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集]上午咖啡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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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集]上午咖啡下午茶-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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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咖啡下午茶 作者:贾平凹等
  英国重茶轻咖啡 
  印象中的印度人都是喝茶,特别是奶茶。萨吉亚提雷的电影里处处可见。英国人设东印度公司,最大宗产品就是茶,加尔各答和孟买既是转运地,当然也喝茶。不过印度茶比英国甜得多,奶味又重,简直不像在喝茶。这可能和印度人嗜甜有关。印度馆子里的甜点和中东糕饼店的甜食,不仅做法像,而且一样甜得叫人没法下口。 
  其实印度人也喝咖啡的,咖啡从埃塞俄比亚开始,沿着印度洋传至中东和印度,时间远比茶传到英国要早。到现在,南方印度还喝着咖啡。这或许和产地有关,咖啡算是热带植物,必须又热又湿,海拔又高的地方才种得出好咖啡,难怪哥伦比亚、巴西的咖啡举世闻名。 
  南印度、印尼和马来西亚也出咖啡,可惜质地差一些,可能是产地海拔不够高。 
  英国可能是西方少数重茶轻咖啡的国家。午茶那一套,优雅得近乎繁琐的仪式,几乎成了帝国遗风的象征。英国人骂顽固的保守派为“硬得像柏油路沙砾层的保皇党”。而这些保皇党出现在讽刺漫画里的造型,经常就是礼帽、雪茄及身倚午茶桌旁。 
  午茶几乎成了英国人的刻板印象,美国电视里出现英国人角色,多半都要安排她喝上两杯茶,比如珍·西摩儿。高傲的英国人混迹美国,也还是坚持喝茶,一再声称自己没法享受咖啡。 
  咖啡馆像大学 
  英国人其实是喝咖啡的,至少在十七八世纪是。当时,咖啡被认为是哲思饮品的民主的象征。伦敦的咖啡馆充斥着文学家、艺术家和政治家。只要花上几分钱,人人都可以踏进烟雾弥漫的咖啡馆,处处听见丘吉尔或萧伯纳式的英国机智隽语,所以咖啡馆又被称作是“一分钱大学”(PennyUniversities),并且有文为证:“大学之伟大,吾思莫如于此,入此地可身如学者,惟仅费一文钱。” 
  20世纪60年代的台北咖啡馆流行情人座,在压抑的环境里提供亲密空间,这其实可以远溯至十七八世纪的英国咖啡馆。当时的咖啡馆为求有别于一般乡村酒肆的散座一室,特别隔出一排包厢座。今天纽约一些老式卖咖啡和欧式早餐馆子,也还保留着这种包厢设计。侍者穿梭其间,续添咖啡。旁边有个镶铜边的小盒子,上镌“保证机敏”(ToInsurePromptness),翻成今日现行语言,就是小费的意思。这也是给小费这种阶级社会恶习的起源。英国咖啡馆一直流行到皇家股票交易所的时代。股市经纪人一下班就往咖啡馆去,一直到今天,伦敦交易所的职员还被唤作“侍者”(Waiter),像咖啡馆的跑堂一样。 
  可惜东印度公司出来后,大力推广喝茶。因为一则冲泡容易,在家只要烧上开水就行,不像咖啡,又焙又磨又煮;再则是经济上划算,有殖民产地可以剥削,船运又快捷方便,不像从中东亚洲进口咖啡那样昂贵麻烦。 
  文化随着经济走,咖啡文化在英国算是完蛋了,只剩下一些咖啡馆,让学者当做是“后复辟时期”英国建筑来研究。 
  英国咖啡没落,爱尔兰倒还保留一点成绩,至少翻开饮品单,还可以发现“爱尔兰咖啡”。“爱尔兰咖啡”的特色在加入了一小杯的威士忌,想必是强调祛寒保暖的功用,就连特别盛用的高脚杯也都是先温过的。 
  爱尔兰又冷又湿又多雨雪,冬天不喝点酒就没法在路上走。电影或文学作品和俄国的一样少不了有几个酒鬼混在里头。 
  美酒加咖啡 
  咖啡里头加酒,其实并不罕见,欧式咖啡比如CafeBrulot就以加白兰地著名,效果一样刺激,并且还甜一些,尤其又放进肉桂丁香橘皮,小小一杯不加水,浓缩得像喝川贝枇杷膏。 
  从前国语歌里有一首情歌《美酒加咖啡》,大概是作者自我推想,取其又苦又醉人的可能性,不知道真正加起来的结果是甜得恼人。 
  20世纪50年代台湾还在美军文化的影响下,美式咖啡就算是顶尖时髦,还没其他啰哩吧唆的讲究。 
 
 
 
       
 
   
 
 
  咖啡加肉桂还有一款,叫“帝王咖啡”,有时也叫“东方咖啡”,大概因为肉桂是从中国和中南半岛传去的关系。做法是将肉桂条泡入咖啡一小时,喝起来像加了一味不知名的中药。 
  肉桂在中国烹饪里用得不多,就是用了也大都食而不察。到了西方,肉桂反倒流行起来,特别是制作糕点,几乎都少不了它,比如肉桂苹果糕。花草茶里也少不了肉桂,甚至酒里也有可能。有一次到加拿大卡尔格利滑雪,赫然在圣诞节蛋酒里,发现一段肉桂条。 
  咖啡加八角 
  咖啡加料,顶多就是糖和牛奶,像加肉桂这一类东西,简直就是创举。不像花草茶,什么都加得进去。这可能是因为咖啡本身味道已经很强,很难另添风味。不过勇于试验的还是不少。纽约格林威治村一家著名乐馆“蓝调”的对面,就有一家咖啡屋以口味多款著名。 
  这家咖啡屋以老旧的纽约时报糊墙,映着昏黄灯泡,透出纽约客老气横秋的气派,吸引一堆日本观光客排队。我们每次光顾,一定要点个不同名字的饮料尝鲜,边喝边猜成分。有一次喝到一种熟极却无从说出的味道,结果在杯底找到了答案——中国菜里常常用的五香八角。 
  咖啡其实是香味强于口味,如果不加上糖和奶精,实在算不上一种好喝的饮料,只适合冬天出游,在外头冷得半死时叫一杯来取暖。在美国,热饮料几乎没有,只有咖啡热腾腾的香气,格外使人精神一振。我几次喝咖啡的美好印象,几乎都和冷天有关,与“望梅止渴”的救急意义其实颇一致。 
  当然,喝咖啡还有另一层精神意义,它可以帮助群体认同,建立群体情调。50年代的“野人”和“明星咖啡屋”到现在都还是那一代人常挂嘴边,证明自己存在主义身份的口令,用来倚老卖老和瞧不起下一代。 
  我有一次到芝加哥大学附近咖啡馆吃早餐,赫然发现满室男女西装革履,架着眼镜读报看书,偶尔优雅地轻声细语讨论政经。印象之深,使我日后一听见芝加哥学派,立刻觉得空气中嗅得出那天早晨的咖啡气味。 
 
 
 
       
 
   
 
 
  咖啡最早的故乡离欧洲大陆十分遥远,而且来历扑朔迷离。 
  如果从近代举世著称的奥地利、法国、意大利等地的咖啡馆名城追根寻源,可以一直上溯到它最初由巴尔干半岛陆路和大西洋海路分头进入欧洲的历史。这两条相隔千里的“咖啡之路”都曲折地通向一个“东方”的起点,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 
  不过,1505年征服西亚和埃及的土耳其人,虽然算得上世界最早嗜饮咖啡的民族,他们远征的铁蹄和商旅使当时在阿拉伯半岛种植的咖啡超越了旧日疆界,成为流行整个中东和地中海地区的高级饮料。但是,这里和阿拉伯半岛都还不是咖啡的原始发源地,故事的真正前奏还是在奥斯曼帝国崛起前的东非热带海岸拉开序幕的。 
  关于咖啡最早的传闻,源于13世纪中叶,各个文化对咖啡的起源都有自己的传说版本。 
  在阿拉伯地区流传一个奇闻:著名宗教人物奥尔士曼被人陷害,被放逐到人迹罕至的野山戈墅。那里气候酷热,没有任何人知道有什么植物可以果腹。饥饿至极的奥尔士曼只能在岩石间的灌木丛里采撷一种从未见过的红色果实烧煮充饥。没想到这种野果芳香而又苦涩的汤汁竟然使他和已濒临死亡的同伴恢复了生气和精力。一些被放逐在荒山里的麻疯病人远循着香味聚拢过来,喝了他煎煮的黑色汤汁后,也奇迹般地减轻了病痛,逐渐康复。 
  消息传开,石破天惊,信教的人们都把这看成是神圣的阿拉显灵,集政教大权于一身的国君哈里发还恭请无罪的奥尔士曼重返故里,并奉送一座宫殿,表彰他发现神树的功勋。据传,由此而栽种的植物就是人们后来熟悉的咖啡树。这只是当地许多咖啡传奇中的一例。有的传闻更把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描写成有史以来喝咖啡的第一人。 
  在欧洲人的传说里,它的发现又被归功于最早前往阿拉伯半岛也门创立修道院的传教士们:他们发现自己喂养的家畜兴奋反常,彻夜跳跃不眠,循着放牧的路线,细细查寻,才在无意中发现了路旁这种具有神奇刺激作用的植物…… 
  传说众口纷纭、风靡世界的咖啡,起源史上却有一个迷云笼罩的“空白”。咖啡兴奋提神的魔力更使它从开始就蒙上了一层神秘化的原始面纱,对于它的摇篮时期,历史学家们所知甚微。严格地说,西方对咖啡的认识是从16世纪以后才开始的。尽管中世纪十字军东征以后,西欧对近东和阿拉伯地区兴趣日浓,“东方旅行”十分时髦,但从最早横跨欧亚的马可·波罗到其他东行传教士和商旅的报告里都未发现有关咖啡的只言片语。直到1582年,留学意大利的医生和植物学家列奥哈特·豪沃尔夫(LeonhartHauwolf)才在东方札记里第一次提到生长在也门的咖啡树。至于咖啡这个字眼,最早在欧洲出现于1609年的英国报纸上。另一方面,在咖啡的故乡东非以及阿拉伯地区,除了口头流传的故事外,人们也很难找到15世纪以前咖啡的足迹,可靠的记载寥寥无几。 
  跟沿袭千年的东方茶文化相比,咖啡文化的历史可谓相当短暂,且身世模糊,虽然它在西方文明发展中的地位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流行饮料。正是为此,信奉欧洲中心主义的早期西方历史和宗教学者都想方设法,引经据典,力图把它的历史上溯到古希腊罗马时代,否定它的东方“血统”。他们对《圣经》和古希腊故事“考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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