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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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时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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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明白了,整个事情过程中你的母亲态度怎么样?”    
    “整个过程中妈妈没说一句话,基本上迁就我,我想怎样就怎样。有了第一次,就止不住想做了,以后差不多一星期一两次。每次妈妈都不说话,不拒绝,我想她同样需要我,需要一个男人,但是我妈为我再没找男人。我妈是真苦啊!邓老师您告诉我,妈妈是不是很需要这个?”    
    “母亲从你3岁开始单独抚养你,艰辛的生活就不必说了。从生理角度讲她有性的要求也是正常的。但是儿子与母亲发生性关系,在伦理道德上是不允许的。母子乱伦,是不能被社会认可的,对你们母子本身也没有益处。”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当时我就想,我需要女人,我妈需要男人,我们俩在一起不就更亲了吗?这样过了将近一年,我和母亲的话也越来越少。每次做,我俩都不说话。后来我有了一种负罪感,我痛恨自己,越是恨,就越想这样做。我知道这叫‘乱伦’,可控制不住我自己。    
    “因为我参加了高考,我打算如果考上了,我就离开家(报考的是北京的学校);如果考不上,我也要离开家,去北方打工。横竖我是要离开妈妈的。    
    “当我兴奋地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既高兴又难过。我想妈妈也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彼此仍没有说话。那天晚上,妈妈拿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里面是一个鼓鼓的旧信封。妈妈把信封递给我,我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钱。    
    “妈妈就说:‘拿着吧,这是你爸爸走时留下的四千块钱,是给你的永久抚养费。我一直没动过,这几年往里又添了点,已经有七千出头了。都拿去吧,省着点花。’”说到这里寂寞有些哽咽,“多少年了,我们谁都没提过爸爸。在那时,我多问了一句:‘我爸是干吗的?’‘你爸是做生意的。’我爸是做生意的,我只知道这么多。打记事起,就没见过他。    
    “当天晚上,我和妈妈又睡在一起,又做了那件事,还是谁都没有说话。第二天我就准备离开家,离开妈妈。没什么可准备的,和妈妈分别也很简单。妈妈没什么叮嘱,但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的,我们谁都没有眼泪。    
    “我对妈妈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有孩子对母亲的依恋,又有您知道的那种感觉……毕竟我把自己的处男之身给了母亲。所以在分手时,我很伤感,又觉得对不起她。但不走是不行的,即使没有学上也要走!我临出门时在抽屉里留下了一千块钱。    
    


寂寞的俄狄浦斯寂寞的俄狄浦斯(4)

    “坐在火车上,眼睛里流着泪,而内心却很轻松。当时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没有直接到北京,到了一个离北京很近的小城市,那有我的一个远房舅舅。住在他那里,我马上找了一个小店为人打工,干的是送水的活,中午管一顿饭,一个月300元工钱,我挺知足。这时我想起了妈妈,在家我什么都不用干,我现在开始自食其力了。    
    “过了一个月左右,我来到北京,开始了大学校园生活。学习没有问题,妈妈给我的钱加上学校每月的补助也足够花。只是我总有自卑感觉,不愿跟同学来往。好像我就没有跟他们交流的欲望,吃喝也不在一起。同学们说我不好接近,特抠门儿,老在背后议论我,我更不爱跟他们说话。我一直特自卑,3年来我没有一个朋友,3年了我也没回过家。”    
    这时我插话说:“等这回放寒假时,你一定要回家过年。”    
    寂寞痛苦地说:“邓老师,我和妈妈之间的事,想起来我就觉得是一种犯罪!我不敢再面对她了。”    
    我接过话茬儿说:“出现这个问题,有多方面的原因,不能全怪你。你离开家好几年了,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心理也应该成熟起来,不能永远生活在少年时期的阴影中。要正视问题,选择当逃兵可不是上策呀。”    
    “邓老师,所以我请您帮助我摆脱这个痛苦。我大学3年对同龄的女孩一点儿没有感觉。也曾有一两个女孩对我好,不是主动上我宿舍来帮我洗衣服,就是约我上街、吃饭,可我走在街上对身边的女孩没兴趣,一见到有姿色的少妇特别是三四十岁的成熟女人,心里就痒痒。特别是夏天,有时自己上街,专门盯着一个好看的成年女人,紧跟在她后面,能走出好远,就为看她走路时扭动的屁股。    
    “在北京的3年中,我困惑、郁闷,可以说度日如年呀!室友们凑钱买电视、DVD,我没掏钱——也没兴趣看,经常一个人听广播。只有这时,我才能放松些。广播给了我自由、隐私的空间。那是我打工赚钱自己买的随身听。”寂寞补充说。    
    我问他:“你打工,做什么呢?”    
    “我每年的寒暑假都出去找工作:卖电视、小时工、酒店帮工等等,好多工作我都干过。平时上学,我就给初中小孩当家教。开始我一学期教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只辅导一门功课。现在就教一个初三的女孩,数理化、英语、语文全包了。这样省事,赚的钱也多。”寂寞颇有成就感地说。    
    我听他管初中的学生叫“孩子”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寂寞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呢。我想让他多说说得意的事,就问:“那个小女孩是不是挺喜欢你的?”    
    “我感觉是的。她家父母也离婚了,她跟着爸爸过。她对我非常好,甚至可以说是殷勤。有一次他爸爸不在家,她趁我不注意,还抱着我亲了一口。”寂寞忿忿地说。    
    “你怎么做的?”我笑问道。    
    “当然是把她推开,我才看不上她呢!再说了,她爸对我挺信任,我做家教的,不说为人师表,也不能误人子弟呀。您说是不是?然后我就警告她,再过分,我就不教了,找他爸辞掉这工作。这才把那小女孩的歪念头压下去。其实我一是看她可怜,二是为了收入稳定,不然,早就不干了!”    
    寂寞居然有点无奈地感慨道:“唉,现在的小孩子,脑子里整天不知想什么呢?刚上初中就……”    
    “这都是不值一提的事。”停顿了一下,他问我,“邓老师,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挣钱买了随身听,对它爱不释手。”我提醒他说。    
    “对,也就是这样我收听到‘今夜私语时’节目,使我认识了您。”    
    我想寂寞绕一大圈,又绕回我这儿了。我继续听他说:“广播里,您那成熟、甜美、温柔的声音吸引着我,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您!您就答应我吧。”    
    我其实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寂寞将他恋母的情感转移到我的身上了。虽然过去曾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但寂寞这样执著、这种不放弃的韧劲,使我变得很被动。    
    我拒绝了他,然而过了不久,他又打电话来请求:“邓老师,自从我第一次给您打电话,到现在已经是6个月了,就要到春节了,您让我见一面吧?”    
    


寂寞的俄狄浦斯寂寞的俄狄浦斯(5)

    我再次约他上咨询室来的时候,他还是拒绝了。于是我把手机号给了他,告诉他:“如果你有时间,打电话再约吧。”    
    他高兴地连声说:“谢谢,谢谢邓老师!”声音是那样激动。    
    后来我们约过几次,都是因为时间上没有定好而作罢了。大年三十晚上,朋友们互相用手机短信拜年,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总给我发祝福短信,而且很有新意,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写的。我回了短信,但我确实没有想到是寂寞给我发的。    
    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晚上,寂寞给我打手机:“邓老师吗?您过节好,三十晚上给您拜年,收到了吗?”    
    我恍然大悟:“谢谢你,我收到了。我的拜年你也收到了吧?”    
    “收到了,我真高兴啊!感觉离您很近很近。您吃饭了吗?”    
    “还没。”    
    “今天是过节的最后一天,您能跟我一起吃顿饭吗?”    
    寂寞这句话让我实在为难了,丈夫、儿子都等着我吃饭呢。    
    这时寂寞可能察觉出我的难处,接着说:“邓老师,您吃完饭能出来见我吗?我现在就在西单附近。”    
    我拿着电话,看着家人。我先生在一旁小声说:“去吧,跟这孩子好好谈谈。”我立刻跟寂寞说:“我现在就去西单找你。说吧,想吃什么?”    
    出乎意料,寂寞特别爽快:“那就麦当劳吧。”    
    我不禁一笑,到底还是孩子呀。我告诉他我穿黑色外衣,戴一个紫红帽子,长头发。我们约定20分钟后见面。    
    我正准备出门,儿子在一旁看着我,笑着说:“想不到您都这岁数了,还有陌生男士约您出去,还是一个跟我一般大的男士!”    
    “怎么着,你有意见呀?”我没工夫搭理他。    
    “没有啊,好事呀!说明我妈还有魅力呀!您简直是‘少男杀手’!”    
    “找我揍你呢!这是我的工作。”我冲他举起梳子。这孩子大笑着跑开了。    
    我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10分钟。当我快到麦当劳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邓老师您好,这么晚约您出来,实在对不起。”    
    “就别客气了,咱们不都是老朋友了嘛。”    
    寂寞问我:“吃点什么?”    
    “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的。”我笑着说,“你想吃点什么?”    
    我们随便要了些食物和饮料,寂寞红着脸,固执地要付账。我想,再争执下去,恐怕要伤这个大男孩的自尊心了。    
    我俩面对面坐下,都没急于说话,相互看了看,又都笑了。寂寞宽宽的肩膀,留着小平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牛仔裤,白色的滑板鞋。这应该是个人见人爱的小伙子。我很奇怪,寂寞一直给我的感觉是挺内向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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