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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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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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不敢再多说,忙回房与丹碧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簇拥着陆明萱去了荣泰居。

陆老夫人已歇下了,听得双喜来回‘萱姑娘来了,说有急事求见老夫人’,遂命将陆明萱请了进来。

事关紧急,陆明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跪下把来意说了,末了红着眼圈道:“……孙女儿知道这样做于礼不合,可若不即刻去见凌大哥一面,孙女儿实在难以心安,还求祖母成全!”

陆老夫人自来重规矩,听得陆明萱的请求第一反应便是驳回,可见她满脸的担忧与哀恸,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憔悴与消瘦,驳回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只道:“你既知道于礼不合,就不该来见我才是……罢了,你不知道孟祈受伤也还罢了,既已知道了,不亲自去瞧一瞧他是绝不会安心的,让张嬷嬷随你去罢,我也能放心一些,再一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只要陆老夫人同意自己出去,陆明萱什么都好说,忙不迭向她老人家道了谢,又向张嬷嬷道了扰,一行人才拿着陆老夫人的对牌急急忙忙的去到二门外,坐上了出府的马车。

彼时京城里早已宵禁了,但陆明萱等人坐的马车印有定国公府的家徽,还悬着写了“定国公府”四字的气死风灯,一路上倒也算畅通无阻,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橡树胡同。

虎子是个乖觉的,一回家便让人请了家里的管事妈妈来,令其好生服侍张嬷嬷吃茶说话儿,张嬷嬷想着凌孟祈既受了重伤,自然想做什么坏事也是有心无力,不如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遂由那管事妈妈服侍着去了偏厅说话儿。

陆明萱方得以直接进了凌孟祈的内室见他。

就见凌孟祈正赤着上身趴在铺了凉席的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颧骨高高隆起,正处在昏睡的状态中。他的肩胛处裹了厚厚的纱布,让人瞧不出纱布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但却不难自他瘦了不少的脸上和身体上,瞧出他此番定然吃了不小的苦头。

陆明萱自听到噩耗之后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至此终于忍不住绝了堤,她忙拿帕子捂住了嘴,惟恐自己哭出声来惊扰了他休息。

可越是想控制却越是控制不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凌孟祈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哭泣,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属于陆明萱的,他先还当自己是在做梦,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好歹自己已经回京了,再将养个三五七日的,便可以去见萱妹妹了,真好!

念头闪过,他因笑的弧度太大牵扯到身体的伤口,疼得他一阵皱眉,人也清醒了不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而是萱妹妹真在自己耳边哭泣。

凌孟祈就猛地睁开了眼睛,果然就见一个身着浅碧色衣裙,头发随随便便挽了个纂儿,戴了三二支素钗的美貌女子正站在自己床前哭得梨花带雨,不是陆明萱,却又是谁?

“萱妹妹,你怎么来了?”凌孟祈又惊又喜,本能的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不妨却力不从心,又摔回了床上,他这才想起自己受了重伤,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萱妹妹,也不知道她怎么来了,难道是虎子那小子在她面前浑说了什么不成?

惊喜立刻变成了慌张,忙不迭解释道:“我没事儿……我只是累坏了,又受了点轻伤,怕你担心,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你的……你别生我的气,别哭啊……虎子那小子能知道些什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真没事儿……”紧张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边还想挣扎着坐起来,以证明给陆明萱看,他是真的没事儿。

陆明萱气得不行,一把将他摁回了床上去,才没好气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难道瞧不出你到底伤得有多重?你再逞能,我立刻就走,并且以后都再不理你了啊!真是,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省心,一定要让人时时都悬着一颗心呢……”说着,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看得凌孟祈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忙道:“我真的伤得不重,比起以往,这已算是好的了,只是那毒稍稍有些霸道罢了……对了,你怎么这会子来了?老夫人竟也同意你出来?这大半夜的,外面也不安全啊,我还是即刻安排人送你回去罢,等过几日我身体痊愈了,我立刻去瞧你,你道好不好?”

陆明萱闻言,拿帕子拭了泪,才恶狠狠的道:“你管我那么多呢,反正我也不是你的谁,连你受伤的消息都要我一再的逼问虎子,他才肯告诉我,可见因为你一直拿我当外人,连带虎子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如今你又要赶我走,好,我走便是,只我走了就未必会再回来了,你别后悔!”‘悔’字的尾音还没落下,人也在几步开外。

急得凌孟祈撑起身子在后面叫道:“我几时拿你当外人,又几时要赶你走了,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我的心意别人不知道,你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几时不拿你当我的谁了……咳咳咳……”因为话说得太急太快,没说几句,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明萱听在耳里,大脑还来不及发出指令,双腿已自有意识般折回了他床前,手也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在给他拍背了:“你是非要怄死了我才肯罢休是不是!”

凌孟祈顺势握了她另一只手,委屈道:“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怄我……对不起嘛,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是真不想让你担心,横竖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也就只剩些外伤,再将养个几日便能大好了,又何必白让你担心?”

又忍不住哼哼唧唧的骂虎子,“不过就是让他送个东西而已,竟然也做不好,我养他何用?明儿就给我滚回临州去,不然将来还不定误我多少事儿呢!”

陆明萱嗔道:“你别怪人虎子,我根本没见到他,他把东西交给丹碧就走了,是我自己意识到不对的,前些日子我做了个噩梦,之后又一直没收到你的信,我心里便一直慌慌的,所以让丹碧立刻将虎子给追了回来,这才知道了……若我不是自己意识到了不对,让丹碧将虎子给追回去,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再不瞒我任何事的吗,怎么如今又食言了,你这样叫我以后还怎么敢相信你说的话?”

这话说得凌孟祈讪讪的,片刻方小声道:“善意的欺瞒应该不算罢……”话没说完,见陆明萱冷着一张小脸,明显不接受他的说辞,只得继续赔小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陆明萱则继续没好气:“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你的话了,毕竟你做这样的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骗我?”本来她也知道凌孟祈如今有伤在身,她不该与他胡搅蛮缠的,可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心慌和方才乍闻噩耗时的锥心之痛,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定要得他一个承诺方能安心。

凌孟祈无法,只得再四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又可怜巴巴的说自己的伤口好疼,仗着陆明萱刀子嘴豆腐心,到底哄得她缓和了神色,拿手指指着他的额头嗔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真的不理你!”

“不会了不会了……”凌孟祈忙一叠声的保证,顺势抱着她的纤腰吃了一会儿嫩豆腐,才赶在“火势”蔓延之前放开了她,龇牙咧嘴的趴回了床上去。

陆明萱便坐到他床前的圆凳上,蹙眉问起他此番受伤的经过来,“……不是说此番只是普通的任务,不会有危险的吗,怎么竟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身边不是高手众多吗,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在高手如云的情况下,将你伤成这样?我听虎子说,你们是在江上遇袭的,难道事先竟然一点都没意识到有问题?你们可都是朝廷命官,还不是普通的朝廷命官,到底谁给的对方胆子,让他们敢公然袭击你们的?”

她虽知道他做这几年锦衣卫下来,一定结了不少仇家,可胆敢这样公然上门寻仇,还堪堪与锦衣卫打了个平手的,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且有了一次,便肯定还会有二次三次,他若一直都只能被动挨打,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这般好运的再捡回一条命来,倒不如弄清对方是谁,主动出击一劳永逸的好!

听她连珠带炮的一串问题问下来,凌孟祈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片刻方冷笑道:“自然是有贵人给他们胆子,他们才敢猖狂至厮!”

陆明萱听他的口气,竟像是已知道对方是谁了似的,忙道:“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凌孟祈冷声道:“我当时晕倒前,我的人已控制住了他们仅剩的几个人,我让留了一个活口等我事后亲自问话,这才知道我中的竟是大内的毒,对方则个个儿都在牙里藏着毒药,完全就是死士的做法,而放眼京都乃至全天下,养得起死士且有必要养死士的,并没有多少人。”

大内的毒,难道竟是皇上?陆明萱的心猛地一跳,声音都变了调:“难道……皇上他终于……”

凌孟祈一脸的冷诮:“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那一位,但转念一想,那一位如果想要我的命,就算他投鼠忌器,依然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让自己的人自相残杀?而且他现在还要用我呢,就算他一心要我的命,应当也不会急于这一时,所以他反倒是最不可能的人。”

陆明萱听他这般一分析,方心下稍松,只要不是皇上,他们就还有反抗的余地与自救的机会,反之他们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若不是皇上,又会是谁呢?”陆明萱眉头只舒展开了一瞬,随即便又皱了起来,“你与那些人结仇又不是私人恩怨,原是奉命行事,那些人就算要寻仇,也不该单找你一个才是啊……难道与皇后有关?再不然就是当初平王之事事发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就直接告诉我罢,别卖关子了!”

凌孟祈沉默了好半晌,才听不出任何喜怒的道:“是宁王!”

“宁王!怎么可能!”陆明萱不由失声叫了起来,“他可是你的、他可是你的……再怎么说你们身上也流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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