利生,必须海众和合,而收徒易起纷争。第二,不可为自己写传。原因是古人有传,是有修有证,为令后学见贤思齐,促使奋发图强。而法师自谓空消信施,尚不知晓如何酬信施于万一,所谓三心未了,滴水难消,每每思及,惶恐惭愧,故不敢戏论。第三,自己不著书立说。认为古往今来,祖师法语、佛经注释汗牛充栋,只要精心研读,依教奉行,已足够运用,不需要自己的枝末见解,画蛇添足。     
    20多年来,如瑞妙音担荷律宗家业,无一不是按照戒律而行。普寿寺坐落于五台山台怀镇北,不攀缘,不张扬,朴素无华,只为求真。如师父慈悲,授课时讲到释迦牟尼佛圆寂之前,阿难代众问之,佛涅槃之后,我等以何为师?佛说道,以戒为师。并谆谆告诫:“我以不放逸故,自致正觉。无量众善,亦由不放逸得!”(见《长阿含经?卷第四》)     
    在师父面前,我是个见威仪起信受的无知孩童,常远隔了山水岁月,看师父动静自如,看悲心尼众向她稽首顶礼,跪倒泥泞,不见污水。但我对师父虽仰慕已久,却缘悭一面。自1992年以来,我三次拜谒五台,均未遇师父。当家师妙音告诉我,因隆莲法师年事已高,又患咽疾,不能亲自演说律法,如师父便代为传言,奔波于峨嵋五台两地。     
    1998年,我受台里委派,前往洪灾前线拍摄。就在双流机场的候机大厅,我看见有三位尼师飘袂而来,合十之间,仿佛看见如师父的面容,是她!我认了出来。于是上前深深顶礼,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师父看我,笑说,模样没变么,小姑娘!久别重逢,竟以这种方式续缘,让我悲喜莫名。原来师父是要转机北京,回到五台主持两天之后的浴佛节。我毫不犹豫,捐出身上所有,愿为父母供于佛前。师父慈悲,赠我以剔透念珠,佑我父母。我无所能,却愿倾尽全力,回报善缘。     
    学佛之后,屡上五台。虽未谋面于如师父,却有机会在妙师父的苛责下去除不少陋习。今举三例,见笑于诸位同修。但愿你我可从细微之处,点点滴滴见到精神。     
    一是吃饭。我曾经在厨中帮忙,可以自己舀菜舀饭。一日,有西芹煮花生,我不喜花生,只爱西芹。舀菜时便哆里哆嗦,西芹留在勺中,花生尽落。不料竟被妙师父撞见,她问我:不爱吃花生吗?我唯有呵呵笑。她又说,你不爱吃的,都留在锅里,别人怎么办呢?大家都看向我,我羞愧难当,赶紧不加分别,猛舀几勺。师父却又说,你吃得了那么多吗?吃得了就好,吃不了可不许倒饭,倒饭是大浪费。我唯唯诺诺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师父却走了。那一个下午,我捧着满满一碗西芹煮花生,想着自己的分别心,想着自己的贪心,想着……     
    二是睡觉。我平时并非嗜睡之人,但听说尼众律院戒律严明,夜里十点休息,凌晨两点云板就响,白天只有半个小时的静休时间。头一天,我为表学佛决心,几乎不睡,捱到两点,第一个起床,三点钟上殿。却又因不懂早课内容,浑浑噩噩跪到五点,已困乏不堪。第二天,我酣然入睡,睡梦中简直是露出了甜美笑容。如是三天,其他老居士见我昏沉,唯有叹息。一天,似乎明媚阳光已然普照,我还在房中贪睡。突然,耳中分明响起:一天能有多少时间,都睡掉了,昏沉掉举,都是习气啊。有点时间,为什么不多学习,多和善知识亲近,多听闻佛法呢?全部睡掉了。我的耳根发了烧,睡意全消。起身推门,只看到妙师父远去的背影。     
    三是偷盗。这里说的偷盗不仅仅是盗物那一层意思。我在普寿寺,不是所有的课都能听。以我在家人的看法,觉得不都是上课吗,为什么有的我还听不了呢?似乎不公平啊。这里面我不仅起了嗔心,还有怀疑。沙弥尼们下了课,我找到相熟的尼师,再三央求,让她把笔记借我一看。尼师无奈,只好借我。我翻开一看,原来师父讲的是戒。那戒律是如此之多,如此之细微,让我非常动容。我钦叹不已,立即开始抄录,觉得如此难得,一定要学。就在这时,沙弥尼领着妙师父来找我,妙师父严厉地告诉我,这是犯了盗戒!何为盗者?不为你所有的,巧取豪夺。修行者讲次第,不受戒者不守戒,如果越了这个次第,盲修瞎练,不仅坏了律法,对自己的学佛之心,也容易起大执著。     
    我在妙师父面前,常常为自己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习气感到羞愧。在她那里,我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都是毛病。但我有知耻而后改的勇气,我愿意修正自己身上的这些问题。我常常想,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赤子,站到佛的面前,无比纯正,晶莹剔透。我热切地盼望着。     
    我在红尘里行路,有着自己的负累和任务。很多时候,律宗尼师们带给我的一切成了我灵魂的一个烙印。虽然这身躯被万物被缘法暂时役使着,但烙印不会消失,它将永在。它告诉我,吾师们勇猛精进,直上孤峰顶。在那风卷云舒的天之尽头,有莲花灯座千万朵,朵朵曼妙,洒下世间。我是后辈,笨鸟一只,虽不擅飞翔,却愿跟随,慢些迟些,终将展翅……     
    行至文末,要感谢佛子在线,感谢斑竹菩萨,因为你们的鼓励,我才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所谓心得悉数道来。但愿我的片言只语,能带给大家清凉感受,而非疑惑困扰,但愿这些文字不至于帮助他人,但也不要耽误他人。如此,我便念佛称谢了。     
    最后,我把普寿寺尼众们唱的一首歌附录于此,把我所得回向给所有愿意觉悟的同修佛子。兰若与你们合十了!     
     点一盏明灯 点一盏明灯 燃希望之火 照亮黑暗的每一个角落 远离迷茫 解开疑惑 海天任遨游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点一盏明灯 燃希望之火 欢喜自在心开阔 不沾尘埃 菩提静坐 开莲花一朵朵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第二辑  遥望来时路上善若水

    ——与如水说病 病只是劫难的皮囊,病的反应是你在悟和不悟之间举棋不定的踱步。你若经由你的病而摆脱你的困扰,你对此病的免疫力将从此记录在案,永不反复。     
    听见你的声音远远地从故乡而来,由你自如的笑声,仿佛看见你内心曾经辗转的泪水。我的心在你的劫难中起起浮浮,暗暗翻浪……     
    我12岁的时候,住在青羊宫外的省人民医院里,因为血崩,因为淋漓不尽的青春期。我独自睡在儿科的病房里,不定期地经历着骨穿、输氧和人们诀别似的探望。     
    那是春天。青羊宫外,有树梢摇动的声音轻轻传来,我静静地躺在我的船上漂流,看窗外春风沉醉,树叶儿摇摆。夜很深的时候,年轻的川医实习生就会来到我的床前,说你有什么不好,就按床头这个红色的铃,我们就会来,你可千万别害怕啊……      
    因为误诊,我的病情诊断越来越繁复,忧心如焚的爸爸妈妈终日强颜欢笑。我闭着眼睛,听自己的呼吸声舒缓轻绵,它们还在着,我无比感恩。渐渐地,那一张一弛的节奏急促起来,我惶恐地睁开眼,漫天的黑暗于瞬间席卷着我,我抓着被角,看不见光明。有谁来帮帮我呀?我绝望地与病哭诉。     
    我想起后来做过的一个梦。梦见古希腊的斐赖城里,天神要选择五个人作为祭品,这样全城百姓就可免去灭顶之灾。所有的人都在城中徒劳地躲藏,只有我——阿尔克提斯,斐赖王国中的主母皇后,没有爱情的美丽女人——在城中自由地游走。我亲眼看见两个于觥筹交错间掷杯飞奔的灵魂,被宿命的手掳去,没有鲜血溅飞,在他们的身上,只留着整齐干净的切口。 我微笑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天神问我,阿尔克提斯,下一个可能就是你啊,你还能这么微笑?我脚步不停,心神纯粹地对他说:父啊,把我的命拿去吧,她原本就不是我的,你若需要就拿走好啦!天神良久地看我,他说你会是我的输家,因为你没有经历爱情。于是,我的爱情在我死亡之前翩然降临。那是太阳神阿波罗,他清俊自尊,沉默寡言。我与他双手相握,指法变换。让这一切都停下来吧,我充沛的情愫因为爱情得以提升,企求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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