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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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碧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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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操心!”喻梅勤老神在在的翻着书页,眼皮也没动,回道:“不担三分险,难练一身胆,逸君的身手不用担心,再说,那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

“他无非就是个头高点,膀子宽些,身手再好也还是半大的孩子。”云娘捻着手中的佛珠,担忧道:“老爷,我这心跳的厉害,都这么晚了,你说该不会出事吧?”

“出不了事,只管把你的心在肚子里放好了。”喻梅勤搁下书本,意味深长道了句,“我看他将来必有作为,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上官逸君的勤奋克已常常让喻梅勤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他便是寒窗苦读十余载才考取功名,吃上皇粮,女儿学识差点就差点,倒也乖巧贴心,女子无才便是德,偏偏儿子不争气,颖悟绝伦,尤其记性超群,可惜把心思用错了地方,整天只知捣弄花花草草。

云娘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轻声道:“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全家上下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喻梅勤笑道:“你啊,妇人之见。”

说话间,大门被敲响,上官逸君提着猎物回来了,“爹,娘,我回来了。”

云娘顿时松了口气,起身迎他,“饿了吧,先吃饭,刚热过,有你爱吃的蒸肉丸子。”

“娘,你看看。”上官逸君难抑兴奋,示意手中之物,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毛绒丰厚,色泽光润,在夜晚特别显眼,“本来想射它的眼睛取整皮,可惜箭偏了,头处留下箭眼,我还要多练习。”

喻梅勤接过狐狸,拍拍他的臂膀,“先用饭,以后出门前留下回家的时辰,别让家里人担心,你娘晚饭都吃不安生。”

上官逸君敛容正色道:“孩儿记下了。”

听见上官逸君已经回来,槿蕊拉着槿淳过来瞅瞅他的猎获,脚才跨过门槛,就听到云娘低呼声,“逸君,你受伤了。”烛火暗,刚才没瞧清楚,只见他的右臂血渍斑斑,袖子被撕开好大一口,云娘连忙唤胖奶娘去请郎中看伤抓药,“傻孩子,为了这东西真是不值当。”

“娘,没事的,不当心被挠了一下,不疼。”上官逸君眼角扫过槿淳,故意拔高音量道:“亏得平日在哥身边学了些药理,被咬伤后就采来金不换疗伤,血很快就止住了,没事。”说完,还笑着抻了抻手臂。

“不许再使劲了。”云娘托住他的手臂,盯着翻开肉皮的伤处,犹豫道:“伤的不轻,还是看看的为好。”

“娘,您先别急。”槿蕊扶着云娘坐下,沏杯了热茶,“看是自然要看,不过这时辰医馆早关门了,郎中不好请,让哥看就行了。”

平常上官逸君有个跌打损伤都由槿淳料理,也是给他学医练手。

“娘,不用费银子,我信得过哥的医术。”上官逸君冲槿淳眨眨眼,高声催促道:“哥,快帮我收拾干净好吃饭,我饿了。”

槿淳怎会不明白他的用心,两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就让槿淳来,他别的不行,对药材还是有两下子的。”当家人喻梅勤发话,槿淳这才敢回屋提药箱子。

槿淳拿上官逸君的身体扎针练手五载有余,手法专业娴熟,清洗上药包扎很快就处理好,云娘见夜色深沉,上官逸君又无大闷恙,吩咐他们用过宵夜就早点睡觉,便扶起喻梅勤回房安歇。

“二哥,我给你喂饭。”槿蕊端起碗,执筷夹了一片肉递到他的嘴边,“刚上过药,还是少动的好。”

“谢谢蕊儿。”上官逸君一口饭,一口菜,嚼得香喷喷。

槿蕊见槿淳提起药箱准备回屋,忙声道:“哥,你也吃点吧,二哥都高过你大半个头了,要加油赶上。”

槿淳憨笑道:“就是吃再多也赶不上他,我去看书了,逸君慢用。”

上官逸君忙声叫住他:“哥,你慢些睡,我还有事找你。”常日里槿淳都托他到市集淘买药材,几年下来,他倒也攒了不多知识,今天发现老林子里有许多好药草,打算以后有去时,都背一两蒌子顺道回来,趁着晴天阳光灿烂时晒干,存起来以后慢慢用。

“好。”槿淳答完,就抬脚归屋读书去了。

“蕊儿,今天我才知道,光对死把子练没用,它们机巧的很,不会傻站着等人逮,看来以后我要常去林子转转,不仅可以练脚力劲,还能提高射技。”上官逸君兴致高涨,还沉浸在初次成功打猎的激动里拔不出来。

“单单射技高还不够,心理素质更为重要。”槿蕊受到感染,也提了兴致,一面喂他,一面与他分享现代的军事作战,见他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心理素质就是要沉的住气,二哥,你知道吗,有种特殊的弓箭手叫狙击手,是神箭手中的神箭手,箭无虚发,不单单射技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为了伏击特定的目标,可以猫在暗处三天三夜,像石头般风吹不动,当目标出现果断出手,箭出则人立时毕命,很威风吧。”

上官逸君不屑地嗤鼻道:“威风?!这叫放冷箭,不是英雄所为,大丈夫羞于为之,我也不曾听过什么狙击手,听起来倒有点像山里的猎户套牲口的法子。”

“用在适当的位置就是英雄,比例战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两军对擂,如果有这样一支奇兵,专事深入敌后猎杀敌军的高级将领,杀到对方无将可用无将可派,无人指挥战场,造成|人心恐慌,纵然敌方有千军万马,也如散沙不足为惧,你说,这样我们胜算的机率是不是就高了很多。”

渐渐的,上官逸君嘴边的笑容消失了,直勾勾的望着她,槿蕊古灵精怪,时不时有出人意料的歪点子,这却不像是姑娘家应该知道的事,剑眉一竖愕然道:“蕊儿如何知道用兵之道?”

“二哥不应该惊讶。”槿蕊又喂了勺热汤,美眸又荡漾着起一贯的狡黠俏皮,“二哥常读兵书,近朱者赤近墨者墨,蕊儿是受了二哥的影响,触类旁通。”

上官逸君哪会相信她的说辞,倒也不深追,笑着咽下汤水,槿蕊天真烂漫,嘴却严实的可恨,除非她愿意,否则不想说的事情半句口风都不会透露。

喂完两大碗米饭,槿蕊提醒上官逸君别沾水后就准备睡觉去。

“蕊儿。”上官逸君的叫声停住她的脚步,清澈的眸子荡漾着强烈的求知光芒,“以后将你的触类旁通多与二哥说说。”

槿蕊转过身,轻皱鼻翼,浅浅盈笑:“知道了。”

娇美可爱的表情,上官逸君望着她消失在门廊处的背影,久久没能拔回眼。

☆、第 6 章 豆蔻女儿初绽妍(3)

上官逸君年轻力壮,加之槿淳天天更换草药,伤口恢复的很快,不消半个月的工夫又开始挥枪弄棒,未想他好了,又轮到槿蕊见红。

庆元的姑娘满十岁就要打耳朵洞,在古代打耳洞是受刑,用绣花针生生的刺穿耳垂,一针针戳出洞眼,槿蕊受不了皮肉之苦,找尽各种理由三推四挡,指望槿淳能调配出类似现代的针剂麻醉药,还没等麻醉药研验成功,云娘却再也等不急了,趁着早间日头好,搬凳到院中,边晒着太阳边由胖奶娘亲自操刀,她手粗力气足,槿蕊的耳朵犹如用钝刀慢锉,火辣辣的钻心疼,痛的湿透了褥衣,隔着老远都听见她的哭声,这是她到庆元受过最大的罪,上官逸君和槿淳被她的惨叫搅得肉颤心惊,扔下书本过来瞧瞧,全被云娘挡了回去。

胖奶娘也不容易,大气也不敢喘,满脸憋得通红,扎一下,槿蕊叫一声,她被尖叫弄的一惊一咋,手心不稳,一下错扎到槿蕊的耳骨上。

“啊!”槿蕊哭成泪人,泪珠像挂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两只手紧紧的护住耳垂,死活不让人再碰,“娘,别扎了,疼,真疼!”

女儿哭皱的小脸让云娘心疼,揽她入怀,用帕子抹掉泪水,软语安慰道:“蕊儿乖,忍忍就过去了,娘八岁就穿了,女儿家都是这么过来的,银铛坠子老早就备好了,蕊儿戴上就更美了。”

槿蕊呶嘴鼓着腮,吸吸鼻子哽咽哼道:“我才不稀罕漂亮。”

胖奶娘手心全是汗,伸手直接在后背擦了擦,重新拿起针,口吻严肃道:“小姐,女人不扎耳洞是不成的,现在受不了痛,下辈子是要投猪胎的。”

槿蕊见状,眼泪流的更凶了,奶娘你也太不讲卫生了,我可不想发脓啊,吸着红鼻子哀求:“那就扎一只耳朵,好不好,娘。”

“瞎说,哪有只扎一边的道理,你越磨时间越受皮肉之苦,咬咬牙就过去了。等会让奶娘抹点香灰,两天就不痛了。”云娘拉下她的手,曼声曼气道:“娘给你唱支小曲,唱完了,就好了。”

云娘浅吟低唱,噪音柔润优美,像是午夜的催眠曲,但是对减轻疼痛帮助不大,槿蕊好容易捱过,不用看也知道两个耳垂又红又肿,钉好后,又塞进两粒米撑洞总算完事,但她哪敢再往上面抹香灰,坚持叫来槿淳帮她涂消炎药。

槿蕊从来都是笑容满面,上官逸君还是头回见她哭成如此,只觉心被无形的手紧紧的揪住。

看着槿蕊未干的泪痕,槿淳紧拧两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边低头擦药,一边喃喃自责道:“小妹,哥没用,如果能调出你说的麻药剂,今日就不用受这份罪。”

“哥,别说这些了,多涂些,最好让米吸饱药汁,好的快。”

槿淳治疗外伤是把好手,耳朵已不似刚才**疼痛,冰冰凉凉的舒服很多。

云娘瞅了瞅槿蕊的耳垂,微微笑道:“看来槿淳的草药比香灰好,不到两刻钟的工夫,红肿就消了些。”

槿蕊伺机插话道:“娘,哥喜欢医术,让哥正经拜师傅学医吧,要不太埋没哥的天份。”如果连云娘这关都过不了,更别提喻梅勤了,若能成功说服她,再由她吹耳旁风,事情就容易办了。

上官逸君见状,忙出言帮腔道:“是啊,爹娘都会老,以后有个头痛脑热就有哥照应,家有郎中是宝。”

云娘伸指按上槿蕊的嘴唇,难见的肃声道:“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不敢在爹面前提,他一直希望你们哥俩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为朝庭出力。”

槿蕊向槿淳递递眼色,鼓励道:“哥,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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